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遗言
厨房隔壁的食物储存仓，王召等到外面的动静基本平息，才从杂物堆里冒头，趴到舱室门口悄悄观望。
之前，他点燃了船上储存的火药，造成巨大爆炸，以至附近的船体破碎严重。
好在他事先摸清了船体结构，爆炸发生时，已经躲进了主梁旁边的储存仓，并没有受伤。
这时。
脚步声传来，船舱另一头，一个人走了过来。其脚步沉稳，目光犀利，直接锁定了王召露出的半个脑袋，吓得他急忙缩回，脸色煞白。
他一直躲在储存仓，并不知道外面的结果如何。正打算趁人不注意溜回底层舱室，静等事态演变，可惜刚探出个脑袋就叫人发现了。
咚咚的脚步声不断靠近，王召屏住呼吸，祈祷那人只是路过，其实并未发现他。
然而，事与愿违，脚步声在舱室门口一顿，而后进入了舱室，并停在了其藏身的木桶前。
“出来吧。”
许峰说道。
他刚才‘灵魂出窍’，哦不，是星体投射，检查了整艘船，无一处去不得，自然发现了王召藏身所在。
其他的俘虏都在下层舱室，单独一人躲在这里，这让许峰联想到之前的爆炸。
也幸亏有爆炸发生，否则最后的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但许峰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怕死的主，真同归于尽是很难抉择的，只要背影人沉得住气，他大概率乖乖就范。
哐当。
木桶盖滚落，王召的脑袋露了出来，战战兢兢，表情谄媚，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忽的愣住。
他注意到，站在眼前的人并非船员，而是一个衣服脏兮兮的俘虏，从没见过。
“做的不错，我早就关注到你了。”
许丰微笑，朝王召伸出手。
“要不是你制造爆炸，或许就是另一个局面了。”
“应该的，嘿嘿，我误打误撞，只晓得把场面往乱里搞。”
王召眼睛一亮，猜到许峰身份，挠挠头，露出羞赧之色，而后拉着走钻出木桶，故意笑嘻嘻道：
“您就是那扇门后面的非凡者吧，要是没有您出手，我也没机会……”
闻言，许峰笑着点点头，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跟我来。”
“好咧！”
王召屁颠颠跟在许峰后头，往下层舱室走去。
下层舱室。
俘虏们聚在一起，围成圈，一个个神色茫然、忐忑，盯着中间。
人群中心处，地板上躺着一人，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守着，不停跟潘勇说话，防止他睡着。
黄毛耷拉着眼皮，脸色极差，已经没了抬手的力气，每吸一口气，下颚都要使劲张到最大，喉咙发出沙哑风箱般的声音，到了弥留之际。
但他始终不闭眼，拼命呼吸，似乎在等着什么。
俘虏们担忧，惶恐，害怕黄毛死去，因为门后走出的那个男人说过，要是这个黄毛死了，他们都要陪葬。
这时，许峰带着王召走下楼梯，进入了舱室。
俘虏们赶忙起身，让开一条道路。
跟在后头的王召一眼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黄毛，瞧清楚状况，暗暗吃惊。这家伙太惨了，整条腿都不见了，身下一摊恶臭浓水，嘴巴开合，已经是呼吸的终末状态。
许峰走进人群，来到黄毛面前蹲下。
有人出现在眼前，遮住光线，潘勇睁大眼，认出许峰，呼吸忽然剧烈起来，一阵潮红用上脸颊，提起一口气，似有话说，可声音太小了。
许峰扶起黄毛，耳朵凑到他嘴边。
“我，我姐……照顾，我姐……”
声音像是从气管里挤出来，仅仅吐出几个字，用尽了全部力气，但他努力睁着眼，直勾勾望着许峰。
“我知道，我会找到你的亲人，然后照顾好他们。”
