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崩塌与追击
许峰向指环注入无形事物，随后便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脚下是石灰般细腻的沙，掬起一捧，如时间从指缝间溜走，无法把握。
眼前白茫茫，放眼望去，地势起伏，座座沙丘轮廓交错，不断堆叠向视线尽头，无边无际，天地一色。
转过身，身后平躺一面镜子，那是清澈见底的水，直到极远处才转为天蓝色，像是整片晴空掉在了地上。
这里许峰的第一感觉是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或许本就不需要声音，他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也感受不到。
第二是衰败。
很奇妙，白色沙漠与镜子般海，应该很纯净，但他脑中突兀浮现一个想法：
这里曾经丰富多彩，而现在衰败褪色了。
我的心灵世界？
许峰猜测，因为背影人的能力大多与心灵相关，并且指环有虚实转换的迹象。
背影人就是依靠这样的地方，在别人脑子里躲藏的吗？
“不会吧……我的心灵原来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许峰诧异低语，声音在寂静的世界传开。
近处，白色沙漠轻轻震动，沙丘坍塌，产生更大动静，引发更多沙丘滑坡，连锁反应，周围无数沙丘开始崩塌，向远处蔓延。
动静越来越大，像是多米诺骨牌。
几个呼吸而已。
烟尘四起，耳边尽是坍塌的轰隆声，沙尘暴席卷天地，与先前的寂静成鲜明对比。
身后的海面也受到影响，层层波纹荡漾，伴随沙漠的动静增大，海面上波浪不断叠加，在遥远处汇集成大浪，铺天盖地而去……
许峰站在原地，嘴巴一点点张开。
“老大！”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呼唤声，许峰瞬间意识到，王召在喊自己，听语气，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心里一动，刚产生离开的想法，眼前世界与耳边轰隆声瞬间远去，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身体，依旧坐在椅子上。
“老大！”
王召敲门，站在外面叫了一声，没反应，然后心里奇怪，他明明模糊看到老大就在屋里，怎么不答应？
莫非正在思考，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也没办法，这件事必须让老大知道……心中闪过想法，他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后却传来许峰声音。
“什么事，进来说吧。”
许峰收起小圆镜分身。
王召推开门，也没废话，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有三艘海盗船追来了，速度比我们快，甩不掉。”
许峰转身打开身后的窗户。
海盗追击，并不意外，这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都闯到双子峰了，当面抓了两艘船的海盗。
要是据点里的海盗还发现不了，还当什么海盗？
挖土吃吧。
透过窗户望去，货船身后的海面上，确实有三艘满帆追击的海盗船，旗帜鲜明，杀气腾腾。
许峰思考片刻，朝王召道：
“开两炮。”
“这……要开炮的话，恐怕我们的速度会大减，更容易被追上……”
王召迟疑说道。
“没关系，他们不会追的。”许峰成竹在胸。
“呃……我这就去。”王召不太明白，挠挠头，转身出门去了。
货船向左偏转，受安全航道影响，难以真正打横开炮。
事实上逆风行驶，帆船走的是‘之’字形，因而不需要刻意转向。
甲板上，当炮手将重炮调整到合适位置，装填完毕，等到帆船下一次偏转时，点燃引线。
轰！
震耳欲聋的声响发出，重炮猛的往后滑出一截，伴随浓烟，金属炮弹呼啸而出，跨过数百米距离，落在三艘海盗船斜后方二十余米的地方。
水柱冲起。
打偏了。
“怎么回事？！”
王召捂着耳朵，脑袋还是嗡嗡的，第一时间望向海面，瞧见了落点水花距离海盗船较远，不由恼怒，呵斥炮手。
