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头油
老城区临街商住楼23-202室,樊丽华生前老家住址。
墙体脱落,露出钢筋水泥面,上头被打了一个鲜红色的“拆”字。一楼商户大门紧闭,远看以为木质门上沾着一层白色的灰。触摸之后,才发现是长时间缺少维护,核桃木色的外漆转为模糊的白,包裹在木门的表面。
生意兴隆的牌匾已经掉落在地上,被树叶覆盖,一脚踩上去,“嘎、嘎”作响。
“这里是?”
跟随在陈小华和刘畅的身后,顾婺对这个失落世界有些好奇。
“樊丽华曾经的住址,就在这商铺的楼上。”
被遗弃很久的老街没有一丁点烟火气息。腐烂的枯叶已转为黑土,正紧紧地贴着破旧的水泥地,用脚踢个几回都触不见底,不知道沉积多少个年头。
“这,房子结构很老,往哪儿走上去?”
“到后面看看。”
三人在街边呆了一会儿,四处查看,确认无人可问,便绕到后边的公共楼梯,走了上去。
沿着公共走廊,三人排着队寻找樊丽华的旧址,除了有一间没有门牌,其他号码都齐了,唯独缺少这202这个数字。
顾婺和刘畅眯着眼,在门缝和玻璃窗中,往里头瞧着,视觉中的影像都挺不正常的。
“哟!?我这,不太适合到这些地方,心里发慌!”
眼前这个房间里头有一排开着门的柜子,在最里头的那间,露着半个毛绒娃娃的脸,眼睛瞪得挺大,好像正在盯着外面的人。
刘畅掩饰着吞了吞口水,往后挪了一步。
“什么?怕成这样!”陈小华往里头瞅了一眼,说,“这有什么呀?人高马大,胆子这么小!”
“卷宗里写了什么特征了么?不会要全部进去看一遍吧!”见二人不屑的表情,刘畅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搓着手,说,“主要是,太费时间!”
“卷宗上是有一句话,好像是202的门,正巧对准一所学校的旗杆。”
“这还能扯到方位?”刘畅释然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找视线中的旗杆。
“旗杆在那儿!”
顾婺沿着这楼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最后,站在没有门牌号的那间屋子门口,抬眼凝视着远处落单的旗杆。
“那就是这间了!”
此时的顾婺在二人眼中像是一只爬在别人墙上的猫,正注视着里头窗子里砧板上奄奄一息的鱼。
刘畅叉着腰,见识这小子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顾先生,这里每个房间都是正对着那旗杆,有什么不同?”
“你能看见?这里只有这间屋子前面没有大树遮挡,你仔细看看。”
溜达了一圈,假如到访者不仔细看,确实不会注意到树叶间隙里面藏着的旗杆子。
只有站在那间被卸了门牌的屋子跟前,才能明晃晃地瞧见。
“五年前的树,不一定有这般茂盛。”刘畅还是不死心,总觉得顾婺太过于武断。
“六年前,这边开始整顿拆迁,这片区域当时有几户不肯拆,这幢楼便是其中之一。”陈小华停顿了片刻,继续说,“环卫退出,估计也没人折腾树枝。”
“你的意思是,钉子户,樊丽华也是?”
“她家是租户,算不上吧。”陈小华转头回答,“钉子户是楼下那家,她的房东。”
此时,对面旗杆处冉冉升起了一面暗红的旗帜。
“这边,还是有人居住的。”
顾婺指了指远处的旗杆,转头看向刘畅。
“我去,这一片都搬迁多久了?活见鬼!”
一直靠着栏杆欣赏门口涂鸦的陈小华,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块薯条,嗦完手指后,自言自语道:“没有,这地方谁还敢住,走吧,进去瞅一眼。”
只见听见“砰-”地一声,还沉浸在远方的二人,猛地转过身,见识到陈小华的脚力的同时,直观感受到一阵阴嗖嗖的风,带着一股子难以分辨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嚏!切-切-”
刘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犯了鼻炎,此时,顾婺极为有耐心地掏出防尘口罩,使了一个小眼色,便熟练地戴在自己的口鼻处,调整地严严实实,一点不漏风。
“给我一个!”
“我用过的,不太方便!”
“你们干嘛呢?口罩我兜里有。”
相比其他住户,这间“凸”字型一室一厅的屋子,物品摆放整齐,略有灰尘,在几年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却算是极为干净的。
客厅里存有满墙的涂鸦,并没有用大白涂料遮盖,而是作为一个成长记录,被这里的主人留存着。从小动物的简笔画到草木树林,看来取材都源于这附近的景观。
最显眼的地方,画着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手拉手,看起来极为和谐美好。
“小孩子的画,不怎么精细,却很用心。你看,这肯定是她妈妈,嘴角上有一颗痣。我在樊丽华和她母亲的合影上见过,她妈妈年轻时很漂亮。”陈小华呆呆地望着墙面出神,嘴角上扬。
“那这女人是谁?”
