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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骄纵

    这时,南漳城的知县派人来请,梁三想了想,便道:“军情紧急,还是等我们杨大人来了再说吧。”

    梁三进不进城反正也无所谓。

    守城守野,只要梁三的军队在南漳城下扎住脚,流贼就别想寸进。进城无非就是吃席,既然吃席,那么还是等领导来了再说,不能光自己进城快活让老杨在外面漂着。于是梁三就在城底下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午时,杨大人的花子军才慢悠悠的赶到了南漳城。

    军队一直拉了两里地,最前头的是杨大人的亲兵和秦启的战兵,俩人一见南漳城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杨大人先见了梁三,很显然杨大人对梁三肯在城底下等他的行为非常满意,一见面就对梁三的两场战斗和工作态度赞不绝口。

    姓秦的态度很吃味,显然眼红梁三的战功,于是阴阳怪气的要梁三把营帐给他腾出点地方。

    梁三才不鸟他。

    不等军队扎好了营寨,杨大人就赶忙进了城,这行军对他简直就是让他遭罪。

    满城的乡绅都列在门口,大吹大擂,敲敲打打,把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在席间,知县亲自给杨大人敬酒。杨大人受宠若惊,从前给他敬过酒的多了,但别说知县,就是八九品的文官也没有。

    这把杨大人感动的,好悬没掉下眼泪,感觉一辈子总算没白活,老了老了教一个进士出身的给自己倒了酒。在席间一众武官都被捧得晕乎乎,连姓秦的也被捧得找不着北,开始嘴没把门的吹牛逼。

    吹完牛逼又要和梁三拼酒,梁三哪里喝的动,毫不客气的就给拒绝了。

    于是乎这姓秦的就开始闹了起来,“啪”的一拍桌子就跳了起来,喝骂起来:“好你个毛头小子,你这样的也敢瞧不起爷爷?你以为杀了几个毛贼就能比得上你爷爷南征北战?你爷爷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屁眼里——”

    “啪嗒”一声,这姓秦的还在张着大牙,一只瓷碗就摔在了他嘴上,直接在这王八蛋脸上开了花,接着又是“哐当”一声,一桌酒席就被踹倒,姓秦的连人带桌子倒在地上,梁大牛摔完瓷碗,骂道:“我*你亲娘!”抡起椅子就干在这家伙身上,椅子腿都折了。

    王咬刚踹完桌子,发了性,端起一盘冒着白气的鱼汤就朝秦启的的一个副官头上开花。

    其余几个亲兵也开始抄起顺手的家伙招呼在秦启一伙人身上。酒席上顿时热闹起来,乒乒乓乓,碗碟家伙碎了一地,十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姓秦的被梁大牛按在地上捶得鬼哭狼嚎,一众乡绅都“哎哟哟”的叫了起来,杨大人和知县连忙喊道:“快停手,快停手!”

    杨大人的亲兵赶紧冲了进来,把双方的人隔开,几个人连拉带扯,拽不动梁大牛。梁三骂道:“娘的狗东西,别给捶死了!”梁大牛这才松了手,临了还唾了姓秦的一口。

    姓秦的这才被摇摇晃晃被扶了起来,鼻青脸肿,一嘴的鲜血。双方的人都怒目而视,嘴里叫骂不绝,若不是被几十个人拦着,还得打。

    杨大人在两伙人中间叫道:“嘉器,你闹个什么劲儿,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别闹了!秦大人你也是,哪来那么大脾气,卖老夫一个面子,都别闹了,好聚好散,好聚好散,还得并肩杀敌呢!”

    不过这回杨大人可没这面子。

    秦启喘了半天气,骂道:“姓杨的你跟这小崽子穿一条裤子,合伙排挤老子,把老子当成给你打杂的,现在又充什么大半蒜,你面子卖几个钱?老子TM不鸟你!”

    “老子TM听的是邓总兵,可不是你这个什么不着调的副总兵!”

    杨大人脸色有些难看,道:“秦大人你醉了,这是怎么说话呢。”又对姓秦的亲兵道:“快扶你们秦大人去休息!”