要知道，他们只能开三炮。
第一炮没打中，白白浪费火药。
炮手支支吾吾，想要反驳两句，却被同伴拉住，麻溜清理炮膛，准备第二发。
“要还不中，把你扔海里喂鱼！”
王召皱着眉。
接连不中，没对海盗船造成损失，还浪费了弹药，到时候海盗冲上来，势必劳烦许峰出手。
这不就显得他办事不利了吗？
其实许峰也没想过要打中，打不中才好，万一中了，给海盗干生气了，真冲过来岂不浪费时间？
大概十分钟后，货船向右转向，炮手瞅准时机点燃引线。
伴随轰隆声，脚下船体震颤。
许多第一次见到打炮的船员脸色发白，还以为闪电落在了船上，吓得抱头鼠窜。
炮弹飞出几百米，落在了距离三艘船更远的地方。
王召脸都气绿了，炮手与在场打下手的水手畏惧不敢看他，将同伴护在身后。
“你们等着……”
王召狠狠瞪了一眼这几人，收回最后一个火药包，跑向尾楼。
“老大，那些家伙打不中！”
“白白浪费火药！”
一进屋，王召就抱怨。
许峰笑笑，叫他过来窗边，和自己一起看。
王召不明就里，但还是站到窗边，望向三艘海盗船，见他们距离越拉越近，大有不依不饶的趋势，更不知道许峰是什么意思了。
等了等，王召忍不住，问道：“还剩最后一炮，放近了打？”
许峰没回答，望着海面，过了会，忽而露出笑容，回到座位上。
这时，王召也发现，三艘海盗船忽然转向，正在调头。
显然放弃追击了。
“这是给吓跑的？”
王召摸不着头脑，但结合刚才开炮，有此猜测。
毕竟海盗又不知道他们只能开三炮，或许害怕追的近了，就能打准了。
“嗯。”许峰点了点头。
海盗确实给吓跑了，不过更大可能是这些海盗本就不想追，他们又不是铁板一块，没有强烈报仇的意愿。
追击不过是安抚底层海盗情绪罢了。
两艘海盗船，近三分之一的人手莫名栽了，换位思考，许峰要是海盗头头，肯定也会顾及，不会真的冲上去报仇。
当然，海盗真要冲上来，那也没办法，只能全部拿下了。
海盗船掉头离开，货船上爆发一阵欢呼，而船舱底层，一个个趴在窗口观望的海盗尽皆露出失望之色。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七八天后，一直笼罩在头顶的心悸忽而消失，许峰看向海面，海水颜色越来越淡，最终彻底回到深邃蔚蓝的海洋本色。
脚下是石灰般细腻的沙，掬起一捧，如时间从指缝间溜走，无法把握。
眼前白茫茫，放眼望去，地势起伏，座座沙丘轮廓交错，不断堆叠向视线尽头，无边无际，天地一色。
转过身，身后平躺一面镜子，那是清澈见底的水，直到极远处才转为天蓝色，像是整片晴空掉在了地上。
这里许峰的第一感觉是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或许本就不需要声音，他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也感受不到。
第二是衰败。
很奇妙，白色沙漠与镜子般海，应该很纯净，但他脑中突兀浮现一个想法：
这里曾经丰富多彩，而现在衰败褪色了。
我的心灵世界？
许峰猜测，因为背影人的能力大多与心灵相关，并且指环有虚实转换的迹象。
背影人就是依靠这样的地方，在别人脑子里躲藏的吗？
“不会吧……我的心灵原来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许峰诧异低语，声音在寂静的世界传开。
近处，白色沙漠轻轻震动，沙丘坍塌，产生更大动静，引发更多沙丘滑坡，连锁反应，周围无数沙丘开始崩塌，向远处蔓延。
动静越来越大，像是多米诺骨牌。
几个呼吸而已。
烟尘四起，耳边尽是坍塌的轰隆声，沙尘暴席卷天地，与先前的寂静成鲜明对比。
身后的海面也受到影响，层层波纹荡漾，伴随沙漠的动静增大，海面上波浪不断叠加，在遥远处汇集成大浪，铺天盖地而去……
许峰站在原地，嘴巴一点点张开。
“老大！”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呼唤声，许峰瞬间意识到，王召在喊自己，听语气，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心里一动，刚产生离开的想法，眼前世界与耳边轰隆声瞬间远去，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身体，依旧坐在椅子上。
“老大！”
