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计成
高手过招分高低，
诗中有话道不尽。
两眼相争分外红，
幸得佳人暗中助。
诗，谁懂？但难不住的，也不想想江楚沣那个脑袋里装的的科技芯片，诗？江楚沣自然是作不出的，但要抄袭一首倒也简单，关键是江楚沣的一笔字写得极好，标准的颜体，苍劲有力，厚重雄浑，大气脱俗，与当世流行的那种秀丽的笔法迥异，倒也颇为符合他的军人身份，提笔一气呵成，看看墨迹淋的纸张，江楚沣满意地笑笑，看来某些技能并没有消失，还有些提高了。将笔扔到一边，将纸张递给仍是一脸呆滞的紫儿，道：“烦请小娘子将此送给如烟姑娘，看看姑娘满意否?”
紫儿虽说是一个丫环，但长期在逍遥阁的熏陶之下，眼界自然是不差的，中然品不出这诗的好坏，单单开头的这一夜字，没有长年的苦功，自是写不出来的。本以为轻而易举地打发了这几个大兵，但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江楚沣，木然地接过纸张，身子发僵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内走去，浑没有了先前脚步的轻快。
陈明纲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在一边跳着脚，每跳一次还“哈”的一声，连哈了四五声之后，江楚沣终于听不下去了，呵斥道：“哈什么？安静点！”
陈明纲终于清醒了过来：“大人，你读过书哈，会写字哈？还能写诗？”要知道这些年大汉的武人虽然地位提高了不少，能认字，读兵书的的将军们可能不少，但要是说会作诗，只怕还真没有。
江楚沣又好气又好笑：“废话连篇。”
陈明纲的眼睛里满是星星，几个亲兵也是一脸的崇拜，在大汉，识字而且有文化的人还真是受人尊敬的。
屋内，如烟正自调弄着筝弦，季峰品着美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闲话，看到紫儿神色古怪地进来，如烟道：“那几位军爷走了没？”
紫儿摇摇头，将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小姐，那将军真的做出了诗呢！”
“哦？”如烟那双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一边的季峰也坐直了身子，“真做出来了？不会是远看像条山，近看也似山般的打油诗吧？”
如烟卟哧一笑，一边接过纸张，一边笑道：“季爷太也刻薄，一位军爷，能识字已是很难得了。呀！”突地惊异地轻叹一声，眼睛已是看到了江楚沣那与众不同的颜体字。
“怎么了如烟，莫非那丘八当真写了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季峰理所当然地笑道。
如烟神色讶然，摇头道：“非也，非也，季公，这军爷可当真与众不同，这一笔字大异常人，却让人觉得朴拙雄浑，大气磅礴，一股军人的气息迎面扑来，真是自成一家啊！”
季峰大为奇怪，他自是知道如烟虽然沦落风尘，但才学过人，眼界极高，极少轻易许人的，看到对方凝香的眼神，讶道：“莫不成这丘八还当真是一个有才学的？那倒真是极怪，极怪。既是有才，怎地又去当兵了？”
此时的如烟却是已听不进去季峰的话了，眼睛如痴了一般，只是盯着江楚沣写的那首夜雨来风惜岁匆，那年常伴院梧桐。新词不尽此生恨，旧事三千泪下逢。…….一字一顿地在写中默念着，脑子中却如电闪雷鸣，一幕幕地闪过自己这二十年的辛酸人生，一霎时之间，深深隐藏在心中的伤心便被这首词勾了出来，一时之间，泫然欲泣，珠泪盈眶，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如烟的异样，紫儿大为惊慌，一迭声地问道。一边的季峰却以为那校尉写了一首不堪的诗词来侮辱如烟，以至于如烟失去常态，当下怒道：“好个无礼的丘八，待我去教训他。”推案而起，便待出门。
如烟一惊，顿时从幻思中醒了过来，柔声劝阻道：“季公且慢，不是这位将军无礼，实是这首词写得极好，倒是一词写尽了我的心事，让如烟有些伤感而已。季公，实是对不起了，本来想为季公挡驾，如今却是不得不见了。”
季峰听得对方如此一说，倒是甚为惊异，当下大笑道：“无妨，我对这军汉倒也真是有些期待了，能凭一首词便让姑娘动容的人，我还没有听说，正好一见。”
