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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

    在悠久的平安时代,一位名叫鬼舞辻无惨的男人变成了世界上第一只太初之鬼。能够将他人也变成鬼的鬼舞辻被其他的鬼敬畏地称作鬼王。而鬼舞辻虽然拥有了不老的身躯和可怕的力量,却无法行走于日光之下,因此,他在千方百计地寻找一种被称为“蓝色彼岸花”的植物。传说只要找到了蓝色彼岸花,他便能克服太阳,成为不老不死的可怕怪物。鬼杀队自那时起便成立,至今已有将近六百年。然而,在漫长的讨鬼战争中,鬼杀队历来是败多胜少。唯有这一代,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是因为剑士们掌握了呼吸法。”继国岩胜说道,“一位剑士创造了传说中的起始之呼吸,并在此基础上衍生出了炎、水、雷、岩、风五大呼吸法。鬼杀队中最强的一批剑士被称之为柱,鬼杀队有九柱,其中便有这五位剑士以及日月两柱,我是其中的月柱。而你学习的月之呼吸,则是最接近起始之呼吸的,天下第二的呼吸法。”

    继川长清问道:“岩胜先生,那位创立了起始呼吸的剑士……”

    “不该问的别问!”继国岩胜厉声打断了继川长清,“我因为要出任务,因此只有很短的时间亲自训练你。大部分时候,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刻苦修行。你要记住了,如果你遇上了赢不了敌人,那绝不是月之呼吸的错。弱的不是月之呼吸,而是你,明白吗?”

    “是!”

    “那好,接下来就从基本功开始练起。”

    继川长清被继国岩胜安置在了一间简朴的木屋内。之后的一年时光,伴随的是无比艰苦的修炼。正如继国岩胜所说,传授完最基础的事情后,他很少来到这里。偶尔前来,停留的时间也很短,只是对长清略微点拨一下便走。

    偶尔,在休息的时候,继川长清也会思考自己为何要踏上斩鬼之路。他对于鬼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想到这是一件能够帮助他人且有意义的事情,他便感到心满意足了。同时,他也隐约感觉到,岩胜先生对他寄予了殷切的期望,希望他能够继承月之呼吸的绝技,成为优秀的猎鬼人。他很感激岩胜先生的栽培,因此始终以变强为己任,不愿辜负岩胜先生的殷切期盼。

    这一天,继国岩胜再次出现在继川长清的面前。他丢给长清一把日轮刀,厉声道:“长清,向我砍过来!”

    继川长清回想着一年来修行的点点滴滴,紧握着日轮刀,第一次对活物使出了月之呼吸:“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继国岩胜很轻松地躲开了,接着淡淡的说道:“真是漏洞百出的一击,不过对付大部分鬼,算是够用了。长清,你去参加下个月的藤袭山选拔吧,就用儿玉的刀。”

    “岩胜先生,我就这么一招还说的过去,别的招式也就是半吊子吧……”

    “够用了——”继国岩胜不耐烦地打断了长清,“月之呼吸本来就难,我也没指望你全会,剩下的就在实战中慢慢领悟吧。不过你记住了,月之呼吸跟雷之呼吸不同,不是只将一招练成极致就能行的。月之呼吸的特点是纷杂繁复,会用的招数越多越好。虽然月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中最难学习的一种,但倘若学成,也是威力最大——不,威力第二的。”

    继川长清知道,如果自己又不识时务地去问第一是谁,免不了又要挨一顿骂。

    一个月后,继川长清便已经站在藤袭山的山脚下了。藤袭山以山脚尽栽紫藤花而闻名,而紫藤花则是天生克制恶鬼的植物。因此居住在山中恶鬼无法下山逃逸。

    只需在山中活过七天,便算是通过鬼杀队的入队选拔了。若是实在过于害怕或受伤难以再战,也可以下山退出选拔。据岩胜先生所说,山中鬼的实力很弱,有几只还是他亲手捉来的,对于无敌的月之呼吸来说绝对不在话下。

    “听好了,长清。”出发前岩胜先生的话依旧回荡在继川长清耳边,“虽然只要待过七天就算通过选拔,但你要是一只鬼都没杀的话,就别回来了,自觉收拾东西滚蛋吧。还有,你虽然是我培育的,但不许对别人说你是我的继子,你现在还不配做我的继子,等你变强一点再说吧。”

