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博弈
过了半座桥，迎面走来两个青衣官帽的捕快，左佩刀右挂腰牌，步履轻盈神情悠闲。
“那两人修为在武炼境吗？”
米迹见两捕快步伐轻松畅快，似乎根本不受千斤压力，不由得暗暗一惊。
“应该是。”
顾朗脸带两分笑意，只手扶着石栏杆，缓缓站住了。
嗯？米迹见顾朗停下脚步，尤其是表情微妙，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就像盲人醉骑瞎马，而顾朗就是漆黑午夜路边的深池。
环顾四周，现在石桥中间，符文法阵千斤压顶，其下是深不可测的荒江。
遭了！米迹蓦然惊醒，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像砧板上的鱼肉。
呵……
顾朗轻笑，他这样的老狐狸，不难从表情变化揣测米迹内心，大大方方退开两步，断了米迹后路。
“顾某在街市看到你，就发现你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米迹转身神色严肃，拳头缓缓握了起来。
“呵，你走路带风。”顾朗玩笑倚着石栏杆，悠闲轻缓地打节拍。
“幸好我不骑马，不然被顾兄看到，我得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米迹自嘲轻笑，大意了，总想着从顾朗身上套取消息，不成想被将计就计设计了。
“嗯，一个眉宇藏神目光卧龙挺腰如枪的年轻人，顾某没本事射成刺猬，只能耍些心眼子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
米迹运转恍惚身法，一拳贯向顾朗咽喉，可惜在千斤压顶符文法阵下，米迹只是蹭了点皮毛的恍惚身法破绽百出，顾朗退开一步，依旧谈笑风生地肩倚石栏杆。
“你也没让我失望，你很聪明，不过聪明到底是小孩子的东西，你太嫩了。”
顾朗轻笑，擦起脸上的细汗，为了不引起米迹疑心，为了请米迹入瓮，一路以来不断用炼气压榨自己，演得好不辛苦。
“你想干什么？”
米迹松开拳头内敛炼气，不在做无谓的斗争，仔细想想顾朗这个人，有问必答干脆爽快，偶尔还好心提醒自己两句。
顾朗这厮说话做事面面俱到，不过是为了抓住自己注意力、麻痹自己警惕心，诚然，他做到了，只是不知，这个粉墨登场的角儿是要唱哪出戏。
顾朗眼看两捕快一步步走近，轻笑说道，“拿你去做笔生意。”
“什么样的生意？”
米迹开启嘴遁，为今之计，也只能把战线拉到嘴上，伺机寻找突破口。
“该你知道的你自会知道。”顾朗图穷匕见，终于不是有问必答。
米迹看向距离不到十丈的两捕快，不甘地叹了口气，“能否让我输得明白点，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顾朗稍加犹疑，再看米迹已成瓮中之鳖，念及一路上聊得还算不错，缓缓开口，“说吧。”
“石桥符文法阵千斤压顶，你为何不受影响？”米迹声音很低却很有力，目光直勾勾盯着顾朗，引得顾朗不得不正视自己。
“这事啊……”
顾朗轻声嗤笑，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腰牌正面印有一座公堂，背面黄铜浇铸有一个大字、捕！
“顾某说过，第五荒镇有一镇衙门，但没说的是，石桥与结界都受衙门掌管。”
“顾兄确实提过一嘴，当时还宽慰我来着，不成想是在设计我。”
米迹说着，两步走到栏杆边，拍拍石灰岩质地高有五尺的栏杆，看向平整如镜的荒江。
“我记得顾兄可还说过，荒江水妖成患，游过荒江可能不过十一。”
“顾某先前所言，是上百人才可能过去十人，你若独自下江，必死无疑！”
顾朗并不担心米迹跳江，因为米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能权衡利弊听得懂劝，不至于去找死。
“我该相信你吗？”
米迹自嘲，遥看岸边一里的尸骨地，再看平静得出奇的荒江，确实不敢跳江以身犯险，再说了顾朗也不像是想取自己性命。
“顾某做事事无巨细，断然不会用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顾某只有没告诉你的，没有骗你的。”顾朗心平气和，始终没有动手的意思，看不出是个老辣的狠人。
“顾兄缺斤少两的大实话，后劲儿太足了，高！实在是高！”
米迹有一种深深的忌惮，有的人说谎话骗人，而像顾朗这种说实话骗人的，太致命了！
