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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汉国千丝万缕 老板娘蒙混过关

    李沁见太后有此一问,就知道自己可能想错了,她想知道错在哪里,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太后听。

    太后先是说起了大局。“别人都说苏禹、王章、张浦,也有人说萧淑沂是大汉的头号功臣;他们都说的不对,我们李氏才是大汉的头号功臣!”

    太后觉得,现在李家男丁就没有能扶的起来的。当初,还希望推上李洪信,将来也能拉李沁兄弟,还有大伯、二伯和三伯家一把。

    太后提起,“虽然当初大哥、二哥和三弟对我们姐弟(李业)不好,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李洪信谦恭以自保,我也不怪他。可他的两个蠢儿子,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继榶和承勋还要折腾!李英和李豪弄的死的死,殘的殘,还连累了李洪信。”

    李沁明白了母后的一片苦心。太后又提起,“这些年,我思来想去,为什么皇帝从来不提秀宁宫应该是皇后住的、统领后宫的权利都在婉儿这里,就愣是不让婉儿当皇后呢!萧淑沂功在社稷是一方面,婉儿生下皇子为大汉延绵子嗣也是功在社稷啊。恐怕是皇帝想要限制外戚的权利吧。”

    太后苦笑,“再这样下去,别说外戚专权,我们李氏还不如苏禹和王章家显贵。”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婉儿,现在李家下一辈就只有指望你了。从母亲的角度来说,我当然是希望皇儿长命百岁。可是从李家的角度来说,我是要亲眼看着榶儿登上帝位才甘心、才安心啊!”

    太后继续分析,“新来的那个钟贵人,她再怎么样都不会威胁到榶儿的皇太子之位。而萧淑沂不一样。她现在不跟你争,是没有可以争的东西,可是后面她要是有了儿子呢?有了嫡子,她会不跟你争吗?你要想清楚这一点。”

    见李沁要说话,太后向她摆摆手,“婉儿,你是不是要跟母亲讲,萧淑沂其实也没有什么心计,还不如你?”李沁点点头。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母亲今日找你,就是怕你这么认为。她和我那皇帝儿子一般性格,看似毫无心机,其实是个十分厉害的主。这么跟你说吧,以母亲这么多年的经历,不让她先发觉、暗地里斗,先下手为强或有六分胜算,明争撕破脸直接开斗,就算我也难有胜算。”

    太后也帮李沁分析,其实萧淑沂并不一定有那么坏,而且还有皇帝能压得住她;可是,凡事要多个心眼。如果萧淑沂打压钟贵人,她可以从中调和一下,以便万一将来真有什么也好有个帮手。

    太后又问及,“以前很少见婉儿劝皇帝责罚谁,却想让皇帝杀了冯娇。是不是冯娇谋反时惹了你?”

    李沁告诉太后,冯娇想要把继枫夺走,而没有说冯娇更疯狂的想法。

    太后听后,表示要向李沁求个人情,“现在,承勋也幸亏有冯娇照顾。这事既然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李沁回复太后,“一切听从母亲的。”

    太平宫内,承讯继续哄萧淑沂。萧淑沂性子耍完了,表示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这个钟芳芳还真有能耐,明知道讯哥有两个老婆,还从河西一路跑到汴京来,肯定是有所图。

    承讯见萧淑沂嘴上说不生气,可明显还在生气,也不好过于帮钟芳芳,只好在那里听萧淑沂发牢骚。

    次日早朝后,老板娘来向皇帝请辞了。承讯再次挽留,老板娘去意坚决。既然如此,承讯要赐些金银给她,岂知老板娘连钱财也不要,只说寄存在钱庄,也没有寄存在皇帝陛下这里安全。她也决心做大汉子民了。这次返回江南,过完年开了春,就把公婆还有两个儿子都安置到楚州。能自食其力就自食其力,将来万一有困难再来求皇帝。

    承讯听后很开心,将老板娘送出御书房,突然想起些什么,让老板娘等等,转身回去了。过了一会,承讯拿着二两黄金,送到老板娘手中,老板娘噗呲一笑,“那就谢谢刘公子了。”

    老板娘坐了轿子,在四名侍卫的护送下返回船上。上了船,一伙船工来问老板娘,萧公子什么来路。老板娘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们,萧公子的父亲是很大的官。老板娘还一再告诫船工们,不论什么人问起你们有没有见过钟姑娘,一定要说没有见过。不然,恐有大祸临头。

