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连小姐这是要和萨耶尔一对一啊。”七千院千歌的神色有些担忧：“你我二人面对萨耶尔都占不到上风，连小姐还是重伤之躯......真的没问题吗？”
苏九歌并没给七千院千歌一个明确的回复，只是望着那绚丽的光球略微有点出神地开口问道：“说起来啊，明明已经约好了和大家互相以名字称呼，千歌你为什么还是叫影前辈‘连小姐’呢？”
“在下是因为尊敬着连小姐，九歌又为什么总是叫连小姐‘影前辈’呢？”七千院千歌反问道。
“那是我对影前辈爱的称呼啦。”苏九歌笑着挠挠脸：“不过......还是因为发自内心地信任着那个人吧。所以我不会去阻止那个人所要做的一切，哪怕是以重伤的身躯去面对最强的超S级之一。当然要是她真的在逞强，让自己受了伤的话，我会一边哭着骂她，一边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直到她好起来。”
“何况，影前辈并不是孤身一人啊，那闪耀着的光辉是属于千界戟的。”苏九歌喃喃地说着，目光有些涣散。
“千界戟？”
听到七千院千歌有些疑惑的声音，突地感到有些寂寥的苏九歌叹了口气：“[千界千面]千人语，这个名字千歌你们那里有记录吗？”
“在下看到过这个名字，但除了是一位上一代的前辈以外没有任何记录了。”
“对我来说她只是个尊敬的大前辈而已，毕竟我没有正式地和那个人见过几面。”苏九歌的语气中带着怅然：“不过对影前辈来说那个人是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要的存在，也是我永远无法追上的存在。”
“永远无法追上的存在......”七千院千歌望着沉默的友人，咀嚼着这句带着无比怅然的话语。
“千歌你看在眼里的吧？我真的非常喜欢影前辈，也一直在纠缠着影前辈。”
七千院千歌点点头。苏九歌平日里几乎没有一刻不是在痴缠着连如烟，俨然一副宁死也要跟着她的影前辈的模样。七千院千歌并不懂得这份情感，但却也能够感受到苏九歌对连如烟的无比心意。
“只有像那样缠着影前辈，我才能有片刻的工夫感受到‘影前辈是属于我的’这一假象。但实际上我是没有机会的，哪怕只是一点也没有。”苏九歌轻声喟叹：“因为象征着影前辈最重视的人的宝物就握在她的手中啊，那柄千界戟是曾经属于千人语前辈的奇迹兵装。”
七千院千歌的脸上无法抑制地露出愕然之色：“奇迹兵装只有在持有者生前的最后一刻才能够转让，那么那位前辈她——”
“没错，在影前辈和我成长起来之前，千人语前辈作为国内最强的超S级遭到了堕灾者的围杀。”苏九歌的声音幽然：“那一次作为诱饵引诱千人语前辈上钩的就是[神门]萨耶尔，他当时拥有的并不是操纵雾气的能力，而是对我们来说极度危险的群体远距离传送能力，这才是他[神门]称号的来源。”
“这种恐怖的能力居然在堕灾者身上出现......难怪千人语前辈会中陷阱。”七千院千歌微微点头，接下来的结局即使不需要苏九歌来讲她也已经预想得到。
“最终的结果是千人语前辈在以[绝巅]阿比斯为首的近十名超S级堕灾者的围杀中杀死两人、利用千界戟重创萨耶尔并斩去他的传送能力，并在身陨之前将千界戟转交给了当时还只有A级的影前辈。”
两人的聊天没有继续下去。
远处那绽放着璀璨光华的光球轰然破碎，自光球中显露出身形的只有连如烟一人，而身负重创的萨耶尔却已经烟消云散。四周的浓重雾气逐渐消退而去，似乎象征着萨耶尔的身死以及事件的结束，但无论是谁都还清晰地记得，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危机是那潜藏于蓝市市民精神中的即将诞生的“兽”。
“影前辈！”
苏九歌如箭一般地射了过去，速度甚至比速度型的近战手七千院千歌还要快上两分。以自己有生以来的最高速度冲到连如烟身前的苏九歌一眼就看到了连如烟苍白的脸色、颤抖的手臂以及几乎随时都要软倒下来的身体。她连忙伸出手接住连如烟，扶着她向下方的一处楼房房顶上落去。
入手之处一片冰凉。
出门的时候连如烟并没有戴手套，扶着连如烟手臂的苏九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冰凉如浆的冷汗密布在连如烟的双手之上，同样的冷汗也出现在连如烟的额上，被冷风一吹几乎冻成冰珠。
体能和精神两方的巨大消耗，无一不是在受伤状态下强行动用千界戟而带来的负荷。扶着连如烟的苏九歌只在一瞬就感知到连如烟体内由自己亲手设下的七重能力抑制式已经解开了六重，以连如烟的伤势这本该是她两年后才能解开的层次。
“影前辈！你太勉强自己了！”
顾不上怀中的人是自己最为尊敬的影前辈，又急又怒的苏九歌的尖叫声中甚至带上了哭腔。
“抱歉，小九。”连如烟勉强地朝着抱住她的苏九歌露出个笑容：“但是萨耶尔必须由我亲手来解决。”
“萨耶尔没有出现，看来连小姐是成功了。”七千院千歌也落在楼顶上，收起夜切雨走到两人身边：“但空气中残留着的这些雾气是......”
