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帰尋の贖罪（归寻的赎机）
我正在房间里摸索着跳河的道歉书，又不禁回忆着那一天。
好像，从跳河那天开始，我和西宫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她会因为我搅入了她的家庭而生气吗?啊，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打扰人家……
一边唰唰地写着道歉书，一边又听到背后母亲的声音……
“将也，我今天工作会晚点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一下玛利亚?”——母亲的叮嘱。
“诶?嘿……玛利亚~”我在小公园树边摆出尬笑，蹲坐着对着也在微笑的玛利亚。
“小将!那边有奇怪的东西哦~”玛利亚笑着叫，重的是震动，轻的是那我永远都无法做到的纯真。
“嗯?哪里?”我问着。
“这里!”玛利亚指着滑滑梯通口处说道。
我缓缓地将身子穿进通口，只见一个平铺在滑梯里部的男孩正熟睡着，袜子上锈着脏物，身上的灰尘和红色的卫衣——是西宫她的男朋友吗?
“啊……喂，没事吧?”我轻轻摇了摇小男孩的身体，发问道。
“哦?”他猛地一下起来，痴呆地看着我，仿佛是对有人叫醒他，自己的惊讶溢于言表。
我微微细语道：“你看起来没有上学的样子真的不要紧吗……”
“你才没问题吗?”他反口问道。
“哦哦，我被停学处分了。你应该有看到新闻吧?”我挠了挠头，不自禁地尬笑道。
他双脚并膝盘坐着，说道：“明明不是你发的帖，为什么你会被处分?”
“啊啊，好像不论是谁发的帖，只要跳进河里就算违反了条例……话说，你知道不是我发的帖啊?”
“啊，因为是我发的啊。”他颤了颤身子，好半天才憋出来这句话。
然后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不自在地支了支身子，装作漫不经心地口语着：“是这样啊……太好了……”
“你不生气吗?”
虽然我支开了视线，但也仿佛从耳朵上感受到他那奇怪的目光。
“啊，我生气什么呢……”我将左手随意的滑了滑我的后颈，又用右手支着左手，摆出一副尴尬不自在的动作，仿佛不合时宜，但自己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办，难为情罢。
“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我滞住地看着他，道出了我的答案。
“硝子也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没发火吧?”他又突然蹦出了这么一问。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静静地滞着……
“小将~我肚子饿了!”
突然的，熟悉的，打破这停滞着的状态的音角——是玛利亚来找我了。
“嘿，你有孩子了啊……”他打趣道。
“这、这是我姐姐的女儿……孩子爸爸是巴西人……”我连忙解释。
“那，我先走了……”我转头面向他说着，“你也在父母担心你之前早点回去吧。”
“噔!”
他又闭拾住双眼，哐当地睡过去，将沉重的头部不经意地搭在我的一肩上。
“啊?你真的不要紧吗?”我立刻再次摇了摇他的身子，“你这是多久没回家了?”
“离家出走是常有的事，”他将双臂遮掩着他的半脸，“反正父母不担心我……”
“额，”我顺道提到，“要来我家吃饭吗?”
他倔强地缓缓抬起头，双眼斥着不服气，然后吐出话道：“别管我。”
好似感受到了，这下可必须带他去我家吃了。
我牵手扶着他，带他穿过滑滑梯的通口处，只见他崴崴的动作，跨步艰难，步履吃力。蹒跚的步伐和仍挂着的那副倔强的神情。然后便是不经意的一摔……
“这孩子是?”母亲诧异地望着我背上的他。
“熟人。”我应道。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忙端着今日的晚饭来到餐桌旁。
“咦，你不吃吗？”我看着餐桌前凝视食物的他，不解道。然后将筷子夹起食物递到他的嘴边。
他傲气地甩开头。
换到玛利亚张开小手臂递到他嘴边时，他才迷迷糊糊地咬了上去……
然后他亦是一阵狼吞虎咽的架势，煞是惊人。
母亲递给他我过去旧掉而穿不了的衣服，协议后决定他与我同铺睡一间。
“将也来一下……”一阵人声打出我正沉迷的鼾睡。
我一抬头——是母亲。
“下面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来店里了……”她一脸惊悚地说着，仿佛是被诈吓了一般。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店里呢?我不禁疑惑。于是，我揣着疑惑踏步着下楼。只见四格小窗的外面，旁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喀拉喀拉……”我支出了门，伴随着开门与墙壁间的摩擦音痕，我隐约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却令我预料不到的女人……
旁出的黑影，咚咚的门响，都只不过是那份止不住的焦急的铺垫罢了。
这个女人，双目直勾勾的，直着身子，唔开了既不严实又不庞大的嘴巴。在风的斥拥下，长发在影影绰绰的暗布中随之而去……灯光的薄弱却清晰地照映出她那情态焦急、招之寻物……
——是，是西宫的母亲吗?