如烟微微一笑，“如此便怠慢季公了。”转身对紫儿道：“去请这位将军大人上来。”
江楚沣踏上小楼二层雅间的时候，内里传来叮叮咚咚的筝音，清丽的嗓音宛转百曲地唱着的正是他刚刚写那首，脚步不由一顿，听那意境，倒真是唱出了这首词内含的满腹心酸，无奈，心里暗道，果真如此，那如烟即如此才高，却又流落风尘，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走进雅间，那曲也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如烟袅袅婷婷地站起，矮身福了一福，“如烟多谢将军赐词。”
江楚沣拱手道：“姑娘谬赞，在下也是胡作乱画的。”转身对着季峰深深一揖：“见过季公！”
季峰哼了一声，他自知这个小将军今日的目标就是自己，几次到季府求见无果，便来当恶客了，倒是料想不到他居然还能吟诗作词，本想恶心他几句，但看在如烟的面子上，却也不好恶语相向，免得如烟轻看自己。
看到季峰神色不善，江楚沣倒也不以为忤，早在意料之中。“几次求见季公不得，却想不到今日在此偶遇，倒真是巧了。”
季峰哼哼道：“巧吗，真是巧了。巧得不得了。你叫江楚沣吧，胆子不小，你知不知道，我一纸书信就能让你重新去当个大头兵？”
江楚沣道：“季公的话，在下自然是信的，不过季公岂是如此之人？”
季峰怒道：“我为何不能是如此之人，我便是如此之人。”
江楚沣哈哈一笑，道：“季公医术盖世，且为人清逸高远，淡泊名利，若非知道季公为人，在下是万万不敢三翻无次来叼扰的。”不着痕迹地捧了对方一下，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季峰脸色稍霁，却仍是余怒不消，“你可知我的病人都是些什么人？寻常达官贵人都不是那么能轻易请到我，你居然要我去给那些大头兵治伤，哼哼，你当我是江湖游医么？”
江楚沣正色道：“医者，皆有悲天悯人之心，当行救死扶伤之事，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都是为国为民，在战场上受的伤，季公身为医者，而且是大汉杏林之首，焉能见死不救，让这些士兵流血又流泪么？”
季峰大怒，“你说我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了无医德么？可恨你们这些当兵的，在战场上不肯怒力杀敌，被蛮族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将无数百姓丢给无恶不作的蛮兵，我不唾你一脸已是你的幸运，居然还敢如此辱我？”
如烟见季峰发怒，劝道：“季公息怒，将军心悬手下兵士，言语失当，当非本意。”
江楚沣感激地看了一眼如烟，拱手道：“季公息怒，我并不是说季公没有医德，但季公将战败之责怪罪在这些士兵身上可也差了，这些伤兵都是在与蛮族作战时受的伤，要是他们不够英勇，早便忘风而逃，又何曾会受伤？”
季峰冷知道：“那你是说此战大败是你们萧帅的问题了？或者是那些将军们的责任？”
江楚沣立即闭口不答，这个坑季峰挖得太大，他可不致于蠢得跳下去，要是他顺口说上一句，等到明天这话传到那些将军们耳中，自己这个西域将军立时便做到了头。看着得意洋洋的季峰，他不由怒目而视，“平原大败，非战之罪也!”他恨恨地道。
两人都圆睁双目，瞪视对方，竟是毫不相让，这却让一边的如烟有些急了，心到这江楚沣也真是不会说话，明明有求于人，还这般针锋相对，难道就不会说几句软话么？这种刚硬的性格，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位这般剑拔弩张，却让如烟我这房间里充满了兵戈之气了，不如让我为二人弹奏一曲八面埋伏如何？”如烟打趣地道。
诗中有话道不尽。
两眼相争分外红，
幸得佳人暗中助。
诗，谁懂？但难不住的，也不想想江楚沣那个脑袋里装的的科技芯片，诗？江楚沣自然是作不出的，但要抄袭一首倒也简单，关键是江楚沣的一笔字写得极好，标准的颜体，苍劲有力，厚重雄浑，大气脱俗，与当世流行的那种秀丽的笔法迥异，倒也颇为符合他的军人身份，提笔一气呵成，看看墨迹淋的纸张，江楚沣满意地笑笑，看来某些技能并没有消失，还有些提高了。将笔扔到一边，将纸张递给仍是一脸呆滞的紫儿，道：“烦请小娘子将此送给如烟姑娘，看看姑娘满意否?”