    中午,刘继业夫妇前来赴宴,承讯叫来侍卫,去请周王。三人在御花园中坐一坐,也算是满足刘继业的愿望。皇帝让宫人在御花园摆下酒菜,领着刘继业夫妻边吃边聊。

    半个时辰后,周王刘承钧来了。入席之后,承讯先向哥哥表示敬意,感谢他通情达理。又夸赞刘继业血气方刚,对蜀之战打的很有气势。还夸赞折子悦射杀蜀国名将孙汉韶。

    刘承钧说起往事。“当年,父亲很想为陛下收复西秦四州。生病之后,觉得我这个儿子没有能力领兵,思来想去,子孙之辈中只有继业能当此重任,就是年纪轻轻难以服众,还需要多多历练。陛下比父亲更有魄力,将昌武军交给了继业。继业啊,你要建功立业,为皇帝陛下开疆扩土啊!”

    刘承钧说此话,一是夸赞皇帝,鼓励侄儿,还有一个用心是再一次表明心迹,向皇帝强调,连父亲刘崇都说他不是领兵的料,自己安安稳稳地当个周王已经心满意足了。承讯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笑了笑,再次举杯。

    饭后,承讯说,“继业,你这就回驿馆吧,也顺便替朕送送周王。”就算是给他俩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路上,刘承钧告诉刘继业,人各有志。他只想安稳度日;其他的叔叔们也都很好,不用挂念。皇帝和你都是有远大理想,要建功立业的,你就一心为皇帝做事就行了,将来一定能封侯封公的。

    走到皇宫门口,刘承钧不让侄儿再送,与刘、折二人道别。

    承讯则去了熙宁宫看看钟芳芳。到了熙宁宫,见钟芳芳正在做画,居然画的是熙宁宫。这倒是出乎承讯的意料,大汉皇宫内多了一个能写诗作画的美人。

    第一次见钟芳芳穿着天蓝色的锦衣,清纯、秀丽。承讯心想,以花做喻,萧淑沂是一朵牡丹,李沁是一朵兰花,钟芳芳就是一朵莲花,美的超凡脱俗。

    承讯问她,“芳芳,你住的无聊吗?”

    钟芳芳乐滋滋地说,“在大汉皇宫内写诗、作画,还能免去相思之苦,挺好的。”

    钟芳芳思绪万千,这就是我以前说的“老色鬼”,难怪我说起他的时候,林仁姝姐姐还有点敬重的语气。她盯着承讯看,越看越是笑容堆满脸上。

    老板娘的船已经出发了,行驶在黄河之上。此时,老板娘心情非常好。大唐,呸呸呸,江南人畏之如虎的大汉皇帝竟然如此亲切。她下定决心,明年一定搬到中原来,让两个儿子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就不用再做下等人了。

    再看看手里又多了二两黄金,又是六七十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要给她金银,她不是不想要,而是临走前向皇帝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给个银牌或铜牌什么的,这样就不用再受到沿线官兵的阻拦了。

    皇帝笑她,大戏看多了吧。后来,皇帝安排户部出具了一份官文,说明这只船是大汉官船,沿线各州县不得擅自拦扣。老板娘心满意足。

    老板娘精明的很,猜想她姐姐钟皇后迟早会想到公主离家出走,可能跟她的船走了。去年底没逮到,今年难不准早有江南官兵等着呢!她要显得一切很自然,压根没有这回事。钱多了,反倒让人起疑,是把公主卖了吗?

    老板娘猜的一点都不错。三日后,她刚从里运河进入长江,在润州开设的口岸停靠,神武军的将官拿着一幅画像就上船查问了。老板娘淡定地回答,“我姓钟。”

    相貌和姓氏都对上了,船就被神武军扣留了。神武军士兵对船进行了彻彻底底的搜查,没有所说的十八九岁女子。老板娘提出,能不能把船工放回家。因为得到的命令是扣船、找老板娘,还要礼遇。军官没有为难众人,逐一盘问船工,船上有没有见过十八九岁的女子。船工们都当笑话: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谁上这做苦力啊。既然没有,神武军士兵们就让其他人都下船,另想办法回家。

    一日之后,得到命令的神武军军官派人将老板娘送到金陵,交给都指挥使赵刚。燕王李景达亲自单独问询老板娘。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老板娘装作一脸懵圈,“我也就是跟其他江南人氏去里运河跑跑生意,这不是官家允许的吗?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李景达继续诈她,“别废话,已经有人举报了,快招供。”

    老板娘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当初是我爹不对,两兄弟不该帮着外人。人都死了,我只想苟且偷生,绝无半点对大唐不满的想法,求燕王绕我一命啊。”

    见此情景,李景达倒是有点于心不忍,难道真的是想错了吗?李景达命人扶起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确与皇后有几分相像,只是看起来比皇后要显年龄大。李景达问,“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妹?”

