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委托与祭典
她青色的眼睛炯炯地盯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复她。
“瓦尔塔纳是我的家乡，我是土生土长的瓦尔塔纳人。
我并没有特殊的才能，没有领导的智慧，也没有军事的天赋。是一个如同千千万万个瓦尔塔纳人一样的人，沉沦在对神明的信仰中，平凡而又愚钝。
我所能做的是每一位拥有我的权力和地位的人都能做的，帮助有困难的人民是我能为这个我生长的地方唯一能做的。没有才能的我只能做着无用的补救，看着这个我所爱的地方渐渐衰落直到毁灭。
但是，明世国师，尼不一样。你是外来者，是具备才能的人。你能清楚地了解瓦尔塔纳的弊端与病根，您拥有着每一位瓦尔塔纳人都不具有的东西。
瓦尔塔纳被困在信仰的囚笼里太久了，太久了。而你正是那把钥匙，破开每个瓦尔塔纳人心中枷锁的钥匙。
因此，明世国师您可否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请您拯救瓦尔塔纳吧。”
我看向她的眼睛，这种祈求的眼神我在爷爷的星海拾梦中见的最多。
每一位来请求爷爷帮助他们实现愿望的人都会露出这种眼神。
她相信我有能力实现她的愿望吗？
她是否也如同姜冉一样对我抱有期待呢？
我又是否能拯救她口中的瓦尔塔纳呢？
这一切我都不敢确定。但是，只要答应了你的请求，我便一定会全力以赴。
于是，我正对向她的视线，说道：
“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只要你向我提出请求，我就必将有所回应。
你的委托，我接受了。”
夏梳的眼光望向窗外，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迎神祭典正红红火火地做着最后的完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多谢了。”
她的神情似乎有点奇怪，我开口问道：
“你是打算在迎神祭典上做些什么吗？”
夏梳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飘飘地反问道：
“明世国师，您觉得虚幻的梦境与冰冷的现实哪边更重要？”
她怎么总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总感觉她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她真是她口中普通的愚钝的瓦尔塔纳人？
“我也不知道。”
我诚实的回答道。
“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我已经将瓦尔塔纳的未来托付给国师你了，所以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都提供给你。”
她似乎是在诉说着一段悲壮的诗歌，又似乎是在诉说着一则波折的寓言，整个瓦尔塔纳的历史铺展在我的脑海中。
有千千万万的人为着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太多，而神明却夺走了属于人民的全部的荣耀。
等到她说完后，已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了。沉默良久，我注视着她青色的眼睛，询问道：
“真相，都是你一个人发掘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
“是我的一位朋友帮助我探查出来的。愚钝的我原本也被蒙骗在其中。”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效果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啊。”
但我终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因为流露出这种坚定的眼神的人，我是不可能劝阻成功的。
…………
与夏梳会谈完毕后，我来到了接济院，也就是14日时的我被送往救助了的地方。
当初的那个仆人阿明，我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此刻正在与一群小孩子玩耍。
其中那个最年轻的孩子是叫小雪来着吧。之前曾听到了阿明与她的交流。她好像想成为夏梳那样的人啊，是一个好梦想。
我悄悄地走了进来，却还是被那堆孩子给发现了。
应该是16日或者15日的我与他们熟络了起来，现在见到我，那堆孩子便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小雪是第一个。
“眠青哥哥，你来啦，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小雪玩啦。”
望着眼前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的小雪，我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并没有那段记忆。于是，我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
“有多久没来找你玩了啊？”
“小雪算术很好的，大概，额，有2天啦。”
两天，也就是15日的时候，虽说小孩子可能算不太准，但估计也差不太多了。
正当我与那群小孩子交流得正欢时，那位之前治疗我的老人走了过来。
