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苹果花
时间来到傍晚，瑟维克放下小提琴，身子后靠，两个指头捏着鼻梁。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瑟维克想，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维修小提琴，但这次实在是不在状态。
双手的动作跟不上脑袋的反应，发力也有些迟钝……唉，修个小提琴都这么折磨，变魔术那就更不可能了。瑟维克细细回忆，越想越失落.这是他第一次想把针拔下来，但想到这飨怵病他也只能认命。
只能忍到病好再说吧。瑟维克坐起身子，抬头看表，原来已经六点半了，菲娜早早就回了家，现在也是夜班交接的时候，值夜班的同事掐着点到，见面的两人简单打个招呼，商议了一下决定一切照旧，夜班的继续夜班，瑟维克则上午干活。
“冒昧问一下，为什么你想值夜班？”瑟维克问。
“因为可以多赚六先令。”夜班前台直言不讳。
等瑟维克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七八点的模样，天刚开始暗下去，家家户户的灯就急忙点了起来，橘黄的烛光穿过粗棕的窗框时掉了些颜色，却依旧在白色的世界里摇曳着，时明时暗。瑟维克推开公寓的门，温暖的空气碰到鼻尖，一股热流暖了喉咙，于此同时还有一种美妙的香味糊着瑟维克的肠胃。他快步走到小客厅，随后便看到小茶几上放了些白面包和茶，伊斯塔夫人此时正端上了一盘土豆饼和一盘煮好的鸡肉。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客厅里还坐了一个人，身体背对着他，透过壁炉的火光，瑟维克只能看清那个人的鬓角。那人也察觉到了瑟维克，于是回头。瑟维克当即就开心了起来：
“是您啊，神父！”
劳伦斯点点头，嘴角带着温和地笑，说道：“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适应吧？”
“还不错，同事都是好人，都算平稳。”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出什么事，”劳伦斯伸手指一指那盘土豆饼，“吃吧，伊斯塔夫人的土豆饼不可不尝。”
“别这样，我是个老物件了，经不起夸，”伊斯塔夫人推脱着，随后拿出另一盘土豆饼——还有三块白面包——对着瑟维克说，“可以麻烦你把这些送到西蒙那里可以吗？”
“等会，他不下来一起吃？”瑟维克皱眉。
“是这样的，他毕竟在准备考试。”
“这不成，等我一下。”瑟维克推推手，转身上了阁楼，推开活板，那家伙还坐在那，点着灯埋头写。他肯定听见瑟维克的动静了，但还是不回头，突然间，瑟维克有了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测：
“西蒙，你不会从早上我去上班后就一直坐着没动吧？”
“怎么了？”他头也不抬。
瑟维克顿时语塞，他是怎么做到不下楼对着资料看一整天的？
“楼下晚饭好了，下去一起吃。”
“不是和伊斯塔夫人说好了送上来吗？”
“你不觉得一起吃会更好吗？而且劳伦斯神父也来了，真不下来一起吃？不一起吃的话，我是不会帮你拿东西上来的，自己下去拿。”
“……好吧。”西蒙合上纸往楼下走，到小客厅的时候灯已经全部点上了，房间里亮堂堂的。伊斯塔夫人看到西蒙下了楼也很惊讶，连忙多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空气中除了土豆饼的气味之外，还多了一抹清香，此时桌面又多了一套旧茶具。
“这是苹果花茶，从圣城的苹果树上才下来的。”劳伦斯说。
瑟维克几乎是一路小跑到楼下，而西蒙却很诧异，皱着眉头问道：
“种树？”西蒙一边下去一边问，“现在这个温度，树是怎么开花的？”
“嗯……让我想想怎么说……”劳伦斯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植物都在第七圣徒·守成的主赐下生长，大多是在农作物种植基地，有合作社的人进行管理，而核心的主赐在圣城，在哪里苹果树自然开得了花。”
“主赐？”
“嗯，第七圣徒守成的主赐是万象之树，这棵树不仅不吸收土壤营养还会反哺，自体发光还可调解发光时间，树冠底下持续恒温，可以说我们现在所吃的所有作物都是在万象之树的庇佑之下长出来的。”神父说着，最一开始西蒙多少还有些不耐烦，现在认真得像一个听故事的小孩。
“味道如何？”劳伦斯问。
“我从来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瑟维克笑笑，“我大概明白为什么第一圣徒会那么喜欢苹果花了。”