“你、你是硝子的母亲吗……好、好久不见……”我的母亲也愣了一下，赔笑道。
西宫妈妈还会记得，记得那一天吗……
“出什么事了?”母亲紧接着又问。
“硝子有没有来你们这里?”西宫妈妈带有急切的语气问道。
“没、没有，出了什么事了吗……”
“女儿，”西宫妈妈听到后微微沮丧地低下了头，“没有回来。”
我听了后马上换上鞋子，准备一起帮忙去找西宫。
“石田，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了吗?”结弦在我背后突然问道。
“西宫好像不见了。”我一边系着鞋带一边答道。
“那、那个，石田……能不能也给我一双鞋，我也……”结弦试问着我。
我于是点了点头，目光肯定地说道：“那我们一起去找吧!”
雨点在急促地敲击着地面，如迅急的鼓点，在抨击着我们寻找硝子的每个人的心脏。来往的车夹着光线，放射地聚住地上的水毯。犹如芒芒凝住，硝子的烁影……
“西宫……西宫!西宫!”我四处大喊道——渴望，渴望硝子的烁影可以从水里伸出，渴望她的出现……
“笨蛋，你喊也没有用的，她听不到的!”结弦冲着我说道。
我努了努嘴，说道：“万一听到了呢……”
是啊，硝子的声音我听到了。
小学那场打架，她那有勇气的真实的声音，我听到了。
那么，硝子能来，听听我想告诉她的声音吗?
朋，友的声音?
“这里没有，接下来去水门公园!”结弦一把坐上自行车后座喊道，“给硝子的手机发邮件怎么样?”
“可恶，要是邮件不解约就好了……”我这才感到怨气凝重。
“西宫……西宫?西宫!西宫……”
……
一声声，一步步，都在期盼着，在一盼盼着……
“石田，够了，接下来我一个人找就行了。”结弦突然说道。
“才不要。”我冷冷地看着他应道，态度一票回决。
“为什么啊?”
“你是知道的吧?过去的西宫……而且我是多么令人讨厌的家伙……”
“是的，我比谁都清楚。”
“那家伙之前说过一句‘虽然放弃过一次’……”
“我知道。”
“虽、虽然不知道她放弃了什么，但她确实这么说了……”我猛地握住手拳，“因为我的错，她确实放弃过了什么……所以……”
“我知道。”结弦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就打算带着这份负罪感去努力，因此不顾一切地要求追回。那接下来又是什么?责任感吗?还是使命感?令人作呕!”
他哆出双手一颤，喊着。
我也好像摸到了什么底，羞耻着，却又摸不到什么错——
“是，是啊，不可以吗……”
我想到了西宫拯救了我，帮助我越过了死亡的陌路，我好像又，不，是肯定有为她奉献的某些佐证及理由。
于是我脱口说出来了——
“我因为遇见了西宫，才感受到强烈的活下去的希望!而不能有所逃避!虽然想法有些愚蠢，只要我这副身体还在，就一定要为西宫所消耗!甚至是生命!”
我涔然地流了汗，是在剧烈心谷跳动下的喘息，条线的滴口与扑腾的心跳，我好像一股又说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也无从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说出来的话，我要为这赤搏的漫长斗争负责。
所以我在流汗，我在心跳，甚至在害怕。
但我必须这么做，我甘于这么做。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这是我咎由自取的，对吧?
“你，难道是认真的?”
结弦看着我。
“什么……”
我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陨落，是重是轻、是起是伏……
——话题终究还是被我的情况一哄打散了……
我们仍在寻找着，在这滂沱中往来，在这雨点中穿梭。
“西宫……西宫?西宫!”
……
一点，光芒?
“结弦!结……弦?”
这声音对我而言熟悉而又陌生，它从不远的地方砸击到我的耳洞，好奇怪，好期待……
我们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小拐角，是她的身影……
是西宫!
我们在找西宫，西宫也在找结弦!