“小雪你们几个别乱动你们眠青哥哥，知不知道？”
“为什么啊？”
“我知道，我知道，眠青哥哥身上有剧毒。”
“胡说，明明就是眠青哥哥身上藏了糖。”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乱，老人发话了：
“行了行了，你们眠青哥哥已经是当朝国师了。”
“国师是什么，能吃吗？”
“不是吃的，是玩的。”
这时候，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小雪惊讶得吓了一跳。孩子们的目光齐齐地望向了她。
“国，国师！眠青哥哥是明世国师！”
我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有8岁的她不仅知道国师意味着什么，还能立马猜到我就是当今的明世国师。我不禁对她高看了几眼。
“这几天，大街小巷里最出名的人就是近几日被皇上亲自册封的明世国师了。想不到啊，眠青哥哥你竟然就是明世国师。”
孩子们的目光仍然存疑，他们大概只是有了一个我很出名的认知吧。
小雪像个老师一样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让那群孩子弄明白，纷纷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眠青哥哥你这么厉害的吗？”
“完了，我刚刚拍了眠青哥哥的肩膀，不会要治我的罪吧。”
我看着这群担惊受怕的小孩子，不由得笑了笑。
想必这应该就是夏梳一定要拯救瓦尔塔纳的理由吧。
与这群小孩子们唠了好一会儿嗑，方才脱了身。我来到接济院的目的便是要确认一件事情。
我快步走到了先前为我治疗的老人身侧。
他应该算是接济院的院长之类的，在这个不大的庭院里，他就像一个全职教师一样，管束着教导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哪怕这群小孩都拥有着冰冷血腥的过去。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用余光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嗯？国师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看那群笑得正欢的孩子们，又瞟了瞟正在准备着的迎神祭典，说道：
“老爷子，这群孩子能参加迎神祭典吗？”
老爷子偏过头，应该转过了90度吧，那模样说不出的奇怪。他盯了盯已经变得张灯结彩的场地，又转回了头，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到时候让阿明他们几个带着，去逛逛祭典也挺好的。”
…………
此时，我正穿行于闹市之中，身侧跟着一个小不点。小不点是小雪，当我的身份被院长亮明之后，她就一直跟着我，问东问西的。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好学啊。
我因为害怕她走丢，于是牵住了她的小手，一边回答她的诸多疑问，一边带着她领略着祭典的风光。
因为是关乎整个瓦尔塔纳的大事，街道上几乎挤满了人。还真是炽热的信仰啊，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正是因为人流量的增多，小商小贩们分分摆开了赚大钱的架势，向着潮水般的人群推荐着自己的商品。
从街道的一头走向另一头，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子。
其中有卖亲手制作的工艺品的，有表演可以喷火的才能的，或者是专门引诱那些馋嘴的小朋友的。
热闹，繁华，多姿多彩。这是我对迎神祭典的一个简要评价。原以为应该会是一场无聊透顶的活动，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热闹。
此时的街道就像是铺开的画卷一样，上面绘着的是市井气息，是人间烟火气。
人群流动的速度忽的加快了起来。我握紧了小雪的手，以防她被涌动的人流冲散。
就像是哥哥握紧了妹妹的手一样。要是姜冉在的话就好了，我不免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会与我并肩走着，我们互相牵着手，十指相扣。我们会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闲逛，一边看看这个，一边试试那个。
说不定她会在看到糖人的时候嚷嚷着要买，会在看到金鱼时点亮了双眼，会在人潮涌动时躲进我的怀里。
也可以带上小雪，我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姜冉肯定也会像我一样喜欢小雪的。只不过，如果姜冉出现的话，小雪一定是喜欢姜冉胜过于我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姜冉会的东西可比我多多了，性格比起我的话也要更加温柔。
我向着人群涌动的方向望去，人们自发地组成了一个圈圈，而那圆圈的中心，是一位说书人。
而他现在所说的，便是瓦尔塔纳3年前所发生的那场事故。而也正是因为那场事故，瓦尔塔纳失去了神的眷顾。
我看了看小雪的神色。它小小的脸上，眼睛却睁得老大，看这个样子她说不定也很想来听说书。
我背起小雪，穿过了人群的重重围堵，总算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位置。
这个位置不仅看的清说书人脸上眉飞色舞的神色，也能清楚地听见他说书的内容。
