第二十五章 到家了
司机把何静和王敏分别送到家后，终于开到了陈谷蓝家的楼下。
“妈，我先把东西拿上去，你慢点来。”说罢，陈谷蓝打开车门，把昨天带去医院的包包杂物之类的拿了出去，提上了楼。刚在她妈妈卧室把东西放好，就听到妈妈上楼回到家关门的声音，便朝着客厅喊到：
“妈，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煮饭。”
“你先歇会儿吧，我还不饿。”陈谷蓝的妈妈说到。
“你都一天半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不饿。”陈谷蓝没听她的，跑到厨房开始淘米。
陈谷蓝的妈妈在客厅的桌子前坐下，倒了杯水，休息了一会儿，听到陈谷蓝在厨房里说：
“妈，不然这几天就请假在家休息吧。”
“那可不行，已经两天没去了，全勤已经没了，再休息的话，我这半个月班都白上了。”妈妈说到。
“不然干脆就别做了，我出去打工养家。”陈谷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开什么玩笑！好容易你现在变好了点，又不想上学了！你知道为了把你转到这学校来，我费了多大劲吗？”妈妈一听这话急得跳脚，站起来吼到。
见刚醒来不久的妈妈又如此激动，陈谷蓝忙从厨房跑到客厅，对着妈妈解释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完。我现在不是不想上学，我喜欢这学校。但是，你也知道，我成绩不好，就剩一年了，我就算再怎么努力，考上好大学的几率也几乎为零。就算考上个差点的，听说现在好学校的大学生毕业找到份还算可以的工作都难，更何况是我。我就想，不如，我读完高中，成绩还是不理想的话，就直接出去打工，你也不用为我的学费发愁了。”
“不行！你必须读大学！学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大学的！我们已经被你爸抛弃了，如果你高中毕业就去打工，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笑我们可怜的！你爸和那个死女人在外面逍遥快活，他俩会一起笑话我们！你爸就想要个儿子，嫌我生的女儿，想和外面那女人生儿子，他要真有了儿子，我们又落魄成这样，你还大学都不上，他不得庆幸他不要我们……”
“妈！”没等妈妈说完，陈谷蓝大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到：
“你就不能当他死了吗？在我看来，他拿走家里所有积蓄离开我们的那天，他就不再是我爸，什么东西都不是，他能那样对我们，我们还一直记着他有什么意义？他倒是记着我们了？你一直恨他骂他你的日子就好过半点了？或者他就难过半点了？多少年了，你每天这样喝得烂醉，不开心了就向我撒气，我真的受够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生命中有那么多个人，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我们好过我们不记得被当作是理所应当就跟过客似的，一旦有一个人，他伤害了我们，哪怕是说了一句让我们难过不好听的话，我们便要永远记得他？而且放大到整个人生，甚至其他人的好我们都可以完全忽略？觉得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我现在只知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哪怕那个人曾经是我爸，他可以不要我这个亲人，我也可以！妈！你的人生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的，他不是你的全部！为什么要因为他一个人的错，你就要放弃整个世界？因为他一个人，就要认为你自己的人生无望？你的人生难道是活给他还是活给别人看的？你无助的时候，小姨没关心你？没帮助你吗？你为什么不看？我初中开始每天做家务，就想做得好一点，想让你看见，你为什么不看！就只知道每天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再把现在甚至未来的每一天也毁掉。能真正毁掉你的，是你自己！”陈谷蓝终于忍无可忍，一口气发泄出了积压多年的怨气。
“小学的时候，我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明明，班上很多同学都喜欢和我玩，可是有那么一个同学，他就是讨厌我，说我不好，我知道了很不开心，不开心了整个学期，一直到初中想起那个人都让我耿耿于怀。但是之后，那时所有的人听信了谣言都嫌弃我不和我来往，除了赵兰我没有什么朋友了，后来赵兰也病了，我以为我的人生无所谓意义了，直到遇到现在的朋友，我才发现，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一两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耿耿于怀？对我好难道是应该的？我应该花时间去记得那些真正对我好的人，对于那些讨厌我坑我的人，他们不配占用我的内耗。他们就是蛆！”
