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我之间存在黑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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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哥哥和到家里来玩的小杰聊天，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曾晓利的身上。
小杰很是羡慕地说：“二利在华城混得很牛。听他说他参与的交易都是十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期货金额，真是吓死人。好像还说有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什么‘杠杆’，再翻翻地操作买卖。这得是多大的金额啊？！”
罗大刚并不在乎这些，只在意朋友的相处：“他挣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关你什么事？孟浩说，上次他回来也不过请你们喝了几瓶啤酒，还能怎么样？说让你去跟班了吗？”
小杰尴尬地笑笑：“就当做瞎侃呗。那家伙别说不会多花钱出来，就是连带我们去看看、学学也不肯呢。”
“所以说啊，老实混你自己的就得了。”罗大刚不以为然地说。
隔着布门帘，罗霞当然也能听见自己想要听的谈话内容；隔着布门帘，她更能体察到小杰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神。
小杰眼睛天然就是弯弯的，既能照着镜子使自己开心，更能使与他接触的人开心。
他随时都能对遇到的人，尤其是自己，在弯弯的笑眼的带领下，露出笑嘻嘻的神色。
罗霞肯定不会讨厌他的。
但他过于对自己献殷勤的那份热情，罗霞只想避开。
更何况，相对自己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将够一米七的小杰，远不如孟浩站在自己身边时，能够让自己感到放松和安全。
哥哥或许出去买啤酒，小杰的笑脸就立刻从门帘处露了出来：“辛苦，辛苦。”
罗霞瞪了他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零乱的作业本上。
看着不很在乎自己的罗霞，小杰却并不在意：“我只告诉你：我知道曾晓利的联系方式。”
“跟我有什么关系！”罗霞不屑地说。
“跟吴萍有关系。”小杰笑嘻嘻地说。
罗霞身体有些僵硬。
“曾晓利也在追吴萍！”小杰压低声音说。
罗霞感到震惊：“孟浩知道吗？”
“能知道吗？”小杰反问。
是啊，年轻气盛的孟浩若是知道，怎肯善罢甘休自己的好友来和自己争抢女友呢？
罗霞明白了：小杰的意思是让她借着曾晓利追吴萍的事来拆散他们，使她能够和孟浩在一起。
——可是，这么做，对小杰有什么好处呢？他明明是暗中，哪里是暗中，这不明摆着是不断在讨好我吗？
小杰既然喜欢我，又为什么出这个主意呢？
罗霞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为了能够得到，没错，为了让孟浩这辈子都站在她身边，罗霞全然不计可能的陷阱。
~~~
想到这里，罗霞不禁看向侧脸看着车窗外，默不作声的孟浩。
——我有一个好哥哥，是他将孟浩带入自己的视线里，带入我的生活中，最终使得我与孟浩真的成为了夫妻，虽然时间并不长。
多长是长呢？永远，一生一世。但，终究未能成功。
多年过去了，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没有什么改变，还和我当年认识他时一样。
罗霞此时很是心动，不禁向孟浩略微靠近了些。
孟浩很快就察觉了，转过脸来，漠然盯着她：“不舒服么？”
罗霞摇摇头，坐直了身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再为那天掉进小杰的陷阱而悔恨不已。
孟浩看看满脸委屈的罗霞，对他过于冷漠她而心中有些不忍。
刚想安慰她几句，他却不禁想起二十二年前消失而今晚偶遇，再独自黯然离去的吴萍。
暗暗呼口气，孟浩很是茫然。两个都很喜欢他的女人，并未从自己这里得到回报，而只有伤害。
尤其是吴萍。他只想以书本里、戏剧中才会有的爱的传说那样，倾心对待她，但最终却没有得到她的青睐。
留下的回忆美好至极。但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两人终究未能走到一起，而令孟浩感伤不已。
——我没有得到她的青睐也就罢了，几十年过去了，今晚的她又何必还如此动容，几乎失控呢？
