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释放悔恨
无银将Z60调查部队送回跃龙坛后，就立即乘车返回试剑谷。已经是夜里两点，Z60全体成员的静坐在会议室，本想劝说大家去休息的提斯敏，看到队长也是如此神色，起身泡了一壶稠稠的咖啡。
“按照到体育馆的顺序，从后往前挨个说明一下情况吧。”腾雁远用勺子敲了一下咖啡杯沿，示意检讨开始。
首先举手的是李迦维斯：“我愿意对整起救援事件负责，是我要求汤仄R为我们提供电台，也是我组织的分组救援行动。”
腾雁远又敲了一下杯沿：“这不是问责，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当时的真正想法。”
这真诚的请求却让果断认责的李迦维斯产生了深重的犹豫，在自我斗争良久后，他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腾雁远队长，抱歉。虽然无银老师一直对羲和联合的重大计划闭口不谈，但我父亲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参与行动的Z60调查部队可能只是炮灰。我还有妻子和两个女儿，我不敢去冒险。我那么积极地计划救援沙佬的行动，不是因为我有多勇敢，我、我是个懦夫，我不想再逃命之前，就背负队友牺牲的阴影。”
强忍下泪水，李迦维斯起身准备离席，但沙佬却将他拉住。“虽然现在的我可能没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但我很感谢你奋不顾身的救援。选择家人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之前都没有发现，你是一位好父亲。”沙佬如此说着，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没事的维斯，家人更需要你。而且请你放心，无论是何种险境，我们都会活下来的，不能让温柔的战士背负我们牺牲的阴影。”林鸣风意外地说了很多，他的手也紧紧捏住李迦维斯的肩头。
“去洗把脸吧，维斯。然后回来继续开会，这次会议希望大家都不要离席。”腾雁远递过纸巾。
李迦维斯整理好精神，回到了座位，会议继续。
林鸣风举手：“队长说要撤退，但是我想要再侦察一下情况。”
提斯敏一记冲拳向着林鸣风打去，却被他轻易闪开，提斯敏只能咬牙嚷道：“队长他不老实，他救沙佬还是其次的，他主要是自己想开着驺驰MK到处飙，他自己还说了‘看我一个漂移甩尾拦截对面的烂卡车’这种话。”提斯敏模仿着林鸣风的语气，暴露了这位冰山男子心中闷骚的一面。
腾雁远早已习惯了这个活宝，冷声质问道：“那你呢？”
“我、我是Z60元老，将用生命去恪守无人牺牲的部队的信条。倒是你，你在电台里怒冲冲地让我们撤退，自己干嘛还跑去体育馆救人啊，瞧不起我们是吧，自己逞英雄是吧？”提斯敏鼓起小脸，正在蓄力刺拳。
万熙也附和道：“是啊队长，你让我们先走，说自己在DC区等着接应司忧，怎么也跑到体育馆外去了。”
“我是去接应司忧了啊，但他是什么情况，大家在队伍电台里都听到了吧。他都下战书了，我正准备撤退的人，只能赶紧跑去捞他。你们不会还想问我的责吧？”腾雁远喝着咖啡，面色轻松，压力全部扔给了被咖啡苦得只皱眉的司忧身上。
同为共犯的众人，自然不会指摘承担了最大压力的司忧。于是马特接过话茬：“你们的救援计划，队长一开始就知道了。和队长分开后不久，我、马赫和万熙就得到了队长的新指示，去支援孤军作战的汤仄，可惜我们还是处理得不够迅速。”
汤仄R摆手示意：“别这么说，你们支援的很及时，只是敌人的狠毒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至于救援计划，我给你们的电台，一直有一个备用机放在队长那里，他当然能听到你们的密谋。”
腾雁远吃下提斯敏的一记刺拳，关切发问：“你们的伤没事吧？”
