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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擂台比武

    那管事近日所见到的高手可谓少之又少,更多的尽是些试图浑水摸鱼进入樊府骗吃骗赏的,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上台打擂,一个个只能被打得屁滚尿流,灰头土脸地狼狈离开,这种人见得多了他也看得心烦。

    樊老夫人对樊少爷纳妾之事极为上心,毕竟是事关延续香火的大事,许是担心会有前几次一同的遭遇,这次纳妾还花重金特地请了京城天都观的天师来挑选的黄道吉日。

    那天下闻名的天都观可是当朝国师李大天师所住持的道观,据说进观上香的非富即贵,虽说樊府没有那天大面子请来国师亲自为少爷挑选吉日,便是能得观中其余天师的几句真言也属三生有幸了。

    可偏生此刻距那挑选出的吉日已不到两天时间,这纳妾之事本该是大管事负责的,可大管事硬是要捎带上自己来当个垫背的。

    他身为樊家少爷的亲随,管理着樊少爷起居日常大小事务,将来极有可能会升任下一位樊府大管事。

    要知道被樊老爷赐樊姓的那位大管事,便是樊老爷见了也会客气三分,樊少爷更是以叔侄礼相见,他刘全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要做像樊大管事一般处处受人尊敬的人,可若是他连这般要事都办不好,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个命了。

    可自从设下这擂台比来比去,总共也就挑了那么几个高手,不知能不能降得住那采花贼还另说,一个还比一个难伺候,可把他憋屈坏了。

    以他那只能从说书人口中得来的对江湖的了解来看,江湖之中本该高手如云才对,哪能似如今这般,设下天价悬赏招徕的却尽是些酒囊饭袋不堪大用。

    若是都能如昨日所遇见的那位江湖高人一般好了,上台后仅使出了三招便让那位自称是剑道大家的杨大侠败下场去,那位杨大侠甚至都没来及用出自己的成名绝技。

    虽然见到的高手不多,可见到的所谓江湖人多了,以他入府以来多年练就的察言观色功夫,总能分得清哪些是有真本事的哪些只是来浑水摸鱼的。

    那些庸人恨不得逢人便说自己是高手,而真正的高手则不同,正如说书人常常形容的神华内敛真人不露相,行事低调,身上却自带气场,一眼便能瞧出不同。

    所以当管事福全见到顾长风二人时,只一眼便觉二人绝不是那些酒囊饭袋可比的,面对二人时也更加恭敬许多,问询过程中顾长风二人也没有盛气凌人与之为难,令管事福全对两人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直到将两人姓名籍贯簿录在册,管事福全再次对两人恭敬道:“两位在此稍作歇息,在下待会儿为两位安排提前上台比试,樊府下人福全恭候两位佳音。”

    听到那管事言下之意是要给这新来的两人提前安排比试,一旁早早便等候在此的一众江湖人当然十分不满。

    人群中顿时有人骂骂咧咧起来,他们也经过了问询且已等待了许久,同样是来参加比试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他们需要等这两人却能越过他们提前比试。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气冲冲地推搡开众人,从人群中大步走出,来到那管事身前便要直揪那管事的衣领,那管事见势不妙快速后退数步才堪堪躲过那双袭来的大手。

    就在那大汉待要继续上前时,却被顾长风和刀客冯安一同拦下,只听那刀客冯安率先劝说道:“阁下有事好商量,若是不满对我二人的安排,我二人按规矩来便是,对一个不懂半点武功之人动手岂非堕了大侠的威名。”

    冯安的话好似拿捏住那大汉的七寸,走江湖若是名声臭了,除非能打得所有人都服气,否则仍是要被人看不起,那大汉并不想因这点小事失掉大侠风范,只得悻悻罢手。

    但这大汉似乎仍是怒气未消,口中骂骂咧咧道:“那贼厮好生狗眼看人低,我等早先便听闻元江城樊家乐善好施素怀大义,近日得知樊家遭此劫难特来襄助,如今同样是来比试,竟要对我等区别对待,当真这便是樊家的待客之道不成?”

