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狩猎协奏
“6号怪兽发生异变。”是平山关A6调查部队队长的遗言。
在生命的最后，他细致地观察着眼前这只怪兽，兔耳高高竖起，上面纵横隆起狰狞的血管，猩红的眼瞳死死地盯着他，眼球鼓动，模糊了他的倒影，或许这其实是另一个自己，下一刻就会从怪兽眼球中钻出来，然后大喊：“我吃掉了怪兽的脑子。”这是一个小小的梦境，在他面对怪兽时会偶尔浮上心头，然而他唯一的结局就只是挤进怪兽柔软的嘴唇中，用自己的骨骼与怪兽的锯齿厮磨。在弥留之中，他会听到一首交响，野兽嘶吼与人类哀嚎的合奏。怪兽也并没有欢欣鼓舞，它只有一颗头卡进了A6部队藏身的土堡，另一颗头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因为饥饿而失落？愿他们共享一套消耗系统。A6部队队长怀揣着这些问题，将自己与ID识别码一同送入怪兽体内。
曼兑心脏已识别ID，怪兽代号：蔺騲。
在监控器内目睹了全程的延威血丝爬满了眼球，他当即下达命令：“长右部队准备，前往三号裂口空间西侧，讨伐6号怪兽蔺騲。调查部队B11、D20、H7、K5、S31、Y21采用接力战术将3-5号怪兽带进二号裂口空间。”
看着数据盘上仅存的几支部队，延威一掌拍断座椅扶手，向副手大骂道：“去TM看看，为什么支援还没来。我平山关是不是要去外头拉客了！”
延威扫视一圈营盘，最后耐下心思对腾雁远说：“腾队长，我相信你的判断，我诚挚委托你与司忧队员去斩首7号怪兽，平山关军区会全力配合你们。”
腾雁远见状却是摇了摇头说：“延威司令，您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现在杀不死7号怪兽，也不能优先处理6号怪兽。”
“你是说让我们放任这只怪兽肆虐？”延威指着监控器，画面显示6号怪兽还在试图刨开土堡。
“6号怪兽的异常，不是因为想要捕杀人类，而是因为恐惧，它在寻找躲避的巢窟。”腾雁远的解释显然不能说服延威。
在腾雁远还想劝说他冷静下来时，副手带来了令人绝望的报告。
连通平山关与主干线路的中段轨道被人为破坏，维修起码还需要两个小时，距离平山关军区最近的涸犀关军区增援部队已经弃车徒步向平山关进发，预计到达时间是一小时四十分钟之后。
营盘内彻底陷入了沉默，3-5号怪兽随时有可能接触引发爆炸，6号怪兽还在肆虐，按照腾雁远的理论，7号怪兽也将在增援部队抵达前醒来。即使是成功讨伐了两只怪兽的平山关，好像依旧无法逃脱这个时代为人类准备好的命运。
作为最高指挥官的延威起身捡起刚才被自己拍断的扶手，安稳地放回椅子上，然后对无银行了个军礼，并郑重说道：“无银长官，如果我在这次行动中出现任何意外，还请您代为接管平山关军区司令一职。”
无银也起身行礼，接过延威递来的职权卡，沉声说道：“小子，你还有选择。”
延威只是笑了笑，转身竟是向腾雁远与司忧也行了一礼：“感谢你们在平山关保卫战中的付出。计划对于现在的平山关来说，已经成了一场幻梦。我会按照腾队长提供的消息谨慎处理7号怪兽，但依旧是采取攻击策略。这样至少我能将情报留给你们。”
腾雁远和司忧满含着敬意回礼。
“原定计划不变，长右部队先监视6号怪兽蔺騲，等候攻击指令。现在开始行动。”延威走向平山关军区内，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副手。
“武谢，我们离开战场多久了？”在备战区的一角，延威向副手问道。
副手武谢笑着回答：“我们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战场。”
手中三棱单尖枪抖落两朵枪花，熟悉的感觉浮上掌心，“是啊，你也还记得我。”延威对着长枪喃喃道。