许峰动容，郑重许诺。
要是没有黄毛参与，他根本不可能脱困，依旧是阶下囚。
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喝……喝……”
潘勇听了许诺，剧烈的呼吸忽然缓和，眼皮一点点垂下，盖住瞳孔，伴随着仅剩的一条腿和双手抽搐趋于平静，呼吸彻底停止。
在他身下，腹水流出，恶臭浓郁数倍。
周围的俘虏不敢出声，呆呆望着。
许峰站起身，视线扫了这些俘虏，有几十人，然后看了一眼王召，转身走了。
后者会意，立刻上前一步，吸引俘虏们的注意力，然后高声宣布：
“你们自由了。”
俘虏们静止片刻，然后喧哗，激动起来，许多人眼里的茫然恐惧变为惊喜。
“是老大救了你们。”王召又道。
俘虏们纷纷望向楼梯处，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许多人感激涕零，痛哭起来。
“王召，他会杀了我们吗？”一个认识王召的人站出来，问出这样的问题。
其他人也都一滞，看向王召。
“老大是非凡者，救你们只是顺带。而现在船上缺少人手，自然不会，你们活着可比死了有用。”
王召道。
来的路上，许峰已经和他交代过了。
船只受损严重，无法航行，需要人手参与维修，让它重新动起来。
“非凡者！”
有人惊叫，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了传说，眼神急剧变化。
所有人的目光变为敬畏、崇拜。
“王小哥，老大可是说了，我们能做些什么？”刚才询问那人又问道。
“老李，你也看见了，捕奴队的那些家伙全都死了，水手也死了不少，现在船只急需人修理。”
王召说了一通，然后具体指示：
“先把船上的尸体处理了，扔进海里，然后去打捞物资，修理船只……”
……
“大人，爆炸损失统计出来了……”
晚间，大副小心翼翼敲响房门，得到‘请进’二字后，方才推门，朝着案后的许峰禀报。
许峰抬起头，目光从桌上移开，看向来人，直接问道：
“什么时候能起航。”
大副瞄一眼站在许峰旁边的另一人，上前几步到桌前，“大人，爆炸毁坏了货仓，捞回来的十之一二，相邻船体也都有裂纹，进水严重，三个密封舱，两个报废了。此外，风帆烧毁，缝补需要两天时间，加上排水、修缮船体，至少要五天后才能出发……”
“嗯，”许峰点点头，说道，“货物不必去捞，全力修船，尽早出发。”
“所有人手集中修船的话，三天后就能继续出发。”
大副想了想，给出准确答案。
“我们要返回，不是继续往东航行。”许峰纠正，不管大副惊诧、纠结的反应，指着桌上的地图，“我们要原路返行，重回西海岸，沿黄沙河入海口，最终停靠枫叶城。”
桌上铺着航海图，许峰已经研究一下午。
他们这一趟，算是从西大陆开始，沿着血海南面，绕过整个在地图上标注为红色的海洋，画出一个半圆弧，最终抵达东大陆。
航海图也是世界地图。
这个世界有三片主要大陆，相互连接，主体在北方，像是一个大写的字母‘N’趴在海洋上。
血海便处在字母下面的凹槽里。
地图标注，海上所有航线都绕过血海，不敢逾矩。
血海是一片恐怖海域，极为广大神秘，海底盘踞着数量不清的庞大生物，随意就能掀起大浪，淹没船只，即使最为凶恶的海盗王者也不敢深入。
据说血海是嗜血之主神国沉没的地方。
这个世界有掌握非凡能力的非凡者，也存在着高高在上的神灵，共四位。
是公认的正神。
西大陆安息联邦秩序神教供奉秩序天使、东大陆太阳神国太阳神、血海之北，宏伟高原元素古国，元素战神。
以及总部位于宏伟高原南端，紧邻血海海岸，太阳神国东侧的虚灵教会心灵主宰。
这些地方都在地图上标注的清清楚楚，顺便拉一个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时，大副似乎想清楚了，再次上前一步，解释道：