    不等冯安继续劝说,那管事见有人拦着也不再犯怵,昂首对着那大汉理直气壮道:“刘某身为负责此次擂台比试的二管事,募得江湖高手除去采花贼是在下的本分。

    “可来此参试的大多人是何水准想必各位也看得出,后日便是少爷纳妾之日,招募之事迫在眉睫,岂容那许多酒囊饭袋误了大事,在下如此不按规矩行事亦是实属无奈。

    “倘若阁下亦是真有本事,在下可一并为阁下提前安排,此举乃是在下一人所为,并非樊府安排,少爷纳妾延续香火事大,在下一人荣辱事小,若有人要怪就怪在下一人便是。”

    那管事福全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既保住了樊府的面子又抬高了自己,果然这个管事不是白当的。

    那大汉似乎被说服,怒气全消顿时变作一脸茫然,但又不想丢了自己面子,几次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最后只得冷哼一声。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继续追究,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望向台上观战。

    此刻那刚上台不久的参试者仍在摆弄着自己的花拳绣腿,而擂主杨任仿佛消耗完了所有耐心,终于不再继续忍受那人杂耍般的炫技,寻着机会搭上手,伸腿一脚便将那人踹下了台。

    那管事福全见状决定不再知会其他管事,领着顾长风和冯安二人便来到台前,一个家丁正慌忙从偏台走下,被管事福全截下一问,得知是要去接引下一位参试者上台的,便又将其劝说回去。

    管事福全转身笑着问两人道:“二位谁先上台比试?”

    顾长风倒并不介意上台的先后顺序,冯安却自知境界比不过顾长风,若赶在顾长风前出手便能轻易瞧出自己底细,到时哪还有面子好意思听人叫一声大哥,所以率先对那管事说道:“顾小兄弟境界高过在下,在下也想见识见识顾小兄弟的身手究竟高到何等地步,就请顾小兄弟先上台便是。”

    冯安对那管事讲完后又对顾长风说道:“顾小兄弟可愿让为兄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顾长风哪敢推辞,只能抱拳应道:“本该是让兄长在先,但既然冯大哥想要先见识见识小弟的身手,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冯安哈哈一笑:“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气,实在是为兄想要开开眼界罢了。”

    那管事见两人已商量妥当,便作势欲请顾长风上台,待瞅见顾长风身后背负的两把长剑后,又慌忙记起一事,向顾长风问道:“这位少侠可是要跟人比剑?”

    顾长风因着那秘籍《纵横十九剑》的原因,自身所学算得上十分芜杂,那秘籍中的穷通百悟篇兼容并包天下武学,最终只为书中最后的明意和得式两卷,虽言纵横十九剑实则具体的一招剑式也无,最终只能靠自身去体悟。

    “比剑、比拳皆可。”顾长风很快应道。

    那管事以为顾长风所言乃是故作谦让之辞,心中一番计较之后仍是决定让其比剑,便邀顾长风一同上台,只是顾长风来到场中便停下,那管事走到擂主杨任面前,恭敬地说了几声,那杨任很快走下台将弟弟杨任换上台。

    身为哥哥的杨任瞧着还算稳重,其弟杨翼则瞧着锋芒毕露许多,身着黑色锦衣,背负一把无锋巨剑,一双眼神十分锐利,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意味。

    看着模样十分年轻的顾长风身后背负着两把长剑,又被这樊府的年轻管事引上台,以为是个花钱走了后门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眼中不自觉露出些许轻蔑之意。

    见杨翼上得场中,顾长风也缓缓解下背后的那把质地宛如血玉的削金木剑握在手中,并非是他不想使用龙吟剑,只是这把剑实在有些古怪,虽早已认其为主,他却连将其自如地拔出都很是困难。

    师傅说这把剑可能仍未真正认可自己,顾长风将信将疑却也无可奈何。

    那杨翼使的是重剑,本就在重量上占据优势,他没想到的是顾长风会在对战自己时使用那把更为纤细的削金木剑,在他看来这便是对自己明目张胆的挑衅,是以未曾动手心中已先动怒。

    昨日被人羞辱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他并不认为此人身手也如那人一般高,想着今日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番,也好找回自己昨日丢掉的面子,免得让众人小瞧了自己。

    见两人皆已准备好,随着场边一通锣响,宣告着比试已经开始。

    但两人似乎都没有率先动手的想法,那杨翼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对年轻人先出手,顾长风则是有些后知后觉,直到那杨翼脸上愤怒之色已不再掩饰之时,顾长风才意识到自己该出手了。

    顾长风本是手持长剑自然垂落在身侧,此刻将长剑抬起就要欺近杨翼身前,哪知那杨翼比顾长风更心急,顾长风将长剑抬起的那一刻已是被其当作已经出手。

    杨翼踏步跃至空中,紧接着便是一记重剑挥下,巨剑裹挟着风雷之势直劈向顾长风,杨翼这一击势大力沉,除却招式本身所致的惯性外,更附带上观海境修士方能使出的内劲。

    观海境是从武夫迈入修士最初的那道门槛,相比临渊境武夫只能靠打熬自身体魄强化自身力量和肉身强度,观海境已能将窍穴冲开,汲取天地元气炼化为体内真气贮存在窍穴之中,运使气机将窍穴之中的真气催发便可生出内力,也通常称作内劲。