“第一圣徒？”西蒙好奇。
“第一圣徒·牺牲，传说他的家乡种满了苹果树，在面对飨怵大军时他落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只希望，日后人类依旧可以看到苹果花。’随后主赐降临，第一圣徒以自己为代价引爆主赐，方圆几百里的飨怵全数歼灭，留下了持续几十年的恒温圈，后面人们在恒温圈里修建城墙房屋，建立了第一座稳定的人类庇护所——这就是圣城的前身。为了纪念第一圣徒的牺牲，人们在圣城里种满了苹果树，等时候一到，满城都开着洁白的苹果花。其他的故事还很长，之后再将也不迟，先吃东西吧。”劳伦斯说，随后伸手，拿一块土豆饼，咬一口细细咀嚼。瑟维克也塞了一块到嘴里，他嚼了两下，两腮顿了顿，仿佛是卡住了一般，然后继续咀嚼，却比之前慢了许多许多，咽喉上下滑动了一下。炸得酥脆的土豆皮，恰到好处的烫嘴，柔软的土豆内里，他甚至对此感到熟悉，一切口味都像一位许久未见的亲人，就像妈妈。
他几乎快流泪了，毫不吝啬他的赞美：“很好吃！”
“家里的老方子，你喜欢就好。”伊斯塔夫人还是那副慈祥的笑容。
西蒙也吃了土豆饼，但他似乎不像瑟维克那样有闲情雅致慢慢细品，神父伸伸手示意其细嚼慢咽，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要参加研究院考试的是吧？后天就要开考了，准备如何？”
“还好，不出意外，成绩一下来就开始着手上帝伦特准备次试。”西蒙对此似乎很自信。
“话说回来，研究院的考试制度是怎么样的？”瑟维克好奇问道。
“就是考试，不过要考三次，”西蒙说，“先在区域内的城市里考初试，然后就是去对应管辖区的主城或圣城考次试——这里的主城和圣城是平级的，没有主次之分——通过次试的考生便在当地等待研究院巡游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期间会有联邦政府提供临时工作和住处，最后登上研究院进行终试，终试又分为笔试和面试，筛了又筛，才会选出足够优秀的人才成为研究院的研究者。”
“等会，巡游？”
“你不知道？”西蒙投来怀疑的眼神，嘴里还在讲研究院的事，“研究院建在一块可以自由移动的模块上，作为一个独立的城市在十二座主城间巡游，不归属主城，高度自治，上面的人大多都是研究方面的人才，研究领域覆盖了神恩主赐，为很多现在的科技成果定下了基础。”
瑟维克听得有些晕乎，他有预感，他必须转移话题，西蒙的状态就像一个老掉牙的教授在滔滔不绝地讲学，于是他面向神父：
“话说神父，那天我们在教堂看到的那位……是叫切斯特的那位猎人，他是怎么了？”
神父的笑容停住，慢慢地变成严肃。他看了看瑟维克的眼睛，思考了一会，说：
“切斯特……他是教会的猎人，资历不低，”劳伦斯顿了顿，“他需要休息一下。”
“发生了什么？”
“前一段时间，其他地区有报案说出现了特殊飨怵个体。目标高度只有3.5米，但是在有目的地寻找幼婴儿，疑似拥有智力或者有上级指挥，在报案前已有3名儿童失踪。由于地方偏远且紧急，我们只能临时组建一只一级猎人小队，其中一位是切斯特。
“最后的任务报告里，他们遭遇了天罚，天罚的雷声招来了更多飨怵，其中不乏高度为5m的个体，雷声阶段之后天罚的表现形式是暴风雪，周遭能见度下降不得不选择撤退，其中与一位猎人失联，
“那位猎人叫做艾莎。其他人时常会和我提起他——她的确是以为足够优秀的猎人，尽管只是一阶，但业绩并不算少，她的红发也给不少的上级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大伙都打趣，艾莎大姐不想登二阶是因为瞧不起二阶。她和切斯特一样属于一阶中的顶级，他们是竞争对手，也是最知根知底的伙伴，从我认识他们起，他们一直都一起行动，直到那次任务。根据任务报告，为了追回那个孩子，艾莎没有撤退，而是孤身一人钻进风雪之中，我估计，切斯特也想追上去，多半是被队友拦下来了吧。
牺牲了一位朋友我们都很难过，但未来我们还要继续，切斯特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挚友的牺牲，但不能更多了——猎人们都这样，背负着牺牲，一直走在赎罪的路上。”
瑟维克听得有些不明不白，就像被老人家灌了一堆不合时宜的训话一般，他本想问的更多，但劳伦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他便不再问下去。
“抱歉，今天说的有点多，瑟维克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后记得去我那边检查身体。”劳伦斯起身，套上大衣，推开大门迈出前脚，瑟维克站起来，看着他的影子逐渐消失在门外，仿佛不再有回来的念想。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瑟维克想，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维修小提琴，但这次实在是不在状态。