终于说完了，陈谷蓝长呼了一口气，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又跳起来揍她，但是妈妈好像愣住了，一时间客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
“谷蓝，你长大了。”半晌，妈妈终于打破了沉寂。
“读大学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不是还有一年吗？这一年，妈还是先干着，万一能考上呢？就算考不上好大学，我的谷蓝现在也懂事了，出去打工说不定也会有出息的。”妈妈哽咽着说到。
“妈，你别难过，这一年我会好好努力的。就算出去打工，我一定也比大学生做得好，能让我们一家都过上好日子。”陈谷蓝也跟着哭了出来。
“妈不难过，看着谷蓝这么懂事了，妈开心！”妈妈边哭边笑地说到。
“妈，不如这样，反正现在暑假也不用上课，明天开始，我跟着你去推销啤酒，一来，我想万一那个人再来找你，我们俩一起的话还能防着点；二来，我也想看一看学一学推销是怎么做的，这样就算我以后去打工赚钱什么的也是有好处的。”陈谷蓝擦干眼泪说到。
“不行！”妈妈想要拒绝，但又看见陈谷蓝执着的眼神怕是杠不过。
“那就……那就傍晚大排档的时候过来吧，白天给我在家做作业多复习功课！”
“行！”得到了应允的陈谷蓝一下变得很开心，想起厨房里的米饭还没煮，转头要去厨房，发现旁边的桌上放着刚才司机借给她们的那小半卷卫生纸。
“妈，这个纸忘了还啊。”陈谷蓝看着卫生纸说到。
她妈妈看了一眼桌上，说到，
“哦，不是，我下车前就想着要还给他了，他说不要了，说自己最近长痔疮，开始用湿纸巾了，这个擦得痛用不着了，非要送给我……”
“呃……”“那我拿厕所去吧，苍蝇也是肉嘛。”
陈谷蓝尴尬地笑了笑，拿起这卷纸瘪着嘴看了看。转身准备拿到厕所去，又听到妈妈在后面喊了一句：
“谷蓝你说的没错。”
陈谷蓝转过去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妈妈。
“他就是个蛆！……不！他什么都不是，从此以后，他不存在，没有存在过！”妈妈笑着说到。
“妈，我先把东西拿上去，你慢点来。”说罢，陈谷蓝打开车门，把昨天带去医院的包包杂物之类的拿了出去，提上了楼。刚在她妈妈卧室把东西放好，就听到妈妈上楼回到家关门的声音，便朝着客厅喊到：
“妈，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煮饭。”
“你先歇会儿吧，我还不饿。”陈谷蓝的妈妈说到。
“你都一天半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不饿。”陈谷蓝没听她的，跑到厨房开始淘米。
陈谷蓝的妈妈在客厅的桌子前坐下，倒了杯水，休息了一会儿，听到陈谷蓝在厨房里说：
“妈，不然这几天就请假在家休息吧。”
“那可不行，已经两天没去了，全勤已经没了，再休息的话，我这半个月班都白上了。”妈妈说到。
“不然干脆就别做了，我出去打工养家。”陈谷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开什么玩笑！好容易你现在变好了点，又不想上学了！你知道为了把你转到这学校来，我费了多大劲吗？”妈妈一听这话急得跳脚，站起来吼到。
见刚醒来不久的妈妈又如此激动，陈谷蓝忙从厨房跑到客厅，对着妈妈解释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完。我现在不是不想上学，我喜欢这学校。但是，你也知道，我成绩不好，就剩一年了，我就算再怎么努力，考上好大学的几率也几乎为零。就算考上个差点的，听说现在好学校的大学生毕业找到份还算可以的工作都难，更何况是我。我就想，不如，我读完高中，成绩还是不理想的话，就直接出去打工，你也不用为我的学费发愁了。”
“不行！你必须读大学！学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大学的！我们已经被你爸抛弃了，如果你高中毕业就去打工，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笑我们可怜的！你爸和那个死女人在外面逍遥快活，他俩会一起笑话我们！你爸就想要个儿子，嫌我生的女儿，想和外面那女人生儿子，他要真有了儿子，我们又落魄成这样，你还大学都不上，他不得庆幸他不要我们……”
“妈！”没等妈妈说完，陈谷蓝大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到：