说书人嘹亮的声音响起。
“瓦尔塔纳是我的家乡，我是土生土长的瓦尔塔纳人。
我并没有特殊的才能，没有领导的智慧，也没有军事的天赋。是一个如同千千万万个瓦尔塔纳人一样的人，沉沦在对神明的信仰中，平凡而又愚钝。
我所能做的是每一位拥有我的权力和地位的人都能做的，帮助有困难的人民是我能为这个我生长的地方唯一能做的。没有才能的我只能做着无用的补救，看着这个我所爱的地方渐渐衰落直到毁灭。
但是，明世国师，尼不一样。你是外来者，是具备才能的人。你能清楚地了解瓦尔塔纳的弊端与病根，您拥有着每一位瓦尔塔纳人都不具有的东西。
瓦尔塔纳被困在信仰的囚笼里太久了，太久了。而你正是那把钥匙，破开每个瓦尔塔纳人心中枷锁的钥匙。
因此，明世国师您可否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请您拯救瓦尔塔纳吧。”
我看向她的眼睛，这种祈求的眼神我在爷爷的星海拾梦中见的最多。
每一位来请求爷爷帮助他们实现愿望的人都会露出这种眼神。
她相信我有能力实现她的愿望吗？
她是否也如同姜冉一样对我抱有期待呢？
我又是否能拯救她口中的瓦尔塔纳呢？
这一切我都不敢确定。但是，只要答应了你的请求，我便一定会全力以赴。
于是，我正对向她的视线，说道：
“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只要你向我提出请求，我就必将有所回应。
你的委托，我接受了。”
夏梳的眼光望向窗外，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迎神祭典正红红火火地做着最后的完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多谢了。”
她的神情似乎有点奇怪，我开口问道：
“你是打算在迎神祭典上做些什么吗？”
夏梳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飘飘地反问道：
“明世国师，您觉得虚幻的梦境与冰冷的现实哪边更重要？”
她怎么总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总感觉她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她真是她口中普通的愚钝的瓦尔塔纳人？
“我也不知道。”
我诚实的回答道。
“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我已经将瓦尔塔纳的未来托付给国师你了，所以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都提供给你。”
她似乎是在诉说着一段悲壮的诗歌，又似乎是在诉说着一则波折的寓言，整个瓦尔塔纳的历史铺展在我的脑海中。
有千千万万的人为着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太多，而神明却夺走了属于人民的全部的荣耀。
等到她说完后，已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了。沉默良久，我注视着她青色的眼睛，询问道：
“真相，都是你一个人发掘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
“是我的一位朋友帮助我探查出来的。愚钝的我原本也被蒙骗在其中。”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效果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啊。”
但我终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因为流露出这种坚定的眼神的人，我是不可能劝阻成功的。
…………
与夏梳会谈完毕后，我来到了接济院，也就是14日时的我被送往救助了的地方。
当初的那个仆人阿明，我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此刻正在与一群小孩子玩耍。
其中那个最年轻的孩子是叫小雪来着吧。之前曾听到了阿明与她的交流。她好像想成为夏梳那样的人啊，是一个好梦想。
我悄悄地走了进来，却还是被那堆孩子给发现了。
应该是16日或者15日的我与他们熟络了起来，现在见到我，那堆孩子便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小雪是第一个。
“眠青哥哥，你来啦，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小雪玩啦。”
望着眼前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的小雪，我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并没有那段记忆。于是，我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
“有多久没来找你玩了啊？”
“小雪算术很好的，大概，额，有2天啦。”
两天，也就是15日的时候，虽说小孩子可能算不太准，但估计也差不太多了。
正当我与那群小孩子交流得正欢时，那位之前治疗我的老人走了过来。
“小雪你们几个别乱动你们眠青哥哥，知不知道？”
“为什么啊？”
“我知道，我知道，眠青哥哥身上有剧毒。”
“胡说，明明就是眠青哥哥身上藏了糖。”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乱，老人发话了：
