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嫌疑
晴天霹雳，陆小满被这个消息惊立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蒙！
“这不可能，昨晚我还和程先生在一起喝酒……他怎么可能会被杀，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陆小满无谓的挣扎着，他虽然知道陈蒙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但却无法接受程奎章被杀的事实！
此时的他多么希望听到陈蒙说一声：“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陈蒙看着一脸痛苦的陆小满，有些于心不忍：“小满，我明白你的感受！其实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也要接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陆小满此时还处在痛失挚友的悲痛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陈蒙的话。
做巡林人的这五年里，陆小满见惯了生死，心里也早已经麻木了，即便是直面死亡，他的心里可能也不会有任何波动。
就像在天风木场中惨死的小武一样，即便当时心里也很难受，但完全不会有悲伤的感觉，因为干巡林人这一行的，面对死亡是早晚的事情。
这一点，陆小满他无力改变，只能让自己变的麻木起来，学着去接受！
然而程奎章不同，他只是林衡府的一个典吏，不会直面危险，所以死亡对他来说其实是十分遥远的事！
更何况这五年来，程奎章虽然对陆小满十分的严苛，但在这五年里，却教会了他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
让陆小满这个刚下山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少年，可以更好的适应并融入凡尘俗世的生活。
程奎章对于陆小满来说，那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良久过后，陆小满渐渐的接受了现实，情绪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他猛然间抬起头，用微微泛红的双眼看向陈蒙，问道：“程先生他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不过程先生的尸体已经被府衙的人带了回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哎……你要去哪儿？”
陈蒙话还没说完，便见陆小满抬脚便朝着门外走去。
“府衙的敛房，程先生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会遭人杀害的，我不放心府衙的那些人！”陆小满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不知道昨晚自己走后，程先生家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程先生的死，必然与天风木场惨案的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杀程先生是因为昨晚他说的那些线索的话，那为何不一早就动手，偏偏要等到程先生将这些线索，告诉自己以后再杀他！
除非，程先生昨晚告诉自己的那些线索，对于想要杀他的人来说，并不足以致命！而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内，程先生定然是发现了新的线索，甚至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头脑冷静下来后，陆小满仔细的回想着昨晚的细节，默默的推演着昨晚自己走后发生的事，心中大致有了自己的判断。
以陆小满对程奎章的了解，既然意识到了危险，必然会想方设法的留下一些讯息，而这些讯息极有可能就在程奎章的身上！
同时，陆小满也意识到了，凡是与天风木场惨案有牵扯的人，似乎都在那个幕后之人的监视之中，只要发现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他都会第一时间出手将其铲除。
所以这一次他要快，要赶在那个幕后之人的前面，找到程奎章留下的讯息！
然而……
“小满，就算你现在去了敛房，府衙的人也不会让你进去的！”陈蒙一把拉住陆小满，沉声说道。
陆小满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陈蒙，问道“为什么？”
“你是昨晚最后见到程先生的人，也是昨晚唯一去找过程先生的人，所以……”
“所以您们怀疑是我杀了程先生！”陆小满瞬间明白了陈蒙的意思！
“我相信杀程先生的人，绝对不会是你！但……”
陈蒙顿了顿，抬头看向陆小满，说道：“但是为了避嫌，你还是暂时不要插手的好！”
“不插手？所以你要让我袖手旁观，等着府衙的那群人，没头没脑的查下去！”许是受到程奎章被杀的影响，陆小满语气颇为不善。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想要自己查下去，那也至少先要自证清白才行！赵大人他们现在就在林衡府，不如你先跟我回林衡府，把这件事跟他们讲清楚，先洗清了你自己嫌疑，再着手调查也不迟！”
陈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着陆小满的神情，见他并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皱着眉头在思考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陆小满心里清楚，陈蒙说的没有错，自己现在是背负命案的嫌疑犯，就算是不管不顾的去调查，恐怕也会处处受阻，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府衙的那些草包，当做畏罪潜逃的逃犯。
若是真被当做逃犯通缉的话，别说是去调查程奎章被杀的真相了，恐怕只是躲避追捕，就已经应接不暇了！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听从陈蒙的意见，先跟他回林衡府，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自证清白后，才能有足够的的时间，去调查程奎章被杀的真相。
不过该如何自证清白？
陆小满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将现在已知的线索不断的拆解后，重新拼凑，想要从中找出有利于自己的线索，但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支撑，无论自己如何拆解拼凑，似乎都不具备什么说服力。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思索无果的陆小满只能放手一搏，扭头看向陈蒙说道：“陈哥，我可以回林衡府，但是你得帮我……”
————
林衡府，大堂！
写着奉公守纪的匾额下，身着官袍的赵登明端坐在主位上，双手捧着茶盏，眼神不时的瞟向门外，神色略有一些担忧。
在他旁边的位子上，瘫坐着一名老者，面如枯槁，身材消瘦，穿着一身十分不得体的官袍，嘴里叼着一杆黑色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丝毫不顾及旁边坐着的赵登明！
“咳咳，我说丁老，你能不能别抽了！这陆小满到现在还没来，你就不担心吗？”赵登明被呛的有些难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扭头看向那名老者，忍不住抱怨道。
