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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买酒

    武者入门之后,和入门前,那是不同的概念,气力大增是一,二是气血灼烧皮肤,出现肤如烙铁的通红之色,若是和人对拳,攻击大增。

    松月岛这一亩三分地虽小,但是并非没有争斗,首先是三大家,互有利益纠缠。

    再往下数,还有比着三大家族小上一大截的各家地主,虽然他们占了岛上只三四成的土地,不如周家他们,但是也有自己一点势力,彼此之间,也有争夺。

    郑家拳馆那些和他攀谈的人,大多来自于此。

    他们看重的自不会是区区一个皮境,而是许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迈进了了入门。

    拉拢不至于,结个善缘,倒是无可厚非。

    许景今日拒绝,推脱婉拒,不是刻意为之,不是故作疏离,而是确实有事。

    一个上午,郑师传他皮境修行要点,更为清晰,某些方面,令他豁然开朗,所以趁着这个感悟,正该仔细梳理一遍修行才是。

    否则一顿酒菜过后,忘了大半,那就得不偿失了。

    人情以及修行,孰轻孰重,许景拎得清楚。

    回到家后,许景拿出一份笔墨,记下体悟。

    好记性不如一个烂笔头,这是许景前世就已明白了的道理。

    况且,最近识字认字,多写多记,便于掌握。

    随着认字渐多,许景现在请教郑瑶的频率也越来越低,由原来的每日一问,变为现在的五日一问。

    所以今日晨练结束,直奔郑老头所在的书房,而未去找郑瑶。

    写下百余字的要点之后,许景合上书页,放进抽屉。

    这本供他书写练习的空白笔札,乃是郑瑶所送,当下已经写了数页的修炼心得。

    下午,吃过饭后,许景来到海边。

    松月岛的东侧,共有两个码头,偏南那个码头专门为了运货的楼船建造,来往岛屿的大船,多在此处停泊。

    偏北那个基本不能称作码头,太过简陋,只有一根根的木桩,一条勉强行人的木台而已。

    渔民一艘艘的渔船多是停在此处,船绳拴在木桩上面。

    许景有艘渔船,传自他爹,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尚且能用。

    这种渔船制法简单,看这轮廓,似乎就是砍出来的一颗大树,然后将其中心掏空。

    下午时分,在这码头不时能够看到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都是捕鱼为生的渔夫。

    许景没有逗留于此,继续北行,到了自己常待的一处人迹稀少的海岸,见到四周无人,走了下去,逐渐远离浅滩,步入深水海域。

    因为赤金经过镇海宝珠蕴养,所以彼此能够感应得到位置,才入水中,赤金便游过来,绕着许景,颇为亲昵。

    许景用手抚摸抚摸它的脑袋,安抚几句。

    赤金如今驭水神通愈发娴熟,已经可以凝成一株株的水箭,造成攻势,并且还能掀起海浪,对他都能造成一定威胁。

    ‘而且因为是从灵智未生开始养的,所以现在对我感情甚笃,就跟自家养大的孩子一样。’

    许景继续深入,直到将近三十丈深的水底,感受到了四周澎湃水压,才没再往前走。

    来到此处,自是为了打拳走桩,加深体悟。

    许景双脚埋在水底粗糙沙土之中,镇海宝珠悬浮在了头顶,控制一些水流水压,同时,赤金绕着游曳,口中吞吐,在这周围形成一圈水浪,不断朝着他的身躯冲击。

    还未动作,许景浑身上下表层肌肤,便有一点红润之色,这是水压、水流,同时对他造成的影响。

    在这样的巨压之下,许景每挥一两遍,就得浮上水面,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歇息片刻。

    也就是他,倘若换成其他的人,莫说二三十丈,待在十丈深的水底,如何换气呼吸,都是问题。

    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痛苦归痛苦,不过换来了更快的进境,更为坚实的根基。

    到了傍晚时分,许景停下修炼,抓了两条赤尾青鱼以及几条普通大鱼,拎着满当当的鱼篓,心情大好,浑身海腥味地朝着村子走去。

    路过陈家酒铺之时,准备沽两壶酒,晚会儿和阿狗喝酒,庆贺他的武道入门。

    许景既然已将消息告知郑师,就没打算遮掩。

    从在武馆众人对他态度悄然的转变,便能看出,武道入门之后,对他境遇会有不小改变。

    而这正是许景所需要的。

    身份地位,不能只是底层佃户,如此多有不便。

    到了陈家酒铺,却见今日铺子门面的人换了,没有见到老陈夫妇,而是阿梅以及她的丈夫,陈家老三,站在那里。

    许景轻笑一声,走了过去。

    已经嫁为人妇,发髻改变的阿梅正在低头取酒,察觉到了有人过来,正要开口,一抬头,却见来人,稍稍一愣。

    “打两壶酒,今日没带器皿,先押两壶。”

    前来买酒的人,通常自带酒器,但是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一时没有酒器,所以酒铺之中,备下许多酒壶,顾客可以掏出押金暂用。

    阿梅打量一眼浑身湿漉漉的许景,背着一个鱼篓,脚上穿着草鞋,一身鱼腥,好像落汤鸡一样狼狈。

    不用多想,肯定是捕鱼去了。

    看到许景这副模样,她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嫁给了他,自己过得肯定不如现在的好。

    嫁到陈家这一两个月,她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差,家境优渥,吃喝不愁,在这店铺帮忙干活,也并不累。

    虽然如此,但她过得其实不算如意,一是因为家境,婆家的人,对她态度说不上好,另外就是,自己那个丈夫,因为是个陈家老幺,从小就被老陈夫妇宠溺,所以性情难免骄纵,不太有上进心。

    不过她所求的,岂不正是优渥家境?

    阿梅右手一拢鬓间散落的长发,挂在耳后,轻声笑道:“蛋哥,来买酒啊。”

    大喜之日许景没来,似乎没有产生一点芥蒂。

    许景点了点头,从鱼篓里一枚两枚地掏出二十枚的铜板,数了数,递了过去。

    看着更寒碜了。

    没有办法,许景下水打拳,身上拿钱,不太方便,只能放在鱼篓里了。

    阿梅尽收眼底,递过两壶酒水,似在可怜,客气说道:“蛋哥,两壶酒水而已,不用掏了。”

    许景摇了摇头,拎来酒水,将那铜板放在台上,转身离开。

    望着那道背影,阿梅叹了口气,这时,阿梅丈夫走了过来,顺着眼神瞧了过去,不咸不淡问道:

    “那个就是蛋球?”

    阿梅无奈点头。

    “果然是个穷苦佃户,贫寒渔夫。”阿梅丈夫拿起台上带着鱼腥味的铜板,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讥讽,还是挖苦,不善说道。

    婚配之前,双方多会打听各自情况,他知道些曾和阿梅算是青梅的蛋球。

    话刚说完,老陈背着双手,走了过来,站在街道,恰好碰到买完酒的许景,热情打了一声招呼,“许哥儿!”

    叫的是许哥儿,而非蛋球。

    许景笑着应了一声,“老陈!”

    等到老陈回到酒铺,阿梅丈夫手下一边忙活,一边问道:“爹,你怎么和蛋球说话……这么热情?”

    老陈抽了一口烟杆,吐出一口烟,咂了咂嘴,“什么蛋球,以后叫许哥儿吧。

    今天我听人说,他习武入门了,好像天赋不差。”

    阿梅夫妻两人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