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
陈巳左手拿着一纸文书，右手拿着一把钥匙，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我这就是秩序司的司长了？
武林大会结束三天了，陈巳本以为自己会被皇帝接见一下的，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怀才不遇的主角和皇帝偶遇，机缘巧合被赏识，然后秘密接见，委以重任，从此开启非凡人生……
并没有，陈巳在京畿府整整等了三天，终于确定不会有人来，打算走得时候，一个太监拦住了他，塞了一纸文书和一把钥匙，告诉自己可以去秩序司报道后，就……走了？
这……流程对吗？
不需要殿前正式任命，中书加印，吏部入册这一系列流程？
不会是“合同工”吧？
没有正式编制？
那福利待遇俸禄什么的……
诶呀……到底要不要去呢？
陈巳犹豫许久，最后决定去秩序司看一眼，先不表明身份，要是感觉还行就留下来试试，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大不了转身就走……
陈巳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秩序司衙门所在地，这地儿可有点偏了，别的衙门不说都在朱雀大街一带，但至少是在主路上，秩序司的大门却设的极其隐蔽，转进巷子里左突右转想转迷宫一样，才能看见那个黑漆漆的小门。
陈巳有种不好的预感，推门而入，才发现内有乾坤，别看门面不咋样，这里面却大的出奇，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最北侧是一个三层小楼，应该便是正屋，侧边几个小房像是存放杂物的，院内很空旷，没有任何景致陈设，全部铺设了石板，中间巨大的演武场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咦？没有人？
陈巳抬腿迈过门槛，径直向主楼走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门口躺椅上有一老者假寐。
“老人家~”
老者睁眼，干净的眼睛露了出来，看了一眼陈巳，并未起身拖着慵懒的声音缓缓开口，“你这后生快快离去，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陈巳就喜欢别人说自己小，所以对老者不礼貌的行为并不在意，“老人家，这里可是秩序司？”
老者点点头，“既然知道，还不快走，当心……”说到这儿，老者露出一抹茫然，随后颓然的一摆手，“罢了，这里已经是个空壳，你随意就好，反正也没人管咯……”
“空壳？此话怎讲？”
老者许是很久无人倾诉，稍微思索便开口讲述道：“自从司长大人于大漠辞世后，这秩序司就变得形同虚设，这里之前的官署大多都是江湖中选拔，没人压着，一个个都不服管教，冬日里惹了几庄事后，被关进去几个，跑了几个，剩下些混吃的，前天又被新开的那个‘念恩堂’衙门收编了去，现如今这里就只剩下我这个老书吏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咯……”
陈巳闻言眼珠子一转，他笑了，本来陈巳不想当这个秩序司司长最大原因，就是他不想管那么多人，不想理这里面杂七杂八的事儿，现在好了，自己接手秩序司之后还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还白白每个月拿三十两的俸禄，这事儿能干呀！
陈巳正得意，突然感觉不对，有淡淡的杀气，陈巳转头，看见一个黑衣少年手持长剑站在自己身旁几米的位置，咦，这不是小阿四吗！
陈巳看清是谁后，脸上绽放出笑容，“小阿四！你没有回太一门吗，怎么在这儿？”
陈巳的样貌发了些变化，但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到之前的影子，小阿四盯着陈巳看了许久，最后眼睛一亮，将手中长剑收回腰间，小跑着凑到了陈巳身边。
老者见到这一幕惊讶的直起身子，“嘿，你俩认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娃娃对人表示亲近，自从这娃娃来到秩序司之后一直都是我管他饭，也没见他这样对我，你到底是谁呀？”
陈巳决定不逗老者了，从怀里掏出任命文书抵了过去，老者展开看了一眼，顿时睁大双眼，身体一滑就跪了下去，“哎呀呀，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竟是新任司长前来……”
陈巳见不得这个，不等老者再说下去，一把将老者扶起，“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不兴这一套，以后咱们还要一同讨饭吃，反正这秩序司也没别人，以后您之前如何行事，继续便可……”