汤仄R笑道：“已经完全痊愈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处理怪兽了。嗯……，还有关于救援行动前的想法嘛，队长下令撤退一票，塔马斯和颛犸想要实施救援是两票，我也想协助救援是三票。一对三，救援胜利。”
腾雁远顺势看向颛犸和塔马斯。颛犸直视着队长：“在来Z60之前，沙佬救过我的命，即使没有什么队规法则，我也会去救他。”
塔马斯则是笑道：“沙佬这蛮牛猴精难得伺候，但如果处境互换，他一定会来救我。”
沙佬想要说什么，但司忧截住了他，“按顺序来。”
司忧起身低头：“首先我向大家道个歉，特别是藤宫和米娅，我一直瞒着你们，其实我是半古体。一开始沙佬请求我协助他，我也是出于隐藏自己身份的目的，拒绝了他。如果我直接帮他去对抗原始弧，可能后面就不会有人受伤了。最终去救援沙佬也是我一意孤行，要不是颛犸、塔马斯和队长来的及时，我还拖累了藤宫和米娅。”
“司忧，你不必多说了，这次无论你们如何揽责，都是我自私导致的结果！”沙佬将司忧拉后一步，自己站在桌前低头谢罪。
腾雁远再次敲了一下杯沿，重申道：“这次不是问责，只是想听听大家的真实想法。”
沉吟片刻，腾雁远再次说道：“既然你们有些愧疚，那我就做个示范。其实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了原始弧的消息，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江北城，但我还是向你们、向沙佬隐瞒了情报。在接到司忧汇报后，我就已经猜测到了非法组织就是原始弧。纵羊关-鹿黎塔运输部队遇袭事件太恐怖了，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一个——哪怕牺牲我自己，也要掩护你们迅速撤离。我心中有恐惧，有身为队长的责任，也有半古体的傲慢。在命令你们撤离后，我就前往体育馆了。至于后面的事，只能庆幸我们很幸运，遇到的不是怪物，庆幸到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司忧看着腾雁远真诚的目光，坐回了椅子上，缓缓地说：“我当时充满了不信任，不信任沙佬，不信任Z60的队友，我心中还闪过了最坏的念头——无论如何，我一个人也可以脱队逃走。但当事情真正发生，沙佬在电台中向我怒吼，让我逃走，我却被钉在了原地，我深深地怀疑自己，和李迦维斯一样，我无法背负那么多的阴影。我感谢藤宫和米娅，他们带领我、指挥我参与救援，让我得到了救赎。”
藤宫安慰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司忧身上还有很多秘密的样子，但我能感受到他是一个正直的、值得信任的人。当时我想要去救援，也是从司忧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同期就应该相互促进。”
米娅也笑道：“我看他们两个都跃跃欲试的，就胡口说了个计划，虽然出了很多惊险的意外，但最后结果大家都在这里，我就感觉很好了。”
最后沙佬也直面众人说道：“还是十分抱歉，我被仇恨与愤怒占据了大脑，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回想起大家救援我这个孬混货的场景，我、我……现在比过去更值得我守望，我会用生命报偿Z60的大家。”
腾雁远到此终于展露出笑容：“谁要你的烂命，自己好好留着。还有你那退队申请？”
“烧了烧了。”沙佬勉强控制着情绪。
释放了积攒的悔恨，Z60全体久违地睡了一场好觉。第二天的中午，腾雁远才是将大家都叫醒。难得的休息日里，大家决定一起前往李迦维斯家看看双胞胎宝宝。
刚刚学会走路的两个孩子，看到这么多人的到来十分高兴，不住地挥舞着稚嫩的小手，咯咯的笑声中露出半截乳牙。
李迦维斯的妻子是社区小学食堂的厨娘，一道道精致的小菜拉拢了李迦维斯的好战友，在众人的胁迫，或者说是见证下，新版家庭地位出炉，李迦维斯按照逻辑推导排在了最后。
在众人带来的小礼物中，夹着一张腾雁远签完字的退役申请，带着不舍与自责，李迦维斯回归了家庭生活。而Z60调查部队也将走入新的冒险。