但也只是仅仅抱怨了两句而已，并没有过多的举动，似乎是对眼前的老者十分的忌惮。
“赵大人，你没必要这么担心，那小子是肯定不会跑的，你就好好坐在这儿边喝茶，边等他就是了！”丁老头眯着眼看向赵登明说道，就这样还不忘嘬上两口嘴里的烟杆。
赵登明闻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些什么，他虽然贵为殊海城的郡守，但拿眼前的这个丁老头，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年刚刚出任殊海城郡守的时候，自己的上一任曾特意嘱咐过自己，这丁老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林衡，但平日里能不去招惹他，就别招惹他，尽量对他放尊重一些。
不然的话，后果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殊海城能承受的了的。
赵登明这个人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但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听人劝。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任经历了什么，竟然如此忌惮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但是其中定有缘由。
更何况就连殊海城的上一任山虞，对眼前这个老头的评价亦是如此，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个老头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这些年来，他对这个丁老头既有些好奇，又有些忌惮。
好在自从自己就任以来，丁老头一直窝在林衡府内鲜少露面，除了公事上有所来往外，平日里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也不存在招惹不招惹，得罪不得罪的情况！
只要不捅娄子惹麻烦，就权当这个人不存在即可！
若不是今天这个案子，将林衡府内的人牵扯在内，赵登明今天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受这份罪！
看了一眼旁边毫无形象可言的丁老头，赵登明明明心里满是怨气，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随着温热的茶水入喉，赵登明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强忍着不适将茶水咽下去后，扭头朝着丁老头问道：“丁老，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
“哦，忘了告诉你了，这茶叶可不简单，是我研究了多年的成果，虽然有些苦，但却有祛火补气，延年益寿的功效。一般人想喝还喝不着呢，今天算是便宜你了！”丁老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赵登明才不管是真是假，转头就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旁，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王捕头，你去巷子口看一下，陆小满来了没有！”赵登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所以忍不住准备派人去催一催。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丁老头突然站了起来，磕了磕手里的烟杆看向门外说道：“不用麻烦了，人已经来了！”
恰在此时，林衡府的院门外，一道人影昂首走了进来，正是陆小满！
“这不可能，昨晚我还和程先生在一起喝酒……他怎么可能会被杀，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陆小满无谓的挣扎着，他虽然知道陈蒙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但却无法接受程奎章被杀的事实！
此时的他多么希望听到陈蒙说一声：“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陈蒙看着一脸痛苦的陆小满，有些于心不忍：“小满，我明白你的感受！其实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也要接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陆小满此时还处在痛失挚友的悲痛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陈蒙的话。
做巡林人的这五年里，陆小满见惯了生死，心里也早已经麻木了，即便是直面死亡，他的心里可能也不会有任何波动。
就像在天风木场中惨死的小武一样，即便当时心里也很难受，但完全不会有悲伤的感觉，因为干巡林人这一行的，面对死亡是早晚的事情。
这一点，陆小满他无力改变，只能让自己变的麻木起来，学着去接受！
然而程奎章不同，他只是林衡府的一个典吏，不会直面危险，所以死亡对他来说其实是十分遥远的事！
更何况这五年来，程奎章虽然对陆小满十分的严苛，但在这五年里，却教会了他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
让陆小满这个刚下山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少年，可以更好的适应并融入凡尘俗世的生活。
程奎章对于陆小满来说，那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良久过后，陆小满渐渐的接受了现实，情绪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他猛然间抬起头，用微微泛红的双眼看向陈蒙，问道：“程先生他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不过程先生的尸体已经被府衙的人带了回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哎……你要去哪儿？”
陈蒙话还没说完，便见陆小满抬脚便朝着门外走去。
“府衙的敛房，程先生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会遭人杀害的，我不放心府衙的那些人！”陆小满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不知道昨晚自己走后，程先生家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程先生的死，必然与天风木场惨案的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杀程先生是因为昨晚他说的那些线索的话，那为何不一早就动手，偏偏要等到程先生将这些线索，告诉自己以后再杀他！
除非，程先生昨晚告诉自己的那些线索，对于想要杀他的人来说，并不足以致命！而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内，程先生定然是发现了新的线索，甚至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头脑冷静下来后，陆小满仔细的回想着昨晚的细节，默默的推演着昨晚自己走后发生的事，心中大致有了自己的判断。
以陆小满对程奎章的了解，既然意识到了危险，必然会想方设法的留下一些讯息，而这些讯息极有可能就在程奎章的身上！