“硝子，是我!”结弦好像听到了西宫的声音应着。
“快去!”我说着。
“嗯!”他奋力地朝西宫奔去。
西宫算是吃了大惊罢，结弦一把抱住了西宫。
可能这就是，相寻及相拥，依舍与留念吧……
我急忙到电话厅里——
“喂?是西宫妈妈吗?西宫找到了。嗯嗯，她正在和她男朋友说话……”
“真是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不是说了要在手机用完电之前回来吗?”西宫妈妈到来的时候，对着西宫批评着。
“喂，结弦过来一下。”西宫妈妈紧接着呼唤起结弦。
“下次再见。”结弦对着我比划了那一手势……
我也在旁树后边比划了一下——
“下次还能再见吗?”
“不向你道歉硝子会不高兴的!”
“学会了么……”一阵声音打了我一颤，“那个?”
我红着脸看着后面，母亲正在车驾驶处过窗看着我。
糟糕，手语被看见了……
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这是让不想被看到的人的窥见，这是赎罪的卑廉。
“滴滴嗒嗒……”
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啪!”
践踏水毯的脚伸过来。
是西宫妈妈!
她仍然在看着我，就像那一天在桥边一样，只不过伫立在淅沥的雨间罢了……
奇巧的是，她走了，不说一句话地走了。
“来，拿着伞。走，回家了。”西宫母亲说。
“我不要紧，你不是只带了两把吗?”结弦问着。
“拿着!”
“切!”
我躲在树后边，看着这一切。
直到……
“那个，”西宫妈妈抬望着某个天角，在雨水间融述，“无论你怎么努力，属于硝子的快乐的小学年代已经回不来了。”
雨水中的言语，尽管夹杂着淅音，却又那么清晰……
是啊，我没资格啊。
我不够格。
我赎罪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别人来恳求我，原谅我吗?
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只为了自己吗?
我到底在充当什么“好人”角色?
难道某个人一定要伸出了拳头之后，再来虚伪地伸出手吗……
我的心在跳动，甚至快与雨滴落下的节奏融和在一起……
我在害怕吗，我又凭什么害怕?
我哆下了头，雨点在揉粹着我的头发，一点，两点，三点……
“是的!”
我抓着伞大喊。
“没什么，走吧。”
雨点真正揉粹的，是他们的背影……
好像，从跳河那天开始，我和西宫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她会因为我搅入了她的家庭而生气吗?啊，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打扰人家……
一边唰唰地写着道歉书，一边又听到背后母亲的声音……
“将也，我今天工作会晚点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一下玛利亚?”——母亲的叮嘱。
“诶?嘿……玛利亚~”我在小公园树边摆出尬笑，蹲坐着对着也在微笑的玛利亚。
“小将!那边有奇怪的东西哦~”玛利亚笑着叫，重的是震动，轻的是那我永远都无法做到的纯真。
“嗯?哪里?”我问着。
“这里!”玛利亚指着滑滑梯通口处说道。
我缓缓地将身子穿进通口，只见一个平铺在滑梯里部的男孩正熟睡着，袜子上锈着脏物，身上的灰尘和红色的卫衣——是西宫她的男朋友吗?
“啊……喂，没事吧?”我轻轻摇了摇小男孩的身体，发问道。
“哦?”他猛地一下起来，痴呆地看着我，仿佛是对有人叫醒他，自己的惊讶溢于言表。
我微微细语道：“你看起来没有上学的样子真的不要紧吗……”
“你才没问题吗?”他反口问道。
“哦哦，我被停学处分了。你应该有看到新闻吧?”我挠了挠头，不自禁地尬笑道。
他双脚并膝盘坐着，说道：“明明不是你发的帖，为什么你会被处分?”
“啊啊，好像不论是谁发的帖，只要跳进河里就算违反了条例……话说，你知道不是我发的帖啊?”
“啊，因为是我发的啊。”他颤了颤身子，好半天才憋出来这句话。
然后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不自在地支了支身子，装作漫不经心地口语着：“是这样啊……太好了……”
“你不生气吗?”
虽然我支开了视线，但也仿佛从耳朵上感受到他那奇怪的目光。
“啊，我生气什么呢……”我将左手随意的滑了滑我的后颈，又用右手支着左手，摆出一副尴尬不自在的动作，仿佛不合时宜，但自己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办，难为情罢。
“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我滞住地看着他，道出了我的答案。
“硝子也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没发火吧?”他又突然蹦出了这么一问。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静静地滞着……
“小将~我肚子饿了!”