老者站直身体，低下头又仔细阅读了一下手里的文书，看着上面“陈巳”的名字，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倒是知道前段时间京畿府举办了武林大会，可不是说魔君搅局，最后不了了之了吗，怎么……
老者想到这儿，腿又是一软，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语气发颤的小声问道：“莫非……你是魔君？”
陈巳点头。
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回可是连跪都忘了，直接瘫软在地……
陈巳无语，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为何只要报出身份，就会出现这等局面？
老者就这样在地上瘫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陈巳没有再搀扶的意思，对着身边的小阿四发问：“你怎么没回太一门啊？”
小阿四抬头思索，手里比划，“啊~啊~”两声。
陈巳看不懂，“我记得你小时候会说话呀，怎么现在哑了？”
“啊~”小阿四很艰难的尝试后，缓缓吐出两个音节，“不~让~”
“不让？”陈巳想了想，“有人不让你说话？”
小阿四点点头，“犯~错~”
陈巳又想了想，“你是说，你犯了错，所以有人不让你说话？”
小阿四继续点头。
“你犯了什么错？”
小阿四指了指陈巳。
陈巳恍然惊醒，“你因为带我上山，我杀了你门中老祖，所以有人不让你说话了？”
小阿四点头。
陈巳顿时有些发愣，有些自责，李青衣不管说得再轻描淡写，不管如何坚定的维护他陈巳，口口声声说自己对太一门有恩也好，但他陈巳杀了太一门老祖这件事儿，定是给太一门带来了几乎灭顶之灾，这是不争的事实，不难想象，一直被太一门压制的其他门派，有仇也好，无关也罢，太一门一朝没落，必少不了落井下石之辈，所以小阿四因此被罚噤声，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可以说跟他陈巳有脱不了的关系……
陈巳这边正伤感自责呢，一旁老者突然窜了起来，“哈哈……干！新任的司长竟然是魔君，我老大是魔君！那二皇子建立的那个狗屁‘念恩堂’胆敢在秩序司抢人，明天咱就去端了他……”
武林大会结束三天了，陈巳本以为自己会被皇帝接见一下的，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怀才不遇的主角和皇帝偶遇，机缘巧合被赏识，然后秘密接见，委以重任，从此开启非凡人生……
并没有，陈巳在京畿府整整等了三天，终于确定不会有人来，打算走得时候，一个太监拦住了他，塞了一纸文书和一把钥匙，告诉自己可以去秩序司报道后，就……走了？
这……流程对吗？
不需要殿前正式任命，中书加印，吏部入册这一系列流程？
不会是“合同工”吧？
没有正式编制？
那福利待遇俸禄什么的……
诶呀……到底要不要去呢？
陈巳犹豫许久，最后决定去秩序司看一眼，先不表明身份，要是感觉还行就留下来试试，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大不了转身就走……
陈巳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秩序司衙门所在地，这地儿可有点偏了，别的衙门不说都在朱雀大街一带，但至少是在主路上，秩序司的大门却设的极其隐蔽，转进巷子里左突右转想转迷宫一样，才能看见那个黑漆漆的小门。
陈巳有种不好的预感，推门而入，才发现内有乾坤，别看门面不咋样，这里面却大的出奇，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最北侧是一个三层小楼，应该便是正屋，侧边几个小房像是存放杂物的，院内很空旷，没有任何景致陈设，全部铺设了石板，中间巨大的演武场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咦？没有人？
陈巳抬腿迈过门槛，径直向主楼走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门口躺椅上有一老者假寐。
“老人家~”
老者睁眼，干净的眼睛露了出来，看了一眼陈巳，并未起身拖着慵懒的声音缓缓开口，“你这后生快快离去，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陈巳就喜欢别人说自己小，所以对老者不礼貌的行为并不在意，“老人家，这里可是秩序司？”
老者点点头，“既然知道，还不快走，当心……”说到这儿，老者露出一抹茫然，随后颓然的一摆手，“罢了，这里已经是个空壳，你随意就好，反正也没人管咯……”
