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候

    她在冥界停留了很久，言沉等了她好久。他等着她，等着与她一起进去轮回。他知道她在等寻隐，他们三个人终归会有一个了结。

    他成为苏墨，娶她为后，为她放弃天下，只是希望她快乐。即使是轮回中忘却记忆，他心里只有她。

    还记得轮回中的第一次相见，只是一眼，他便爱上了她。这一眼像是过了很久，仿佛有一万年那么长。

    他没有告诉言姝的是，当初有一场隐秘的试炼，他和寻隐同为有资格继承帝位的人。只是天帝说，继承帝位便要娶三公主，因为她是天后的传位者。

    言沉不愿娶除了言姝之外的人，于是便拒绝了。而这场试炼早在几千年前，那时候言姝早就爱上了寻隐。他不能告诉言姝，也没想到，寻隐会利用言姝渡完他的帝劫。

    又过了很久，寻隐在人间的肉身死去，他的魂来到冥界，看见忘川河边的言姝。

    她身边的曼珠沙华盛开，在模糊的记忆中，他好像记得他在渡劫时有一个女子在忘川河畔朝他微笑。

    他心中明了，那人是言姝。想起在人间的事，他的心又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心肺，有疼痛的感觉。

    在人间时他成为辛梓和，他渡劫的原因，是为还了她的情债，这样才算圆满。但是结果确实她为了他入宫，他承了她的情，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到无双城。他欠她的没有还清，反而越来越多。而且他许下的诺言也没有兑现。

    “言姝，你……”寻隐走上前，同言姝讲话。

    “你来了，那走吧。”言姝看见寻隐从人间归来，没有千年前的感受，只有一片淡漠。她现在只想知道苏墨是谁。

    “对不起。”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他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追着她来到冥界，只感觉自己的心很疼。

    那天成婚，有人禀告天帝，说言姝仙尊去了失却大阵，下了冥界。他听到后便不管不顾抛下一切，随她下了冥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在他的心中种下了情根。他欠下了她万年的情债，又承了她千年渡劫之情。

    “没有什么对不起，是我心甘情愿。”言姝看着寻隐，曾经她看不透寻隐，却努力去追着他。现在她仍旧看不透，但她不想看透了，也不想去追着他了。

    “走吧。”言姝说，“劫还没有渡完。”

    言姝走向奈何桥，孟婆递给她一碗往生汤。

    “谢谢。”她向孟婆道谢。孟婆只是微微颔首。

    随后寻隐也喝下了往生汤，跟随着言姝一起入了轮回。

    言沉见他们都离开了，便现了身。

    “多谢孟婆。”他为孟婆没有泄露他身份之事而谢。

    “仙尊严重。这本是老身的本分之事。愿仙尊能如愿以偿。”说罢孟婆将往生汤递给言沉。

    言沉接过，然后入了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