“走吧，我的刀已经太久没磨过了，再晚几分钟就要锈了。”武谢身着钛白色装甲，横握一把赤红长刀，向延威示意准备万全。
“先等调查部队将3-5号怪兽拉开。”
“六支调查部队隔离三只怪兽，你认为他们能完成任务？”武谢甚少接触调查部队，他只知道按照平山关军区的战斗模式，一般来说都是四支调查部队处理一只怪兽。
“我相信我的士兵，只要士兵们也同样相信他们的指挥官，那么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延威话音刚落，电台中就传来了微微的底噪。
【总部电台】这里是平山关总部临时总指挥无银，请调查部队B11、D20、H7、K5、S31、Y21更改作战计划，诱导行动交由调查部队Z60队长腾雁远负责指挥，各单位根据平山关电台中下达的命令，实时行动。
【B11、D20、H7、K5、S31、Y21小队电台】收到。
【平山关电台】这里是Z60调查部队队长腾雁远，本次行动由我全程指挥。行动目标是将3-5号怪兽引入二号裂口空间分段隔离。现在下达行动计划：本次行动采取3-1-2阵列，B11在三号裂口正东七百米处布防，D20部队在三号裂口东侧边墙最北部布防，H7部队在三号裂口东侧边墙最南部布防，形成三角阵地，采用用轮流开启电磁干扰诱导的方式，吸引怪兽围绕三个阵地点来回跑动。
K5部队部署在东侧边墙通道，在单只怪兽沿东侧边墙转至通道处时，打开电磁干扰诱导，将怪兽引入通道。
S31、Y21部队在通道出口南北方向五百米处埋伏，协助K5部队将通道内的怪兽拉进二号裂口空间，并引渡到具体隔离点。
各部队明确任务要求后，向任务点位进发，行动时注意隐蔽。Z60调查部队队员司忧会协助诸位完成此次任务。
【B11、D20、H7、K5、S31、Y21小队电台】收到。
无银向腾雁远作了个OK的手势，但腾雁远显然还有疑虑，暂闭电台问道：“老师，派司忧去处理那三只怪兽，要是7号怪兽出了问题怎么办？”
“相信延威司令。”无银进入平山关之后，状态一直很奇怪。
“老师，您在担心什么吗？如果破坏轨道的也是110-8-3事件中的那个刺客组织，羲和后面会怎么处理，后续的行动会推迟吗？”腾雁远少见地抛出了这么多问题。
“敌人是属于什么组织，现在还没有情报传来，但至少平山关内有一批敌人的间谍。”由于情况愈加危机，大部分平山关官员已经去安排军区人员和社区居民紧急避难，但依旧有大概一百多位留下来维持部队运转的军区人员，他们清楚地听到了无银的这句话。
一个斑驳红发的中年男子向无银大声说道：“无银总司令，现在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苍白头发的老者用扳手捅了一下赤发男子，斥责道：“杨，专心工作。”
无银听了这话却突然笑道：“柯城先生，年轻人有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吧。而且现在平山关还有什么需要修修补补的吗？”
见杨礼怒气更重，柯城上前一步，淡然说道：“他已经不算年轻人了，和我们的平山关一样，需要保养治疗，这样才能活得久一点。”
“柯城先生，现在平山关病的很重，需要打抗生素，与其在这里清理牙缝，不如把药品拿出来用用。”无银的言外之意，就像是“把东西交给我，我保证你没事”的土匪勒索。
电台比柯城先做出了回应。
【B11、D20、H7、K5、S31、Y21小队电台】报告指挥，已经到达任务地点。
【平山关电台】收到，司忧报告怪兽位置和相对距离。
【司忧】狗头怪在三号裂口东南方三公里，老鼠怪在狗头怪正北一公里，蜘蛛怪在追我，目前是向北侧阵地移动。
【平山关电台】北侧D20部队开启电磁干扰诱导，频段设置为高频。
D20部队收到命令，开启了高频诱导，八刺蜘蛛虽然受到影响迟滞了几秒，但它还是不想放过近在眼前的猎物，三根毒刺一甩，贯穿了司忧的身体。虚化投影，司忧本体已经不知所踪，蜘蛛仰头嘶吼一声，愤怒地冲向北侧阵地。