同时，陆小满也意识到了，凡是与天风木场惨案有牵扯的人，似乎都在那个幕后之人的监视之中，只要发现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他都会第一时间出手将其铲除。
所以这一次他要快，要赶在那个幕后之人的前面，找到程奎章留下的讯息！
然而……
“小满，就算你现在去了敛房，府衙的人也不会让你进去的！”陈蒙一把拉住陆小满，沉声说道。
陆小满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陈蒙，问道“为什么？”
“你是昨晚最后见到程先生的人，也是昨晚唯一去找过程先生的人，所以……”
“所以您们怀疑是我杀了程先生！”陆小满瞬间明白了陈蒙的意思！
“我相信杀程先生的人，绝对不会是你！但……”
陈蒙顿了顿，抬头看向陆小满，说道：“但是为了避嫌，你还是暂时不要插手的好！”
“不插手？所以你要让我袖手旁观，等着府衙的那群人，没头没脑的查下去！”许是受到程奎章被杀的影响，陆小满语气颇为不善。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想要自己查下去，那也至少先要自证清白才行！赵大人他们现在就在林衡府，不如你先跟我回林衡府，把这件事跟他们讲清楚，先洗清了你自己嫌疑，再着手调查也不迟！”
陈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着陆小满的神情，见他并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皱着眉头在思考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陆小满心里清楚，陈蒙说的没有错，自己现在是背负命案的嫌疑犯，就算是不管不顾的去调查，恐怕也会处处受阻，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府衙的那些草包，当做畏罪潜逃的逃犯。
若是真被当做逃犯通缉的话，别说是去调查程奎章被杀的真相了，恐怕只是躲避追捕，就已经应接不暇了！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听从陈蒙的意见，先跟他回林衡府，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自证清白后，才能有足够的的时间，去调查程奎章被杀的真相。
不过该如何自证清白？
陆小满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将现在已知的线索不断的拆解后，重新拼凑，想要从中找出有利于自己的线索，但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支撑，无论自己如何拆解拼凑，似乎都不具备什么说服力。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思索无果的陆小满只能放手一搏，扭头看向陈蒙说道：“陈哥，我可以回林衡府，但是你得帮我……”
————
林衡府，大堂！
写着奉公守纪的匾额下，身着官袍的赵登明端坐在主位上，双手捧着茶盏，眼神不时的瞟向门外，神色略有一些担忧。
在他旁边的位子上，瘫坐着一名老者，面如枯槁，身材消瘦，穿着一身十分不得体的官袍，嘴里叼着一杆黑色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丝毫不顾及旁边坐着的赵登明！
“咳咳，我说丁老，你能不能别抽了！这陆小满到现在还没来，你就不担心吗？”赵登明被呛的有些难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扭头看向那名老者，忍不住抱怨道。
但也只是仅仅抱怨了两句而已，并没有过多的举动，似乎是对眼前的老者十分的忌惮。
“赵大人，你没必要这么担心，那小子是肯定不会跑的，你就好好坐在这儿边喝茶，边等他就是了！”丁老头眯着眼看向赵登明说道，就这样还不忘嘬上两口嘴里的烟杆。
赵登明闻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些什么，他虽然贵为殊海城的郡守，但拿眼前的这个丁老头，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年刚刚出任殊海城郡守的时候，自己的上一任曾特意嘱咐过自己，这丁老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林衡，但平日里能不去招惹他，就别招惹他，尽量对他放尊重一些。
不然的话，后果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殊海城能承受的了的。
赵登明这个人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但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听人劝。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任经历了什么，竟然如此忌惮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但是其中定有缘由。
更何况就连殊海城的上一任山虞，对眼前这个老头的评价亦是如此，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个老头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这些年来，他对这个丁老头既有些好奇，又有些忌惮。
好在自从自己就任以来，丁老头一直窝在林衡府内鲜少露面，除了公事上有所来往外，平日里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也不存在招惹不招惹，得罪不得罪的情况！
只要不捅娄子惹麻烦，就权当这个人不存在即可！
若不是今天这个案子，将林衡府内的人牵扯在内，赵登明今天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受这份罪！
看了一眼旁边毫无形象可言的丁老头，赵登明明明心里满是怨气，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随着温热的茶水入喉，赵登明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强忍着不适将茶水咽下去后，扭头朝着丁老头问道：“丁老，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
“哦，忘了告诉你了，这茶叶可不简单，是我研究了多年的成果，虽然有些苦，但却有祛火补气，延年益寿的功效。一般人想喝还喝不着呢，今天算是便宜你了！”丁老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赵登明才不管是真是假，转头就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旁，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王捕头，你去巷子口看一下，陆小满来了没有！”赵登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所以忍不住准备派人去催一催。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丁老头突然站了起来，磕了磕手里的烟杆看向门外说道：“不用麻烦了，人已经来了！”
恰在此时，林衡府的院门外，一道人影昂首走了进来，正是陆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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