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表演
“老师，还有多久啊？”
小小的教室里，小孩子们坐下来，但是并不安稳，他们的面前是一个临时收拾出来的舞台，红布垂下，窗帘拉上，只有头顶的昏暗灯光。
“对啊，小丑先生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来呢？”很显然，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哪怕他们才坐下来不到10分钟。
“我们要给小丑先生一点耐心，毕竟小丑都是害羞的，需要大家的鼓励才能出来，待会小丑先生一出来就给他鼓掌好不好？”校长安慰道。
“好！”
校长笑笑，他相信瑟维克很快就准备好，但还是不由得担心。
此时幕布后面的瑟维克其实早就上好了妆——白面粉扑脸，红色的嘴部咧嘴笑，鲜艳的连体小丑服，薄薄的白布袋盖住了他的头发，白布袋上又缠上提前染成红色的羊毛。他苦恼的其实是——动物们突然不听管了。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兔子，小狗，鸽子，乌鸦！”
然而和刚才尝试的一模一样，还是只有拉肯在按规定做动作，其他的基本是无动于衷。
难不成真的一定要缪莉安在场他们才肯听话吗？瑟维克挠挠头，表情难看。
他已经叫西蒙去找缪莉安了，但离约定好的表演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虽然校长肯定可以稳住孩子们，后面就不好说了。
很快，幕布后面的门被敲响，那声音在瑟维克的耳朵听起来仿佛是救世的声音。
“是缪莉安吗？！刚好你来了，不然我——”
他立刻打开门，话说到一半便顿住，眼前的缪莉安和平时截然不同。
她脸上画了点淡妆，身上穿着整洁的男性礼服，高礼帽，还有拐杖，甚至袖套手套都准备了。恰到好处的收腰，挺直的长裤，她甚至还带了一副单片眼镜。
但上述内容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缪莉安穿上的是瑟维克他自己的魔术服。
“很抱歉来晚了，毕竟这身行头还是要一段时间的，轮到我们出场了吗？”缪莉安道歉道。
“……我先问一句，这套衣服是谁给你的？”
“这个？我问了西蒙魔术师的穿法，他就直接帮我租了这一套衣服，没想到这么合身。”
此时西蒙也从缪莉安身后走出来，两者四目相对，瑟维克只用半秒钟就确认了，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嗯，很适合你。”瑟维克强压自己咬牙切齿的语调，但缪莉安下一个举措让他彻底没了火气。
缪莉安伸手摸了摸瑟维克头上羊毛，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你打扮成这样也挺可爱的。”
“谢，谢谢……额，我们再试一次。”
瑟维克转身对着那四只动物指挥起来，不出所料，只有缪莉安在的时候这些动物才会感到安全感从而服从他的命令。
“那就开始吧。”瑟维克抖了两下幕布——这是准备开始的信号。
幕布外，校长看到了暗号，当即站起来往幕布里过去，脑袋探进幕布里，窃窃私语，然后把头拉回来。
“孩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小丑先生说他听不见！”
“我们准备好了！”
叭——
昂扬的喇叭声起，舞台上灯光闪亮，小丑先生堂堂驾到，连同着的还有礼花和彩带从背后飞出，西蒙立刻躲到一旁，缪莉安立在一旁让小丑独自发挥，嬉闹的喇叭声很快吸引了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再配合瑟维克滑稽的动作，底下很快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些身体动作，可不是业余的。
在暗处，西蒙在一旁看着瑟维克的动作，即使看不到肌肉，他也很清楚的这些滑稽动作的难度，他此时的表现就像一个……体操运动员？
西蒙还在看，缪莉安此时也在跟着孩子们笑，不是说瑟维克的表现多搞笑，而是瑟维克拼命逗小孩的模样。
他是真的很喜欢表演呢。缪莉安想，记得他的每一次表演都很讨喜，上一次在难民窟也是，好像他生来就懂得如何抓住别人的眼光。估计这也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方式了吧。
此时，瑟维克见缝插针地给缪莉安打了个手势，她当即推出一个箱子，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
瑟维克把箱子举了起来，对着孩子们展示，孩子们挺直了腰望过去，但如他们所见，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空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展示完毕，瑟维克发出滑稽的笑声，抱着箱子跳来跳去，期间还在唱着奇妙的类似于咒语一样的东西，随后抱紧箱子做出倾倒的动作。
“唔哦哦哦哦哦哦！”
