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江游
于白萍跟凌玉龙回咖啡店的时候是压着六点过来的。
其实那时候还是有些客流量的，所以凌霄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让他们来的再迟一点，被正好在旁边的徐嘉颖拦住了。
于是当他们到时，小店关门营业的牌子就已经挂起了。
车就停在店门口的车位上，因为换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要不是白萍从副驾驶位下来招呼二人收拾东西，凌霄还坐在窗边傻傻望向路口。
从始至终凌玉龙则待在驾驶位没有下来，等到他们都上车后才朝着后视镜点点头示意了下。
定下去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开了近一百年的老楼了，算是当地菜的代表，因为物美价廉广受好评，就连大厅的桌子一般都要提前预约。
凌霄却从来没有去过，有没有空闲时间不谈。光路上开车就要花个四五十分钟，按照凌霄的性格是不可能为了吃这么一口跑这么远的，即使它再美味。
旖旎虽然，却永远对不起这般颠婆。
在车上时，于白萍显得格外热情，时不时回头问徐嘉颖要不要吃点零食垫垫肚子，看起来穿的不多，要不要开开空调。如果靠着不舒服，还可以把凌霄背后的靠垫抽过去。
凌霄：？
有一说一虽然被陷在很小的一个空间内还经历长时间的等待让凌霄感到异常烦躁，但精致食物端上来的那一刻绷紧的神经还是得到了些许放松。
于白萍点了主食和两笼汤包以后就以不知道吃啥为由直接略过凌霄把菜单递给了徐嘉颖。
老板娘别的不说，对吃那是相当有研究。
因为这家店的消费本身就不高，所以也不客气，都不用服务员推荐咔咔就点了不少招牌小吃。一边翻着菜单一边报着菜名，跟单口相声似的，结果看起来一大串也就200来块，这价格连凌霄都觉得实惠。
不到一小会，整个桌子便都被大大小小的盘子堆满，虽然每个盘子装的都不多，但看上去数量还是蛮唬人的。几人确实也饿了，直到把面前消灭个大半才减缓进食的动作。
于白萍给自己点了一碗面条，除此以外就吃了几个汤包就饱了，剩下的时间都是静静看两个年轻人吃东西。
徐嘉颖因为有外人在场，不仅一个烧麦分了三口才吃完，而且从头到尾连手机都没碰一下，可进食的速度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成功在吃饱的同时还把一个乖巧，优雅，有教养的女孩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凌霄那是本身就吃的慢，一口下去都要反复咀嚼好几次。
也是因为吃得慢，这才有功夫抬头仔细打量周边有些年头的雕饰。虽然显得漫不经心，但一动一静坐在徐嘉颖身边就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饭罢，于白萍提议在附近的江边晃晃，其实她和凌玉龙本身就有饭后散步消食的习惯，凌霄在家时也会跟父母一起行动，不过他一个人生活大多没有这样的精力，最多就是绕着小区溜达几圈。
徐嘉颖自然也不会在没啥事的情况下拒绝于白萍的邀请，于是一行人穿过一个步行街后就来到临江的公园。
公园是长条形，围绕着江边建设的，这几年政府在绿化灯饰上也花了不少钱，所以虽然不是周末，但公园里还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说是公园，已经更像是一个夜市了，除了周围吃完饭出来溜达的行人外还有不少专门跑过来吃饭拍照的。基本上走几步就有拉小吃车的，摆摊套圈的，吆喝卖小孩玩具的商家。
一眼望去在江边除了几艘游船外竟然还有两家夜店，绚丽的灯光把相邻的江面都给染得色彩斑斓。
于白萍和徐嘉颖说笑着走的比较快，凌霄跟凌玉龙则单纯以消食观赏为目的被落在后边缓慢溜达。
迎面而来的清冷江风不断打在脸上，凌霄望着被黑夜笼罩下仍浩浩西去的滟滟江波痴痴出神，明明没有喝酒却颇有几分微醺的味道。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没有被钢筋混凝土沾染的静谧自然风情，当然如果周围没有这么熙攘吵闹的嘈杂声就更好了。
他这时候也想学着古代的才子吟诗作赋一番，不过翻了一下脑子里的墨水含量，估计也就能搞出个江天一色潋滟纷，隐月孤挂遗故人。