紫儿虽说是一个丫环，但长期在逍遥阁的熏陶之下，眼界自然是不差的，中然品不出这诗的好坏，单单开头的这一夜字，没有长年的苦功，自是写不出来的。本以为轻而易举地打发了这几个大兵，但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江楚沣，木然地接过纸张，身子发僵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内走去，浑没有了先前脚步的轻快。
陈明纲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在一边跳着脚，每跳一次还“哈”的一声，连哈了四五声之后，江楚沣终于听不下去了，呵斥道：“哈什么？安静点！”
陈明纲终于清醒了过来：“大人，你读过书哈，会写字哈？还能写诗？”要知道这些年大汉的武人虽然地位提高了不少，能认字，读兵书的的将军们可能不少，但要是说会作诗，只怕还真没有。
江楚沣又好气又好笑：“废话连篇。”
陈明纲的眼睛里满是星星，几个亲兵也是一脸的崇拜，在大汉，识字而且有文化的人还真是受人尊敬的。
屋内，如烟正自调弄着筝弦，季峰品着美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闲话，看到紫儿神色古怪地进来，如烟道：“那几位军爷走了没？”
紫儿摇摇头，将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小姐，那将军真的做出了诗呢！”
“哦？”如烟那双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一边的季峰也坐直了身子，“真做出来了？不会是远看像条山，近看也似山般的打油诗吧？”
如烟卟哧一笑，一边接过纸张，一边笑道：“季爷太也刻薄，一位军爷，能识字已是很难得了。呀！”突地惊异地轻叹一声，眼睛已是看到了江楚沣那与众不同的颜体字。
“怎么了如烟，莫非那丘八当真写了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季峰理所当然地笑道。
如烟神色讶然，摇头道：“非也，非也，季公，这军爷可当真与众不同，这一笔字大异常人，却让人觉得朴拙雄浑，大气磅礴，一股军人的气息迎面扑来，真是自成一家啊！”
季峰大为奇怪，他自是知道如烟虽然沦落风尘，但才学过人，眼界极高，极少轻易许人的，看到对方凝香的眼神，讶道：“莫不成这丘八还当真是一个有才学的？那倒真是极怪，极怪。既是有才，怎地又去当兵了？”
此时的如烟却是已听不进去季峰的话了，眼睛如痴了一般，只是盯着江楚沣写的那首夜雨来风惜岁匆，那年常伴院梧桐。新词不尽此生恨，旧事三千泪下逢。…….一字一顿地在写中默念着，脑子中却如电闪雷鸣，一幕幕地闪过自己这二十年的辛酸人生，一霎时之间，深深隐藏在心中的伤心便被这首词勾了出来，一时之间，泫然欲泣，珠泪盈眶，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如烟的异样，紫儿大为惊慌，一迭声地问道。一边的季峰却以为那校尉写了一首不堪的诗词来侮辱如烟，以至于如烟失去常态，当下怒道：“好个无礼的丘八，待我去教训他。”推案而起，便待出门。
如烟一惊，顿时从幻思中醒了过来，柔声劝阻道：“季公且慢，不是这位将军无礼，实是这首词写得极好，倒是一词写尽了我的心事，让如烟有些伤感而已。季公，实是对不起了，本来想为季公挡驾，如今却是不得不见了。”
季峰听得对方如此一说，倒是甚为惊异，当下大笑道：“无妨，我对这军汉倒也真是有些期待了，能凭一首词便让姑娘动容的人，我还没有听说，正好一见。”
如烟微微一笑，“如此便怠慢季公了。”转身对紫儿道：“去请这位将军大人上来。”