突然的，熟悉的，打破这停滞着的状态的音角——是玛利亚来找我了。
“嘿，你有孩子了啊……”他打趣道。
“这、这是我姐姐的女儿……孩子爸爸是巴西人……”我连忙解释。
“那，我先走了……”我转头面向他说着，“你也在父母担心你之前早点回去吧。”
“噔!”
他又闭拾住双眼，哐当地睡过去，将沉重的头部不经意地搭在我的一肩上。
“啊?你真的不要紧吗?”我立刻再次摇了摇他的身子，“你这是多久没回家了?”
“离家出走是常有的事，”他将双臂遮掩着他的半脸，“反正父母不担心我……”
“额，”我顺道提到，“要来我家吃饭吗?”
他倔强地缓缓抬起头，双眼斥着不服气，然后吐出话道：“别管我。”
好似感受到了，这下可必须带他去我家吃了。
我牵手扶着他，带他穿过滑滑梯的通口处，只见他崴崴的动作，跨步艰难，步履吃力。蹒跚的步伐和仍挂着的那副倔强的神情。然后便是不经意的一摔……
“这孩子是?”母亲诧异地望着我背上的他。
“熟人。”我应道。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忙端着今日的晚饭来到餐桌旁。
“咦，你不吃吗？”我看着餐桌前凝视食物的他，不解道。然后将筷子夹起食物递到他的嘴边。
他傲气地甩开头。
换到玛利亚张开小手臂递到他嘴边时，他才迷迷糊糊地咬了上去……
然后他亦是一阵狼吞虎咽的架势，煞是惊人。
母亲递给他我过去旧掉而穿不了的衣服，协议后决定他与我同铺睡一间。
“将也来一下……”一阵人声打出我正沉迷的鼾睡。
我一抬头——是母亲。
“下面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来店里了……”她一脸惊悚地说着，仿佛是被诈吓了一般。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店里呢?我不禁疑惑。于是，我揣着疑惑踏步着下楼。只见四格小窗的外面，旁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喀拉喀拉……”我支出了门，伴随着开门与墙壁间的摩擦音痕，我隐约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却令我预料不到的女人……
旁出的黑影，咚咚的门响，都只不过是那份止不住的焦急的铺垫罢了。
这个女人，双目直勾勾的，直着身子，唔开了既不严实又不庞大的嘴巴。在风的斥拥下，长发在影影绰绰的暗布中随之而去……灯光的薄弱却清晰地照映出她那情态焦急、招之寻物……
——是，是西宫的母亲吗?
“你、你是硝子的母亲吗……好、好久不见……”我的母亲也愣了一下，赔笑道。
西宫妈妈还会记得，记得那一天吗……
“出什么事了?”母亲紧接着又问。
“硝子有没有来你们这里?”西宫妈妈带有急切的语气问道。
“没、没有，出了什么事了吗……”
“女儿，”西宫妈妈听到后微微沮丧地低下了头，“没有回来。”
我听了后马上换上鞋子，准备一起帮忙去找西宫。
“石田，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了吗?”结弦在我背后突然问道。
“西宫好像不见了。”我一边系着鞋带一边答道。
“那、那个，石田……能不能也给我一双鞋，我也……”结弦试问着我。
我于是点了点头，目光肯定地说道：“那我们一起去找吧!”
雨点在急促地敲击着地面，如迅急的鼓点，在抨击着我们寻找硝子的每个人的心脏。来往的车夹着光线，放射地聚住地上的水毯。犹如芒芒凝住，硝子的烁影……
“西宫……西宫!西宫!”我四处大喊道——渴望，渴望硝子的烁影可以从水里伸出，渴望她的出现……
“笨蛋，你喊也没有用的，她听不到的!”结弦冲着我说道。
我努了努嘴，说道：“万一听到了呢……”
是啊，硝子的声音我听到了。
小学那场打架，她那有勇气的真实的声音，我听到了。
那么，硝子能来，听听我想告诉她的声音吗?
朋，友的声音?
“这里没有，接下来去水门公园!”结弦一把坐上自行车后座喊道，“给硝子的手机发邮件怎么样?”
“可恶，要是邮件不解约就好了……”我这才感到怨气凝重。
“西宫……西宫?西宫!西宫……”
……
一声声，一步步，都在期盼着，在一盼盼着……
“石田，够了，接下来我一个人找就行了。”结弦突然说道。
“才不要。”我冷冷地看着他应道，态度一票回决。
“为什么啊?”