“眼角有颗痣,没在卷宗里见过,估计是阿姨什么的。”
“那旁边这短发的女孩呢?”
“这么小,我怎么知道!指不定是儿时的什么玩伴。”
跟着陈小华的思路,刘畅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这胖子答不上来,事儿才算完。
客厅连通临街的阳台,却被木条子封住,原本置于阳台上的摇椅和茶桌,却显得异常孤单。临街的窗户也按上铁栅栏,这和其他住户的房间不太一样。
打开卧室的门,眼前一缕阳光从高处射下,正好照亮了一顶放置在梳妆台上的假发。
“卧槽!吓死我了!”刘畅捂着胸口,往后仰,被顾婺不大情愿地挡了一下。
木地板发出“咯咯咯”的异响,大白天的,在过分安静的地界,突如其来的声音,总能吓人一跳。
每天扛着二百斤的肉行动,陈小华感觉沉重且鲜活。此刻,他拍了拍自己肉脸,瞟了一眼刘畅,独自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床不知去向,只有空空的大衣柜和紧挨着窗户的梳妆台。
梳妆台台面放置着各类化妆品,大老爷们对这些做什么用的一向不太熟悉,实在想不出辙,便看向皮肤管理超级好的顾婺。
“顾先生,我俩都比较糙,你看看吧,这些都是做啥用的,保不齐有线索。”
顾婺瘪了瘪嘴,垂目后,戴上手套,俯身端起瓶瓶罐罐,挨个瞧了一遍。
“陈队,这些东西,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过期很久了。目前,市面上估计都看不到。”
见着顾婺放下瓶子,陈小华背手,说道:“看样子都是国货,我记得我那时,觉得我妈那辈的女人水灵,皮肤好。现在的小姑娘,二十出头就开始刷墙,一层加一层。皮肤都被那帮子卖化妆品的奸商给祸害了。”
刘畅在一旁大打趣道:“你懂什么?现在是科技时代,用点化妆品算什么,还有动刀子的。”
“动刀子不稀奇!我看那短视频,还有易容的,厉害了。但是,再怎么总没有那时姑娘好看。你小子,懂什么叫楚楚动人吗?”
一说到审美,两代人友谊的小船就翻沟里了,二人在这个陌生的小房间里嚷嚷起来。
一旁的顾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站陈队。刘畅,你闻闻,记忆中的味道。我妈那会儿就用这个抹脸上。”
“我妈可凶了,这个味道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使劲推开顾婺拿着雪花膏瓶子的手,不料脚底一滑,拉拽到那顶安安稳稳呆着的假发。
假发掉落,正好黏在了刘畅的腰间。
“哎哟喂!我天!”刘畅起身甩掉假发,全身掸了一遍又一遍。
“哎!?这不就是呈幽斋的什么,头油!”
此时,一瓶咖色玻璃瓶,展现在三人眼前。
顾婺轻轻地拿起,端详了一番,说道:“是呈幽斋的,1998年制,保质期十年。看样子,用掉了一半。”
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假发,闻了闻,却没有这味道。
陈小华接过顾婺递给他的假发,好奇地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这里很奇怪,好像有人经常来。”
顾婺此刻的眼神在梳妆台底下的那只四方凳上。
他拉出来的瞬间,脱口而出一句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害樊丽华和蒋立的凶手,一直出现在这儿。”
“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看凳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地板上有高跟鞋的印迹,从进门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顾婺指着地上一连串,只有在阳光反射的角度下,才能清晰见着的鞋印,边拍照边解释。
“关键是,这张床,去了哪里,原先卷宗里的照片,明明白白显示,这里有一张七八十年代的木质床。”
以为陈小华并没有和顾婺一个频道,没曾想他也开始怀疑起,这里才是罪恶的起源。
“关键是,当时这个新闻几乎家喻户晓,谁会出入被害人生前居住的场所,并且此处没有公共设施,除了凶手,还会有谁?”
此时,刘畅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问题,在地板上来回踱步,好像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人。
“等等,你的脚下,声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顾婺的听觉自小就出众,他隐约地感觉到地板以下有些地方是空的。
三人趴在地面,用手指轻轻地敲击木板,发现里面有很大一块空鼓的地方。陈小华拿出钳子,在最靠近墙面的一根钉子上,用力拔起。
瞬间,地板的横截面便暴露出几厘米的厚度。
三人徒手掰开,里头的景象,令人咋舌。
一具骨瘦嶙峋的干尸,躺在里面,头上戴着一顶假发。
墙体脱落,露出钢筋水泥面,上头被打了一个鲜红色的“拆”字。一楼商户大门紧闭,远看以为木质门上沾着一层白色的灰。触摸之后,才发现是长时间缺少维护,核桃木色的外漆转为模糊的白,包裹在木门的表面。
生意兴隆的牌匾已经掉落在地上,被树叶覆盖,一脚踩上去,“嘎、嘎”作响。
“这里是?”