“按照到体育馆的顺序，从后往前挨个说明一下情况吧。”腾雁远用勺子敲了一下咖啡杯沿，示意检讨开始。
首先举手的是李迦维斯：“我愿意对整起救援事件负责，是我要求汤仄R为我们提供电台，也是我组织的分组救援行动。”
腾雁远又敲了一下杯沿：“这不是问责，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当时的真正想法。”
这真诚的请求却让果断认责的李迦维斯产生了深重的犹豫，在自我斗争良久后，他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腾雁远队长，抱歉。虽然无银老师一直对羲和联合的重大计划闭口不谈，但我父亲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参与行动的Z60调查部队可能只是炮灰。我还有妻子和两个女儿，我不敢去冒险。我那么积极地计划救援沙佬的行动，不是因为我有多勇敢，我、我是个懦夫，我不想再逃命之前，就背负队友牺牲的阴影。”
强忍下泪水，李迦维斯起身准备离席，但沙佬却将他拉住。“虽然现在的我可能没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但我很感谢你奋不顾身的救援。选择家人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之前都没有发现，你是一位好父亲。”沙佬如此说着，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没事的维斯，家人更需要你。而且请你放心，无论是何种险境，我们都会活下来的，不能让温柔的战士背负我们牺牲的阴影。”林鸣风意外地说了很多，他的手也紧紧捏住李迦维斯的肩头。
“去洗把脸吧，维斯。然后回来继续开会，这次会议希望大家都不要离席。”腾雁远递过纸巾。
李迦维斯整理好精神，回到了座位，会议继续。
林鸣风举手：“队长说要撤退，但是我想要再侦察一下情况。”
提斯敏一记冲拳向着林鸣风打去，却被他轻易闪开，提斯敏只能咬牙嚷道：“队长他不老实，他救沙佬还是其次的，他主要是自己想开着驺驰MK到处飙，他自己还说了‘看我一个漂移甩尾拦截对面的烂卡车’这种话。”提斯敏模仿着林鸣风的语气，暴露了这位冰山男子心中闷骚的一面。
腾雁远早已习惯了这个活宝，冷声质问道：“那你呢？”
“我、我是Z60元老，将用生命去恪守无人牺牲的部队的信条。倒是你，你在电台里怒冲冲地让我们撤退，自己干嘛还跑去体育馆救人啊，瞧不起我们是吧，自己逞英雄是吧？”提斯敏鼓起小脸，正在蓄力刺拳。
万熙也附和道：“是啊队长，你让我们先走，说自己在DC区等着接应司忧，怎么也跑到体育馆外去了。”
“我是去接应司忧了啊，但他是什么情况，大家在队伍电台里都听到了吧。他都下战书了，我正准备撤退的人，只能赶紧跑去捞他。你们不会还想问我的责吧？”腾雁远喝着咖啡，面色轻松，压力全部扔给了被咖啡苦得只皱眉的司忧身上。
同为共犯的众人，自然不会指摘承担了最大压力的司忧。于是马特接过话茬：“你们的救援计划，队长一开始就知道了。和队长分开后不久，我、马赫和万熙就得到了队长的新指示，去支援孤军作战的汤仄，可惜我们还是处理得不够迅速。”
汤仄R摆手示意：“别这么说，你们支援的很及时，只是敌人的狠毒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至于救援计划，我给你们的电台，一直有一个备用机放在队长那里，他当然能听到你们的密谋。”
腾雁远吃下提斯敏的一记刺拳，关切发问：“你们的伤没事吧？”
汤仄R笑道：“已经完全痊愈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处理怪兽了。嗯……，还有关于救援行动前的想法嘛，队长下令撤退一票，塔马斯和颛犸想要实施救援是两票，我也想协助救援是三票。一对三，救援胜利。”