“大人，现在返航的话，恐怕来不及了，船上的食物和水不足以坚持到黄沙河口。”
闻言，许峰愣了下，目光一下落回地图。
之所以决定返航，不是想回到原身的老家，对他来说，去哪里都一样。
真正原因是，背影人没死，跑了，而且放狠话要抓住他，要是还按照航线前进，一路跑到东大陆，很可能叫人守株待兔。
“呵呵，老大，这家伙在忽悠你！”身侧的王召忽然冷笑，看向大副的目光不怀好意。
“嗯？”
许峰扭头看他。
“老大，我之前在码头工作，对于航海之事，也是知道一二。西边到东边，航行一般需要三个月，现在我们才出发不到一月，走了至多三分之一的航程，船上配备的食物充足，现在返回远比继续航行的距离短，即使在海上耽误几日，怎么可能不够吃？”
王召振振有词。
许峰愣了下，忽而摇头失笑，遂看向大副，问道：“返航的话，节衣缩食，收集雨水，能不能坚持到黄沙河入海口？”
见许峰不以为意的模样，王召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大副原本还想反驳王召，见许峰这般问，明显返航心思坚决，心下一动，小心回答，末了犹豫：
“现在船上少了好些人，三天后返航，按照大人所言的话，应该可以在食物耗尽前抵达黄沙河……只是……”
“食物变质？”许峰道。
“就是这样，返航必然花费更多时间，不少食物恐怕会变得难以下咽。”
“返航怎么可能花费更多时间？”王召不解。
许峰摆摆手，止住王召，道：
“已经难以下咽了，”
食物变质问题，他深有体会。面饼、饼干生霉不说，由于船上湿热，储存的熏肉等也生蛆了，并且缺少水果蔬菜，水手健康还是个大问题，极可能到了后面连开船的人都不够。
想了想，许峰下了决定，朝大副道：“返航是必须的，食物的问题克服一下，你去处理。”
“……是。”
大副顿了顿，欲言又止，然后离开了。
等人走远，王召这才凑到桌边，请教道：“老大，为什么返航比继续航行花费的时间更多？”
之前，他点燃了船上储存的火药，造成巨大爆炸，以至附近的船体破碎严重。
好在他事先摸清了船体结构，爆炸发生时，已经躲进了主梁旁边的储存仓，并没有受伤。
这时。
脚步声传来，船舱另一头，一个人走了过来。其脚步沉稳，目光犀利，直接锁定了王召露出的半个脑袋，吓得他急忙缩回，脸色煞白。
他一直躲在储存仓，并不知道外面的结果如何。正打算趁人不注意溜回底层舱室，静等事态演变，可惜刚探出个脑袋就叫人发现了。
咚咚的脚步声不断靠近，王召屏住呼吸，祈祷那人只是路过，其实并未发现他。
然而，事与愿违，脚步声在舱室门口一顿，而后进入了舱室，并停在了其藏身的木桶前。
“出来吧。”
许峰说道。
他刚才‘灵魂出窍’，哦不，是星体投射，检查了整艘船，无一处去不得，自然发现了王召藏身所在。
其他的俘虏都在下层舱室，单独一人躲在这里，这让许峰联想到之前的爆炸。
也幸亏有爆炸发生，否则最后的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但许峰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怕死的主，真同归于尽是很难抉择的，只要背影人沉得住气，他大概率乖乖就范。
哐当。
木桶盖滚落，王召的脑袋露了出来，战战兢兢，表情谄媚，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忽的愣住。
他注意到，站在眼前的人并非船员，而是一个衣服脏兮兮的俘虏，从没见过。
“做的不错，我早就关注到你了。”
许丰微笑，朝王召伸出手。
“要不是你制造爆炸，或许就是另一个局面了。”
“应该的，嘿嘿，我误打误撞，只晓得把场面往乱里搞。”
王召眼睛一亮，猜到许峰身份，挠挠头，露出羞赧之色，而后拉着走钻出木桶，故意笑嘻嘻道：
“您就是那扇门后面的非凡者吧，要是没有您出手，我也没机会……”