“你是知道的吧?过去的西宫……而且我是多么令人讨厌的家伙……”
“是的，我比谁都清楚。”
“那家伙之前说过一句‘虽然放弃过一次’……”
“我知道。”
“虽、虽然不知道她放弃了什么，但她确实这么说了……”我猛地握住手拳，“因为我的错，她确实放弃过了什么……所以……”
“我知道。”结弦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就打算带着这份负罪感去努力，因此不顾一切地要求追回。那接下来又是什么?责任感吗?还是使命感?令人作呕!”
他哆出双手一颤，喊着。
我也好像摸到了什么底，羞耻着，却又摸不到什么错——
“是，是啊，不可以吗……”
我想到了西宫拯救了我，帮助我越过了死亡的陌路，我好像又，不，是肯定有为她奉献的某些佐证及理由。
于是我脱口说出来了——
“我因为遇见了西宫，才感受到强烈的活下去的希望!而不能有所逃避!虽然想法有些愚蠢，只要我这副身体还在，就一定要为西宫所消耗!甚至是生命!”
我涔然地流了汗，是在剧烈心谷跳动下的喘息，条线的滴口与扑腾的心跳，我好像一股又说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也无从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说出来的话，我要为这赤搏的漫长斗争负责。
所以我在流汗，我在心跳，甚至在害怕。
但我必须这么做，我甘于这么做。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这是我咎由自取的，对吧?
“你，难道是认真的?”
结弦看着我。
“什么……”
我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陨落，是重是轻、是起是伏……
——话题终究还是被我的情况一哄打散了……
我们仍在寻找着，在这滂沱中往来，在这雨点中穿梭。
“西宫……西宫?西宫!”
……
一点，光芒?
“结弦!结……弦?”
这声音对我而言熟悉而又陌生，它从不远的地方砸击到我的耳洞，好奇怪，好期待……
我们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小拐角，是她的身影……
是西宫!
我们在找西宫，西宫也在找结弦!
“硝子，是我!”结弦好像听到了西宫的声音应着。
“快去!”我说着。
“嗯!”他奋力地朝西宫奔去。
西宫算是吃了大惊罢，结弦一把抱住了西宫。
可能这就是，相寻及相拥，依舍与留念吧……
我急忙到电话厅里——
“喂?是西宫妈妈吗?西宫找到了。嗯嗯，她正在和她男朋友说话……”
“真是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不是说了要在手机用完电之前回来吗?”西宫妈妈到来的时候，对着西宫批评着。
“喂，结弦过来一下。”西宫妈妈紧接着呼唤起结弦。
“下次再见。”结弦对着我比划了那一手势……
我也在旁树后边比划了一下——
“下次还能再见吗?”
“不向你道歉硝子会不高兴的!”
“学会了么……”一阵声音打了我一颤，“那个?”
我红着脸看着后面，母亲正在车驾驶处过窗看着我。
糟糕，手语被看见了……
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这是让不想被看到的人的窥见，这是赎罪的卑廉。
“滴滴嗒嗒……”
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啪!”
践踏水毯的脚伸过来。
是西宫妈妈!
她仍然在看着我，就像那一天在桥边一样，只不过伫立在淅沥的雨间罢了……
奇巧的是，她走了，不说一句话地走了。
“来，拿着伞。走，回家了。”西宫母亲说。
“我不要紧，你不是只带了两把吗?”结弦问着。
“拿着!”
“切!”
我躲在树后边，看着这一切。
直到……
“那个，”西宫妈妈抬望着某个天角，在雨水间融述，“无论你怎么努力，属于硝子的快乐的小学年代已经回不来了。”
雨水中的言语，尽管夹杂着淅音，却又那么清晰……
是啊，我没资格啊。
我不够格。
我赎罪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别人来恳求我，原谅我吗?
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只为了自己吗?
我到底在充当什么“好人”角色?
难道某个人一定要伸出了拳头之后，再来虚伪地伸出手吗……
我的心在跳动，甚至快与雨滴落下的节奏融和在一起……
我在害怕吗，我又凭什么害怕?
我哆下了头，雨点在揉粹着我的头发，一点，两点，三点……
“是的!”
我抓着伞大喊。
“没什么，走吧。”
雨点真正揉粹的，是他们的背影……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