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转机：将证人拖下水
陆小满缓步走到大堂的石阶下，先是看了一眼赵登明旁边，靠在门柱上打盹的丁老头，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随后才躬身说道：“林衡府下属巡林人陆小满，见过赵大人！”
赵登明没有说话，只是抬眼仔细打量着站在石阶下的陆小满，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审讯问话之前先观察嫌犯的神态，再考虑用什么方式与之交谈。
良久过后，赵登明这才说道：“陆小满，你可知道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知道，昨晚林衡府的典吏程先生被杀，我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所以大人今天寻我前来问话！”陆小满昂首说道。
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受审的犯人，倒是有点主审官的意思。
“你昨晚深夜为何要去找死者？”赵登明继续问道。
“昨夜月色皎白，让我想起好久未与程先生开怀畅饮，于是便带着酒肉前去寻他，饮酒赏月聊天而已！”陆小满回应道。
“陆小满，据我所知平日里你视财如命，颇为吝啬，请人吃一碗巷口的面已算是奢侈了。为何昨晚会一反常态，主动买好酒肉前去寻死者？我看你分明是在说谎，还不如实招来！”赵登明眼神一禀，怒声呵斥道。
陆小满却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若是以此定我之罪，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没错，我平日里是比较抠门，但并不代表我不舍的花钱，我的理念就是，钱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程先生与我相交甚久，这么多年一直承蒙他的照顾，我才没被赶出这林衡府。就当是我突然间良心发现，想要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才请程先生吃顿饭，难道不可以吗？”
赵登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衬道：此子虽然岁数不大，但在处事方面却极为的老成，看来想要从他口中诈出点东西来，恐怕不可能了，得换一个方法。
念及如此，赵登明神情慢慢舒缓，接着问道：“我且问你，昨晚你是何时离开的？”
陆小满故作沉思片刻后，回应道：“亥时末，子时初，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那可曾有人看到你离开？”赵登明接着问道。
“那时天色已晚，街上早已无人，因此并没有人看到我离开！”陆小满回答道。
“如此说来，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昨晚是什么时辰离开了案发现场！”赵登明说道。
“听大人的意思，程先生被害的时辰，并不是我离开的那个时辰！”陆小满一语中的。
赵登明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正在受审的年轻人，竟然在只字片语中，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这不免让他对陆小满有些刮目相看。
除此之外，还有些许的尴尬！
毕竟作为审理此案的官员，在审问过程中掌握主动权是最重要的！
结果经过与陆小满的交谈中，赵登明不仅没有掌握到主动权，还在不经意间让陆小满在自己的话语中，获取到了信息。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自己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咳咳，这个你无需知道！”
赵登明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悄悄的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再问你，昨晚你与死者在一起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调整好心态的赵登明，再次询问道。
“当时我们只是喝酒聊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陆小满摇了摇头说道。
对于自己昨晚和程奎章之间的赌约，因为牵扯到了天风木场的惨案，以及隐藏在天风木场惨案后面的阴谋，陆小满只字未提。
并非他不想提及，而是此事牵扯甚广，隐藏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在殊海城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势力。
而在殊海城能做到如此手眼通天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位，这眼前的赵登明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对其有所怀疑，陆小满自然不会如实相告，但是偶尔扯点谎还是可以的！
于是……
“若是非要提起异常的话，那可能就是在聊天的时候，程先生曾说过在我们这些巡林人中，有人心思并不单纯，似乎与某些不明的组织有所牵连。若是说谁想要杀掉程先生的话，那这个人可是非常有嫌疑的！”
陆小满说罢，眼神略有深意的看向人群中的某个人，微微一笑道：“刘大哥，听说是你昨天晚上看到我去找程先生的！而且也是你今天一早，和巡城的卫兵发现程先生尸体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
随着陆小满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那个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的巡林人身上。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那名巡林人却是神情自若道：“陆小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想要往我这个目击证人身上泼脏水，你真当赵大人他们会相信你吗？”
“呵呵，目击证人！”
陆小满冷笑两声，接着说道：“那请问你这个目击证人，你可曾亲眼看到我杀了程先生？你只是看到了我去找过程先生，却大肆宣扬是我杀了程先生，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这话犹如沸腾的油锅中被泼入了一盆凉水，人群中霎时间炸开了锅……
“陆小满说得有道理啊，发现尸体的是他，看到陆小满去找程先生的也是他，这也太巧了吧！”
“我想起来了，陆小满杀了程先生的消息，确实是刘同散播出来的！”
