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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基因改造

    会议结束后,提斯敏带着米娅和藤宫在跃龙坛各处参观,其他队员还有各自的训练任务要去完成,只有腾雁远、沙佬和司忧留在会议室。

    司忧先发制人:“队长,我的情况万熙应该都汇报过了。老实说,我还不信任你们,要让我配合工作,起码得拿出一点诚意。藤宫和米娅看起来还不知道刺杀这件事。把你们掌握的情报拿给我看看吧。”

    腾雁远意外地很配合:“你们七人的资料已经被羲和联合收走,目前我能给你看的资料,就是执行完任务后,队员们回来汇报的会议记录。要看吗?”

    “当然。”

    腾雁远调出屏幕,播放,场景依旧是这个会议室。腾雁远不在,是沙佬主持的会议。

    林鸣风和颛犸在刺杀任务的立场上是沙佬的嫡系,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击杀的过程,战斗服的性能问题,尸体被羲和联合处理的经过就结束了,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李战持有含有山海之木晶体成分的武器,已经交给羲和联合去调查。

    塔马斯则是意外发现了一个非法研究山海之木晶体的窝点,当事人李昂交给了羲和联合军队情报部门,任务中断。对李昂的审讯结果自然不会透露给Z60。

    李迦维斯作为自由裁定者,很随意地放过了米娅。汤仄R是坚定的腾派,对藤宫只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到万熙汇报时,沙佬遣散了其他人,请腾雁远进入会议室。

    “任务目标司忧,确认是半古体,山海之木晶体对他产生了反应。而且司忧对我们的行动,好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目前还不知道他的情报来源和背景。恐怕羲和联合对他的了解,也只有他参军时期在预备队填的各种表单。”万熙神色严肃,不同于对司忧时那么轻松。

    到此视频结束。

    司忧还是一副狡黠的笑容,谴责腾雁远:“这就结束了?明显队长你后面还要说话来着,你这可不是要谈合作的态度啊。”

    “储存就这么多,那不然再送你一个问题好吧。”腾雁远明显扯谎,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态度,但还是和气地谈条件。

    “半古体是什么?”简短、凝重,司忧的语言中一反常态的认真。

    这让腾雁远也很意外,但还是解释道:“在平息人类战争后,羲和联合开始着手开发裂口中怪兽产生的资源,但是传统作战方式会引发怪兽内山海之木晶体的爆炸,造成辐射污染。为了高效的消灭怪兽,保证开发资源的进度,羲和联合根据曼兑心脏的提议开启了基因改造计划。

    利用圣木曼兑的基因组织和山海之木晶体的同化性,羲和联合开发出一种药物,可以改造人类基因使之契合山海之木晶体,这些改造完成的人类被称为半古体。

    不同于Z60战斗服,使用的是高度压缩的失去活性的山海之木晶体,只能发挥其物理属性,或者靠圣木曼兑开发出的控制芯片,展现出诸如虚化投影这类设定好的功能。半古体人类可以使用活性山海之木制成的武器,这种武器是人类身体,不,想象力的延伸,在不违法物理规则的前提下,可以完成你想做的一切动作。羲和联合军事所属战斗部队就是由半古体人类组成的,专门应对怪兽灾害的超级武器。

    接下来的一部分你可以当做传言来听,当然作为当事人的你应该会有些想法。基因改造计划是十分危险的,为了顺利推广,羲和联合将药物假称为抗辐射后遗症的特效药,向全社会开放注射。全民注射完成后,羲和联合以体检的名义进行筛选那些与圣木曼兑基因匹配度高的人类,将他们集中起来生活,借口他们存在辐射病需要治疗,进一步加大基因药的剂量,甚至每天的饮食中都含有山海之木元素和圣木曼兑基因,当他们的融合率达标后,羲和联合就会暗中促进他们生育,生下了的孩子就是半古体。在这种粗暴的改造下,生育后母体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而在半古体之间,或者半古体与普通人类之间的繁衍上,只有母体为半古体,才会生育出半古体的后代,且母体的死亡率同样也是百分之百,甚至还有零星出现生育出普通人类婴儿的情况,其中没有任何联系和规律。这使得羲和联合批量改造出半古体的计划严重受阻。

    在半古体这边的研究一筹莫展的时候,普通人类这边也出了问题,注射过药物后人类,开始出现生育出和半古体一样特殊头发颜色的婴儿,还有有部分婴儿出现独有的先天疾病,造成了社会的恐慌。