闻言，许峰笑着点点头，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跟我来。”
“好咧！”
王召屁颠颠跟在许峰后头，往下层舱室走去。
下层舱室。
俘虏们聚在一起，围成圈，一个个神色茫然、忐忑，盯着中间。
人群中心处，地板上躺着一人，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守着，不停跟潘勇说话，防止他睡着。
黄毛耷拉着眼皮，脸色极差，已经没了抬手的力气，每吸一口气，下颚都要使劲张到最大，喉咙发出沙哑风箱般的声音，到了弥留之际。
但他始终不闭眼，拼命呼吸，似乎在等着什么。
俘虏们担忧，惶恐，害怕黄毛死去，因为门后走出的那个男人说过，要是这个黄毛死了，他们都要陪葬。
这时，许峰带着王召走下楼梯，进入了舱室。
俘虏们赶忙起身，让开一条道路。
跟在后头的王召一眼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黄毛，瞧清楚状况，暗暗吃惊。这家伙太惨了，整条腿都不见了，身下一摊恶臭浓水，嘴巴开合，已经是呼吸的终末状态。
许峰走进人群，来到黄毛面前蹲下。
有人出现在眼前，遮住光线，潘勇睁大眼，认出许峰，呼吸忽然剧烈起来，一阵潮红用上脸颊，提起一口气，似有话说，可声音太小了。
许峰扶起黄毛，耳朵凑到他嘴边。
“我，我姐……照顾，我姐……”
声音像是从气管里挤出来，仅仅吐出几个字，用尽了全部力气，但他努力睁着眼，直勾勾望着许峰。
“我知道，我会找到你的亲人，然后照顾好他们。”
许峰动容，郑重许诺。
要是没有黄毛参与，他根本不可能脱困，依旧是阶下囚。
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喝……喝……”
潘勇听了许诺，剧烈的呼吸忽然缓和，眼皮一点点垂下，盖住瞳孔，伴随着仅剩的一条腿和双手抽搐趋于平静，呼吸彻底停止。
在他身下，腹水流出，恶臭浓郁数倍。
周围的俘虏不敢出声，呆呆望着。
许峰站起身，视线扫了这些俘虏，有几十人，然后看了一眼王召，转身走了。
后者会意，立刻上前一步，吸引俘虏们的注意力，然后高声宣布：
“你们自由了。”
俘虏们静止片刻，然后喧哗，激动起来，许多人眼里的茫然恐惧变为惊喜。
“是老大救了你们。”王召又道。
俘虏们纷纷望向楼梯处，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许多人感激涕零，痛哭起来。
“王召，他会杀了我们吗？”一个认识王召的人站出来，问出这样的问题。
其他人也都一滞，看向王召。
“老大是非凡者，救你们只是顺带。而现在船上缺少人手，自然不会，你们活着可比死了有用。”
王召道。
来的路上，许峰已经和他交代过了。
船只受损严重，无法航行，需要人手参与维修，让它重新动起来。
“非凡者！”
有人惊叫，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了传说，眼神急剧变化。
所有人的目光变为敬畏、崇拜。
“王小哥，老大可是说了，我们能做些什么？”刚才询问那人又问道。
“老李，你也看见了，捕奴队的那些家伙全都死了，水手也死了不少，现在船只急需人修理。”
王召说了一通，然后具体指示：
“先把船上的尸体处理了，扔进海里，然后去打捞物资，修理船只……”
……
“大人，爆炸损失统计出来了……”
晚间，大副小心翼翼敲响房门，得到‘请进’二字后，方才推门，朝着案后的许峰禀报。
许峰抬起头，目光从桌上移开，看向来人，直接问道：
“什么时候能起航。”