是她舒适的生活过得麻木了，见到落寞的我顿生悲悯而生出悲情的吗？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不过是各自畅想一下往事，或是甜美，或是苦涩。她很动情，我何尝不是？
但我心中痛楚万分，却并未落泪。这不能怪我无情的。因为，我好像这二十余年没有落过几次泪。即便也会遇到伤心事，我也想偷偷哭泣，或者放声大哭，都没能成功地使泪水能够落到脸颊上。倒也有过的，极少就是了。
总之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追忆、眼泪、痛苦、感伤、愤慨……，只能隐忍着转为激励。只凭忧伤，是换不来明天的美好的。
这样想着，孟浩苦笑一下。
当年的他在男女热恋这方面或许存在天真的幻想，显得太过单纯。
但这样的单纯，对于没能与吴萍有过肌肤之亲，孟浩从未后悔过。
因为他早就给他和她设定了目标：在双方都能安心、真心接受对方的时候才可以，而不可急慌慌地草率“行事”。
“眼前的肉不吃”。是他被伙伴们明里暗里取笑不止，甚至略知内情的人都会暗笑不止的略带猥亵的话。
他开始听到这样的话很愤怒，后来也就释然了。
人与人并不相同。而且，即便是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阶段以及对待不同的人，也或许不同。他也不例外。
只有对待吴萍，或许因为他过于自以为是的精雕细刻之下，太过憧憬那或许那本来就是虚幻的美好，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但终究真的还是梦幻一场。
所以才会招致那样猥琐的讥讽，而少有赞许和同情。
“轻易得来的必不会珍惜”，是他从小就不断被灌输的行事信条。
他原来以为对此话并不很在意。但对于吴萍，他还是深深地受到了这句话的影响。
孟浩将目光从沉闷出租车内，再次转去冷寂的窗外。
倏忽急逝的街景，令他目不暇接。
即便与她再进一步，又能怎样？
——我当时连生变故，又不过是二十一岁。更不要说未来，藏存于我前途的隐含危险；而她，已是二十四的大姑娘了，是身心发育完全的女人了。
离开我，她做得没错的，只是有点突然。
为她和他，都能保留一份美好，哪怕略有苦涩，此时的孟浩毫无悔意。
她能无拘无束地重新奔向她的美好前景，不应该吗？
年轻的孟浩，得到一些人生苦涩体会，不应该吗？
应该的。
那天，哥哥和到家里来玩的小杰聊天，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曾晓利的身上。
小杰很是羡慕地说：“二利在华城混得很牛。听他说他参与的交易都是十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期货金额，真是吓死人。好像还说有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什么‘杠杆’，再翻翻地操作买卖。这得是多大的金额啊？！”
罗大刚并不在乎这些，只在意朋友的相处：“他挣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关你什么事？孟浩说，上次他回来也不过请你们喝了几瓶啤酒，还能怎么样？说让你去跟班了吗？”
小杰尴尬地笑笑：“就当做瞎侃呗。那家伙别说不会多花钱出来，就是连带我们去看看、学学也不肯呢。”
“所以说啊，老实混你自己的就得了。”罗大刚不以为然地说。
隔着布门帘，罗霞当然也能听见自己想要听的谈话内容；隔着布门帘，她更能体察到小杰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神。
小杰眼睛天然就是弯弯的，既能照着镜子使自己开心，更能使与他接触的人开心。
他随时都能对遇到的人，尤其是自己，在弯弯的笑眼的带领下，露出笑嘻嘻的神色。
罗霞肯定不会讨厌他的。
但他过于对自己献殷勤的那份热情，罗霞只想避开。
更何况，相对自己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将够一米七的小杰，远不如孟浩站在自己身边时，能够让自己感到放松和安全。
哥哥或许出去买啤酒，小杰的笑脸就立刻从门帘处露了出来：“辛苦，辛苦。”
罗霞瞪了他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零乱的作业本上。
看着不很在乎自己的罗霞，小杰却并不在意：“我只告诉你：我知道曾晓利的联系方式。”
“跟我有什么关系！”罗霞不屑地说。
“跟吴萍有关系。”小杰笑嘻嘻地说。
罗霞身体有些僵硬。
“曾晓利也在追吴萍！”小杰压低声音说。
罗霞感到震惊：“孟浩知道吗？”
“能知道吗？”小杰反问。
是啊，年轻气盛的孟浩若是知道，怎肯善罢甘休自己的好友来和自己争抢女友呢？