“我看这家伙就是心里有鬼，所以先将脏水泼到陆小满的身上，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哎，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依我看这是陆小满为了摆脱嫌疑，在这儿胡扯呢！”
“对对对，你们忘了，这个家伙平日里可没少干颠倒是非的事，你们可比别他给骗了！”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开始在林衡府的小院内回荡，有相信陆小满的，也有袒护那名叫刘同的巡林人的，当然也有一些保持中立，并没有参与讨论的。
看着下面逐渐失控的场面，赵登明皱起了眉头，他也没想到陆小满的一句话，竟然又牵扯出另外一个嫌疑人，而且这个嫌疑人还是目前唯一的目击证人。
这顿时让他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棘手。
赵登明虽然有些头疼，但是事已至此，又不能不管不问，只能大声呵斥道：“都给我安静，事情的真相如何，等本官询问后，自有分晓，尔等休要妄加猜测！”
随着赵登明的话音落下，府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纵使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赵登明，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
看现在的情景，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查清楚，恐怕这些巡林人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赵登明感觉到压力山大，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陆小满，你刚才说死者提到的那个巡林人，是否就是刘同？”
“没错，正是刘同！”陆小满点了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刘同，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赵登明扭头看向那名巡林人问道。
那名叫刘同的巡林人闻言，快步上前立于石阶之下，躬身道：“大人，陆小满所言简直是一派胡言，还望大人明察！”
“哦，这么说来你并不认同陆小满刚才所言了？”赵登明问道。
“此子向来奸诈狡猾，最擅长颠倒是非，所以小人并不认同他所说的！”刘同指着陆小满说道。
“陆小满，你有什么想要说的？”赵登明扭头看向陆小满，问道。
“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是大人不信，可否允许小人问他几个问题？”陆小满抬头问道。
“陆小满，你当你是谁啊？赵大人乃是此案主审，即便要询问，也是赵大人询问，何时轮得到你了！”刘同十分不满的说道。
然而陆小满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对赵登明说道：“若是赵大人不嫌麻烦，那就只能有劳赵大人帮我询问了！”
赵登明此时巴不得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之间的问题，但碍于面子又不能主动提及，此时陆小满所言正中他的下怀，他又怎会拒绝呢，于是……
“此案疑点重重，有许多地方尚不明确，你虽为疑犯，但却无确凿的证据，心中既然有所疑虑，自当询问便是！”
“那就多谢赵大人了！”
陆小满谢过赵登明后，扭头看向刘同，沉声说道：“刘大哥，你准备好了吗？”
赵登明没有说话，只是抬眼仔细打量着站在石阶下的陆小满，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审讯问话之前先观察嫌犯的神态，再考虑用什么方式与之交谈。
良久过后，赵登明这才说道：“陆小满，你可知道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知道，昨晚林衡府的典吏程先生被杀，我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所以大人今天寻我前来问话！”陆小满昂首说道。
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受审的犯人，倒是有点主审官的意思。
“你昨晚深夜为何要去找死者？”赵登明继续问道。
“昨夜月色皎白，让我想起好久未与程先生开怀畅饮，于是便带着酒肉前去寻他，饮酒赏月聊天而已！”陆小满回应道。
“陆小满，据我所知平日里你视财如命，颇为吝啬，请人吃一碗巷口的面已算是奢侈了。为何昨晚会一反常态，主动买好酒肉前去寻死者？我看你分明是在说谎，还不如实招来！”赵登明眼神一禀，怒声呵斥道。
陆小满却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若是以此定我之罪，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没错，我平日里是比较抠门，但并不代表我不舍的花钱，我的理念就是，钱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程先生与我相交甚久，这么多年一直承蒙他的照顾，我才没被赶出这林衡府。就当是我突然间良心发现，想要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才请程先生吃顿饭，难道不可以吗？”
赵登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衬道：此子虽然岁数不大，但在处事方面却极为的老成，看来想要从他口中诈出点东西来，恐怕不可能了，得换一个方法。
念及如此，赵登明神情慢慢舒缓，接着问道：“我且问你，昨晚你是何时离开的？”
陆小满故作沉思片刻后，回应道：“亥时末，子时初，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那可曾有人看到你离开？”赵登明接着问道。
“那时天色已晚，街上早已无人，因此并没有人看到我离开！”陆小满回答道。
“如此说来，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昨晚是什么时辰离开了案发现场！”赵登明说道。
“听大人的意思，程先生被害的时辰，并不是我离开的那个时辰！”陆小满一语中的。
赵登明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正在受审的年轻人，竟然在只字片语中，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这不免让他对陆小满有些刮目相看。
除此之外，还有些许的尴尬！
毕竟作为审理此案的官员，在审问过程中掌握主动权是最重要的！
结果经过与陆小满的交谈中，赵登明不仅没有掌握到主动权，还在不经意间让陆小满在自己的话语中，获取到了信息。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自己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咳咳，这个你无需知道！”