    姓秦的一伙骂骂咧咧的走了,好好一场接风宴黄了。

    乡绅们战战兢兢,又劝了半天,也走了。杨大人开始唉声叹气的对梁三抱怨起来。

    梁三冷笑道:“杨大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姓秦的想出风头,立头功,明天就让他去打头阵,咱们就看着呗。”

    说完带着人掉头也走了,只留杨大人一人在那叹气。

    第二日,杨大人拨了三千军户给了秦启。秦启也不含糊,毫不客气的就接过人马。

    刚刚用过早餐,南漳城外的几座军营就动了起来,一时间旌旗如云,秦启带着自己的战兵居中,四千大军分作三路向流贼大营攻去。

    流贼大营也动了起来,几十面大鼓敲得震天响,五六千人的流贼排成了密密麻麻的队列,这些流贼大多连一件完整的衣服也没有,举着简陋的武器,向着秦启的军阵蜂拥而至。

    大旗翻动,战鼓雷鸣,人喊马嘶。

    最先接触的一队军户和一队流贼。双方间隔几十步,同样的瘦弱和衣衫褴褛,流贼那边,立着一杆黑色的大旗,几个悍匪站在最前,都手执兵器,穿着破烂的皮甲。后面的人看着和军户们毫无区别,拿锄头镰刀的都有,少数人干脆就拿的一根大木棒。

    那一个贼头对匪徒们吼道:“都跟着老子上!杀一官军者赏银一两,吃香的喝辣的,晚上睡娘们啊!”众匪一阵嚎叫,贼首随即一挥手,大群流贼两眼血红,呐喊着往卫所军冲过去,流贼也没有什么阵势,悍匪在前,其余在后,最前面的五六个匪徒最强悍,他们手持步弓,跑前几步就停下射一箭,片刻就每人射出三四枝。

    卫所军堆在一起,前排有些人有盾牌还好,连忙拿起挡着,没有盾牌的立即被射中七八人,传出阵阵惨叫,队列中一片慌乱,一个千户连忙让自己的家丁开始还击,双方箭来箭往,土匪也有几人被射中倒地,马上就被后面无数脚板踩过。

    “举枪!树盾、举枪!”卫所军中的千户、百户都大声叫喊,众军户慌乱举起手中兵刃,朝着土匪过来的方向当去,两边队列都是乱的,枪和盾根本没几个。

    几十步的距离转眼就到,汹涌的流贼人潮迎面而来,这些流贼杀惯了人,胆气要比军户们要壮,很多卫所军户都是大喊着给自己壮胆,也有控制不住害怕而尖叫的,人挤人的卫所军队列中充满了嘶声力竭的叫声。

    “轰”一声,奔跑冲来的土匪夹着兵器,狠狠撞入卫所军的前排人丛中,战场上一阵人仰马翻,兵刃撞击和惨叫声混成一片。

    战斗瞬间变成了一场乱战,但流贼仗着血勇打仗,一个匪首亲自带着十多个悍匪冲击前排中间,他们都手执长矛、大刀大斧等重兵,这些几个披甲贼甚为悍勇,他们连连砍翻十数人,周围军户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喊大叫着拼命往两边逃散,被他们打出一个缺口。

    “逃命啊!”第一个军户喊出这句话后,混乱迅速扩大,前排的卫所军阵型轰一声溃散,所有军户大喊着逃命,丢下手中的兵器向后面拼命逃去。

    从高空看下去,整个战场第一排的军户们像被冲垮的大提,开始溃散。

    一些军户向后跑去,此时,秦启根本毫不在意。他的一千战兵已经排成了几个较为整齐的阵型,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

    面对前方溃逃的军户,秦启冷淡的道:“杀!”

    战兵们开始发射火铳和箭矢,一些骑在马上的督战兵开始猎杀跑的快的军户。溃逃的军户死在这些人手下的的比死在流贼手下还多,于是溃逃被制止,军户们只能重新掉头,再次开始顶在了前面。

    终于,前面的军户们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秦启的战兵和流贼们越来越近,流贼们发狠的冲上了上来,迎面与战兵们撞在一起,只见立刻到处是一片的兵器和手臂乱舞,人群中还不断喷出阵阵血雾。

    战兵们的训练和装备都比这些流贼好,当最前面悍匪被杀后,流贼瞬间像被抽掉了支架,和之前的军户一样,他们在倒下一具具尸体后,开始了没命的溃逃。

    秦启的的中军像是一支利箭,凿进了流贼大军的中央,当流贼的中央向后溃散后,就像水波一样,两翼的流贼也混乱起来,接着整个流贼军团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混乱充斥战场,杂乱无章的流贼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秦启的中军依旧像箭头一样笔直的插入流贼军阵。

    两翼的卫所兵也受到鼓舞,开始在军官的家丁们的带领下跟在后面向前冲去。

    流贼军阵已溃,前面的营门立刻紧闭,从侧后方的五六百流贼骑兵见无法再驱赶败兵,就试着开始骚扰秦启的中军,但立刻也有上百官军骑兵开始与他们周旋,流贼骑兵见占不到便宜,开始后撤。

    这一战秦启大败了流贼一场,一路追杀到了流贼大门前。但看了看流贼坚固的营房,秦启心疼自己的战兵,没有去啃,于是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