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故友重逢
“你确定？！”林登满脸的不相信。
“确定，整个王宫都已经传遍了，而且……”薇儿支支吾吾的，似乎还有比这个更令林登难以接受的消息。
“而且什么？！”林登猛地扑了上去，幸好薇儿早就躲在了格雷他们身后，这才没有被这下吓到。
“而且他们说是你杀的国王！”薇儿深吸了口气，这才敢将消息说出。
林登踉跄了两下，似乎很不愿意相信薇儿的消息。
他颤颤巍巍地朝门走去，打算自己出去验证消息的准确。虽然他心里知道薇儿并不会骗自己，但就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正欲开门时，格温拦下了他。她一把将林登抱紧，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旋转。
“别出去了好吗？我不想再失去一位亲人了。”
格温的语气低沉，声音极轻，但却好似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了林登心头，将这位一直故作老成的大男孩心头最坚硬的部分全部压垮。
他把头放在妹妹的肩膀上，放声哭泣，完全不顾在场还有三位自己的部下。
格雷、薇儿和米洛三人默默地在一旁注视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老大如此伤心。他们完全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三人相互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外面，秋收大典依旧在继续，人们沉浸在这一年一度的欢愉之中，完全没人意识到刚刚敲响的钟声究竟意味着什么，一切的悲伤都被这庆典的欢声笑语所掩盖……
……
“Change”旅馆——
当内城的钟声敲响后，旅馆便已全面戒严，虽然贵族们依旧能随意出入此处来寻求欢愉，但一些明眼者还是发现了旅馆内的气氛不太对劲，那些原本一脸和气的门卫身上平白多了些许杀气。
旅馆地下的最深处，高步显遣退微笑骑士，正单独与一位浑身带伤的男人谈话。
这男人刚出现在旅馆门外时，浑身是血，门卫还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正准备喊人时，被他手上的一枚戒指所制止。
那是枚很普通的戒指，质地粗糙，用料也低劣，不过它表面被擦的很光滑，足见它对拥有者的重要程度。
但这些都不是它能制止门卫的原因，它对拥有者再重要，也与门卫无关，真正能让他恭恭敬敬对待的原因是因为门卫曾见过微笑骑士和一位戴有同样戒指的人一起出入过旅馆。
他做了许久的门卫，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而事实也证明自己并没有猜错，待他上报后不久，微笑骑士便亲自出来迎接。
“上品雪莲红，配上名霖瓷制的茶杯，老高，还是你会享受啊！”
“别急，等一会还有更享受的东西要来。”
“莫非是红豆酥糕？”
“恭喜你猜对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要来？竟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你都派人来我这送火药配方了，我能不给你把茶水点心准备好吗？”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大笑起来，声音爽朗，就好像是两个年少的男孩，嘴里高谈着未来，哪知什么天高地厚。
茶过三巡，红豆酥糕也已上桌，高步显看着自己老友身上那些已经停止渗血的伤口，开口道:
“那三声钟鸣是你做的吧？”
那人将一块红豆酥糕放进嘴里品尝，香甜软糯的红豆夹层随着他的咀嚼散发出了甜甜的气味。他并没有回答高步显，似乎完全专注在喜爱的食物上了。
老友的反应在高步显的意料之中，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对于自己做的事，如果不愿意说，就会保持沉默。
“我在王宫里的暗桩告诉我，莫德凯撒死了，我猜你身上的伤口应该就是在杀他时留下的吧。”
“接着说。”那人饮下一口茶，面带着微笑。
“莫德凯撒是历代亚瑟王中仅次于第一位亚瑟王的国王，而断钢剑更是可以破除魔法，假若真有人能够在王座骑士的保护下杀了他，要么是一群高手，要么就是你。”
话说到这里，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可怕，虽说两人是故友，但也着实有些年头未见，谁也不能保证眼前之人未必还是以前之人。
“哈哈，老高，我也不瞒你，人确实是我杀的。”
那人哈哈一笑，将气氛化解，然后他递出了最后一块红豆酥糕，以表达自己的歉意，虽然他好像并没做错什么。
“你倒是没什么变化。”高步显接过酥糕，“用我的东西送我，也亏的你脸皮厚。”
“有道是厚脸皮，强无敌。”
“哪个人道的？”
“我啊。”
那人说完后，又笑了起来，高步显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欢声笑语又再次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杀他做什么？”笑毕，高步显再次提问。
“因为有人请我去杀他，当然了，原本我并没有打算杀了他，但我看出来他一心求死，所以就成人之美了。”
“不仅如此吧？我想你应该还取走了他的断钢剑吧。”
“对，我需要这把神话中的武器。”那人给高步显续了杯水，继续说道:“不过，我来之后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东西。”
“你想说的是奏鸣曲吧？”能比断钢剑更有趣的只有可能是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曲子。