狗头怪人在感应到高频诱导后，立即向北侧移动，逐步接近了迟迟未动的狼头脓鼠，但狼头脓鼠反应过来后，移动速度要快一点，两只怪兽的距离还算是拉的比较开。
三只怪兽逐步接近北侧阵地，但他们的位置偏近三个阵地中心，并没有按照设定好的环绕路径移动。
【平山关电台】北侧D20部队将频率调到低频，西侧B11部队将频段调至最高。
八刺蜘蛛并没有对调频有过多的反应，依旧是向北侧移动，而狗头怪人则是转移方向朝西南移动，狼头脓鼠在呆愣了一会后，还是选择向北。三只怪兽的距离不仅进一步拉开，而且逐渐贴合设定路径。
【平山关电台】司忧，去引诱蜘蛛转向，K5部队准备行动。
在八刺蜘蛛距离北侧还有7公里时，腾雁远下令让司忧前去辅助诱导。这只略显执着的怪兽有些扰乱了环绕计划，他决定直接派K5部队将怪兽拉出环绕圈。
司忧在八刺蜘蛛面前现身，蜘蛛的记忆还是不错的，直接送了这个熟人八根毒刺，司忧腾挪躲开，召唤出摩托，将蜘蛛沿东侧边墙向南拉去。
在调查部队报告到达任务地点后，无银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作为指挥的腾雁远身上，当听到腾雁远安排司忧协助蜘蛛转向时，无银摇了摇头说：“你没有理解这个战术的核心，这里的转向工作并不需要司忧来承担。按照你的思路，后面的三支小队不可能将八刺蜘蛛引诱到东侧隔离。这个战术的关键是调频，不是一次调到底，而是让频段有节奏的闪烁，各小队的频段是一场协奏。”
【平山关电台】S31、Y21部队将电磁频段调至最高，K5部队将电磁频段保持在中等与最高之间均速来回切换。北侧D20部队关闭电磁干扰诱导，南侧H7部队将电磁干扰诱导频段调整至中等。司忧暂时撤出。
按照无银教授的方式调频，八刺蜘蛛完全没有执着与司忧的意思，朝K5部队直冲而去。在另一边即将北侧阵地的狼头脓鼠，也是立即转向朝南侧移动，跟在其后的是狗头怪人。
“散发血腥的肉块，只能吸引无赖的投机者。要吸引真正的猎手，必须是挣扎着求生的活饵。”无银补充解释道。
【平山关电台】K5部队关闭电磁干扰诱导，S31部队保持频段闪烁，Y21部队将电磁干扰诱导调整到中频。
在八刺蜘蛛进入通道后，腾雁远当即下令各部队调整频段，蜘蛛也顺从着贪念，完全没有在意躲在通道出口一侧的K5部队，直接冲进二号裂口空间，向S31部队张牙亮刺。
在S31部队与Y21部队依次交替下，逐渐将八刺蜘蛛迁移到了二号裂口空间东侧。
当然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意外，狼头脓鼠受到二号裂口空间内电磁波的影响，在通道口徘徊了半天，始终没有按计划向南移动，最后还是派司忧引诱了一段路程，才是将任务继续下去。
在八刺蜘蛛到达隔离点后，Y21部队负责将它控制在那片区域内。S31与K5部队合并，司忧替代了K5部队的职能，将狗头怪人吸引进了通道。而后如法炮制，将狗头怪人控制在了二号裂口空间西侧，由S31部队负责。
而狼头脓鼠因为它本身对于电磁干扰诱导反应并不强烈，将它拉进通道可能会出现意外，腾雁远决定将它就近控制在三号裂口空间东南侧。
大概一个半小时，狩猎协奏闭幕，调查部队的任务完成。
平山关起初认为的最大危机，有惊无险地解除，然而没有人因此而放下警惕与担忧，所有的目光汇集在一块屏幕上。屏幕内是一只五十米高的刺猬，它正在苏醒。
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一条电台通讯打破了沉默。
【延威】无银长官，带人撤离，你要的装备在……
不同于文字的紧迫，延威的语气很安宁，轻柔地抚过每一个人的大脑皮层，像是在讲述一个即将崩塌的——梦境
