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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故人故事

    汽车离开城市,检查完器械的厉佟威就那么抱着枪看着窗外怔怔的出神,这是他第一次出现焦躁的情绪。半夜临时来的任务,根本就来不及和家里的孩子交代,只来得及穿上衣服,就离开了家门,上了等在家门口的车。

    卢斌手肘怼一下厉佟威:“想什么呢?出个任务也这么一个德行。”

    “我闺女自己个在家,这回出来的着急,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安排,甚至没有人照看她的饮食起居,我怕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一具骷髅。”

    “老兄弟们都知道照看丫头的。”卢斌,老搭档了,自然也知道他们家的那点事,同样的因为他也是从缉毒线上下来的,只是他很幸运,重伤没死,比他的那个老搭档幸运。但是他却也不太敢见面于老搭档的女儿。

    “侄女儿究竟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心病不好解,也不知道她的救赎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能走出来那个阴霾。”

    “好了,这次任务就是一次报仇的机会,或许可能和那个案子有点儿关系,但是我也不太敢确定,老头儿说最好把你带上,别等着幺幺儿的心病还没解开呢,你再添麻烦。”

    听见这个话,厉佟威终于是有了反应,他伸手拉住了卢斌的作战服衣领,把人拽过来,俩人面对面的对视“确定有关系?”

    “不确定,但是我只能说老张说的之前的一个关系人露面了”

    “谁?”

    “白鹤”

    “白鹤不是被猎人打了眼吗?”

    “确实,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白鹤肯定是露面了。”

    白鹤,黑颈鹤,丹顶鹤,黑鹤。这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四个不安定因素,其中白鹤是一个女人,但是她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所经手的都是毒品相关的事情,黑颈鹤和丹顶鹤干的是走私方面的事情,而黑鹤干的则是蛇头的事情

    这四个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一个组织的,当时这事是卧底警察安负责的,代号AN,但是就在AN汇报了消息即将归队的时候,AN遇上袭击壮烈牺牲,被发现的时候身上伤口几十条,甚至可以说没有多少好肉了,后来法医说他生前遭受了很严重的虐待,他们去的慢了,没能救下英雄的命。

    白鹤就是这个下手的人,她消失在一场大爆炸中,在窗口,她的身影被烈火吞噬。但是在那场大火里面,却并没有确定到白鹤的尸体。

    原来她没死么,试试说她果然没死才更为贴切。

    汽车的颠簸摇摇晃晃让他们都沉默了下来,在座的各位,没有几个是不知道白鹤的,甚至说没有几个不恨她的,因为她伤害了他们敢交后背的兄弟。

    “都好好儿的休息,养足了精神,她白鹤能飞一次,还能飞两次了?咱们活得见人死得见尸。现在都开始休息。”

    漆黑的夜,难以忍耐的闷哼声,冷漠的冷笑声水滴的滴答声,以及看不见任何变化的一片漆黑,声音在这黑色中都变得凄惨哀绵,绳子断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不要

    白色病床山的女孩儿猛地坐起身,她浑身已经被冷汗给浸湿,白色的病号服沾粘在她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输液的手则是已经流血了,输液器搭落在床边。。。

    压抑却粗嘎的喘息声,眼泪无声的滴落在被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想要借用被子的温度来保护她降低的体温

    一个带着寒冷气息,却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受伤的‘小兽’,手一下一下很有规律的拍着女孩儿的后背,话语轻轻地哑哑的安慰着她。

    “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

    “乖,慢慢的喘气”

    “来,听我的,呼,吸,呼,吸,呼,吸”

    “放松,放松,我在呢”

    “乖,放松些。”

    这是一个冷意的怀抱,不同于舅舅的怀抱那样滚烫,惊醒乱飞的魂儿逐渐的飘回来,她看着这是一个带着耳钉的少年,抬起手戳一下,一声轻笑传来

    “猫?”

    “你扎耳洞?”

    “这是磁吸的”

    “好吧,当兵好像不让有耳洞的,不过这两年好像是放宽了政策。”

    “耍帅带磁吸的就够了,真扎个眼儿,我还没考虑,不过我的一个朋友七个窟窿眼,看他的耳朵,就像是筛子。”简霄雨一耸肩膀,人侧头看着呼吸已经均匀了很多的姑娘,拍拍她的后背:“你是做噩梦了吗?”

    “嗯、”

    看着从自己怀里挣脱开的女孩儿下了病床,她倒了一杯热水,还冒着热气的水她居然直接的就要喝下去,简霄雨急忙的跑过去,一下打开了杯子:“这么烫你也敢直接喝,也不怕烫死。就不能冷热的兑一下吗?”

    厉筱酥捡起来杯子,看着地面的热水,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简霄雨,你一直都是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闯入别人的生活吗?”

    “你是第一个。我想,你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哎哎哎,不至于,不至于跳楼。。。”

    简霄雨说着就要阻拦那个已经到了窗口的女孩儿,他伸手拉住人家的手臂,一杯热水又撒了,这次没撒地上,这次撒她胳膊上了。

    白色的绷带包裹着她的胳膊,胃不严重,现在手臂是严重的了,她无语至极的看着这歉疚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的青年,咋地,还得她这个被害者安慰他怎么地?

    但很显然,那货确实是等着呢,他有点儿发现这事儿的不顺当了,看着小护士给包扎起来的那胳膊肘向下的一整条手背包括她的手背在内,他有点儿心虚

    好像他们俩认识了两天,但是把,他好像是已经把她给折腾到医院两回了,一回吐血了,一回烫这德行,不对,他刚来的时候还因为这个耽误了她出去补充糖分,结果直接昏死过去了,他们俩不会是五行相克吧

    小护士被这俩奇怪的模样给逗得不要不要的,一双眼睛感觉都已经不够用了,她大眼珠儿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之后,小护士倒退了三步,确定自己眼睛能监察到两个人之后,她就准备无声的看戏

    但是很显然,有人不愿意让看戏,床上的终于是不盯着自己手腕绷带的人抬起头:“婶婶,您确定您这身份适合在这干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吗?”

    “我才比你大七岁。”

    “但是安也改变不了小兰花儿是我婶婶的事实,毕竟还没出校园就结婚了,从单身小姑娘变成少妇还是倒追的,来,小帅哥给你介绍啊,这位叫做兰花,也叫小兰花婶婶,她老公你今天也见到了,就是江峰叔叔。”

    “婶婶好。”

    “且,不好玩儿,小崽儿,你受伤的事儿用不用告诉你爹?”

    “他出差了,今早就是江峰叔叔给炒的肉酱卤子。”

    “唔,呐,你今儿出院吗?出的话,我就早点儿下班儿,去给你做饭。”

    “你确定我这德行出的去?”

    好吧,确实是很狼狈,确实是住院观察一天好,省得她半夜发烧

    他待了会儿就跟着小护士走了,就是在床头,他留下两颗果子,一颗红红的苹果,一颗圆溜溜的大橙子。就像是两个警卫一般,带着笑脸,手拿叉子,在女孩儿的枕头旁站岗,赶走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