“你就不能当他死了吗？在我看来，他拿走家里所有积蓄离开我们的那天，他就不再是我爸，什么东西都不是，他能那样对我们，我们还一直记着他有什么意义？他倒是记着我们了？你一直恨他骂他你的日子就好过半点了？或者他就难过半点了？多少年了，你每天这样喝得烂醉，不开心了就向我撒气，我真的受够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生命中有那么多个人，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我们好过我们不记得被当作是理所应当就跟过客似的，一旦有一个人，他伤害了我们，哪怕是说了一句让我们难过不好听的话，我们便要永远记得他？而且放大到整个人生，甚至其他人的好我们都可以完全忽略？觉得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我现在只知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哪怕那个人曾经是我爸，他可以不要我这个亲人，我也可以！妈！你的人生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的，他不是你的全部！为什么要因为他一个人的错，你就要放弃整个世界？因为他一个人，就要认为你自己的人生无望？你的人生难道是活给他还是活给别人看的？你无助的时候，小姨没关心你？没帮助你吗？你为什么不看？我初中开始每天做家务，就想做得好一点，想让你看见，你为什么不看！就只知道每天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再把现在甚至未来的每一天也毁掉。能真正毁掉你的，是你自己！”陈谷蓝终于忍无可忍，一口气发泄出了积压多年的怨气。
“小学的时候，我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明明，班上很多同学都喜欢和我玩，可是有那么一个同学，他就是讨厌我，说我不好，我知道了很不开心，不开心了整个学期，一直到初中想起那个人都让我耿耿于怀。但是之后，那时所有的人听信了谣言都嫌弃我不和我来往，除了赵兰我没有什么朋友了，后来赵兰也病了，我以为我的人生无所谓意义了，直到遇到现在的朋友，我才发现，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一两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耿耿于怀？对我好难道是应该的？我应该花时间去记得那些真正对我好的人，对于那些讨厌我坑我的人，他们不配占用我的内耗。他们就是蛆！”
终于说完了，陈谷蓝长呼了一口气，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又跳起来揍她，但是妈妈好像愣住了，一时间客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
“谷蓝，你长大了。”半晌，妈妈终于打破了沉寂。
“读大学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不是还有一年吗？这一年，妈还是先干着，万一能考上呢？就算考不上好大学，我的谷蓝现在也懂事了，出去打工说不定也会有出息的。”妈妈哽咽着说到。
“妈，你别难过，这一年我会好好努力的。就算出去打工，我一定也比大学生做得好，能让我们一家都过上好日子。”陈谷蓝也跟着哭了出来。
“妈不难过，看着谷蓝这么懂事了，妈开心！”妈妈边哭边笑地说到。
“妈，不如这样，反正现在暑假也不用上课，明天开始，我跟着你去推销啤酒，一来，我想万一那个人再来找你，我们俩一起的话还能防着点；二来，我也想看一看学一学推销是怎么做的，这样就算我以后去打工赚钱什么的也是有好处的。”陈谷蓝擦干眼泪说到。
“不行！”妈妈想要拒绝，但又看见陈谷蓝执着的眼神怕是杠不过。
“那就……那就傍晚大排档的时候过来吧，白天给我在家做作业多复习功课！”
“行！”得到了应允的陈谷蓝一下变得很开心，想起厨房里的米饭还没煮，转头要去厨房，发现旁边的桌上放着刚才司机借给她们的那小半卷卫生纸。
“妈，这个纸忘了还啊。”陈谷蓝看着卫生纸说到。
她妈妈看了一眼桌上，说到，
“哦，不是，我下车前就想着要还给他了，他说不要了，说自己最近长痔疮，开始用湿纸巾了，这个擦得痛用不着了，非要送给我……”
“呃……”“那我拿厕所去吧，苍蝇也是肉嘛。”
陈谷蓝尴尬地笑了笑，拿起这卷纸瘪着嘴看了看。转身准备拿到厕所去，又听到妈妈在后面喊了一句：
“谷蓝你说的没错。”
陈谷蓝转过去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妈妈。
“他就是个蛆！……不！他什么都不是，从此以后，他不存在，没有存在过！”妈妈笑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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