“我在北方联盟的时候，曾在那里见过一曲乐章，当地人称它为地之曲，而据传地之曲不过是完整乐章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说奏鸣曲不止一个？”
“这种神迹一样的东西，别说我这个外人了，就算是当地人，也都一知半解。”
虽然自己的好友没有明说，但熟悉他的高步显还是读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想必这奏鸣曲并不只有一个曲谱。
“所以你杀了莫德凯撒就往我这跑，想拉我下水和你一起找这曲子啊？”高步显脸色一变，突然翻脸。
“什么叫拉你下水？我不来你也差不多玩完了，只要莫德凯撒一死，整个伦顿城，不，整个亚瑟王国都会发生大变，你觉得你一个外邦人还能待下去？”
老友说的并无差错，高步显之所以能在伦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得利于国王与议会之间的明争暗斗，而现在其中一方已经消失，那自己确实没什么理由再继续存活于伦顿城中了。
“所以你才提前给了我黑火药？”
“黑火药是为了你的心愿，当年在神洲，我们失败的原因就是拳头不够硬，而这个可以让我们的拳头硬上好几倍！”那人吃掉刚刚新上的红豆酥糕，沉声道:
“你放那边的木牌可以撤了，那混蛋还没死。”
高步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块放在角落里的无字木牌代表了他们两人的最后一位好友。
当年他们三人在神洲变法失败后，被割发流放，相互下落不明，后来自己花了许久的功夫去打探，也未找到他两的踪迹，只得做木牌祭奠，也算是聊以慰藉。
“那他现在在哪？”
“死牢里，我给你的黑火药就是他配出来的，也多亏他是个炼丹宗师，不然估计早死了。”
“你这个时候找我，应该是已经有救他的办法了吧。”高步显喝着热茶，不慌不忙，他这位老友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不论从智谋还是武力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放弃朋友。
“应该说这是他自救的方法。”
“黑火药吗？那确实是个好东西。”
“不过救他的事先不急，我俩要是现在回神洲的话估计就只有一个结局。”
“奏鸣曲？”高步显突然说道:“假如有奏鸣曲呢？”
“你知道下落？”
“我知道有个人清楚下落，而且他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那等我先到见那人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那人饮尽茶杯里的茶水，从椅子上站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先清洗下身子，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确定，整个王宫都已经传遍了，而且……”薇儿支支吾吾的，似乎还有比这个更令林登难以接受的消息。
“而且什么？！”林登猛地扑了上去，幸好薇儿早就躲在了格雷他们身后，这才没有被这下吓到。
“而且他们说是你杀的国王！”薇儿深吸了口气，这才敢将消息说出。
林登踉跄了两下，似乎很不愿意相信薇儿的消息。
他颤颤巍巍地朝门走去，打算自己出去验证消息的准确。虽然他心里知道薇儿并不会骗自己，但就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正欲开门时，格温拦下了他。她一把将林登抱紧，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旋转。
“别出去了好吗？我不想再失去一位亲人了。”
格温的语气低沉，声音极轻，但却好似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了林登心头，将这位一直故作老成的大男孩心头最坚硬的部分全部压垮。
他把头放在妹妹的肩膀上，放声哭泣，完全不顾在场还有三位自己的部下。
格雷、薇儿和米洛三人默默地在一旁注视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老大如此伤心。他们完全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三人相互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外面，秋收大典依旧在继续，人们沉浸在这一年一度的欢愉之中，完全没人意识到刚刚敲响的钟声究竟意味着什么，一切的悲伤都被这庆典的欢声笑语所掩盖……
……
“Change”旅馆——
当内城的钟声敲响后，旅馆便已全面戒严，虽然贵族们依旧能随意出入此处来寻求欢愉，但一些明眼者还是发现了旅馆内的气氛不太对劲，那些原本一脸和气的门卫身上平白多了些许杀气。
旅馆地下的最深处，高步显遣退微笑骑士，正单独与一位浑身带伤的男人谈话。
这男人刚出现在旅馆门外时，浑身是血，门卫还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正准备喊人时，被他手上的一枚戒指所制止。
那是枚很普通的戒指，质地粗糙，用料也低劣，不过它表面被擦的很光滑，足见它对拥有者的重要程度。
但这些都不是它能制止门卫的原因，它对拥有者再重要，也与门卫无关，真正能让他恭恭敬敬对待的原因是因为门卫曾见过微笑骑士和一位戴有同样戒指的人一起出入过旅馆。
他做了许久的门卫，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而事实也证明自己并没有猜错，待他上报后不久，微笑骑士便亲自出来迎接。
“上品雪莲红，配上名霖瓷制的茶杯，老高，还是你会享受啊！”
“别急，等一会还有更享受的东西要来。”
“莫非是红豆酥糕？”