反正诗读了一些后，这边几个字，那边几个字拼凑起来就完事了。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花尽心思斟酌平仄字眼还不如感叹一句这条江好多水，好多船来的实在，毕竟来过感叹过也就够了，俗人也好，最起码天天还能乐呵呵。
凌玉龙看着自己儿子趴着栏杆板着脸又微微咧着嘴角沉吟着什么
这时前面的于白萍和徐嘉颖已经只能依稀看到个背影了，便不再多管。站在凌霄身旁随着他的视线，把目光眺望到江对岸没有被开发过的小渔村。
凌玉龙生活四十多年的村子在两年前被拆迁开发了，自己也成为朋友口中一夜暴富的代名词。凌玉龙也不是圣人，说不出我不喜欢钱，我对钱没有兴趣这种话。
但如果有可能，他只想能在那个小地方平平淡淡的待一辈子，跟他的父亲，他的爷爷生活轨迹上重合，那里才是他归宿的地方，是他的根。
凌玉龙掏出一根烟，但是看到旁边还有个小孩又塞了回去。转头望向凌霄，询问道：“你还记得家门口的那俩颗桃树吗。”
凌霄认真的点点了头，他当然记得，那是在他小时候爷爷跟他亲手种下的。其实一开始还有两颗，只不过它们太老了，好像比村子的年纪都要大，于是在凌霄刚上小学的时候终于干枯腐朽。
凌霄那时候对死亡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但是听说爷爷要把它们给砍断劈柴后就一直抱着树哭，哭的天昏地暗，哭的于白萍拿个断了后修复过的鸡毛掸子追着他满村打。
最后还是爷爷心疼他，知道自己孙子喜欢吃桃子，不知从哪弄来俩颗桃树的幼苗，栽在了家门口，然后又在村头挖了个大坑，把老树根葬了进去。
爷爷跟他说，只要种下根，等凌霄长大了，就能再看到它们了。
于是凌霄还把新树结下的第一批桃子偷了几个埋在那个地方，希望它们也能长成桃树，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桃子吃了。
只是他一直没能吃上，现在也更不可能了。
其实因为村子拆迁的时候凌霄不在家，他还不知道的是门口那两颗桃树因为建设需求也被砍掉了，按照指标上赔了不到三百块。
凌玉龙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个，他也把身子依靠在栏杆上，活动一下腿部肌肉，开口道：
“小区物业在南边搞了一个种植园，别人都种了些花花草草，就你妈直接种了颗桃树的成品树苗，说等上个一年结出果子了带给你吃。只不过果子还没成熟透，就不知道给谁摘光了，为了这事，你妈在群上连骂了两三天，最后给人家管理员禁言了。”
凌霄暗暗咋舌，确实很有于白萍的作风。
他还在继续想着peach的事，这边凌玉龙突然话风一转：
“我在老家有个朋友现在在搞室内装修，这段时间发展的挺不错的，我想让你去试试看……上次你妈跟你讲你舅婚庆公司的事你也没同意。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只是你终究要给以后考虑一下。这次来咖啡店我也看了，给人家打工终不是个事。”
凌玉龙并没有看着凌霄，他也不管自己儿子能不能听得进去，继续说道：
“现在我老俩口手里还有点闲钱，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就跟我们说，当然你如果是真的喜欢人家丫头也不要藏着掖着，人家姑娘条件不错，应该也不少有人追，年轻人嘛还是要主动一些，只要不陷进去就行了，等有个结果了还是要看远一点。”
“总之，我们会支持你的，你妈的性格你也知道，不要有负担，自己把事情做好就行。”
凌玉龙说完就朝着二女离去的方向走了，凌霄微蹙的眉头很快放下，他没想到自己父亲这就说完了，还以为会跟以前一样长篇大论一大堆大道理，还有可能再埋汰他几句。
毕竟上一辈总是不喜欢自己的遗憾再次落在下一辈身上，于是在一些大的方向上，给出的警训总是不留余地。
凌霄摇了摇头寻思是要找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自己跟老板娘的关系，跟上父亲的步伐。
于白萍和徐嘉颖停在一个卖淀粉肠的摊子前，正人手一根谈着什么，徐嘉颖手里还拿着一杯冰镇后的酒酿，时不时饮上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