江楚沣踏上小楼二层雅间的时候，内里传来叮叮咚咚的筝音，清丽的嗓音宛转百曲地唱着的正是他刚刚写那首，脚步不由一顿，听那意境，倒真是唱出了这首词内含的满腹心酸，无奈，心里暗道，果真如此，那如烟即如此才高，却又流落风尘，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走进雅间，那曲也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如烟袅袅婷婷地站起，矮身福了一福，“如烟多谢将军赐词。”
江楚沣拱手道：“姑娘谬赞，在下也是胡作乱画的。”转身对着季峰深深一揖：“见过季公！”
季峰哼了一声，他自知这个小将军今日的目标就是自己，几次到季府求见无果，便来当恶客了，倒是料想不到他居然还能吟诗作词，本想恶心他几句，但看在如烟的面子上，却也不好恶语相向，免得如烟轻看自己。
看到季峰神色不善，江楚沣倒也不以为忤，早在意料之中。“几次求见季公不得，却想不到今日在此偶遇，倒真是巧了。”
季峰哼哼道：“巧吗，真是巧了。巧得不得了。你叫江楚沣吧，胆子不小，你知不知道，我一纸书信就能让你重新去当个大头兵？”
江楚沣道：“季公的话，在下自然是信的，不过季公岂是如此之人？”
季峰怒道：“我为何不能是如此之人，我便是如此之人。”
江楚沣哈哈一笑，道：“季公医术盖世，且为人清逸高远，淡泊名利，若非知道季公为人，在下是万万不敢三翻无次来叼扰的。”不着痕迹地捧了对方一下，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季峰脸色稍霁，却仍是余怒不消，“你可知我的病人都是些什么人？寻常达官贵人都不是那么能轻易请到我，你居然要我去给那些大头兵治伤，哼哼，你当我是江湖游医么？”
江楚沣正色道：“医者，皆有悲天悯人之心，当行救死扶伤之事，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都是为国为民，在战场上受的伤，季公身为医者，而且是大汉杏林之首，焉能见死不救，让这些士兵流血又流泪么？”
季峰大怒，“你说我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了无医德么？可恨你们这些当兵的，在战场上不肯怒力杀敌，被蛮族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将无数百姓丢给无恶不作的蛮兵，我不唾你一脸已是你的幸运，居然还敢如此辱我？”
如烟见季峰发怒，劝道：“季公息怒，将军心悬手下兵士，言语失当，当非本意。”
江楚沣感激地看了一眼如烟，拱手道：“季公息怒，我并不是说季公没有医德，但季公将战败之责怪罪在这些士兵身上可也差了，这些伤兵都是在与蛮族作战时受的伤，要是他们不够英勇，早便忘风而逃，又何曾会受伤？”
季峰冷知道：“那你是说此战大败是你们萧帅的问题了？或者是那些将军们的责任？”
江楚沣立即闭口不答，这个坑季峰挖得太大，他可不致于蠢得跳下去，要是他顺口说上一句，等到明天这话传到那些将军们耳中，自己这个西域将军立时便做到了头。看着得意洋洋的季峰，他不由怒目而视，“平原大败，非战之罪也!”他恨恨地道。
两人都圆睁双目，瞪视对方，竟是毫不相让，这却让一边的如烟有些急了，心到这江楚沣也真是不会说话，明明有求于人，还这般针锋相对，难道就不会说几句软话么？这种刚硬的性格，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位这般剑拔弩张，却让如烟我这房间里充满了兵戈之气了，不如让我为二人弹奏一曲八面埋伏如何？”如烟打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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