    周身共有三百六十大穴,每处窍穴皆可贮气,若能在一时之间全部催发,便可生出比肉身自生力量的极限强大数十倍的恐怖力量,这便是世间顶尖武夫和初阶修士间的力量差距。

    但修行路上常言:冲霄之下无鸿沟,精术可补道不足;冲霄之始道为先,同境相较术争胜。

    冲霄境之下,纵是半步观海境和披霞境大圆满之间也并没有难以逾越的鸿沟,无非是力量大了许多倍,擅长化力卸力的招数法门数不胜数,对战经验和对敌招式的精巧程度仍是占据了决定性作用。

    而顾长风虽已是半步披霞境,将周身三百六十窍穴全部冲开后,却也只是将起始自手臂外侧的手阳明大肠经连汇大半,而只有打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将三百六十窍穴连汇贯通方能修至披霞境大圆满。

    而披霞境的神奇所在便是每贯通一条经脉,便可将此条经脉运使的真气御化于体外,此劲力亦被称作外劲,所谓剑罡、护身罡气皆言于此,也正因可运使真气外显,此境又被称作披霞境。

    而只将一条经脉连汇大半仍未做到真正贯通,至多在气机流转之时会更加没有滞碍,而仅以手上力量来讲,此时的顾长风对上同样冲开手三阳经全部窍穴的杨翼而言,并占不到什么便宜。

    顾长风虽有信心硬抗下这力道刚猛的一剑,但绝非明智之选。

    重剑至刚挥使起来却无轻剑那般轻灵如意,每一击也十分消耗的真气,观海境仅以窍穴贮存真气,贮存的真气毕竟有限,冲霄境之下气机流转之时并无法炼化天地元气补充窍穴,是以交战中所使出的每一分真气都十分珍贵。

    此刻杨翼求胜心切,若此后的每一招皆似如今这般挥霍,顾长风有信心只用出较其十分之一的气力便可将其耗至落败。

    可若真如此,到得那时恐怕也要在百十招开外,对顾长风的消耗亦不会小,此举同样不划算,锱铢必较以最小的消耗取得最大的战果,才是历经过生死磨砺之人才会有的觉悟。

    杨翼第一击袭来,顾长风只等杨翼招式用至尽头,留给杨翼变换招式的空间已然极小,顾长风只一个轻巧的侧身,杨翼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击落在了空处。

    依着重剑挥使的惯性,杨翼也在此刻露出身侧的破绽,顾长风瞅准时机直刺杨翼腋下,杨翼所使重剑虽然笨拙但人并不傻,长久以来的对敌经验使得他早在一剑落空之时便已想到此种情形。

    落地之后顾不得摆正身形,便又强行提起重剑旋身回斩,又是刚猛无匹的一击,堪堪将顾长风刺出的一剑格下,那削金虽为木剑,两兵硬碰硬相击之下竟发出不符常理的铿锵金石声,几欲刺破耳膜。

    就是不知这木剑究竟是用何种天材地宝所制,那重剑虽然无锋便是仅是受了这股劲道,换作寻常木剑也早该折断,果然不愧削金之名。

    顾长风被震得虎口生疼,不过好在被他卸去了半数劲道,否则这刚猛一击下,长剑脱手也是有可能的,他以为自己算准了时机,也想过杨翼会还手,但没想到关键时刻此人竟使出如此轻快而又刚猛的一击让他毫无防备,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瞧了此人。

    “能躲过老夫这灵犀一剑,小娃娃本事倒不差,不过这一剑老夫只用了不到五分力,接下来老夫可不会再留手了。”杨翼轻蔑道。

    要说这杨翼天资虽说是差了些,可要若论运气想来是不太差的,他虽只是一介江湖散人,未曾得遇过良师悉心授教,早年间却曾与一位同样修习重剑的神秘高手交手之时,从此人那里偷师来一门剑术,旋身回斩的片刻之间可使得重剑挥使如轻剑那般轻灵。

    既是偷师,这招式具体的法门他本不可能知晓,只是后来在与他人的几次殊死较量中,竟无意间参破了其中法门,误打误撞地使出了这灵犀一剑。

    直到后来杨翼才得知他所偷师悟得的一剑,与藏锋剑派的独门剑术“精拙”有八分神似,而此前与他交手之人想来也便是那藏锋剑派之人。

    以至于他杨翼靠着这门成名绝技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之时,使得不少人怀疑过其人便是藏锋剑派的弟子,只是这藏锋剑派也属天下十大隐门之一,门中少有人在江湖走动,旁人也无从考证。

    杨翼早年便凭借着这一手灵犀剑式赢得无数江湖威望,后来纵是被豫州本地大小世家显贵招揽,干的虽是卖命的勾当,却也从不看人脸色,是以杨翼虽然性情向来倨傲,倒也有几分倨傲的本钱。