腾雁远顺势看向颛犸和塔马斯。颛犸直视着队长：“在来Z60之前，沙佬救过我的命，即使没有什么队规法则，我也会去救他。”
塔马斯则是笑道：“沙佬这蛮牛猴精难得伺候，但如果处境互换，他一定会来救我。”
沙佬想要说什么，但司忧截住了他，“按顺序来。”
司忧起身低头：“首先我向大家道个歉，特别是藤宫和米娅，我一直瞒着你们，其实我是半古体。一开始沙佬请求我协助他，我也是出于隐藏自己身份的目的，拒绝了他。如果我直接帮他去对抗原始弧，可能后面就不会有人受伤了。最终去救援沙佬也是我一意孤行，要不是颛犸、塔马斯和队长来的及时，我还拖累了藤宫和米娅。”
“司忧，你不必多说了，这次无论你们如何揽责，都是我自私导致的结果！”沙佬将司忧拉后一步，自己站在桌前低头谢罪。
腾雁远再次敲了一下杯沿，重申道：“这次不是问责，只是想听听大家的真实想法。”
沉吟片刻，腾雁远再次说道：“既然你们有些愧疚，那我就做个示范。其实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了原始弧的消息，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江北城，但我还是向你们、向沙佬隐瞒了情报。在接到司忧汇报后，我就已经猜测到了非法组织就是原始弧。纵羊关-鹿黎塔运输部队遇袭事件太恐怖了，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一个——哪怕牺牲我自己，也要掩护你们迅速撤离。我心中有恐惧，有身为队长的责任，也有半古体的傲慢。在命令你们撤离后，我就前往体育馆了。至于后面的事，只能庆幸我们很幸运，遇到的不是怪物，庆幸到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司忧看着腾雁远真诚的目光，坐回了椅子上，缓缓地说：“我当时充满了不信任，不信任沙佬，不信任Z60的队友，我心中还闪过了最坏的念头——无论如何，我一个人也可以脱队逃走。但当事情真正发生，沙佬在电台中向我怒吼，让我逃走，我却被钉在了原地，我深深地怀疑自己，和李迦维斯一样，我无法背负那么多的阴影。我感谢藤宫和米娅，他们带领我、指挥我参与救援，让我得到了救赎。”
藤宫安慰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司忧身上还有很多秘密的样子，但我能感受到他是一个正直的、值得信任的人。当时我想要去救援，也是从司忧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同期就应该相互促进。”
米娅也笑道：“我看他们两个都跃跃欲试的，就胡口说了个计划，虽然出了很多惊险的意外，但最后结果大家都在这里，我就感觉很好了。”
最后沙佬也直面众人说道：“还是十分抱歉，我被仇恨与愤怒占据了大脑，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回想起大家救援我这个孬混货的场景，我、我……现在比过去更值得我守望，我会用生命报偿Z60的大家。”
腾雁远到此终于展露出笑容：“谁要你的烂命，自己好好留着。还有你那退队申请？”
“烧了烧了。”沙佬勉强控制着情绪。
释放了积攒的悔恨，Z60全体久违地睡了一场好觉。第二天的中午，腾雁远才是将大家都叫醒。难得的休息日里，大家决定一起前往李迦维斯家看看双胞胎宝宝。
刚刚学会走路的两个孩子，看到这么多人的到来十分高兴，不住地挥舞着稚嫩的小手，咯咯的笑声中露出半截乳牙。
李迦维斯的妻子是社区小学食堂的厨娘，一道道精致的小菜拉拢了李迦维斯的好战友，在众人的胁迫，或者说是见证下，新版家庭地位出炉，李迦维斯按照逻辑推导排在了最后。
在众人带来的小礼物中，夹着一张腾雁远签完字的退役申请，带着不舍与自责，李迦维斯回归了家庭生活。而Z60调查部队也将走入新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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