也是自己大意了，早该想到石桥是为了第五荒镇而建，就应该有取巧过去的方法。
“你很聪明。”顾朗轻笑，毫不吝惜夸赞之意。
“你说的，聪明是小孩子的东西。”米迹轻笑，像是引颈待戮，坦然面对失败了。
“山炮，见过狼捕头！”捕快山炮走近来，对顾朗抱拳鞠躬。
“王守，见过狼捕头。”捕快王守拖沓得跟没睡醒一样，山炮都挺直了身子，他才抱拳一拜。
山炮王守腰牌上各附有一只虫子，其细小不过一粒米，两只虫子默契地向顾朗扑打残翅。
这两只虫是公虫，顾朗先前从光膀汉子拿的虫盒，虫盒内是一只母虫，这公母虫是衙门虫师刻意培养的寻踪虫，方圆百丈公虫都可以闻到母虫的气味。
山炮王守二人在最近一家酒楼喝酒，也正是发现了公虫异动，收到了动手信号。
（古代衙门官职：知县、县丞、主簿等等，我这里为了小说需要，只是挂名衙门，并不沿用古代衙门官职，荒镇衙门官职：掌令、东南西北四个副掌令、十二捕头、捕快。）
第五荒镇很大，大到需要东南西北四个衙门分区管理，顾朗是西衙门三大捕头之一，“拷了！”
“是！”
山炮铿锵有力地答道，王守却是懒洋洋地打哈欠。
山炮摘下别在裤腰带的手铐，王守缓缓卸下当裤腰带使的脚链，只见手铐脚链都铭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山炮手握符文手铐走来，米迹老老实实把双手伸了去，一时间，顾朗山炮王守都有点不适应，这么配合的吗？
不对劲！顾朗心生惊疑，可怎么看米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闪光闪烁不定间，注意到山炮挂在腰间的腰牌，忽而明白了米迹的用意，九螺旋炼气迸发，一脚踹向米迹。
砰！
呃啊！山炮抱头惊呼，翻身倒地不省人事。
“你说的，聪明是小孩子的东西，你小看我了。”米迹手握山炮的捕快腰牌，轻松写意退开两步。
就在刚才，山炮还一脸不屑要拷上米迹，突然看到顾朗抬腿踹人的紧张模样，正纳闷着，就被米迹抱住了，还没骂上一声变态，接着被摘走了腰牌。
猝不及防丢失腰牌，千斤压顶突袭，山炮只觉着头昏脑胀两眼发黑，又被米迹推去挡了顾朗一脚，没头没脑惊呼一声，倒地昏死。
昏死之下更加无法抵抗千斤压顶，山炮双腿几蹬浑身僵直，再没了呼吸，死的不明不白。
“那两人修为在武炼境吗？”
米迹见两捕快步伐轻松畅快，似乎根本不受千斤压力，不由得暗暗一惊。
“应该是。”
顾朗脸带两分笑意，只手扶着石栏杆，缓缓站住了。
嗯？米迹见顾朗停下脚步，尤其是表情微妙，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就像盲人醉骑瞎马，而顾朗就是漆黑午夜路边的深池。
环顾四周，现在石桥中间，符文法阵千斤压顶，其下是深不可测的荒江。
遭了！米迹蓦然惊醒，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像砧板上的鱼肉。
呵……
顾朗轻笑，他这样的老狐狸，不难从表情变化揣测米迹内心，大大方方退开两步，断了米迹后路。
“顾某在街市看到你，就发现你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米迹转身神色严肃，拳头缓缓握了起来。
“呵，你走路带风。”顾朗玩笑倚着石栏杆，悠闲轻缓地打节拍。
“幸好我不骑马，不然被顾兄看到，我得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米迹自嘲轻笑，大意了，总想着从顾朗身上套取消息，不成想被将计就计设计了。
“嗯，一个眉宇藏神目光卧龙挺腰如枪的年轻人，顾某没本事射成刺猬，只能耍些心眼子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
米迹运转恍惚身法，一拳贯向顾朗咽喉，可惜在千斤压顶符文法阵下，米迹只是蹭了点皮毛的恍惚身法破绽百出，顾朗退开一步，依旧谈笑风生地肩倚石栏杆。
“你也没让我失望，你很聪明，不过聪明到底是小孩子的东西，你太嫩了。”
顾朗轻笑，擦起脸上的细汗，为了不引起米迹疑心，为了请米迹入瓮，一路以来不断用炼气压榨自己，演得好不辛苦。
“你想干什么？”
米迹松开拳头内敛炼气，不在做无谓的斗争，仔细想想顾朗这个人，有问必答干脆爽快，偶尔还好心提醒自己两句。
顾朗这厮说话做事面面俱到，不过是为了抓住自己注意力、麻痹自己警惕心，诚然，他做到了，只是不知，这个粉墨登场的角儿是要唱哪出戏。
顾朗眼看两捕快一步步走近，轻笑说道，“拿你去做笔生意。”