    见杨翼可以使出如此精妙剑法,顾长风也终于认真对待起来,《纵横十九剑》剑谱之中的穷通百悟篇确有记载克制重剑之术,准确来讲是克制无法以利破防之术,可惜是门掌法,虽然依剑谱之旨,他最终需要借助这些功法招式最终感悟出这纵横十九剑,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想要做到仍是难如登天。

    顾长风索性直接放弃了用剑,将长剑再度背负在身后,只以双拳对敌,临敌主动缴械可谓真是少见,这在杨翼看来并非是顾长风托大,而是再度对自己明目张胆的挑衅。

    “黄口小儿竟敢小瞧了老夫,这便让你尝尝自大轻敌的苦头。”

    杨翼见此状怒目圆瞪,气血迅速上涌本就通红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如炭火一般,这下真可谓是怒火中烧了,只见其衣袖也随之鼓胀紧绷而起,露出虬结的肌肉轮廓,一手重剑在握蓄势待发。

    另一旁的顾长风并不理会杨翼的挑衅,不慌不忙地摆出一势如站桩模样的架势,这可是他站在青崖山飞来瀑下苦修数年才习成的一式架势,名为荡瀑。

    初学此式之时他还只是个临渊境的小小武夫,师傅于其时还未将完整的《纵横十九剑》剑谱交给他,只教给他这一式借此来打熬自身体魄。

    起初以他羸弱的身板并不足以硬抗数十丈直冲而下水流的冲击,只能站在瀑布下游沿着没过膝盖的水流缓缓靠近,直至两年后踏入观海境,顾长风才能勉强在瀑布直接的冲击下坚持十息屹立不倒。

    此后顾长风每日按照书上所说练习以内劲荡开瀑布,而以观海境本不足以运使真气作用于体外,彼时的顾长风直以为创立此式之人实是大言不惭。

    其后顾长风仍旧经受着日复一日的水流冲击打熬着体魄,却也并未将其放弃。

    渐渐地顾长风发现,期间即便自身可供运使的劲力虽未稍长,却总会有那么几瞬在水流中竟会感受不到那磅礴水势的冲击,此刻的顾长风方有所明悟。

    而剑谱中“知其势方会其意所动,取其势方克其势绵延。”一句也早已点明此中真意,是他未得真悟罢了。

    顾长风方在原地架势,杨翼微微曲膝后猛然一步踏出,重剑直劈向顾长风面门,顾长风直等到那迅猛重剑近至身前一尺距离,方才一掌轰向巨剑,却也仅仅只是将巨剑偏离至身侧三寸。

    顾长风复而收束架势,贴合着巨剑合十双掌,顺应巨剑来势牵引巨剑以更迅猛的劲道旋至身后,那杨翼不防之下险些便将巨剑脱手,巨剑最终刺入擂台三尺有余。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出丑,杨翼自感被戏耍一般,已是恼怒到了极点:“歪门邪道,臭小子拿命来!”

    此刻的杨翼已不再将这场较量视作寻常的比试切磋,将考核的标准也统统抛诸脑后,只想着再交手之时定要跟此人分出生死才肯罢休。

    扬翼再次强提重剑旋身回斩使出那成名的灵犀一剑,速度极快力道又极其刚猛,只是这次顾长风并未再次躲闪。

    “荡瀑”之后犹有下一式“叠溪”。

    此式练习之时需数次叠加劲力推动溪水,使得溪水停滞层叠而起,领悟荡瀑之法后,练就叠溪至一尺高顾长风只用了三个月。

    不等重剑袭来,顾长风施展轻灵步法率先欺身而上,又以回旋的古怪劲道再次险使杨翼重剑脱手,接下来的一掌便要轰击在杨翼胸口。

    杨翼顾不得身形狼狈,还施巨大力道重又将重剑提回身前,堪堪接下顾长风这势大力沉的一掌。

    但一招未尽一招又至,结合剑谱心法所言“崩骨张节,尽至连绵”,在杨翼未作出下一步反应前,无数拳掌已如雨点般落在巨剑之上,一掌重过一掌,声声皆如洪钟撞响。

    劲力叠加之下,杨翼难以抵挡此招式的威猛力道,起初还能勉强向前推进,稳稳压过顾长风的势头,但在十掌过后,其前进势锐减,其力亦渐消竭,在十掌过后,杨翼已然止步,在十五掌过后杨翼已止不住向后滑动之势。

    顾长风紧接着再次推出最后这看似轻柔的一掌,仿佛这一掌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杨翼应声飞身出场外。

    杨翼又一次败了,这次仍是只用了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