赵登明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悄悄的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再问你，昨晚你与死者在一起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调整好心态的赵登明，再次询问道。
“当时我们只是喝酒聊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陆小满摇了摇头说道。
对于自己昨晚和程奎章之间的赌约，因为牵扯到了天风木场的惨案，以及隐藏在天风木场惨案后面的阴谋，陆小满只字未提。
并非他不想提及，而是此事牵扯甚广，隐藏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在殊海城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势力。
而在殊海城能做到如此手眼通天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位，这眼前的赵登明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对其有所怀疑，陆小满自然不会如实相告，但是偶尔扯点谎还是可以的！
于是……
“若是非要提起异常的话，那可能就是在聊天的时候，程先生曾说过在我们这些巡林人中，有人心思并不单纯，似乎与某些不明的组织有所牵连。若是说谁想要杀掉程先生的话，那这个人可是非常有嫌疑的！”
陆小满说罢，眼神略有深意的看向人群中的某个人，微微一笑道：“刘大哥，听说是你昨天晚上看到我去找程先生的！而且也是你今天一早，和巡城的卫兵发现程先生尸体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
随着陆小满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那个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的巡林人身上。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那名巡林人却是神情自若道：“陆小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想要往我这个目击证人身上泼脏水，你真当赵大人他们会相信你吗？”
“呵呵，目击证人！”
陆小满冷笑两声，接着说道：“那请问你这个目击证人，你可曾亲眼看到我杀了程先生？你只是看到了我去找过程先生，却大肆宣扬是我杀了程先生，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这话犹如沸腾的油锅中被泼入了一盆凉水，人群中霎时间炸开了锅……
“陆小满说得有道理啊，发现尸体的是他，看到陆小满去找程先生的也是他，这也太巧了吧！”
“我想起来了，陆小满杀了程先生的消息，确实是刘同散播出来的！”
“我看这家伙就是心里有鬼，所以先将脏水泼到陆小满的身上，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哎，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依我看这是陆小满为了摆脱嫌疑，在这儿胡扯呢！”
“对对对，你们忘了，这个家伙平日里可没少干颠倒是非的事，你们可比别他给骗了！”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开始在林衡府的小院内回荡，有相信陆小满的，也有袒护那名叫刘同的巡林人的，当然也有一些保持中立，并没有参与讨论的。
看着下面逐渐失控的场面，赵登明皱起了眉头，他也没想到陆小满的一句话，竟然又牵扯出另外一个嫌疑人，而且这个嫌疑人还是目前唯一的目击证人。
这顿时让他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棘手。
赵登明虽然有些头疼，但是事已至此，又不能不管不问，只能大声呵斥道：“都给我安静，事情的真相如何，等本官询问后，自有分晓，尔等休要妄加猜测！”
随着赵登明的话音落下，府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纵使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赵登明，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
看现在的情景，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查清楚，恐怕这些巡林人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赵登明感觉到压力山大，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陆小满，你刚才说死者提到的那个巡林人，是否就是刘同？”
“没错，正是刘同！”陆小满点了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刘同，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赵登明扭头看向那名巡林人问道。
那名叫刘同的巡林人闻言，快步上前立于石阶之下，躬身道：“大人，陆小满所言简直是一派胡言，还望大人明察！”
“哦，这么说来你并不认同陆小满刚才所言了？”赵登明问道。
“此子向来奸诈狡猾，最擅长颠倒是非，所以小人并不认同他所说的！”刘同指着陆小满说道。
“陆小满，你有什么想要说的？”赵登明扭头看向陆小满，问道。
“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是大人不信，可否允许小人问他几个问题？”陆小满抬头问道。
“陆小满，你当你是谁啊？赵大人乃是此案主审，即便要询问，也是赵大人询问，何时轮得到你了！”刘同十分不满的说道。
然而陆小满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对赵登明说道：“若是赵大人不嫌麻烦，那就只能有劳赵大人帮我询问了！”
赵登明此时巴不得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之间的问题，但碍于面子又不能主动提及，此时陆小满所言正中他的下怀，他又怎会拒绝呢，于是……
“此案疑点重重，有许多地方尚不明确，你虽为疑犯，但却无确凿的证据，心中既然有所疑虑，自当询问便是！”
“那就多谢赵大人了！”
陆小满谢过赵登明后，扭头看向刘同，沉声说道：“刘大哥，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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