大副瞄一眼站在许峰旁边的另一人，上前几步到桌前，“大人，爆炸毁坏了货仓，捞回来的十之一二，相邻船体也都有裂纹，进水严重，三个密封舱，两个报废了。此外，风帆烧毁，缝补需要两天时间，加上排水、修缮船体，至少要五天后才能出发……”
“嗯，”许峰点点头，说道，“货物不必去捞，全力修船，尽早出发。”
“所有人手集中修船的话，三天后就能继续出发。”
大副想了想，给出准确答案。
“我们要返回，不是继续往东航行。”许峰纠正，不管大副惊诧、纠结的反应，指着桌上的地图，“我们要原路返行，重回西海岸，沿黄沙河入海口，最终停靠枫叶城。”
桌上铺着航海图，许峰已经研究一下午。
他们这一趟，算是从西大陆开始，沿着血海南面，绕过整个在地图上标注为红色的海洋，画出一个半圆弧，最终抵达东大陆。
航海图也是世界地图。
这个世界有三片主要大陆，相互连接，主体在北方，像是一个大写的字母‘N’趴在海洋上。
血海便处在字母下面的凹槽里。
地图标注，海上所有航线都绕过血海，不敢逾矩。
血海是一片恐怖海域，极为广大神秘，海底盘踞着数量不清的庞大生物，随意就能掀起大浪，淹没船只，即使最为凶恶的海盗王者也不敢深入。
据说血海是嗜血之主神国沉没的地方。
这个世界有掌握非凡能力的非凡者，也存在着高高在上的神灵，共四位。
是公认的正神。
西大陆安息联邦秩序神教供奉秩序天使、东大陆太阳神国太阳神、血海之北，宏伟高原元素古国，元素战神。
以及总部位于宏伟高原南端，紧邻血海海岸，太阳神国东侧的虚灵教会心灵主宰。
这些地方都在地图上标注的清清楚楚，顺便拉一个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时，大副似乎想清楚了，再次上前一步，解释道：
“大人，现在返航的话，恐怕来不及了，船上的食物和水不足以坚持到黄沙河口。”
闻言，许峰愣了下，目光一下落回地图。
之所以决定返航，不是想回到原身的老家，对他来说，去哪里都一样。
真正原因是，背影人没死，跑了，而且放狠话要抓住他，要是还按照航线前进，一路跑到东大陆，很可能叫人守株待兔。
“呵呵，老大，这家伙在忽悠你！”身侧的王召忽然冷笑，看向大副的目光不怀好意。
“嗯？”
许峰扭头看他。
“老大，我之前在码头工作，对于航海之事，也是知道一二。西边到东边，航行一般需要三个月，现在我们才出发不到一月，走了至多三分之一的航程，船上配备的食物充足，现在返回远比继续航行的距离短，即使在海上耽误几日，怎么可能不够吃？”
王召振振有词。
许峰愣了下，忽而摇头失笑，遂看向大副，问道：“返航的话，节衣缩食，收集雨水，能不能坚持到黄沙河入海口？”
见许峰不以为意的模样，王召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大副原本还想反驳王召，见许峰这般问，明显返航心思坚决，心下一动，小心回答，末了犹豫：
“现在船上少了好些人，三天后返航，按照大人所言的话，应该可以在食物耗尽前抵达黄沙河……只是……”
“食物变质？”许峰道。
“就是这样，返航必然花费更多时间，不少食物恐怕会变得难以下咽。”
“返航怎么可能花费更多时间？”王召不解。
许峰摆摆手，止住王召，道：
“已经难以下咽了，”
食物变质问题，他深有体会。面饼、饼干生霉不说，由于船上湿热，储存的熏肉等也生蛆了，并且缺少水果蔬菜，水手健康还是个大问题，极可能到了后面连开船的人都不够。
想了想，许峰下了决定，朝大副道：“返航是必须的，食物的问题克服一下，你去处理。”
“……是。”
大副顿了顿，欲言又止，然后离开了。
等人走远，王召这才凑到桌边，请教道：“老大，为什么返航比继续航行花费的时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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