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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双刃剑

    朱齐连夜赶路,回到太子府也没有休息,整夜审问,可这金魏华可真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不开口。朱齐此刻的心情已经到了烦躁的顶点,彻底没有耐心了,冷冷看了金魏华一眼走出了暗牢。

    牢外清新的空气让朱齐舒服了许多,吐出一口浊气,疲惫感袭来。他揉了下眉头,抬头看见了走来的秦烨宸,他上前行礼:“太子殿下。”秦烨宸扶起他:“舅舅辛苦了!先去客院休息,我去看看。”朱齐点头:“也好,不过此人咬死不开口。”

    秦烨宸点头:“我知晓了。”

    昏暗的暗牢,金魏华因为手脚早就被挑断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秦烨宸缓步进来隔着栏杆坐在他的面前,凌一给他端来一杯热茶然后站在他的身后。

    安静的暗牢只有秦烨宸刮拨茶盖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半刻钟后地上那个已经没有人样的人抬起蓬头垢面的脑袋,眼神怨毒:“窃国贼子!”

    秦烨宸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温润和煦:“哦?还认为自己是身份尊贵的魏王?可惜,就算你的人把你救走你也成不了皇帝了,还是你想为他人做嫁衣?说真的,你是怎么被抓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地上的人听了这话情绪激动起来:“窃国贼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们一家就是个贼子贼子贼子。”

    秦烨宸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那个发疯的人不再说话。

    地上的人喊着喊着呜呜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真命天子,我要为父皇报仇,我要拨乱反正。我有什么错?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哈哈哈,你们都要不得好死。”

    见他这样又哭又笑,凌一皱眉从旁边拎了一桶水直接朝他扑了过去,吵闹的声音嘎然而止。

    秦烨宸站起来走近了他一些:“我来只是想来看看落水狗罢了,如今看够了挺无趣啊,既然无趣那就没必要存在了。”说完带着凌一往门口走去。

    金魏华呆住了,他什么意思?要杀了我?不想知道朝里还有哪些棋子了?看着已经要出门的秦烨宸他吼出来:“秦烨宸,你回来!让我见苏子合让我见见她,我可以将名录背下给你,秦烨宸!听见没有,我要见苏子合,让我见她。”

    秦烨宸站住没有回头:“好!”

    金魏华一下子萎靡下去,无声的流泪。

    秦烨宸缓缓走着:“让子合来见他一次吧,情之一字确实让人动容,知道是陷阱他还是为了子合去了。如今不管爱恨如何,都到此为止吧,也让子合给自己一个交代,此事过后送她去那图国吧,新的环境对她也好。”

    凌一点头称是,就去安排。秦烨宸回了书房,打开了那副已经画好的画,画上的阿叶是他们初见那日的样子。秦烨宸嘴角含笑看着画中的女子:“我定是要你一世无忧的,一切阻碍我都会扫干净。”

    昏暗的暗牢苏子合静静看着金魏华,金魏华贪婪的看着这个如空谷幽兰的女子,看着看着心里突然难受至极,为什么偏偏是她背叛自己,金魏华哑声开口:“子合你还好么?”

    苏子合淡漠开口:“自然很好。你说吧,我给你记录。”

    金魏华盯着她:“子合朝夕相处五年,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苏子合漂亮的丹凤眼眼波流转,笑了一下:“你当真好骗的很呢,魏王殿下!怎么到了现在还需我与你继续做戏吗?可惜我并无这样的兴致了呢!五年了,说实话我早就腻歪的很了呢。”

    软糯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将金魏华的心割的鲜血淋漓,他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心神的木偶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他低低开口:“你记吧!”

    过了一刻钟苏子合将名录合起来,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能不能在唤我一声魏郎。”

    苏子合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记得奈何桥旁问孟婆多要一碗孟婆汤,也好让你以后的生生世世都再也遇不到我。”

    她走出暗牢去了秦烨宸的书房,将名录交给了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青竹随风摇曳,恍若看见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低头与她说:“子合,我心悦你,以后留在我身边可好。”那时枫叶飘零,满目红艳,真艳啊。脸上有点冰凉,苏子合摸了一下,指尖湿润,原来我哭了么。突的伺候的小丫头慌张跑进来:“娘子,那位自己头撞地面去了。”

    苏子合面无表情,起身躺到了床上,还是那个性子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着再也抑制不住,掩被哭泣。小丫头看着自家小娘子也是哀哭不已,娘子怎么这么命苦。

    秦烨宸听到消息,没有意外吩咐人将金魏华收敛安葬,带着名录与朱齐一起进了宫。

    阿叶与郭叔说了这些事情以后,郭叔沉默良久然后让阿叶先回肖国公府,阿叶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听话的回去了。

    老夫人因为最近的事情,心绪不好,晚上都没有用膳,阿叶担心她就发挥厚脸皮技能非要安歇在老夫人那。老夫人被她缠的没法只能依着她,晚上祖孙二人闲聊解闷,老夫人看着软糯的外孙女心里软乎乎的,慢慢化开了愁绪,罢了!自己已经老了,那些事情让年轻人操心吧,以后我便是含饴弄孙了,等这些事情了却,也该把两个孩子的事情正式定下来了。

    第二日,垌金卫联合兵马司一起将忠毅候府查抄了,家中男女老幼一律下狱。

    这个变故如同一到惊雷打的秦都四处风声鹤唳,各府开始到处拼人脉打探消息,而他们最多打探到的也就是陛下下旨之前太子殿下曾入夜进宫,具体详谈了什么一概不知。那些老臣如同打了鸡血,陛下对新臣不在包容啦,这是个不错的信号。而新臣们则吩咐家中子侄夹紧尾巴。秦都老百姓则是多了一桩谈资,各大茶楼饭馆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这事。

    今日早朝罢免,不过御书房内左右两位相爷,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秦都府尹林康全部躬身站立不敢多言。太子殿下秦烨宸与肖顾擎安静站立在旁也是默不作声。

    此刻的秦元帝没有了往日的和煦而是一位暴躁发怒的帝王:“去把人带上来!朕亲自审问。”

    空气安静凝滞的可怕,除了当年安国公的事情各位大人已经好久没见过陛下如此动怒了,今日此事怕是非同小可。

    安静的气氛随着庄老将军被押解进来而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