几人汇合后，因为比较晚了，就准备直接回去了。二老晚上还是继续睡在凌玉龙战友家，他们的行李也都在那边，正好把车子也还回去。
一开始徐嘉颖寻思自己二人拼个车就行，坚决不让凌玉龙再开车把他们送回去。但在于白萍指出他们正好顺路后才登上回家的旅途，或许她终于是累了，路上一直紧闭着眼靠着坐垫一言不发。
于是他们先把徐嘉颖送回了家，之后三人一起去了凌霄的房子看了看。这还是于白萍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就一阵心酸，不容拒绝跑到三公里外一家还在开门的超市买了整整一个后备厢的生活用品和零食。
凌霄不喜欢吃零食，于白萍也知道，只是一个还是买了，一个还是要了。
待于白萍又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让凌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养活自己后，凌霄把二人送上车，回到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可今天却破天荒没有什么睡意。
于是他坐在阳台的靠椅上拿起一包薯片吃了起来，上次自己吃这玩意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吧。
小时候还是挺喜欢这吃些零食饮料的，只是慢慢长大后还是发现粗茶淡饭更合胃口。
正好撇眼瞧到上次瀚漠用完的易拉罐，等下还是再跑一趟把它和垃圾都扔了吧，等今天所以想做的事都做完了，应该就可以睡好觉了。
窗外，明月依旧。
直到现在凌霄才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圆了些，算算日子才明白，今天已经十六了啊。
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就在江边上买一套房子，天天晚上坐在阳台观江赏月。
凌霄又在今天给自己默默立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小目标。
其实那时候还是有些客流量的，所以凌霄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让他们来的再迟一点，被正好在旁边的徐嘉颖拦住了。
于是当他们到时，小店关门营业的牌子就已经挂起了。
车就停在店门口的车位上，因为换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要不是白萍从副驾驶位下来招呼二人收拾东西，凌霄还坐在窗边傻傻望向路口。
从始至终凌玉龙则待在驾驶位没有下来，等到他们都上车后才朝着后视镜点点头示意了下。
定下去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开了近一百年的老楼了，算是当地菜的代表，因为物美价廉广受好评，就连大厅的桌子一般都要提前预约。
凌霄却从来没有去过，有没有空闲时间不谈。光路上开车就要花个四五十分钟，按照凌霄的性格是不可能为了吃这么一口跑这么远的，即使它再美味。
旖旎虽然，却永远对不起这般颠婆。
在车上时，于白萍显得格外热情，时不时回头问徐嘉颖要不要吃点零食垫垫肚子，看起来穿的不多，要不要开开空调。如果靠着不舒服，还可以把凌霄背后的靠垫抽过去。
凌霄：？
有一说一虽然被陷在很小的一个空间内还经历长时间的等待让凌霄感到异常烦躁，但精致食物端上来的那一刻绷紧的神经还是得到了些许放松。
于白萍点了主食和两笼汤包以后就以不知道吃啥为由直接略过凌霄把菜单递给了徐嘉颖。
老板娘别的不说，对吃那是相当有研究。
因为这家店的消费本身就不高，所以也不客气，都不用服务员推荐咔咔就点了不少招牌小吃。一边翻着菜单一边报着菜名，跟单口相声似的，结果看起来一大串也就200来块，这价格连凌霄都觉得实惠。
不到一小会，整个桌子便都被大大小小的盘子堆满，虽然每个盘子装的都不多，但看上去数量还是蛮唬人的。几人确实也饿了，直到把面前消灭个大半才减缓进食的动作。
于白萍给自己点了一碗面条，除此以外就吃了几个汤包就饱了，剩下的时间都是静静看两个年轻人吃东西。