在生命的最后，他细致地观察着眼前这只怪兽，兔耳高高竖起，上面纵横隆起狰狞的血管，猩红的眼瞳死死地盯着他，眼球鼓动，模糊了他的倒影，或许这其实是另一个自己，下一刻就会从怪兽眼球中钻出来，然后大喊：“我吃掉了怪兽的脑子。”这是一个小小的梦境，在他面对怪兽时会偶尔浮上心头，然而他唯一的结局就只是挤进怪兽柔软的嘴唇中，用自己的骨骼与怪兽的锯齿厮磨。在弥留之中，他会听到一首交响，野兽嘶吼与人类哀嚎的合奏。怪兽也并没有欢欣鼓舞，它只有一颗头卡进了A6部队藏身的土堡，另一颗头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因为饥饿而失落？愿他们共享一套消耗系统。A6部队队长怀揣着这些问题，将自己与ID识别码一同送入怪兽体内。
曼兑心脏已识别ID，怪兽代号：蔺騲。
在监控器内目睹了全程的延威血丝爬满了眼球，他当即下达命令：“长右部队准备，前往三号裂口空间西侧，讨伐6号怪兽蔺騲。调查部队B11、D20、H7、K5、S31、Y21采用接力战术将3-5号怪兽带进二号裂口空间。”
看着数据盘上仅存的几支部队，延威一掌拍断座椅扶手，向副手大骂道：“去TM看看，为什么支援还没来。我平山关是不是要去外头拉客了！”
延威扫视一圈营盘，最后耐下心思对腾雁远说：“腾队长，我相信你的判断，我诚挚委托你与司忧队员去斩首7号怪兽，平山关军区会全力配合你们。”
腾雁远见状却是摇了摇头说：“延威司令，您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现在杀不死7号怪兽，也不能优先处理6号怪兽。”
“你是说让我们放任这只怪兽肆虐？”延威指着监控器，画面显示6号怪兽还在试图刨开土堡。
“6号怪兽的异常，不是因为想要捕杀人类，而是因为恐惧，它在寻找躲避的巢窟。”腾雁远的解释显然不能说服延威。
在腾雁远还想劝说他冷静下来时，副手带来了令人绝望的报告。
连通平山关与主干线路的中段轨道被人为破坏，维修起码还需要两个小时，距离平山关军区最近的涸犀关军区增援部队已经弃车徒步向平山关进发，预计到达时间是一小时四十分钟之后。
营盘内彻底陷入了沉默，3-5号怪兽随时有可能接触引发爆炸，6号怪兽还在肆虐，按照腾雁远的理论，7号怪兽也将在增援部队抵达前醒来。即使是成功讨伐了两只怪兽的平山关，好像依旧无法逃脱这个时代为人类准备好的命运。
作为最高指挥官的延威起身捡起刚才被自己拍断的扶手，安稳地放回椅子上，然后对无银行了个军礼，并郑重说道：“无银长官，如果我在这次行动中出现任何意外，还请您代为接管平山关军区司令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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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威只是笑了笑，转身竟是向腾雁远与司忧也行了一礼：“感谢你们在平山关保卫战中的付出。计划对于现在的平山关来说，已经成了一场幻梦。我会按照腾队长提供的消息谨慎处理7号怪兽，但依旧是采取攻击策略。这样至少我能将情报留给你们。”
腾雁远和司忧满含着敬意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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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谢，我们离开战场多久了？”在备战区的一角，延威向副手问道。
副手武谢笑着回答：“我们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战场。”
手中三棱单尖枪抖落两朵枪花，熟悉的感觉浮上掌心，“是啊，你也还记得我。”延威对着长枪喃喃道。
“走吧，我的刀已经太久没磨过了，再晚几分钟就要锈了。”武谢身着钛白色装甲，横握一把赤红长刀，向延威示意准备万全。