“行了行了，你们眠青哥哥已经是当朝国师了。”
“国师是什么，能吃吗？”
“不是吃的，是玩的。”
这时候，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小雪惊讶得吓了一跳。孩子们的目光齐齐地望向了她。
“国，国师！眠青哥哥是明世国师！”
我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有8岁的她不仅知道国师意味着什么，还能立马猜到我就是当今的明世国师。我不禁对她高看了几眼。
“这几天，大街小巷里最出名的人就是近几日被皇上亲自册封的明世国师了。想不到啊，眠青哥哥你竟然就是明世国师。”
孩子们的目光仍然存疑，他们大概只是有了一个我很出名的认知吧。
小雪像个老师一样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让那群孩子弄明白，纷纷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眠青哥哥你这么厉害的吗？”
“完了，我刚刚拍了眠青哥哥的肩膀，不会要治我的罪吧。”
我看着这群担惊受怕的小孩子，不由得笑了笑。
想必这应该就是夏梳一定要拯救瓦尔塔纳的理由吧。
与这群小孩子们唠了好一会儿嗑，方才脱了身。我来到接济院的目的便是要确认一件事情。
我快步走到了先前为我治疗的老人身侧。
他应该算是接济院的院长之类的，在这个不大的庭院里，他就像一个全职教师一样，管束着教导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哪怕这群小孩都拥有着冰冷血腥的过去。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用余光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嗯？国师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看那群笑得正欢的孩子们，又瞟了瞟正在准备着的迎神祭典，说道：
“老爷子，这群孩子能参加迎神祭典吗？”
老爷子偏过头，应该转过了90度吧，那模样说不出的奇怪。他盯了盯已经变得张灯结彩的场地，又转回了头，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到时候让阿明他们几个带着，去逛逛祭典也挺好的。”
…………
此时，我正穿行于闹市之中，身侧跟着一个小不点。小不点是小雪，当我的身份被院长亮明之后，她就一直跟着我，问东问西的。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好学啊。
我因为害怕她走丢，于是牵住了她的小手，一边回答她的诸多疑问，一边带着她领略着祭典的风光。
因为是关乎整个瓦尔塔纳的大事，街道上几乎挤满了人。还真是炽热的信仰啊，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正是因为人流量的增多，小商小贩们分分摆开了赚大钱的架势，向着潮水般的人群推荐着自己的商品。
从街道的一头走向另一头，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子。
其中有卖亲手制作的工艺品的，有表演可以喷火的才能的，或者是专门引诱那些馋嘴的小朋友的。
热闹，繁华，多姿多彩。这是我对迎神祭典的一个简要评价。原以为应该会是一场无聊透顶的活动，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热闹。
此时的街道就像是铺开的画卷一样，上面绘着的是市井气息，是人间烟火气。
人群流动的速度忽的加快了起来。我握紧了小雪的手，以防她被涌动的人流冲散。
就像是哥哥握紧了妹妹的手一样。要是姜冉在的话就好了，我不免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会与我并肩走着，我们互相牵着手，十指相扣。我们会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闲逛，一边看看这个，一边试试那个。
说不定她会在看到糖人的时候嚷嚷着要买，会在看到金鱼时点亮了双眼，会在人潮涌动时躲进我的怀里。
也可以带上小雪，我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姜冉肯定也会像我一样喜欢小雪的。只不过，如果姜冉出现的话，小雪一定是喜欢姜冉胜过于我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姜冉会的东西可比我多多了，性格比起我的话也要更加温柔。
我向着人群涌动的方向望去，人们自发地组成了一个圈圈，而那圆圈的中心，是一位说书人。
而他现在所说的，便是瓦尔塔纳3年前所发生的那场事故。而也正是因为那场事故，瓦尔塔纳失去了神的眷顾。
我看了看小雪的神色。它小小的脸上，眼睛却睁得老大，看这个样子她说不定也很想来听说书。
我背起小雪，穿过了人群的重重围堵，总算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位置。
这个位置不仅看的清说书人脸上眉飞色舞的神色，也能清楚地听见他说书的内容。
说书人嘹亮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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