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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蔷薇

    “人呢?”孟擒远远看到一动不动的张若海带着点斥责味道的问道,之前半路之中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的阵法似乎遇到了什么阻隔,就像一拳打在了软泥之中,不仅毫无打击感甚至感觉有些阻塞的难受。

    可是话才说完,准备接近张若海还有些距离的孟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四周这一块似乎被一股罡气所裹盖着。

    仔细感受下来,四周的树木就像一柄柄的利剑一般构成了围墙一般锁住了其中的人,但是也可以感觉到这其罡气的涣散,即便有意,但是也只是能做到将张若海那一块的压制做的好一点。

    “何其玄妙的功法啊!可惜用的人很明显对极其生疏,真是浪费!”孟擒不禁感慨道,要知道毫不夸张的来说,他可以说是金沙岭头号培养对象,自己的导师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保留,可是他从未亲眼见过如此令自己心仪的功法。自己的黄骨沙蝎虽然是自己第一名的奖励,但是要想更进一步成长,还需良久,而且终究是灵宠,孟擒还是更喜欢自己来。

    “一定要弄到!”孟擒心中暗下决心的同时,停止了手中的阵法,旗帜再度消失了光辉静静的躺倒在孟擒手中,孟擒深吸一口气,双手十指相扣一按,将张若海周围的罡气压开。

    一下子失去压力的张若海,就如同挣脱了用皮做成囚笼的野兽一般,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就要往三人离开的方向奔去,却被孟擒五指如同抓锁一般扣在原地。

    张若海甚至都不用回头看,便可以感觉那冰冷的眼光,那冰冷的就像一剂镇定剂一般让躁动的张若海缓缓重回之前那般看似冷漠的样子。

    “单席人呢?”明显有些冷冷的声音从张若海身后传来,张若海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回复道:“单席在追之前逃走的那一个,应该快来了。”

    “好,你收拾这个,然后往言颜那走。那三个我来。”

    张若海一沉肩膀,如同举起了白旗整个人的气势都丧了下来。不过他也感受到身上的锁离开了,身旁走过一道黑影,张若海不想去管他,只是听话的缓缓走向躺倒在地上的黑木谷的另一个人。拎起李通文的张若海看了看四周,眼中燃起一团火苗但是很快熄灭,通过给已经昏迷的李通文来了一拳来熄灭的。

    而单席这边,二人依旧还在缠斗,不停的转换着对战的场地。身后一路上破碎的树干以及在空中之中还在飘散的木屑让人难以忽视,朱永达一直紧咬着牙关,而单席虽然没有之前那般戏谑,可是她专心致志,并且没有丝毫疲惫之感。

    “真棘手!”朱永达内心不由得骂道,现在来看,不说短时间了,恐怕自己可能真是全力以赴都可能很难从她手上逃离,毕竟谁出来没点手段。

    “你们黑木谷就这点水平嘛?感觉没什么意思啊,比我那两个师兄差远了。”单席看到对逃离的朱永达说道,朱永达可是一点都没有心情回复她,不过单席的语气也没有讥讽的意思,完全是一种疑问。

    “离焰!”朱永达一扭身丢出一团火球扔向单席,可是单席一扭身便躲过了这一团火焰,回头看到撞击到树木之上燃烧的火焰,皱了皱眉头,“黑木谷竟然还有血离字功法的?”

    朱永达轻轻的啧了一声,黑木谷的确地如其名,不少人都学习的震、巽相关的木系功法,可是自己的确只有离字是最为合适的,虽然刚才那一下自己总是觉得还有不足,可是这一击是他尽力所为,而且伤害还是有的。

    “我也会!不就是控火术嘛。”单席冷笑一声,身形再度加速冲向朱永达,手中也凝出一团火焰,但是相比之前朱永达所扔出的那一团,这一团明显比正常的要亮昼,并且看上去上面有一层黄色的膜负载上面一般,不过刚才朱永达也比正常的要暗上不少。

    “呼!”的一声,火球从朱永达身旁掠过,赶紧抓住树干借力又往令一个方向奔去,单席从火球所撞击之处经过之时,看了看效果,似乎比朱永达的要弱上一点,对于这样有些失败的情况,单席没有丝毫的挫败感,反而只有了对朱永达更强的战意。

    朱永达看着身后紧跟着的单席,二人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次如此的来回,他甚至一度有想要干脆就让他抓住自己的冲动,但是一想到孟擒那些事迹,他就背后一阵发寒,重新拾起了动力往前跑。

    “怎么这么黏人,根本逃不掉啊!”朱永达心想道,眼看着似乎又要经过刚才才跑出来的地方,一路上自己哪怕想要换路逃脱,每次都被单席的攻击所阻挡,自己根本最后只能在原地大赚,单席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只是在消耗着他。

    你不和我打你就慢慢跑呗,跑不掉的。

    可是不等朱永达做出是否停下来战斗的抉择,一阵强大的罡气波动传来,哪怕眼前就有着生命危险的他都不由得停下来想要知道其来源。单席也不由得停下来扭头一并看向那波动传来的方向,却发现似乎是张若海他们的地方。