“先等调查部队将3-5号怪兽拉开。”
“六支调查部队隔离三只怪兽，你认为他们能完成任务？”武谢甚少接触调查部队，他只知道按照平山关军区的战斗模式，一般来说都是四支调查部队处理一只怪兽。
“我相信我的士兵，只要士兵们也同样相信他们的指挥官，那么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延威话音刚落，电台中就传来了微微的底噪。
【总部电台】这里是平山关总部临时总指挥无银，请调查部队B11、D20、H7、K5、S31、Y21更改作战计划，诱导行动交由调查部队Z60队长腾雁远负责指挥，各单位根据平山关电台中下达的命令，实时行动。
【B11、D20、H7、K5、S31、Y21小队电台】收到。
【平山关电台】这里是Z60调查部队队长腾雁远，本次行动由我全程指挥。行动目标是将3-5号怪兽引入二号裂口空间分段隔离。现在下达行动计划：本次行动采取3-1-2阵列，B11在三号裂口正东七百米处布防，D20部队在三号裂口东侧边墙最北部布防，H7部队在三号裂口东侧边墙最南部布防，形成三角阵地，采用用轮流开启电磁干扰诱导的方式，吸引怪兽围绕三个阵地点来回跑动。
K5部队部署在东侧边墙通道，在单只怪兽沿东侧边墙转至通道处时，打开电磁干扰诱导，将怪兽引入通道。
S31、Y21部队在通道出口南北方向五百米处埋伏，协助K5部队将通道内的怪兽拉进二号裂口空间，并引渡到具体隔离点。
各部队明确任务要求后，向任务点位进发，行动时注意隐蔽。Z60调查部队队员司忧会协助诸位完成此次任务。
【B11、D20、H7、K5、S31、Y21小队电台】收到。
无银向腾雁远作了个OK的手势，但腾雁远显然还有疑虑，暂闭电台问道：“老师，派司忧去处理那三只怪兽，要是7号怪兽出了问题怎么办？”
“相信延威司令。”无银进入平山关之后，状态一直很奇怪。
“老师，您在担心什么吗？如果破坏轨道的也是110-8-3事件中的那个刺客组织，羲和后面会怎么处理，后续的行动会推迟吗？”腾雁远少见地抛出了这么多问题。
“敌人是属于什么组织，现在还没有情报传来，但至少平山关内有一批敌人的间谍。”由于情况愈加危机，大部分平山关官员已经去安排军区人员和社区居民紧急避难，但依旧有大概一百多位留下来维持部队运转的军区人员，他们清楚地听到了无银的这句话。
一个斑驳红发的中年男子向无银大声说道：“无银总司令，现在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苍白头发的老者用扳手捅了一下赤发男子，斥责道：“杨，专心工作。”
无银听了这话却突然笑道：“柯城先生，年轻人有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吧。而且现在平山关还有什么需要修修补补的吗？”
见杨礼怒气更重，柯城上前一步，淡然说道：“他已经不算年轻人了，和我们的平山关一样，需要保养治疗，这样才能活得久一点。”
“柯城先生，现在平山关病的很重，需要打抗生素，与其在这里清理牙缝，不如把药品拿出来用用。”无银的言外之意，就像是“把东西交给我，我保证你没事”的土匪勒索。
电台比柯城先做出了回应。
【B11、D20、H7、K5、S31、Y21小队电台】报告指挥，已经到达任务地点。
【平山关电台】收到，司忧报告怪兽位置和相对距离。
【司忧】狗头怪在三号裂口东南方三公里，老鼠怪在狗头怪正北一公里，蜘蛛怪在追我，目前是向北侧阵地移动。
【平山关电台】北侧D20部队开启电磁干扰诱导，频段设置为高频。
D20部队收到命令，开启了高频诱导，八刺蜘蛛虽然受到影响迟滞了几秒，但它还是不想放过近在眼前的猎物，三根毒刺一甩，贯穿了司忧的身体。虚化投影，司忧本体已经不知所踪，蜘蛛仰头嘶吼一声，愤怒地冲向北侧阵地。