“空壳？此话怎讲？”
老者许是很久无人倾诉，稍微思索便开口讲述道：“自从司长大人于大漠辞世后，这秩序司就变得形同虚设，这里之前的官署大多都是江湖中选拔，没人压着，一个个都不服管教，冬日里惹了几庄事后，被关进去几个，跑了几个，剩下些混吃的，前天又被新开的那个‘念恩堂’衙门收编了去，现如今这里就只剩下我这个老书吏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咯……”
陈巳闻言眼珠子一转，他笑了，本来陈巳不想当这个秩序司司长最大原因，就是他不想管那么多人，不想理这里面杂七杂八的事儿，现在好了，自己接手秩序司之后还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还白白每个月拿三十两的俸禄，这事儿能干呀！
陈巳正得意，突然感觉不对，有淡淡的杀气，陈巳转头，看见一个黑衣少年手持长剑站在自己身旁几米的位置，咦，这不是小阿四吗！
陈巳看清是谁后，脸上绽放出笑容，“小阿四！你没有回太一门吗，怎么在这儿？”
陈巳的样貌发了些变化，但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到之前的影子，小阿四盯着陈巳看了许久，最后眼睛一亮，将手中长剑收回腰间，小跑着凑到了陈巳身边。
老者见到这一幕惊讶的直起身子，“嘿，你俩认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娃娃对人表示亲近，自从这娃娃来到秩序司之后一直都是我管他饭，也没见他这样对我，你到底是谁呀？”
陈巳决定不逗老者了，从怀里掏出任命文书抵了过去，老者展开看了一眼，顿时睁大双眼，身体一滑就跪了下去，“哎呀呀，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竟是新任司长前来……”
陈巳见不得这个，不等老者再说下去，一把将老者扶起，“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不兴这一套，以后咱们还要一同讨饭吃，反正这秩序司也没别人，以后您之前如何行事，继续便可……”
老者站直身体，低下头又仔细阅读了一下手里的文书，看着上面“陈巳”的名字，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倒是知道前段时间京畿府举办了武林大会，可不是说魔君搅局，最后不了了之了吗，怎么……
老者想到这儿，腿又是一软，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语气发颤的小声问道：“莫非……你是魔君？”
陈巳点头。
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回可是连跪都忘了，直接瘫软在地……
陈巳无语，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为何只要报出身份，就会出现这等局面？
老者就这样在地上瘫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陈巳没有再搀扶的意思，对着身边的小阿四发问：“你怎么没回太一门啊？”
小阿四抬头思索，手里比划，“啊~啊~”两声。
陈巳看不懂，“我记得你小时候会说话呀，怎么现在哑了？”
“啊~”小阿四很艰难的尝试后，缓缓吐出两个音节，“不~让~”
“不让？”陈巳想了想，“有人不让你说话？”
小阿四点点头，“犯~错~”
陈巳又想了想，“你是说，你犯了错，所以有人不让你说话？”
小阿四继续点头。
“你犯了什么错？”
小阿四指了指陈巳。
陈巳恍然惊醒，“你因为带我上山，我杀了你门中老祖，所以有人不让你说话了？”
小阿四点头。
陈巳顿时有些发愣，有些自责，李青衣不管说得再轻描淡写，不管如何坚定的维护他陈巳，口口声声说自己对太一门有恩也好，但他陈巳杀了太一门老祖这件事儿，定是给太一门带来了几乎灭顶之灾，这是不争的事实，不难想象，一直被太一门压制的其他门派，有仇也好，无关也罢，太一门一朝没落，必少不了落井下石之辈，所以小阿四因此被罚噤声，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可以说跟他陈巳有脱不了的关系……
陈巳这边正伤感自责呢，一旁老者突然窜了起来，“哈哈……干！新任的司长竟然是魔君，我老大是魔君！那二皇子建立的那个狗屁‘念恩堂’胆敢在秩序司抢人，明天咱就去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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