    但羲和联合仍然没有放弃基因改造计划,向社会称这些情况为异星辐射导致的,通过曼兑心脏搭建的医疗体系进行检测后,确认只是体内黑色素紊乱,对于身体健康没有特别的影响。而先天性疾病的出现是父母受战争时期核辐射的影响,羲和联合人类医学组织表示会免费为这些父母治疗。

    稳定住社会情绪后,羲和联合着手调整半古体人类这边的对策。首先对普通群众封锁半古体相关的消息,包括战斗部队相关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在普通群众眼中,战胜怪兽的荣誉是属于调查部队的。甚至在部分战区,调查部队也不知道战斗部队的存在,军方会将ID识别码称作消融药剂,打入怪兽体内,怪兽就会被还原成晶体。在电台通讯通常是禁严的情况下,要做到保密非常容易。

    而对半古体人类的教育上,羲和联合向半古体宣称,他们是为应对异星入侵危机,先一步进化,以此适应环境的人类,肩负着人类生存、繁衍、和重铸伟大的使命。在生育问题上,羲和联合并没有直接阻止半古体女性生育,在达到一定服役年限后,女性可以申请结婚生育,怀孕期间会得到医疗部门的完全监管和保护,当然也有研究的成分在里面。”

    司忧摆摆手:“你说的这些,我交给羲和联合,你会被判死刑吧。”

    “毫无疑问。”腾雁远苦笑着,“那作为报答,说说你的情况吧。”

    “是啊,不能辜负队长的信任呢。你刚才说的那些半古体相关的,我全都不知道。我从小住在一个公元城市的废墟里,监护人是一个脸颊上有三道疤痕的大叔。我不知道的出生地,没见过我的父母,大叔也没有告诉我任何相关的情报。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个地方是一个叫沙巢的黑市,大叔在里面倒卖公元时代的工业制品。我也给大叔店里记过账,但大叔显然不想让我跟着他干,在抚养我的过程中只教给我羲和联合社区相关的知识。而后羲和联合将那座城市纳入重建计划,沙巢解散搬迁,大叔把车和店里的部分物资留给我,让我滚蛋。我在南方建了个居所后,就来社区找工作,工厂不会招我这种没有社区户籍的,我就只能参军了。

    关于基因特殊这一点,我也是在预备队训练中才察觉到的。第一次模拟战斗,在隔离室被喷上山海之木晶体时,我感到严重不适,负责人认为是过敏反应,因为有过不少先例,我只是被送去医务室打了针抗生素。但我的身体并没有任何过敏反应,那种不适是类似情绪上的压迫,我感到——异常的悲伤。”

    腾雁远听这句话时,平和的眼神一转锋利,但司忧并没有察觉到,兀自向下说着:“当时我对这种异常没有任何头绪,只是想起大叔曾叮嘱我不要去接触发光的晶体。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身体的问题,于是找到一条沙巢的暗网链路,登录他的店铺在备注上留言。三天后,我在居住处的车里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你的绿发源自基因,将这件事告诉正式入伍前来找你的人。’”

    腾雁远看向沙佬,眼神保持着锋利,但两人都没有说话。司忧谨慎地看着两个人。

    气氛渐冷,腾雁远开口打破沉默:“司忧,你的情况比我想象地复杂地多,我可以联系一个专业且安全的人帮你诊断,这同样也是我一开始来找你的目的。你如果相信我,明天早上在会议室等我。你如果不相信我,这个铭牌给你,你可以用它启动寄存在万熙家的那辆车,你今晚就逃走。现在,你可以走了。”

    司忧接过铭牌,走出会议室,看腾雁远的最后一眼中,情绪复杂。

    “你把我们的信息泄露给黑市了?”腾雁远低声问沙佬。

    “你认为正规渠道能找到你想要的人?”沙佬回应道,“接收信息的是纵羊关两个误入歧途的退役人员,查不到跃龙坛。”

    “沙巢呢?安全吗?”腾雁远对他的态度,有些愤怒。

    “说实话,我没有听说过沙巢,司忧的话值不值得信还需要调查。如果今晚他决定出逃,我会去杀了他。”沙佬一拍桌子起身离开。

    腾雁远平靠在椅子上,从桌子的夹层中取出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红色的晶体,流光跃动,腾雁远感到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