    藤袭山中度过的七天实在是乏善可陈。正如岩胜先生所预料的那样,山中鬼的实力实在是弱的可以,居然连血鬼术都不会。继川长清一招鲜吃遍天,只用月之呼吸第一式便料理了所有敢于朝他攻过来的鬼,顺利走下了藤袭山。

    继川长清在木屋中又居住了七天左右,继国岩胜回来了。其实,跟独自一人待在这里训练的七天相比,藤袭山的七天就像是度假一样。

    “通过选拔了,有什么好高兴的?”继国岩胜依旧不给长清好脸色看,“我培育出来的剑士,没有不通过选拔的道理。”

    他将一柄刀丢到长清面前,说道:“你的日轮刀到了,我替你拿了回来。拔出来看看,看你适不适合月之呼吸。刀身要是变成黑色,就立马给我滚蛋。”

    继川长清有点被吓住了,他握住刀柄,目光盯着辉月形的刀锷,迟迟不敢拔刀。

    “快拔吧,我刚刚是吓唬你的。”继国岩胜立刻改口道,“就算刀变成了黑色,我也不会赶你走。只不过,你去接受别人的教导应该更合适。”

    唰!

    继川长清拔刀出鞘,刀身缓缓现出蓝黑色的光泽,便如同夜空一般。

    “岩胜先生……”长清怯生生地问道,“这是月之呼吸……该有的光泽吗?”

    继国岩胜一言不发,只是拔出自己的日轮刀。他的刀身如月光一般,现出白璧一般的纯白色,靠近刀锷的地方刻有“恶鬼灭杀”四个小字。

    “不是白色也无所谓,只要不是黑色就行。我还没见过蓝黑色,也许和水之呼吸比较接近吧。”继国岩胜悻悻地说,“刀是什么样不重要,你把月之呼吸练好就行。”

    继国岩胜又盯着继川长清的日轮刀看了片刻,伸手拿了过来。他拔出日轮刀,惊讶地发现刀身上竟刻有一行小字。

    “搞什么?”继国岩胜有些生气,“只有柱才有资格在刀身上刻字,那位刀匠擅自刻字,这是越权行为。我要写信到锻刀村反映这件事。”

    “还有个锻刀村?”

    “当然有,地点是严格保密的,即使是柱也不知道确切位置。”

    继国岩胜仔细看着刻字,接着轻声念了出来:“恶鬼切村正……是那个老头子的作品啊,算了,就由着这老头子干吧。”他将刀收入鞘中,还给了继川长清。

    长清问道:“岩胜先生,请问你说的老头子是?”

    “就是个老头子。”继国岩胜显然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一个技艺高超的刀匠,好像是叫千子村正吧。他住在锻刀村附近,偶尔会来帮忙,他总是不管规矩,自顾自地往刀上刻自己的名号。鬼杀队也由着他,基本上算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这么说,锻刀村在伊势国桑名……”

    “闭嘴!”继国岩胜狠狠地敲了继川长清的脑袋一下,“这种事情,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要是让鬼知道了这个情报,你就切腹谢罪吧,不要怕,我会给你介错的。”

    继国岩胜继续说道:“下面给你分派第一件任务,任务地点在你的老家,京都伏见城。一般来说,每位队员都有一只负责传递情报的鎹鸦,任务也是由鎹鸦分派的。你的鎹鸦会在京都跟你会合。你收拾好了就出发吧,让我看看你的第一次任务会怎么样。”

    “是!”继川长清站起身,佩上日轮刀准备出发。

    “记住了,有紫藤花纹章的屋子是我们的地盘,可以寻求帮助。”继国岩胜看着继川长清,又嘱托道:“我们此后各有任务,可能要很长时间才会再见上一面了。你给我好好练习月之呼吸,不许死了。”

    “是!岩胜先生。”

    “好了,去吧。”继国岩胜依旧板着一张脸。

    继川长清向岩胜鞠了一躬,接着便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

    他在内心感觉到,岩胜先生表面上依旧如冰山一般冷静,但内心似乎越来越焦躁。到底是什么事情,干扰了他的思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