双手的动作跟不上脑袋的反应，发力也有些迟钝……唉，修个小提琴都这么折磨，变魔术那就更不可能了。瑟维克细细回忆，越想越失落.这是他第一次想把针拔下来，但想到这飨怵病他也只能认命。
只能忍到病好再说吧。瑟维克坐起身子，抬头看表，原来已经六点半了，菲娜早早就回了家，现在也是夜班交接的时候，值夜班的同事掐着点到，见面的两人简单打个招呼，商议了一下决定一切照旧，夜班的继续夜班，瑟维克则上午干活。
“冒昧问一下，为什么你想值夜班？”瑟维克问。
“因为可以多赚六先令。”夜班前台直言不讳。
等瑟维克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七八点的模样，天刚开始暗下去，家家户户的灯就急忙点了起来，橘黄的烛光穿过粗棕的窗框时掉了些颜色，却依旧在白色的世界里摇曳着，时明时暗。瑟维克推开公寓的门，温暖的空气碰到鼻尖，一股热流暖了喉咙，于此同时还有一种美妙的香味糊着瑟维克的肠胃。他快步走到小客厅，随后便看到小茶几上放了些白面包和茶，伊斯塔夫人此时正端上了一盘土豆饼和一盘煮好的鸡肉。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客厅里还坐了一个人，身体背对着他，透过壁炉的火光，瑟维克只能看清那个人的鬓角。那人也察觉到了瑟维克，于是回头。瑟维克当即就开心了起来：
“是您啊，神父！”
劳伦斯点点头，嘴角带着温和地笑，说道：“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适应吧？”
“还不错，同事都是好人，都算平稳。”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出什么事，”劳伦斯伸手指一指那盘土豆饼，“吃吧，伊斯塔夫人的土豆饼不可不尝。”
“别这样，我是个老物件了，经不起夸，”伊斯塔夫人推脱着，随后拿出另一盘土豆饼——还有三块白面包——对着瑟维克说，“可以麻烦你把这些送到西蒙那里可以吗？”
“等会，他不下来一起吃？”瑟维克皱眉。
“是这样的，他毕竟在准备考试。”
“这不成，等我一下。”瑟维克推推手，转身上了阁楼，推开活板，那家伙还坐在那，点着灯埋头写。他肯定听见瑟维克的动静了，但还是不回头，突然间，瑟维克有了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测：
“西蒙，你不会从早上我去上班后就一直坐着没动吧？”
“怎么了？”他头也不抬。
瑟维克顿时语塞，他是怎么做到不下楼对着资料看一整天的？
“楼下晚饭好了，下去一起吃。”
“不是和伊斯塔夫人说好了送上来吗？”
“你不觉得一起吃会更好吗？而且劳伦斯神父也来了，真不下来一起吃？不一起吃的话，我是不会帮你拿东西上来的，自己下去拿。”
“……好吧。”西蒙合上纸往楼下走，到小客厅的时候灯已经全部点上了，房间里亮堂堂的。伊斯塔夫人看到西蒙下了楼也很惊讶，连忙多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空气中除了土豆饼的气味之外，还多了一抹清香，此时桌面又多了一套旧茶具。
“这是苹果花茶，从圣城的苹果树上才下来的。”劳伦斯说。
瑟维克几乎是一路小跑到楼下，而西蒙却很诧异，皱着眉头问道：
“种树？”西蒙一边下去一边问，“现在这个温度，树是怎么开花的？”
“嗯……让我想想怎么说……”劳伦斯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植物都在第七圣徒·守成的主赐下生长，大多是在农作物种植基地，有合作社的人进行管理，而核心的主赐在圣城，在哪里苹果树自然开得了花。”
“主赐？”
“嗯，第七圣徒守成的主赐是万象之树，这棵树不仅不吸收土壤营养还会反哺，自体发光还可调解发光时间，树冠底下持续恒温，可以说我们现在所吃的所有作物都是在万象之树的庇佑之下长出来的。”神父说着，最一开始西蒙多少还有些不耐烦，现在认真得像一个听故事的小孩。
“味道如何？”劳伦斯问。
“我从来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瑟维克笑笑，“我大概明白为什么第一圣徒会那么喜欢苹果花了。”
“第一圣徒？”西蒙好奇。