    朱永达和单席短暂的看了一眼那边之后便扭头了看向了对面,不管是否是因为这阵像战鼓敲响一般,还是因为彼此内心充斥的好奇心。他们都要先解决眼下这个人,毕竟对方的存在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有办法去一探究竟。

    朱永达深吐一口气,手上缠上与李通文差不多的藤蔓,单席看着其手上缠绕的藤蔓,面色也逐渐低沉下来,甚至在她脸上都看不到一个正处佳年的少女的感觉,只能感觉其真的是一个战斗的战士。

    朱永达让藤蔓一点点完全包裹住自己的双手一圈又一圈可见单席手中却亮起一阵金黄色光芒,一个看不太清的东西在其手中出现,朱永达一下子便感受到了危险,而心中似乎也告诉他现在冲上去也没有办法打断。

    “这娘们直接上杀招的?不过金沙岭作为分宗梯云真是好啊,连法器都有,虽然品质在法器都算低的了,不过我们那似乎也就方楚寒的副手有吧。真是让人眼红啊!”朱永达虽然暗骂道,但是他其实根本没有因为对方是女性有任何留手,这一招也几近抽干了他体内的罡气。

    可是朱永达还是感觉有所欠缺,瞪着双眼一咬牙,像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取出一颗漆黑的药丸一口咽了下去。只见原本只是裹住朱永达身体的藤蔓却开始逐渐往其他地方也开始蔓延,变得更加粗壮黝黑。

    甚至让人不禁担心起朱永达的手臂是否能够支撑的住,在赢这一招之前不被自己的藤蔓先挤碎双臂。

    这让人突然理解了其刚才那壮士断腕一般的表情,看来这枚丹药的副作用真的很大。单席也知道不能不管,干脆的咬开舌尖吐了一些血花到面前的东西上,金光闪烁的更加堂皇。

    可是这朱永达看来,这法器已经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层血色,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芒的逐渐耀眼,还是朱永达本身的原因,他的嘴唇变得越来越暗。

    “金拓锥!”随着单席一声清脆的娇喝,金光彻底大放,那金色的如一支离弦之箭爆射出去,身后留在如同绸缎一般的尾迹。

    “木蛇藤!”一直可以说是濒临极限的朱永达看到单席率先出手,也不再支撑,直接全力将手中的藤蔓脱出,如同两柄硕大的钻头一般旋转的冲向那金色的法器。

    朱永达虽然很眼红金沙岭的这雄厚的底蕴竟然能拿出一件法器,但是现在他也同时知道他现在能活着就是好事了,他想赌一把,就赌这法器是她最后的底牌,并且自己如此断腕的抉择能让这件法器有很严重的损耗。

    即便很没有把握但是他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想起那些同样被他们差不多对待围剿的那些人,不过他内心并没有什么后悔之类的,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自己有了今天此番危险的情况,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假使打不过,也就认了。

    但是单席就不这么想,她内心依旧还是满满的战欲,想着赶紧处理完这边然后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钻头与法器的尖端直接相撞,波动就像钟声一样荡漾开来,朱永达扶着身旁的树干才勉强没有失足跌倒,气血已经见底的他,看了眼还没有结果的碰撞,转身准备这么踉踉跄跄的离开。

    朱永达的两双手如同两条纸片一般软烂的垂在两旁,刚才的扶住树干似乎就是他最后的力气亦或者指不定是树在拉扯着他呢。

    他发现单席的目光还在被那对峙所吸引,于是他还是选择回身了,却不知道单席虽然被未决出结果的对峙有浓厚的兴趣,但是也留意到了朱永达的动作,而这边结果不过就是不到一息的事情,她完全不急,她又没有耗那么多气血。

    众所周知,恰当距离内没有明显的障碍物,那么声音就会那么散开,直到弱的再无痕迹。可是单席似乎感觉到了很微弱的一阵回流,但是他并没有多在意,只是飞快的上前将已经是无路可逃的朱永达一下子击昏。

    之前的法器金拓锥也近乎同时自动回到了单席手上,留下一地残破漆黑的藤蔓,单席拖起朱永达,发现其气息的微弱,不由得担心会不会不管用了,他身上留着气血感觉还没一些妖兽来的足呢。

    想了想他最后吃的药,不由得皱了皱眉,手上却试探性的拍了拍朱永达的身上,摸到一块木印之后默默的收了起来。继续拖着朱永达往那赶去,不过单席一直觉得有点怪,因为往那走到半路,原本刚才让自己突然一激灵的那个感觉,以及可能是错觉的“回音”,似乎都消失了。

    想到可能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东西,单席的步伐不自觉又快上一些,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拖着一个人,甚至还有些抱怨时不时的“嘣、嘣”声,以及与之一齐的磕绊。

    “这路怎么这么难走...真是的!哼哼哼......”

    单席嘴中哼着一段轻快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