    老板娘心想,你知道就好,故而又大哭,说父兄三人千不该万不该!奈何人都死了,皇后娘娘不认她了,所以不敢称皇后的妹妹。

    那年,李景达只不过才十五岁,刚刚入仕,这其间的故事听人讲过。当时还是太子妃的钟姐姐在父皇的要求下,写了书信请她的父亲来金陵,之后被扣押。即便如此,钟姐姐的两个哥哥和一些忠于徐氏的将官不满父皇从徐姓改回李姓,将国号由齐改为唐,起兵造反。

    结果,钟姐姐的两个兄弟兵败被俘,因谋逆之罪满门抄斩。因两人都已另立门户,父皇看在钟姐姐的份上,没有杀她的父亲,而是一直关押到死。当时,钟姐姐还有一个妹妹没有出嫁,也不算是两个兄弟家的人,免于一死。

    听说皇后的妹妹,就是眼前这个人,事后曾和皇后见过一次。皇后让她嫁人,她却坚持要找上门女婿,为母亲养老送终,并为钟家延续香火。不然,钟家就断子绝孙了。一言不合,从此两人断绝了来往。

    当然,李景达不知道,有一年,老板娘丈夫战死沙场。老板娘为生活所迫,求见皇后。皇后坚决不见,倒是被吴王李弘冀知晓了此事。再后来,李从嘉和李芳仪都瞒着母亲帮助姨娘,还改叫姑姑。因为老板娘为外公延续钟家香火。而他们母亲的做法太不近人情了。

    既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又不能明着问,李景达心想,皇后和她妹妹早就断绝了来往,不可能认识当时还没出生的公主啊!于是就把老板娘放了。老板娘千恩万谢,跪谢王爷,返回家中。

    李景达很是失望,没有找到公主,这下没法向皇后交代了。回去后,又为此和王妃大吵了一架。王妃质问,公主找不到,你家儿子婚都不能成吗?

    王妃语含讥讽,“太子妃都跟我说了。皇后在报恩寺给李芳仪求了一签,是什么逐流什么忘父母。老和尚还忽悠说她是观音菩萨转世。世人哪有成观音菩萨的!我看就是沦落风尘的命!哪个父母生出这样的女儿,就是前世造的…”

    最后一个“孽”字还没说出来,李景达的耳光已经打在王妃的脸上了。王妃自知理亏,知道这话说的过了,越发撒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喊,“我儿子当和尚算了!”

    李景达被他老婆吵的头都疼,一直到中午才去御书房和皇太子李从嘉一起处理国事。李从嘉见皇叔今日心情不好,也是出于好心,问,“皇叔,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李景达苦笑说,“皇后说了,公主找不到说明我没尽心。从禹就别想成婚。我把最后的希望放在皇后的妹妹身上。结果,昨天早上看到了人,整个船也搜了,人也审了,还是没有公主的下落。”

    李从嘉也心情不太好,叹气道,“皇妹不该为大哥之事跟父皇和母后怄气。漂泊在外,受苦的还不是自己吗?”

    两人很是沉闷,一直处理公文。直到下午,太子妃周娥皇来给李从嘉送滋补品,顺口问了一句,“皇叔和从嘉因国事吵架了?”

    李从嘉告诉她原因。周娥皇追问李景达,“皇叔怎么不多问问呢?”

    李景达说,“这个女人在公主没有出生前就和皇后断绝了来往,不可能认识公主。既然船上没有,追问也是没有意义的。”

    周娥皇心想也是,问了也白问,这又不好跟外人说起。

    李从嘉没有说话。三人又闲聊了一会,李从嘉突然打断话题,再不说就对妹妹不利了。“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母后。芳仪是认识她的。”

    此话一出,虽然没说明“她”是谁,但两人都听懂了。李景达大惊。周娥皇请皇叔再回忆一下昨日两人的对话。李景达当然想不全,索性立即命人去调昨日的文案。

    周娥皇花了一个时辰,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说,“文案记录的有破绽。皇后的妹妹八成在公主出走之后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