王召敲门，站在外面叫了一声，没反应，然后心里奇怪，他明明模糊看到老大就在屋里，怎么不答应？
莫非正在思考，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也没办法，这件事必须让老大知道……心中闪过想法，他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后却传来许峰声音。
“什么事，进来说吧。”
许峰收起小圆镜分身。
王召推开门，也没废话，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有三艘海盗船追来了，速度比我们快，甩不掉。”
许峰转身打开身后的窗户。
海盗追击，并不意外，这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都闯到双子峰了，当面抓了两艘船的海盗。
要是据点里的海盗还发现不了，还当什么海盗？
挖土吃吧。
透过窗户望去，货船身后的海面上，确实有三艘满帆追击的海盗船，旗帜鲜明，杀气腾腾。
许峰思考片刻，朝王召道：
“开两炮。”
“这……要开炮的话，恐怕我们的速度会大减，更容易被追上……”
王召迟疑说道。
“没关系，他们不会追的。”许峰成竹在胸。
“呃……我这就去。”王召不太明白，挠挠头，转身出门去了。
货船向左偏转，受安全航道影响，难以真正打横开炮。
事实上逆风行驶，帆船走的是‘之’字形，因而不需要刻意转向。
甲板上，当炮手将重炮调整到合适位置，装填完毕，等到帆船下一次偏转时，点燃引线。
轰！
震耳欲聋的声响发出，重炮猛的往后滑出一截，伴随浓烟，金属炮弹呼啸而出，跨过数百米距离，落在三艘海盗船斜后方二十余米的地方。
水柱冲起。
打偏了。
“怎么回事？！”
王召捂着耳朵，脑袋还是嗡嗡的，第一时间望向海面，瞧见了落点水花距离海盗船较远，不由恼怒，呵斥炮手。
要知道，他们只能开三炮。
第一炮没打中，白白浪费火药。
炮手支支吾吾，想要反驳两句，却被同伴拉住，麻溜清理炮膛，准备第二发。
“要还不中，把你扔海里喂鱼！”
王召皱着眉。
接连不中，没对海盗船造成损失，还浪费了弹药，到时候海盗冲上来，势必劳烦许峰出手。
这不就显得他办事不利了吗？
其实许峰也没想过要打中，打不中才好，万一中了，给海盗干生气了，真冲过来岂不浪费时间？
大概十分钟后，货船向右转向，炮手瞅准时机点燃引线。
伴随轰隆声，脚下船体震颤。
许多第一次见到打炮的船员脸色发白，还以为闪电落在了船上，吓得抱头鼠窜。
炮弹飞出几百米，落在了距离三艘船更远的地方。
王召脸都气绿了，炮手与在场打下手的水手畏惧不敢看他，将同伴护在身后。
“你们等着……”
王召狠狠瞪了一眼这几人，收回最后一个火药包，跑向尾楼。
“老大，那些家伙打不中！”
“白白浪费火药！”
一进屋，王召就抱怨。
许峰笑笑，叫他过来窗边，和自己一起看。
王召不明就里，但还是站到窗边，望向三艘海盗船，见他们距离越拉越近，大有不依不饶的趋势，更不知道许峰是什么意思了。
等了等，王召忍不住，问道：“还剩最后一炮，放近了打？”
许峰没回答，望着海面，过了会，忽而露出笑容，回到座位上。
这时，王召也发现，三艘海盗船忽然转向，正在调头。
显然放弃追击了。
“这是给吓跑的？”
王召摸不着头脑，但结合刚才开炮，有此猜测。
毕竟海盗又不知道他们只能开三炮，或许害怕追的近了，就能打准了。
“嗯。”许峰点了点头。
海盗确实给吓跑了，不过更大可能是这些海盗本就不想追，他们又不是铁板一块，没有强烈报仇的意愿。
追击不过是安抚底层海盗情绪罢了。
两艘海盗船，近三分之一的人手莫名栽了，换位思考，许峰要是海盗头头，肯定也会顾及，不会真的冲上去报仇。
当然，海盗真要冲上来，那也没办法，只能全部拿下了。
海盗船掉头离开，货船上爆发一阵欢呼，而船舱底层，一个个趴在窗口观望的海盗尽皆露出失望之色。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七八天后，一直笼罩在头顶的心悸忽而消失，许峰看向海面，海水颜色越来越淡，最终彻底回到深邃蔚蓝的海洋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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