徐嘉颖因为有外人在场，不仅一个烧麦分了三口才吃完，而且从头到尾连手机都没碰一下，可进食的速度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成功在吃饱的同时还把一个乖巧，优雅，有教养的女孩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凌霄那是本身就吃的慢，一口下去都要反复咀嚼好几次。
也是因为吃得慢，这才有功夫抬头仔细打量周边有些年头的雕饰。虽然显得漫不经心，但一动一静坐在徐嘉颖身边就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饭罢，于白萍提议在附近的江边晃晃，其实她和凌玉龙本身就有饭后散步消食的习惯，凌霄在家时也会跟父母一起行动，不过他一个人生活大多没有这样的精力，最多就是绕着小区溜达几圈。
徐嘉颖自然也不会在没啥事的情况下拒绝于白萍的邀请，于是一行人穿过一个步行街后就来到临江的公园。
公园是长条形，围绕着江边建设的，这几年政府在绿化灯饰上也花了不少钱，所以虽然不是周末，但公园里还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说是公园，已经更像是一个夜市了，除了周围吃完饭出来溜达的行人外还有不少专门跑过来吃饭拍照的。基本上走几步就有拉小吃车的，摆摊套圈的，吆喝卖小孩玩具的商家。
一眼望去在江边除了几艘游船外竟然还有两家夜店，绚丽的灯光把相邻的江面都给染得色彩斑斓。
于白萍和徐嘉颖说笑着走的比较快，凌霄跟凌玉龙则单纯以消食观赏为目的被落在后边缓慢溜达。
迎面而来的清冷江风不断打在脸上，凌霄望着被黑夜笼罩下仍浩浩西去的滟滟江波痴痴出神，明明没有喝酒却颇有几分微醺的味道。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没有被钢筋混凝土沾染的静谧自然风情，当然如果周围没有这么熙攘吵闹的嘈杂声就更好了。
他这时候也想学着古代的才子吟诗作赋一番，不过翻了一下脑子里的墨水含量，估计也就能搞出个江天一色潋滟纷，隐月孤挂遗故人。
反正诗读了一些后，这边几个字，那边几个字拼凑起来就完事了。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花尽心思斟酌平仄字眼还不如感叹一句这条江好多水，好多船来的实在，毕竟来过感叹过也就够了，俗人也好，最起码天天还能乐呵呵。
凌玉龙看着自己儿子趴着栏杆板着脸又微微咧着嘴角沉吟着什么
这时前面的于白萍和徐嘉颖已经只能依稀看到个背影了，便不再多管。站在凌霄身旁随着他的视线，把目光眺望到江对岸没有被开发过的小渔村。
凌玉龙生活四十多年的村子在两年前被拆迁开发了，自己也成为朋友口中一夜暴富的代名词。凌玉龙也不是圣人，说不出我不喜欢钱，我对钱没有兴趣这种话。
但如果有可能，他只想能在那个小地方平平淡淡的待一辈子，跟他的父亲，他的爷爷生活轨迹上重合，那里才是他归宿的地方，是他的根。
凌玉龙掏出一根烟，但是看到旁边还有个小孩又塞了回去。转头望向凌霄，询问道：“你还记得家门口的那俩颗桃树吗。”
凌霄认真的点点了头，他当然记得，那是在他小时候爷爷跟他亲手种下的。其实一开始还有两颗，只不过它们太老了，好像比村子的年纪都要大，于是在凌霄刚上小学的时候终于干枯腐朽。
凌霄那时候对死亡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但是听说爷爷要把它们给砍断劈柴后就一直抱着树哭，哭的天昏地暗，哭的于白萍拿个断了后修复过的鸡毛掸子追着他满村打。
最后还是爷爷心疼他，知道自己孙子喜欢吃桃子，不知从哪弄来俩颗桃树的幼苗，栽在了家门口，然后又在村头挖了个大坑，把老树根葬了进去。
爷爷跟他说，只要种下根，等凌霄长大了，就能再看到它们了。
于是凌霄还把新树结下的第一批桃子偷了几个埋在那个地方，希望它们也能长成桃树，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桃子吃了。
只是他一直没能吃上，现在也更不可能了。
其实因为村子拆迁的时候凌霄不在家，他还不知道的是门口那两颗桃树因为建设需求也被砍掉了，按照指标上赔了不到三百块。
凌玉龙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个，他也把身子依靠在栏杆上，活动一下腿部肌肉，开口道：