“是雾之灾兽的遗骸。”稍稍休息了一阵后，略微恢复了些许气力的连如烟拄着千界戟站起身来，望向脚下明显失去了活力的缥缈雾气：“萨耶尔被人语姐斩去传送能力之后选择了让自身和雾之灾兽这一高阶灾兽融合，从而获得了雾之灾兽的庞大身躯。”
雾之灾兽的信息早已为各国的异常者所知，连如烟此话一出，苏九歌和七千院千歌都顿时恍然大悟。雾之灾兽是有着庞大的雾气状身躯的超巨型灾兽，作为其躯体的雾气有着能够影响人类精神的能力。但由于其雾状的体内不存在意识，是超巨型灾兽中威胁相对最低的灾兽。萨耶尔和雾之灾兽融合之后，原本没有弱点的雾之灾兽身上便有了萨耶尔这个意识集合体兼弱点，萨耶尔的死自然也意味着雾之灾兽的消亡。
尽管萨耶尔已死，但弥漫在空气中的怪异气氛却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随着一道道透明无形的奇异光束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陡然升起在空中交汇，蓝市的上空渐渐显现出一个庞大的透明球体。
“那个是......”
留在房间里的连夏望着窗外庞大的球体，喃喃自语。即使是她也能感觉得到有什么极庞大的事物即将从那个球体中破壳而出，降临在这个世上。
雾气渐渐淡去，苏九歌为她布置下的防护罩上也不再有绿色的火花跳跃。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数也数不清的透明光柱冲天而起，融进那高悬天空的巨大球体之中。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清醒者的连夏壮了壮胆，试探着向防护罩外踏了一步。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前几天跟着苏九歌偷偷夜间外出的感觉再次苏醒过来，促使着她从防护罩中迈出。
苏九歌并没给七千院千歌一个明确的回复，只是望着那绚丽的光球略微有点出神地开口问道：“说起来啊，明明已经约好了和大家互相以名字称呼，千歌你为什么还是叫影前辈‘连小姐’呢？”
“在下是因为尊敬着连小姐，九歌又为什么总是叫连小姐‘影前辈’呢？”七千院千歌反问道。
“那是我对影前辈爱的称呼啦。”苏九歌笑着挠挠脸：“不过......还是因为发自内心地信任着那个人吧。所以我不会去阻止那个人所要做的一切，哪怕是以重伤的身躯去面对最强的超S级之一。当然要是她真的在逞强，让自己受了伤的话，我会一边哭着骂她，一边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直到她好起来。”
“何况，影前辈并不是孤身一人啊，那闪耀着的光辉是属于千界戟的。”苏九歌喃喃地说着，目光有些涣散。
“千界戟？”
听到七千院千歌有些疑惑的声音，突地感到有些寂寥的苏九歌叹了口气：“[千界千面]千人语，这个名字千歌你们那里有记录吗？”
“在下看到过这个名字，但除了是一位上一代的前辈以外没有任何记录了。”
“对我来说她只是个尊敬的大前辈而已，毕竟我没有正式地和那个人见过几面。”苏九歌的语气中带着怅然：“不过对影前辈来说那个人是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要的存在，也是我永远无法追上的存在。”
“永远无法追上的存在......”七千院千歌望着沉默的友人，咀嚼着这句带着无比怅然的话语。
“千歌你看在眼里的吧？我真的非常喜欢影前辈，也一直在纠缠着影前辈。”
七千院千歌点点头。苏九歌平日里几乎没有一刻不是在痴缠着连如烟，俨然一副宁死也要跟着她的影前辈的模样。七千院千歌并不懂得这份情感，但却也能够感受到苏九歌对连如烟的无比心意。
“只有像那样缠着影前辈，我才能有片刻的工夫感受到‘影前辈是属于我的’这一假象。但实际上我是没有机会的，哪怕只是一点也没有。”苏九歌轻声喟叹：“因为象征着影前辈最重视的人的宝物就握在她的手中啊，那柄千界戟是曾经属于千人语前辈的奇迹兵装。”
七千院千歌的脸上无法抑制地露出愕然之色：“奇迹兵装只有在持有者生前的最后一刻才能够转让，那么那位前辈她——”
“没错，在影前辈和我成长起来之前，千人语前辈作为国内最强的超S级遭到了堕灾者的围杀。”苏九歌的声音幽然：“那一次作为诱饵引诱千人语前辈上钩的就是[神门]萨耶尔，他当时拥有的并不是操纵雾气的能力，而是对我们来说极度危险的群体远距离传送能力，这才是他[神门]称号的来源。”