“什么样的生意？”
米迹开启嘴遁，为今之计，也只能把战线拉到嘴上，伺机寻找突破口。
“该你知道的你自会知道。”顾朗图穷匕见，终于不是有问必答。
米迹看向距离不到十丈的两捕快，不甘地叹了口气，“能否让我输得明白点，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顾朗稍加犹疑，再看米迹已成瓮中之鳖，念及一路上聊得还算不错，缓缓开口，“说吧。”
“石桥符文法阵千斤压顶，你为何不受影响？”米迹声音很低却很有力，目光直勾勾盯着顾朗，引得顾朗不得不正视自己。
“这事啊……”
顾朗轻声嗤笑，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腰牌正面印有一座公堂，背面黄铜浇铸有一个大字、捕！
“顾某说过，第五荒镇有一镇衙门，但没说的是，石桥与结界都受衙门掌管。”
“顾兄确实提过一嘴，当时还宽慰我来着，不成想是在设计我。”
米迹说着，两步走到栏杆边，拍拍石灰岩质地高有五尺的栏杆，看向平整如镜的荒江。
“我记得顾兄可还说过，荒江水妖成患，游过荒江可能不过十一。”
“顾某先前所言，是上百人才可能过去十人，你若独自下江，必死无疑！”
顾朗并不担心米迹跳江，因为米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能权衡利弊听得懂劝，不至于去找死。
“我该相信你吗？”
米迹自嘲，遥看岸边一里的尸骨地，再看平静得出奇的荒江，确实不敢跳江以身犯险，再说了顾朗也不像是想取自己性命。
“顾某做事事无巨细，断然不会用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顾某只有没告诉你的，没有骗你的。”顾朗心平气和，始终没有动手的意思，看不出是个老辣的狠人。
“顾兄缺斤少两的大实话，后劲儿太足了，高！实在是高！”
米迹有一种深深的忌惮，有的人说谎话骗人，而像顾朗这种说实话骗人的，太致命了！
也是自己大意了，早该想到石桥是为了第五荒镇而建，就应该有取巧过去的方法。
“你很聪明。”顾朗轻笑，毫不吝惜夸赞之意。
“你说的，聪明是小孩子的东西。”米迹轻笑，像是引颈待戮，坦然面对失败了。
“山炮，见过狼捕头！”捕快山炮走近来，对顾朗抱拳鞠躬。
“王守，见过狼捕头。”捕快王守拖沓得跟没睡醒一样，山炮都挺直了身子，他才抱拳一拜。
山炮王守腰牌上各附有一只虫子，其细小不过一粒米，两只虫子默契地向顾朗扑打残翅。
这两只虫是公虫，顾朗先前从光膀汉子拿的虫盒，虫盒内是一只母虫，这公母虫是衙门虫师刻意培养的寻踪虫，方圆百丈公虫都可以闻到母虫的气味。
山炮王守二人在最近一家酒楼喝酒，也正是发现了公虫异动，收到了动手信号。
（古代衙门官职：知县、县丞、主簿等等，我这里为了小说需要，只是挂名衙门，并不沿用古代衙门官职，荒镇衙门官职：掌令、东南西北四个副掌令、十二捕头、捕快。）
第五荒镇很大，大到需要东南西北四个衙门分区管理，顾朗是西衙门三大捕头之一，“拷了！”
“是！”
山炮铿锵有力地答道，王守却是懒洋洋地打哈欠。
山炮摘下别在裤腰带的手铐，王守缓缓卸下当裤腰带使的脚链，只见手铐脚链都铭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山炮手握符文手铐走来，米迹老老实实把双手伸了去，一时间，顾朗山炮王守都有点不适应，这么配合的吗？
不对劲！顾朗心生惊疑，可怎么看米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闪光闪烁不定间，注意到山炮挂在腰间的腰牌，忽而明白了米迹的用意，九螺旋炼气迸发，一脚踹向米迹。
砰！
呃啊！山炮抱头惊呼，翻身倒地不省人事。
“你说的，聪明是小孩子的东西，你小看我了。”米迹手握山炮的捕快腰牌，轻松写意退开两步。
就在刚才，山炮还一脸不屑要拷上米迹，突然看到顾朗抬腿踹人的紧张模样，正纳闷着，就被米迹抱住了，还没骂上一声变态，接着被摘走了腰牌。
猝不及防丢失腰牌，千斤压顶突袭，山炮只觉着头昏脑胀两眼发黑，又被米迹推去挡了顾朗一脚，没头没脑惊呼一声，倒地昏死。
昏死之下更加无法抵抗千斤压顶，山炮双腿几蹬浑身僵直，再没了呼吸，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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