跟随在陈小华和刘畅的身后,顾婺对这个失落世界有些好奇。
“樊丽华曾经的住址,就在这商铺的楼上。”
被遗弃很久的老街没有一丁点烟火气息。腐烂的枯叶已转为黑土,正紧紧地贴着破旧的水泥地,用脚踢个几回都触不见底,不知道沉积多少个年头。
“这,房子结构很老,往哪儿走上去?”
“到后面看看。”
三人在街边呆了一会儿,四处查看,确认无人可问,便绕到后边的公共楼梯,走了上去。
沿着公共走廊,三人排着队寻找樊丽华的旧址,除了有一间没有门牌,其他号码都齐了,唯独缺少这202这个数字。
顾婺和刘畅眯着眼,在门缝和玻璃窗中,往里头瞧着,视觉中的影像都挺不正常的。
“哟!?我这,不太适合到这些地方,心里发慌!”
眼前这个房间里头有一排开着门的柜子,在最里头的那间,露着半个毛绒娃娃的脸,眼睛瞪得挺大,好像正在盯着外面的人。
刘畅掩饰着吞了吞口水,往后挪了一步。
“什么?怕成这样!”陈小华往里头瞅了一眼,说,“这有什么呀?人高马大,胆子这么小!”
“卷宗里写了什么特征了么?不会要全部进去看一遍吧!”见二人不屑的表情,刘畅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搓着手,说,“主要是,太费时间!”
“卷宗上是有一句话,好像是202的门,正巧对准一所学校的旗杆。”
“这还能扯到方位?”刘畅释然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找视线中的旗杆。
“旗杆在那儿!”
顾婺沿着这楼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最后,站在没有门牌号的那间屋子门口,抬眼凝视着远处落单的旗杆。
“那就是这间了!”
此时的顾婺在二人眼中像是一只爬在别人墙上的猫,正注视着里头窗子里砧板上奄奄一息的鱼。
刘畅叉着腰,见识这小子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顾先生,这里每个房间都是正对着那旗杆,有什么不同?”
“你能看见?这里只有这间屋子前面没有大树遮挡,你仔细看看。”
溜达了一圈,假如到访者不仔细看,确实不会注意到树叶间隙里面藏着的旗杆子。
只有站在那间被卸了门牌的屋子跟前,才能明晃晃地瞧见。
“五年前的树,不一定有这般茂盛。”刘畅还是不死心,总觉得顾婺太过于武断。
“六年前,这边开始整顿拆迁,这片区域当时有几户不肯拆,这幢楼便是其中之一。”陈小华停顿了片刻,继续说,“环卫退出,估计也没人折腾树枝。”
“你的意思是,钉子户,樊丽华也是?”
“她家是租户,算不上吧。”陈小华转头回答,“钉子户是楼下那家,她的房东。”
此时,对面旗杆处冉冉升起了一面暗红的旗帜。
“这边,还是有人居住的。”
顾婺指了指远处的旗杆,转头看向刘畅。
“我去,这一片都搬迁多久了?活见鬼!”
一直靠着栏杆欣赏门口涂鸦的陈小华,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块薯条,嗦完手指后,自言自语道:“没有,这地方谁还敢住,走吧,进去瞅一眼。”
只见听见“砰-”地一声,还沉浸在远方的二人,猛地转过身,见识到陈小华的脚力的同时,直观感受到一阵阴嗖嗖的风,带着一股子难以分辨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嚏!切-切-”
刘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犯了鼻炎,此时,顾婺极为有耐心地掏出防尘口罩,使了一个小眼色,便熟练地戴在自己的口鼻处,调整地严严实实,一点不漏风。
“给我一个!”
“我用过的,不太方便!”
“你们干嘛呢?口罩我兜里有。”
相比其他住户,这间“凸”字型一室一厅的屋子,物品摆放整齐,略有灰尘,在几年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却算是极为干净的。
客厅里存有满墙的涂鸦,并没有用大白涂料遮盖,而是作为一个成长记录,被这里的主人留存着。从小动物的简笔画到草木树林,看来取材都源于这附近的景观。
最显眼的地方,画着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手拉手,看起来极为和谐美好。
“小孩子的画,不怎么精细,却很用心。你看,这肯定是她妈妈,嘴角上有一颗痣。我在樊丽华和她母亲的合影上见过,她妈妈年轻时很漂亮。”陈小华呆呆地望着墙面出神,嘴角上扬。
“那这女人是谁?”