“这种恐怖的能力居然在堕灾者身上出现......难怪千人语前辈会中陷阱。”七千院千歌微微点头，接下来的结局即使不需要苏九歌来讲她也已经预想得到。
“最终的结果是千人语前辈在以[绝巅]阿比斯为首的近十名超S级堕灾者的围杀中杀死两人、利用千界戟重创萨耶尔并斩去他的传送能力，并在身陨之前将千界戟转交给了当时还只有A级的影前辈。”
两人的聊天没有继续下去。
远处那绽放着璀璨光华的光球轰然破碎，自光球中显露出身形的只有连如烟一人，而身负重创的萨耶尔却已经烟消云散。四周的浓重雾气逐渐消退而去，似乎象征着萨耶尔的身死以及事件的结束，但无论是谁都还清晰地记得，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危机是那潜藏于蓝市市民精神中的即将诞生的“兽”。
“影前辈！”
苏九歌如箭一般地射了过去，速度甚至比速度型的近战手七千院千歌还要快上两分。以自己有生以来的最高速度冲到连如烟身前的苏九歌一眼就看到了连如烟苍白的脸色、颤抖的手臂以及几乎随时都要软倒下来的身体。她连忙伸出手接住连如烟，扶着她向下方的一处楼房房顶上落去。
入手之处一片冰凉。
出门的时候连如烟并没有戴手套，扶着连如烟手臂的苏九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冰凉如浆的冷汗密布在连如烟的双手之上，同样的冷汗也出现在连如烟的额上，被冷风一吹几乎冻成冰珠。
体能和精神两方的巨大消耗，无一不是在受伤状态下强行动用千界戟而带来的负荷。扶着连如烟的苏九歌只在一瞬就感知到连如烟体内由自己亲手设下的七重能力抑制式已经解开了六重，以连如烟的伤势这本该是她两年后才能解开的层次。
“影前辈！你太勉强自己了！”
顾不上怀中的人是自己最为尊敬的影前辈，又急又怒的苏九歌的尖叫声中甚至带上了哭腔。
“抱歉，小九。”连如烟勉强地朝着抱住她的苏九歌露出个笑容：“但是萨耶尔必须由我亲手来解决。”
“萨耶尔没有出现，看来连小姐是成功了。”七千院千歌也落在楼顶上，收起夜切雨走到两人身边：“但空气中残留着的这些雾气是......”
“是雾之灾兽的遗骸。”稍稍休息了一阵后，略微恢复了些许气力的连如烟拄着千界戟站起身来，望向脚下明显失去了活力的缥缈雾气：“萨耶尔被人语姐斩去传送能力之后选择了让自身和雾之灾兽这一高阶灾兽融合，从而获得了雾之灾兽的庞大身躯。”
雾之灾兽的信息早已为各国的异常者所知，连如烟此话一出，苏九歌和七千院千歌都顿时恍然大悟。雾之灾兽是有着庞大的雾气状身躯的超巨型灾兽，作为其躯体的雾气有着能够影响人类精神的能力。但由于其雾状的体内不存在意识，是超巨型灾兽中威胁相对最低的灾兽。萨耶尔和雾之灾兽融合之后，原本没有弱点的雾之灾兽身上便有了萨耶尔这个意识集合体兼弱点，萨耶尔的死自然也意味着雾之灾兽的消亡。
尽管萨耶尔已死，但弥漫在空气中的怪异气氛却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随着一道道透明无形的奇异光束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陡然升起在空中交汇，蓝市的上空渐渐显现出一个庞大的透明球体。
“那个是......”
留在房间里的连夏望着窗外庞大的球体，喃喃自语。即使是她也能感觉得到有什么极庞大的事物即将从那个球体中破壳而出，降临在这个世上。
雾气渐渐淡去，苏九歌为她布置下的防护罩上也不再有绿色的火花跳跃。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数也数不清的透明光柱冲天而起，融进那高悬天空的巨大球体之中。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清醒者的连夏壮了壮胆，试探着向防护罩外踏了一步。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前几天跟着苏九歌偷偷夜间外出的感觉再次苏醒过来，促使着她从防护罩中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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