狗头怪人在感应到高频诱导后，立即向北侧移动，逐步接近了迟迟未动的狼头脓鼠，但狼头脓鼠反应过来后，移动速度要快一点，两只怪兽的距离还算是拉的比较开。
三只怪兽逐步接近北侧阵地，但他们的位置偏近三个阵地中心，并没有按照设定好的环绕路径移动。
【平山关电台】北侧D20部队将频率调到低频，西侧B11部队将频段调至最高。
八刺蜘蛛并没有对调频有过多的反应，依旧是向北侧移动，而狗头怪人则是转移方向朝西南移动，狼头脓鼠在呆愣了一会后，还是选择向北。三只怪兽的距离不仅进一步拉开，而且逐渐贴合设定路径。
【平山关电台】司忧，去引诱蜘蛛转向，K5部队准备行动。
在八刺蜘蛛距离北侧还有7公里时，腾雁远下令让司忧前去辅助诱导。这只略显执着的怪兽有些扰乱了环绕计划，他决定直接派K5部队将怪兽拉出环绕圈。
司忧在八刺蜘蛛面前现身，蜘蛛的记忆还是不错的，直接送了这个熟人八根毒刺，司忧腾挪躲开，召唤出摩托，将蜘蛛沿东侧边墙向南拉去。
在调查部队报告到达任务地点后，无银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作为指挥的腾雁远身上，当听到腾雁远安排司忧协助蜘蛛转向时，无银摇了摇头说：“你没有理解这个战术的核心，这里的转向工作并不需要司忧来承担。按照你的思路，后面的三支小队不可能将八刺蜘蛛引诱到东侧隔离。这个战术的关键是调频，不是一次调到底，而是让频段有节奏的闪烁，各小队的频段是一场协奏。”
【平山关电台】S31、Y21部队将电磁频段调至最高，K5部队将电磁频段保持在中等与最高之间均速来回切换。北侧D20部队关闭电磁干扰诱导，南侧H7部队将电磁干扰诱导频段调整至中等。司忧暂时撤出。
按照无银教授的方式调频，八刺蜘蛛完全没有执着与司忧的意思，朝K5部队直冲而去。在另一边即将北侧阵地的狼头脓鼠，也是立即转向朝南侧移动，跟在其后的是狗头怪人。
“散发血腥的肉块，只能吸引无赖的投机者。要吸引真正的猎手，必须是挣扎着求生的活饵。”无银补充解释道。
【平山关电台】K5部队关闭电磁干扰诱导，S31部队保持频段闪烁，Y21部队将电磁干扰诱导调整到中频。
在八刺蜘蛛进入通道后，腾雁远当即下令各部队调整频段，蜘蛛也顺从着贪念，完全没有在意躲在通道出口一侧的K5部队，直接冲进二号裂口空间，向S31部队张牙亮刺。
在S31部队与Y21部队依次交替下，逐渐将八刺蜘蛛迁移到了二号裂口空间东侧。
当然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意外，狼头脓鼠受到二号裂口空间内电磁波的影响，在通道口徘徊了半天，始终没有按计划向南移动，最后还是派司忧引诱了一段路程，才是将任务继续下去。
在八刺蜘蛛到达隔离点后，Y21部队负责将它控制在那片区域内。S31与K5部队合并，司忧替代了K5部队的职能，将狗头怪人吸引进了通道。而后如法炮制，将狗头怪人控制在了二号裂口空间西侧，由S31部队负责。
而狼头脓鼠因为它本身对于电磁干扰诱导反应并不强烈，将它拉进通道可能会出现意外，腾雁远决定将它就近控制在三号裂口空间东南侧。
大概一个半小时，狩猎协奏闭幕，调查部队的任务完成。
平山关起初认为的最大危机，有惊无险地解除，然而没有人因此而放下警惕与担忧，所有的目光汇集在一块屏幕上。屏幕内是一只五十米高的刺猬，它正在苏醒。
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一条电台通讯打破了沉默。
【延威】无银长官，带人撤离，你要的装备在……
不同于文字的紧迫，延威的语气很安宁，轻柔地抚过每一个人的大脑皮层，像是在讲述一个即将崩塌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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