礼炮声开，动物们纷纷从那个箱子里面跳出来，兔子小狗都往前面扑过去，鸽子乌鸦也在天上飞来飞去，有意思的是拉肯，它似乎在带领鸽子和它做同样的动作，时而飞低时而飞高，不断撩拨着孩子们的好奇心。
小孩子还真的是单纯呢。
校长在一旁，小孩子们的笑容他都看在眼里，不经意间，他也笑了。
“回来吧，我的动物伙伴们，是时候上最重要的东西咯~”瑟维克怪声怪气地说着。响指打起，西蒙立刻关上灯，缪莉安也趁着黑暗悄悄推出蛋糕，瑟维克手指一撮，蜡烛点燃，小小火光亮起，蛋糕上的几个大字印入孩子们的眼帘。
“祝你们生日快乐，祝你们生日快乐~”
除了西蒙，在场的三个成年人都在唱生日歌，孩子们摇头鼓掌，最后在小丑的结束的礼炮声中，生日会圆满结束。
……
“真的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孩子们是不会这么开心的。”
“哪里哪里，反倒是我要感谢您。”瑟维克接过毕业证，此时的他已经卸了妆，双手接过那份毕业证书。
“这只是一份证明而已，”校长却说，“即使没有这次表演，这个章我还是会给你盖的，但是孩子们的快乐不是最难换来的吗？”
“放心，如果还需要开心的话随时找我就好了，当然后面可能就要收点演出费了。”瑟维克打着哈哈。
在办公室外，缪莉安已经换回了修女服，手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礼服，正打算归还给西蒙，但西蒙推推手拒绝。
“你自己留着吧，还有这个，”西蒙递上了一卷羊皮卷，缪莉安打开草草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套服装设计和身体尺寸数据，“瑟维克需要防护服的时候就照着这个做。”
“这样啊，我明白了，”缪莉安点点头，“不过您和瑟维克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我和他？不，算一般吧。”
“可是帮到这个份上了，还能算一般？”
西蒙愣住，思考像是卡了壳，等了会才说：“你先走吧，我来等瑟维克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缪莉安离开了，但西蒙反而还没从思考里缓过来。
缪莉安，瑟维克……我明明没有理由去帮他们两个，为什么？
等西蒙想明白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但就现在，他不会明白的。
……只是表演罢了。
这就是西蒙最后给自己找的借口。
小小的教室里，小孩子们坐下来，但是并不安稳，他们的面前是一个临时收拾出来的舞台，红布垂下，窗帘拉上，只有头顶的昏暗灯光。
“对啊，小丑先生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来呢？”很显然，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哪怕他们才坐下来不到10分钟。
“我们要给小丑先生一点耐心，毕竟小丑都是害羞的，需要大家的鼓励才能出来，待会小丑先生一出来就给他鼓掌好不好？”校长安慰道。
“好！”
校长笑笑，他相信瑟维克很快就准备好，但还是不由得担心。
此时幕布后面的瑟维克其实早就上好了妆——白面粉扑脸，红色的嘴部咧嘴笑，鲜艳的连体小丑服，薄薄的白布袋盖住了他的头发，白布袋上又缠上提前染成红色的羊毛。他苦恼的其实是——动物们突然不听管了。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兔子，小狗，鸽子，乌鸦！”
然而和刚才尝试的一模一样，还是只有拉肯在按规定做动作，其他的基本是无动于衷。
难不成真的一定要缪莉安在场他们才肯听话吗？瑟维克挠挠头，表情难看。
他已经叫西蒙去找缪莉安了，但离约定好的表演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虽然校长肯定可以稳住孩子们，后面就不好说了。
很快，幕布后面的门被敲响，那声音在瑟维克的耳朵听起来仿佛是救世的声音。
“是缪莉安吗？！刚好你来了，不然我——”
他立刻打开门，话说到一半便顿住，眼前的缪莉安和平时截然不同。
她脸上画了点淡妆，身上穿着整洁的男性礼服，高礼帽，还有拐杖，甚至袖套手套都准备了。恰到好处的收腰，挺直的长裤，她甚至还带了一副单片眼镜。
但上述内容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缪莉安穿上的是瑟维克他自己的魔术服。
“很抱歉来晚了，毕竟这身行头还是要一段时间的，轮到我们出场了吗？”缪莉安道歉道。
“……我先问一句，这套衣服是谁给你的？”
“这个？我问了西蒙魔术师的穿法，他就直接帮我租了这一套衣服，没想到这么合身。”
此时西蒙也从缪莉安身后走出来，两者四目相对，瑟维克只用半秒钟就确认了，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嗯，很适合你。”瑟维克强压自己咬牙切齿的语调，但缪莉安下一个举措让他彻底没了火气。