“第一圣徒·牺牲，传说他的家乡种满了苹果树，在面对飨怵大军时他落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只希望，日后人类依旧可以看到苹果花。’随后主赐降临，第一圣徒以自己为代价引爆主赐，方圆几百里的飨怵全数歼灭，留下了持续几十年的恒温圈，后面人们在恒温圈里修建城墙房屋，建立了第一座稳定的人类庇护所——这就是圣城的前身。为了纪念第一圣徒的牺牲，人们在圣城里种满了苹果树，等时候一到，满城都开着洁白的苹果花。其他的故事还很长，之后再将也不迟，先吃东西吧。”劳伦斯说，随后伸手，拿一块土豆饼，咬一口细细咀嚼。瑟维克也塞了一块到嘴里，他嚼了两下，两腮顿了顿，仿佛是卡住了一般，然后继续咀嚼，却比之前慢了许多许多，咽喉上下滑动了一下。炸得酥脆的土豆皮，恰到好处的烫嘴，柔软的土豆内里，他甚至对此感到熟悉，一切口味都像一位许久未见的亲人，就像妈妈。
他几乎快流泪了，毫不吝啬他的赞美：“很好吃！”
“家里的老方子，你喜欢就好。”伊斯塔夫人还是那副慈祥的笑容。
西蒙也吃了土豆饼，但他似乎不像瑟维克那样有闲情雅致慢慢细品，神父伸伸手示意其细嚼慢咽，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要参加研究院考试的是吧？后天就要开考了，准备如何？”
“还好，不出意外，成绩一下来就开始着手上帝伦特准备次试。”西蒙对此似乎很自信。
“话说回来，研究院的考试制度是怎么样的？”瑟维克好奇问道。
“就是考试，不过要考三次，”西蒙说，“先在区域内的城市里考初试，然后就是去对应管辖区的主城或圣城考次试——这里的主城和圣城是平级的，没有主次之分——通过次试的考生便在当地等待研究院巡游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期间会有联邦政府提供临时工作和住处，最后登上研究院进行终试，终试又分为笔试和面试，筛了又筛，才会选出足够优秀的人才成为研究院的研究者。”
“等会，巡游？”
“你不知道？”西蒙投来怀疑的眼神，嘴里还在讲研究院的事，“研究院建在一块可以自由移动的模块上，作为一个独立的城市在十二座主城间巡游，不归属主城，高度自治，上面的人大多都是研究方面的人才，研究领域覆盖了神恩主赐，为很多现在的科技成果定下了基础。”
瑟维克听得有些晕乎，他有预感，他必须转移话题，西蒙的状态就像一个老掉牙的教授在滔滔不绝地讲学，于是他面向神父：
“话说神父，那天我们在教堂看到的那位……是叫切斯特的那位猎人，他是怎么了？”
神父的笑容停住，慢慢地变成严肃。他看了看瑟维克的眼睛，思考了一会，说：
“切斯特……他是教会的猎人，资历不低，”劳伦斯顿了顿，“他需要休息一下。”
“发生了什么？”
“前一段时间，其他地区有报案说出现了特殊飨怵个体。目标高度只有3.5米，但是在有目的地寻找幼婴儿，疑似拥有智力或者有上级指挥，在报案前已有3名儿童失踪。由于地方偏远且紧急，我们只能临时组建一只一级猎人小队，其中一位是切斯特。
“最后的任务报告里，他们遭遇了天罚，天罚的雷声招来了更多飨怵，其中不乏高度为5m的个体，雷声阶段之后天罚的表现形式是暴风雪，周遭能见度下降不得不选择撤退，其中与一位猎人失联，
“那位猎人叫做艾莎。其他人时常会和我提起他——她的确是以为足够优秀的猎人，尽管只是一阶，但业绩并不算少，她的红发也给不少的上级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大伙都打趣，艾莎大姐不想登二阶是因为瞧不起二阶。她和切斯特一样属于一阶中的顶级，他们是竞争对手，也是最知根知底的伙伴，从我认识他们起，他们一直都一起行动，直到那次任务。根据任务报告，为了追回那个孩子，艾莎没有撤退，而是孤身一人钻进风雪之中，我估计，切斯特也想追上去，多半是被队友拦下来了吧。
牺牲了一位朋友我们都很难过，但未来我们还要继续，切斯特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挚友的牺牲，但不能更多了——猎人们都这样，背负着牺牲，一直走在赎罪的路上。”
瑟维克听得有些不明不白，就像被老人家灌了一堆不合时宜的训话一般，他本想问的更多，但劳伦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他便不再问下去。
“抱歉，今天说的有点多，瑟维克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后记得去我那边检查身体。”劳伦斯起身，套上大衣，推开大门迈出前脚，瑟维克站起来，看着他的影子逐渐消失在门外，仿佛不再有回来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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