罗霞明白了：小杰的意思是让她借着曾晓利追吴萍的事来拆散他们，使她能够和孟浩在一起。
——可是，这么做，对小杰有什么好处呢？他明明是暗中，哪里是暗中，这不明摆着是不断在讨好我吗？
小杰既然喜欢我，又为什么出这个主意呢？
罗霞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为了能够得到，没错，为了让孟浩这辈子都站在她身边，罗霞全然不计可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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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罗霞不禁看向侧脸看着车窗外，默不作声的孟浩。
——我有一个好哥哥，是他将孟浩带入自己的视线里，带入我的生活中，最终使得我与孟浩真的成为了夫妻，虽然时间并不长。
多长是长呢？永远，一生一世。但，终究未能成功。
多年过去了，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没有什么改变，还和我当年认识他时一样。
罗霞此时很是心动，不禁向孟浩略微靠近了些。
孟浩很快就察觉了，转过脸来，漠然盯着她：“不舒服么？”
罗霞摇摇头，坐直了身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再为那天掉进小杰的陷阱而悔恨不已。
孟浩看看满脸委屈的罗霞，对他过于冷漠她而心中有些不忍。
刚想安慰她几句，他却不禁想起二十二年前消失而今晚偶遇，再独自黯然离去的吴萍。
暗暗呼口气，孟浩很是茫然。两个都很喜欢他的女人，并未从自己这里得到回报，而只有伤害。
尤其是吴萍。他只想以书本里、戏剧中才会有的爱的传说那样，倾心对待她，但最终却没有得到她的青睐。
留下的回忆美好至极。但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两人终究未能走到一起，而令孟浩感伤不已。
——我没有得到她的青睐也就罢了，几十年过去了，今晚的她又何必还如此动容，几乎失控呢？
是她舒适的生活过得麻木了，见到落寞的我顿生悲悯而生出悲情的吗？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不过是各自畅想一下往事，或是甜美，或是苦涩。她很动情，我何尝不是？
但我心中痛楚万分，却并未落泪。这不能怪我无情的。因为，我好像这二十余年没有落过几次泪。即便也会遇到伤心事，我也想偷偷哭泣，或者放声大哭，都没能成功地使泪水能够落到脸颊上。倒也有过的，极少就是了。
总之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追忆、眼泪、痛苦、感伤、愤慨……，只能隐忍着转为激励。只凭忧伤，是换不来明天的美好的。
这样想着，孟浩苦笑一下。
当年的他在男女热恋这方面或许存在天真的幻想，显得太过单纯。
但这样的单纯，对于没能与吴萍有过肌肤之亲，孟浩从未后悔过。
因为他早就给他和她设定了目标：在双方都能安心、真心接受对方的时候才可以，而不可急慌慌地草率“行事”。
“眼前的肉不吃”。是他被伙伴们明里暗里取笑不止，甚至略知内情的人都会暗笑不止的略带猥亵的话。
他开始听到这样的话很愤怒，后来也就释然了。
人与人并不相同。而且，即便是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阶段以及对待不同的人，也或许不同。他也不例外。
只有对待吴萍，或许因为他过于自以为是的精雕细刻之下，太过憧憬那或许那本来就是虚幻的美好，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但终究真的还是梦幻一场。
所以才会招致那样猥琐的讥讽，而少有赞许和同情。
“轻易得来的必不会珍惜”，是他从小就不断被灌输的行事信条。
他原来以为对此话并不很在意。但对于吴萍，他还是深深地受到了这句话的影响。
孟浩将目光从沉闷出租车内，再次转去冷寂的窗外。
倏忽急逝的街景，令他目不暇接。
即便与她再进一步，又能怎样？
——我当时连生变故，又不过是二十一岁。更不要说未来，藏存于我前途的隐含危险；而她，已是二十四的大姑娘了，是身心发育完全的女人了。
离开我，她做得没错的，只是有点突然。
为她和他，都能保留一份美好，哪怕略有苦涩，此时的孟浩毫无悔意。
她能无拘无束地重新奔向她的美好前景，不应该吗？
年轻的孟浩，得到一些人生苦涩体会，不应该吗？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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