缪莉安伸手摸了摸瑟维克头上羊毛，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你打扮成这样也挺可爱的。”
“谢，谢谢……额，我们再试一次。”
瑟维克转身对着那四只动物指挥起来，不出所料，只有缪莉安在的时候这些动物才会感到安全感从而服从他的命令。
“那就开始吧。”瑟维克抖了两下幕布——这是准备开始的信号。
幕布外，校长看到了暗号，当即站起来往幕布里过去，脑袋探进幕布里，窃窃私语，然后把头拉回来。
“孩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小丑先生说他听不见！”
“我们准备好了！”
叭——
昂扬的喇叭声起，舞台上灯光闪亮，小丑先生堂堂驾到，连同着的还有礼花和彩带从背后飞出，西蒙立刻躲到一旁，缪莉安立在一旁让小丑独自发挥，嬉闹的喇叭声很快吸引了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再配合瑟维克滑稽的动作，底下很快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些身体动作，可不是业余的。
在暗处，西蒙在一旁看着瑟维克的动作，即使看不到肌肉，他也很清楚的这些滑稽动作的难度，他此时的表现就像一个……体操运动员？
西蒙还在看，缪莉安此时也在跟着孩子们笑，不是说瑟维克的表现多搞笑，而是瑟维克拼命逗小孩的模样。
他是真的很喜欢表演呢。缪莉安想，记得他的每一次表演都很讨喜，上一次在难民窟也是，好像他生来就懂得如何抓住别人的眼光。估计这也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方式了吧。
此时，瑟维克见缝插针地给缪莉安打了个手势，她当即推出一个箱子，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
瑟维克把箱子举了起来，对着孩子们展示，孩子们挺直了腰望过去，但如他们所见，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空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展示完毕，瑟维克发出滑稽的笑声，抱着箱子跳来跳去，期间还在唱着奇妙的类似于咒语一样的东西，随后抱紧箱子做出倾倒的动作。
“唔哦哦哦哦哦哦！”
礼炮声开，动物们纷纷从那个箱子里面跳出来，兔子小狗都往前面扑过去，鸽子乌鸦也在天上飞来飞去，有意思的是拉肯，它似乎在带领鸽子和它做同样的动作，时而飞低时而飞高，不断撩拨着孩子们的好奇心。
小孩子还真的是单纯呢。
校长在一旁，小孩子们的笑容他都看在眼里，不经意间，他也笑了。
“回来吧，我的动物伙伴们，是时候上最重要的东西咯~”瑟维克怪声怪气地说着。响指打起，西蒙立刻关上灯，缪莉安也趁着黑暗悄悄推出蛋糕，瑟维克手指一撮，蜡烛点燃，小小火光亮起，蛋糕上的几个大字印入孩子们的眼帘。
“祝你们生日快乐，祝你们生日快乐~”
除了西蒙，在场的三个成年人都在唱生日歌，孩子们摇头鼓掌，最后在小丑的结束的礼炮声中，生日会圆满结束。
……
“真的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孩子们是不会这么开心的。”
“哪里哪里，反倒是我要感谢您。”瑟维克接过毕业证，此时的他已经卸了妆，双手接过那份毕业证书。
“这只是一份证明而已，”校长却说，“即使没有这次表演，这个章我还是会给你盖的，但是孩子们的快乐不是最难换来的吗？”
“放心，如果还需要开心的话随时找我就好了，当然后面可能就要收点演出费了。”瑟维克打着哈哈。
在办公室外，缪莉安已经换回了修女服，手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礼服，正打算归还给西蒙，但西蒙推推手拒绝。
“你自己留着吧，还有这个，”西蒙递上了一卷羊皮卷，缪莉安打开草草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套服装设计和身体尺寸数据，“瑟维克需要防护服的时候就照着这个做。”
“这样啊，我明白了，”缪莉安点点头，“不过您和瑟维克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我和他？不，算一般吧。”
“可是帮到这个份上了，还能算一般？”
西蒙愣住，思考像是卡了壳，等了会才说：“你先走吧，我来等瑟维克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缪莉安离开了，但西蒙反而还没从思考里缓过来。
缪莉安，瑟维克……我明明没有理由去帮他们两个，为什么？
等西蒙想明白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但就现在，他不会明白的。
……只是表演罢了。
这就是西蒙最后给自己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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