“小区物业在南边搞了一个种植园，别人都种了些花花草草，就你妈直接种了颗桃树的成品树苗，说等上个一年结出果子了带给你吃。只不过果子还没成熟透，就不知道给谁摘光了，为了这事，你妈在群上连骂了两三天，最后给人家管理员禁言了。”
凌霄暗暗咋舌，确实很有于白萍的作风。
他还在继续想着peach的事，这边凌玉龙突然话风一转：
“我在老家有个朋友现在在搞室内装修，这段时间发展的挺不错的，我想让你去试试看……上次你妈跟你讲你舅婚庆公司的事你也没同意。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只是你终究要给以后考虑一下。这次来咖啡店我也看了，给人家打工终不是个事。”
凌玉龙并没有看着凌霄，他也不管自己儿子能不能听得进去，继续说道：
“现在我老俩口手里还有点闲钱，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就跟我们说，当然你如果是真的喜欢人家丫头也不要藏着掖着，人家姑娘条件不错，应该也不少有人追，年轻人嘛还是要主动一些，只要不陷进去就行了，等有个结果了还是要看远一点。”
“总之，我们会支持你的，你妈的性格你也知道，不要有负担，自己把事情做好就行。”
凌玉龙说完就朝着二女离去的方向走了，凌霄微蹙的眉头很快放下，他没想到自己父亲这就说完了，还以为会跟以前一样长篇大论一大堆大道理，还有可能再埋汰他几句。
毕竟上一辈总是不喜欢自己的遗憾再次落在下一辈身上，于是在一些大的方向上，给出的警训总是不留余地。
凌霄摇了摇头寻思是要找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自己跟老板娘的关系，跟上父亲的步伐。
于白萍和徐嘉颖停在一个卖淀粉肠的摊子前，正人手一根谈着什么，徐嘉颖手里还拿着一杯冰镇后的酒酿，时不时饮上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
几人汇合后，因为比较晚了，就准备直接回去了。二老晚上还是继续睡在凌玉龙战友家，他们的行李也都在那边，正好把车子也还回去。
一开始徐嘉颖寻思自己二人拼个车就行，坚决不让凌玉龙再开车把他们送回去。但在于白萍指出他们正好顺路后才登上回家的旅途，或许她终于是累了，路上一直紧闭着眼靠着坐垫一言不发。
于是他们先把徐嘉颖送回了家，之后三人一起去了凌霄的房子看了看。这还是于白萍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就一阵心酸，不容拒绝跑到三公里外一家还在开门的超市买了整整一个后备厢的生活用品和零食。
凌霄不喜欢吃零食，于白萍也知道，只是一个还是买了，一个还是要了。
待于白萍又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让凌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养活自己后，凌霄把二人送上车，回到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可今天却破天荒没有什么睡意。
于是他坐在阳台的靠椅上拿起一包薯片吃了起来，上次自己吃这玩意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吧。
小时候还是挺喜欢这吃些零食饮料的，只是慢慢长大后还是发现粗茶淡饭更合胃口。
正好撇眼瞧到上次瀚漠用完的易拉罐，等下还是再跑一趟把它和垃圾都扔了吧，等今天所以想做的事都做完了，应该就可以睡好觉了。
窗外，明月依旧。
直到现在凌霄才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圆了些，算算日子才明白，今天已经十六了啊。
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就在江边上买一套房子，天天晚上坐在阳台观江赏月。
凌霄又在今天给自己默默立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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