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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帝都的人都是这么能装的吗?

    帝都,中国首都,3100年历史,占地23216.54平方公里,人口2583.3万。

    它的历史极其丰富,网络上有大量的相关资料,所以我不再赘述。

    有个年轻人告诉我,在帝都可以喝到咖啡的地方有54567个。

    此刻,这个年轻人与我同坐在HD区高粱桥边的小咖啡馆里。

    “HD区的审美真的很谜。”这个年轻人很潮,穿着一身工装范的T恤和收脚裤。

    他补充说:“是谜语的谜,不是迷人的迷。”

    他指了指远处的小高楼:“那栋帝投资产大厦,上世纪80年代就有了,现在都2058年了,没翻新一下!还是70多年前计划经济时期的风格。”

    他又指到另一处高楼:“华新企业中心,03年的房子,在22年的时候翻新过一次。按理说,22年的咱大中国建筑实力已经很强了,为啥它的风格还那么矮穷矬?”

    用“矮穷矬”来形容这里的房子,确实符合他又潮又高又富有的身份。

    他拿起桌上属于他的那杯冰美式,狠嗦了一口,吸管中发出空气和液体混淆的声响。

    “网上不有个段子吗,”年轻人吹了下额发,继续说道,“说的是海淀虽然是世界上神童密度最高的地方,审美却拖了全中国的后腿,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他自己说出了答案:“因为这里人的一门心思都花在怎样让自家孩子卷过别人家孩子、怎样让自家孩子的成绩排名更靠前上了。”

    我轻声“哦”了一句。在学习这件事上,从小在华山长大的我,确实没有什么发言权,因为我的童年只有功法和偷懒。

    年轻人又狠嗦了一口咖啡:“我家也一样。虽然我们家住在西单,我爸妈却把我丢到了这里,说这里的学习氛围好,然后我就在这里一个人生活了10年。”

    他话中的“西单”两字很难不让我想到土豪,因为要在西单买房,身价至少要十位数。

    “不是有句俗话,说什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年轻人苦笑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真的是很不习惯,每个月的生活费才1万,出门要自己走,外卖不让点,宿舍臭烘烘,晚上睡觉还有人打呼噜,现在想起来都是泪。”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后来就慢慢适应了,然后我就发现海淀这地儿还挺有意思的,这这条河往西边走,是帝都动物园,凭学生证可以打5折,只要50块就能看到几乎全世界的动物。”

    他冲着远处努努嘴:“再往西走,是帝都图书馆,我在里面看了很多大部头的书,特别是历史、地理、神话啥的,《山海经》都快被我翻烂了。”

    我知道他单独把《山海经》拎出来强调一遍的意思,说《山海经》的时候,他眼神中的神采很盛。

    “再往西,就是有一个大湖的紫竹苑公园,夏天的晚上在那里可以听到成片成片的青蛙叫,还可以看到满世界的萤火虫,这些东西,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语言能力很强,确实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年轻人瞅了眼我杯中的咖啡,哈哈笑道:“你的咖啡要凉了,难道你也想喝冷的来证明自己还年轻吗?”

    我尴尬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发现果然凉了,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嘴角一歪,指着不远处的河说道:“这条河叫高粱河,那座桥叫高粱桥。这两名都念岔了,其实应该叫高亮河和高亮桥,光亮的亮,高亮是个人名,是明朝永乐时期的一个年轻将军的名字。

    说是明朝永乐皇帝,想把都城往北迁,让刘伯温做监工。要修城,就要先治水,要治水就要和龙公龙婆打交道。刘伯温命令他们让出北京城这块风水宝地。

    龙公龙婆一听就不高兴了,所以想出一条毒计:收了帝都城的水,让人们都渴死。龙公龙婆一大早儿带着龙子龙女,推着一辆独轮车混进了帝都。龙子喝光了城里所有的甜水,龙女喝光了城里所有的苦水,然后他们变成两个鱼鳞水篓,被放到车上推出了西直门。

    刘伯温知道了急得直跺脚,问哪位愿意去追回水源。这个时候,小将军高亮站了出来,说愿意去追赶孽龙。刘伯温告诉他,只要看到推车就直接把两个鱼篓扎破,但是千万不要掉头往回跑,到了西直门就安全了。

    高亮出了西直门往玉泉山方向追,一会儿功夫就看到龙公龙婆身旁停着一辆独轮车,他挥枪就刺,刺破了一个水篓,还要刺另一个的时候,一个肚子鼓鼓囊囊的小伙子,嗞溜一下钻进了玉泉山海眼里。

    高亮转身就跑,眼看就到了西直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大水立刻就把他卷走了……打这儿起,帝都城里的井又有水了,可惜大部分都是苦水,而甜水被龙子带到玉泉山的海眼里去了。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高亮,水篓冲出来的河被叫作‘高亮河’,河上修了一座桥,叫‘高亮桥’,后来叫岔了,被叫成了‘高梁河’和‘高梁桥’。”

    真还别说,这小子讲故事确实有一套。

    年轻人看我听得兴趣盎然,更来了兴致:“我再说一个!说是高亮治水之后,那个龙子被锁在了北新桥的一口古井里,人称帝都的海眼,这北新桥的海眼后来被动过一回。

    扶桑鬼子进帝都的时候,顺大铁链子往上拉,拉了一两公里,就看底下呼呼的往上翻黄汤,还隐隐的有海风的声音,伴着腥味,小鬼子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

    据说这海眼一直被埋在北新桥路口东北方的一个商场底下。后来修地铁5号线的时候,为了不破坏这口古井,地铁线愣是多绕了几十公里,新闻都播了。”

    年轻人扔掉空咖啡杯,注视着我:“海淀,这个怀旧的地方,充满了老物件。有些老物件偶尔不安分,想要引人注意,生怕被人遗忘。你知道高粱桥与帝都海眼之间有啥联系吗?”

    我当然不知道。

    “实际上,高亮对付的,海眼拴着的,都是同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怕被人忘记,所以它就跑出来了。出来吧!——”

    一声动物的嘶吼划破天际,却未引起路人注意。

    嘶吼声还在空中发散,一只全身棕色毛发的藏獒奔跑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藏獒跑到年轻人的脚边,安静地坐下,眼神乖巧,倒更像个寻常的家犬。

    年轻人抚摸着藏獒,语气轻松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吧?”

    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字,马铭仁,帝都第二大家族马家的小公子,接任务时就知道了。

    但是显然对他修为的描述和任务等级的判定错得离谱。

    马铭仁轻抚藏獒下巴,笑着说:“富贵,对面就是你要咬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