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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宜人

    刚刚入腹的血团好似被无穷的巨力引着,眨眼间便没入了万魔鼎内。

    卢识口诀不停地念诵,奋力消除身体乃至精神上的那种痴迷。

    据天魔秘典所载,这门“小天魔摄魂炼形补己”阵法虽然有施法简单易成等好处,却又有一个不小的关隘,那就是提炼出的“血丹”有极大的成瘾性。

    几乎是一个不小心,吃上一次便上瘾了,日后沦为一个只知道血祭生灵炼丹的血魔。

    就算能挺过去,服用过多后,“血丹”内的丹毒积累,也会大大增加成瘾的可能性。

    所以,阵法后面配了一段清心口诀,卢识先前默念过几次,很有效果的样子,不然他也不敢毫不犹豫的吞下“血丹”。

    事实上前身让马勉帮忙准备囚犯,是为了祭炼手中的阴魂幡的。

    半刻钟后,卢识面上的痴迷之色逐渐褪去,眼中也恢复了清明,这时,无名处的万魔鼎作出倾倒状。

    卢识只感觉一股精纯的法力突然自丹田内涌出,看数量竟然比之前多了大半,同时身体微微发热,仔细感应一番,发现肉身也强壮了几分。

    行功运转法力,还是如之前那样如指臂使,这让他心中的那股担忧完全消弭散去。

    出了监牢大门,才走了几十步,便有一个班头行礼拦住了去路。

    得知卢识已经练法完毕,班头微微躬身后便招呼手下几人赶着板车朝牢门驶去。

    为首的班头个头不高,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到是颇为清秀,此时他正带头进入大牢。

    虽然他也面对过几次鬼怪,可是置身这寂静无声的牢内,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毕竟他们在外面就听到了那尖叫哀嚎的声音,有意志不坚定的,还产生了些许幻觉。

    几人穿戴好牛皮手套,将牢房内的干尸一具一具的搬到了板车上,另他们意外的是,不管是尸体还是地面,竟然一滴血液都无。

    这时,一个矮个子皂吏对一旁指挥的清秀班头说道:“王哥,你说咱们这位卢校尉是不是练了什么吸血的邪法?要不然...”

    “闭嘴,大人的事岂是你我胆敢议论的?”

    见班头面色不渝,矮个子皂吏讪讪一笑,不敢再言。

    等到卢识回到居所时,东方天际已经微微泛白,此时他只感觉浑身疲惫不堪,伏魔甲都没脱,将手中的长幡放于床头,临睡前还不忘将一块牌子挂在门外。

    县衙一处偏厅内,主座上坐着一位年龄四十左右,面容白皙,颌下有着三缕美髯的中年男子。

    “大牢内的手尾都处理干净了?”中年男子浅饮一口茶盏中的热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请老大人放心,已经全部处置妥当,”堂下答话的正是丰陆县县尉,马勤马大人。

    “哎,妖患将起,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民生凋零,本官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大人忧国忧民,值此危亡之际,不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下官深感佩服。”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略微沉吟片刻接着说道:“马县尉,你传本官令,凡本县辖下一十三乡,再有作奸犯科者,一律从严从重处置。”

    “还有,告诉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豪强大户,让他们收敛一些,往日本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任何胆敢坏本官大事者,可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

    一连三个本官,说道最后颇有点声色俱厉,这位往日里随和儒雅的县尊大人,此时正一脸严肃之色,面上更是隐现白光,显然有一身不错的练气修为。

    正所谓儒道不分家,读书人出身的县尊大人练气修身也不足为奇。

    马勤面色一肃,当即抱拳应是。

    马家大宅,马氏兄弟相对而坐,身前各自摆放一盏精致的茶具,身后各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垂首侍立,随时等候差遣。

    “咱们这位秦大人到底不是迂腐之人,先前我还在想,这位要是不知道变通该怎么办?”马勤语气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秦宜,因地制宜,便宜行事,这老话说的果然不错。”

    马勤白了自家老二一眼,“这古语是这么用的吗?秦宜,字宜之,秦家老太爷的立意很远大啊,啧啧,君子宜之...”

    马勉不由得瞪大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说起名字,二弟是否还记得你那位卢贤弟的本名?”

    “当然记得,本人的记性可没有那么差。”

    “卢织嘛,据他说是因为家里兄弟太多,老母亲想要个女儿,没想到却偏偏又是一个男丁,索性就用了这个早就想好的名字。”

    “前几日我见这位卢兄弟气色大好,似乎功行又近了一步,跟他当初亡命天涯时可判若两人。”

    “说起来他这个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卢识,识人之明,嘿嘿,免得哪天又踢到铁板。”

    “二弟你可要好好笼络住这位卢贤弟,我观他虽然凶悍乖戾,但是对你还是比较信服的。”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卢贤弟数次出生入死,但凡有一点差错早就双双殒命了,哪里还用的着笼络?”

    马勉将眼睛一瞪,似乎对他这位嫡亲大哥刚才说的话极为不满。

    “哎?”马勤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亲兄弟之间难道就不能说些体己的话了?

    城外三里有一处无名矮山,半山腰上有一处名叫青松的道观。

    观主玄元道长在此方圆数十里颇有盛名,不论是画符驱邪,还是符水祛病都手到擒来,在周围百姓心中那是活神仙一样的人物。

    青松观不大,只是一套两进的院落,中间主厅供奉着历代祖师,祖师排位后面只有一个大大的道字,什么诸天正神,三清四御那是一个没有。

    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厢房,师徒俩各住了一间。

    这日正午,餐桌上摆着两样素菜,师徒俩正准备用餐,玄元道长却转身拿出一壶酒放在桌上。

    “清正吾徒,今日就陪老道浅饮两杯吧。”

    “师父这是说的什么话?徒弟哪里会喝酒?”

    这名叫做清正的道士满脸迷惑之色,似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

    “唔,”玄元老道点了点头。

    对面的清正刚松了了口气,便听师父说道:“徒儿,要不要师父提点你一下?”

    “提点什么?”

    “那一颗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