“眼角有颗痣,没在卷宗里见过,估计是阿姨什么的。”
“那旁边这短发的女孩呢?”
“这么小,我怎么知道!指不定是儿时的什么玩伴。”
跟着陈小华的思路,刘畅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这胖子答不上来,事儿才算完。
客厅连通临街的阳台,却被木条子封住,原本置于阳台上的摇椅和茶桌,却显得异常孤单。临街的窗户也按上铁栅栏,这和其他住户的房间不太一样。
打开卧室的门,眼前一缕阳光从高处射下,正好照亮了一顶放置在梳妆台上的假发。
“卧槽!吓死我了!”刘畅捂着胸口,往后仰,被顾婺不大情愿地挡了一下。
木地板发出“咯咯咯”的异响,大白天的,在过分安静的地界,突如其来的声音,总能吓人一跳。
每天扛着二百斤的肉行动,陈小华感觉沉重且鲜活。此刻,他拍了拍自己肉脸,瞟了一眼刘畅,独自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床不知去向,只有空空的大衣柜和紧挨着窗户的梳妆台。
梳妆台台面放置着各类化妆品,大老爷们对这些做什么用的一向不太熟悉,实在想不出辙,便看向皮肤管理超级好的顾婺。
“顾先生,我俩都比较糙,你看看吧,这些都是做啥用的,保不齐有线索。”
顾婺瘪了瘪嘴,垂目后,戴上手套,俯身端起瓶瓶罐罐,挨个瞧了一遍。
“陈队,这些东西,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过期很久了。目前,市面上估计都看不到。”
见着顾婺放下瓶子,陈小华背手,说道:“看样子都是国货,我记得我那时,觉得我妈那辈的女人水灵,皮肤好。现在的小姑娘,二十出头就开始刷墙,一层加一层。皮肤都被那帮子卖化妆品的奸商给祸害了。”
刘畅在一旁大打趣道:“你懂什么?现在是科技时代,用点化妆品算什么,还有动刀子的。”
“动刀子不稀奇!我看那短视频,还有易容的,厉害了。但是,再怎么总没有那时姑娘好看。你小子,懂什么叫楚楚动人吗?”
一说到审美,两代人友谊的小船就翻沟里了,二人在这个陌生的小房间里嚷嚷起来。
一旁的顾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站陈队。刘畅,你闻闻,记忆中的味道。我妈那会儿就用这个抹脸上。”
“我妈可凶了,这个味道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使劲推开顾婺拿着雪花膏瓶子的手,不料脚底一滑,拉拽到那顶安安稳稳呆着的假发。
假发掉落,正好黏在了刘畅的腰间。
“哎哟喂!我天!”刘畅起身甩掉假发,全身掸了一遍又一遍。
“哎!?这不就是呈幽斋的什么,头油!”
此时,一瓶咖色玻璃瓶,展现在三人眼前。
顾婺轻轻地拿起,端详了一番,说道:“是呈幽斋的,1998年制,保质期十年。看样子,用掉了一半。”
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假发,闻了闻,却没有这味道。
陈小华接过顾婺递给他的假发,好奇地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这里很奇怪,好像有人经常来。”
顾婺此刻的眼神在梳妆台底下的那只四方凳上。
他拉出来的瞬间,脱口而出一句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害樊丽华和蒋立的凶手,一直出现在这儿。”
“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看凳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地板上有高跟鞋的印迹,从进门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顾婺指着地上一连串,只有在阳光反射的角度下,才能清晰见着的鞋印,边拍照边解释。
“关键是,这张床,去了哪里,原先卷宗里的照片,明明白白显示,这里有一张七八十年代的木质床。”
以为陈小华并没有和顾婺一个频道,没曾想他也开始怀疑起,这里才是罪恶的起源。
“关键是,当时这个新闻几乎家喻户晓,谁会出入被害人生前居住的场所,并且此处没有公共设施,除了凶手,还会有谁?”
此时,刘畅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问题,在地板上来回踱步,好像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人。
“等等,你的脚下,声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顾婺的听觉自小就出众,他隐约地感觉到地板以下有些地方是空的。
三人趴在地面,用手指轻轻地敲击木板,发现里面有很大一块空鼓的地方。陈小华拿出钳子,在最靠近墙面的一根钉子上,用力拔起。
瞬间,地板的横截面便暴露出几厘米的厚度。
三人徒手掰开,里头的景象,令人咋舌。
一具骨瘦嶙峋的干尸,躺在里面,头上戴着一顶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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