“恭喜你猜对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要来？竟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你都派人来我这送火药配方了，我能不给你把茶水点心准备好吗？”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大笑起来，声音爽朗，就好像是两个年少的男孩，嘴里高谈着未来，哪知什么天高地厚。
茶过三巡，红豆酥糕也已上桌，高步显看着自己老友身上那些已经停止渗血的伤口，开口道:
“那三声钟鸣是你做的吧？”
那人将一块红豆酥糕放进嘴里品尝，香甜软糯的红豆夹层随着他的咀嚼散发出了甜甜的气味。他并没有回答高步显，似乎完全专注在喜爱的食物上了。
老友的反应在高步显的意料之中，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对于自己做的事，如果不愿意说，就会保持沉默。
“我在王宫里的暗桩告诉我，莫德凯撒死了，我猜你身上的伤口应该就是在杀他时留下的吧。”
“接着说。”那人饮下一口茶，面带着微笑。
“莫德凯撒是历代亚瑟王中仅次于第一位亚瑟王的国王，而断钢剑更是可以破除魔法，假若真有人能够在王座骑士的保护下杀了他，要么是一群高手，要么就是你。”
话说到这里，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可怕，虽说两人是故友，但也着实有些年头未见，谁也不能保证眼前之人未必还是以前之人。
“哈哈，老高，我也不瞒你，人确实是我杀的。”
那人哈哈一笑，将气氛化解，然后他递出了最后一块红豆酥糕，以表达自己的歉意，虽然他好像并没做错什么。
“你倒是没什么变化。”高步显接过酥糕，“用我的东西送我，也亏的你脸皮厚。”
“有道是厚脸皮，强无敌。”
“哪个人道的？”
“我啊。”
那人说完后，又笑了起来，高步显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欢声笑语又再次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杀他做什么？”笑毕，高步显再次提问。
“因为有人请我去杀他，当然了，原本我并没有打算杀了他，但我看出来他一心求死，所以就成人之美了。”
“不仅如此吧？我想你应该还取走了他的断钢剑吧。”
“对，我需要这把神话中的武器。”那人给高步显续了杯水，继续说道:“不过，我来之后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东西。”
“你想说的是奏鸣曲吧？”能比断钢剑更有趣的只有可能是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曲子。
“我在北方联盟的时候，曾在那里见过一曲乐章，当地人称它为地之曲，而据传地之曲不过是完整乐章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说奏鸣曲不止一个？”
“这种神迹一样的东西，别说我这个外人了，就算是当地人，也都一知半解。”
虽然自己的好友没有明说，但熟悉他的高步显还是读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想必这奏鸣曲并不只有一个曲谱。
“所以你杀了莫德凯撒就往我这跑，想拉我下水和你一起找这曲子啊？”高步显脸色一变，突然翻脸。
“什么叫拉你下水？我不来你也差不多玩完了，只要莫德凯撒一死，整个伦顿城，不，整个亚瑟王国都会发生大变，你觉得你一个外邦人还能待下去？”
老友说的并无差错，高步显之所以能在伦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得利于国王与议会之间的明争暗斗，而现在其中一方已经消失，那自己确实没什么理由再继续存活于伦顿城中了。
“所以你才提前给了我黑火药？”
“黑火药是为了你的心愿，当年在神洲，我们失败的原因就是拳头不够硬，而这个可以让我们的拳头硬上好几倍！”那人吃掉刚刚新上的红豆酥糕，沉声道:
“你放那边的木牌可以撤了，那混蛋还没死。”
高步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块放在角落里的无字木牌代表了他们两人的最后一位好友。
当年他们三人在神洲变法失败后，被割发流放，相互下落不明，后来自己花了许久的功夫去打探，也未找到他两的踪迹，只得做木牌祭奠，也算是聊以慰藉。
“那他现在在哪？”
“死牢里，我给你的黑火药就是他配出来的，也多亏他是个炼丹宗师，不然估计早死了。”
“你这个时候找我，应该是已经有救他的办法了吧。”高步显喝着热茶，不慌不忙，他这位老友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不论从智谋还是武力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放弃朋友。
“应该说这是他自救的方法。”
“黑火药吗？那确实是个好东西。”
“不过救他的事先不急，我俩要是现在回神洲的话估计就只有一个结局。”
“奏鸣曲？”高步显突然说道:“假如有奏鸣曲呢？”
“你知道下落？”
“我知道有个人清楚下落，而且他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那等我先到见那人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那人饮尽茶杯里的茶水，从椅子上站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先清洗下身子，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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