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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不好的烹饪手册

    对于真正的现代人,我是指已经有了大量的家用厕所和公共厕所,在那样的环境里出生而后长大的人。

    对不起,“真正的现代人”这种想想就羞耻的词,因为总看到有人说就想说那么一次。

    总而言之,人可以简单粗暴的分成两类,一类是接受在野外露天上厕所的,一类是不接受在野外露天上厕所的。

    您又是哪类呢?

    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这种事。

    我知道的仅仅是,颓唐是不接受在野外露天上厕所的那类。

    但是祂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倘若现实就是祂没办法阻止,不论是膀胱也好,还是来自“彼岸”的“视线”也好。那就是毫无办法去阻止。

    经过漫长的锻炼,要我在这里看到祂一脸羞耻的决定做或不做,在或早或晚或迟了的时候,而后面若心死或满面羞红,我也只会感到滑稽。

    尽管异地处之,我会羞耻的想要死,哪怕明知道死亡是不存在的,也会强行通过那样愚蠢的方式逃离。

    我与祂的悲喜并不想通,这是我的罪过,可我并不是因为要避免这罪过才在祂面前消失的。

    尴尬或者戏剧性,这种东西也完全无关紧要。就如同营造滑稽也显得无关紧要一样。我原以为乌鸦会因此做些什么,但到底是做了些什么还是没做呢?也完全想不清楚。

    辨不清的事就是辨不清,从辨得清的边缘开始,三步一回头的前进就好了。

    总而言之,神该怎么上厕所,这种尴尬的问题还是跳过吧。

    于是,颓唐用乌鸦的羽毛与金属砂土与铁树作为素材,合成出了“异界之门”。

    但是不幸的是因为隐藏天赋,异界之门爆炸了。

    赞美每一个为厕所的进步作出贡献的家伙。

    赞美每一个让人们大多都有闲暇烦恼怎么上厕所的家伙。

    赞美……这样想着,是不是时机有些不对?毕竟我不怎么会读空气。

    我猜想不需要再啰嗦,但是啰嗦的又一次啰嗦:

    “颓唐死了。”

    “可喜可贺。”

    “别给我死啊!”

    好像掺入了什么,不过无关紧要所以就算了。

    突然被打破了些什么,准确的说是被踢碎的,在并不能确认的某个位置出现了空洞的“门”。

    穿着红色皮鞋的腿首先迈出,而后是并不算得体的洋裙,裙摆被划破到乱七八糟的地步。

    “你是大猫吗?气味,有些模糊……”

    不如说气味有些糟糕的,实际上。这个穿着破碎洋裙和红色皮鞋的不明存在——老实说在其内完全是一片混沌——对着被“异界之门”炸成了一滩的污物如此说。

    “要是说乌鸦的话,不久前就已经飞走了哦。”

    老实说我是想装作不记得的,毕竟有些过分,还有些糟糕。但是仔细一想我也没有答应他辞职,至少绝对没答应他逃避或者保密之类的,通往那边的道路也已经为之铺好。

    这样有什么意义吗?说不定只是做了更糟糕的选择。尽管如此疑惑着,已经做了就没办法了。

    不知晓不应为道德,不出于自身不应为道德,但对于这本书中的角色,“作者”是谁根本尚无从选择。因此除了噩梦一无所有,我曾长久的这样认为,又因何才觉得那噩梦结束了呢?

    拿着拖把清理着地上的污物,听着“洳啪”之类的声响,明明应该在记忆里的东西却一时突然回想不起来了。况且就算回想起来又如何呢?记忆并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存在及这权能或许也不是。只是知晓也并非感悟,就算以前的“我”明白的东西,现在的我也可能无法“明白”了。我需要的是让我自己在那之外的拥有反复明白那东西的能力,以及继续走下去的能力,而我至今仍旧没有的话,昔日的“明白”是否也仅仅是错觉呢?已经完全不明白自己在清理什么了……

    可是故事是无法改写的。

    即使谁都不知道的、无人传唱的原本,实际上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痕迹。看似是对之前的改写,实际上已经是那之后的故事了。虚无的狂欢本质是虚无,悲剧总是被轻提才会营造出遥远的幻觉……

    用乌鸦的羽毛、金属砂土和铁树就能制作Boom君哦,具体的第一步是,先用乌鸦的羽毛在砂土上画出燃符,然后向某个闲着的家伙买一张异世界的旅游券,记得要买七贝的哦,十五贝的会影响爆炸效果,成分实际上是不同的。

    然后呢,第二步是,被某个大佬错认成另一个大佬。啊,说笑的,那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Boom了。第二步是,将带有迷幻效果的蘑菇磨成粉,洒在符号凹陷之中。这样的话,名叫“异界之门”的Boom君就制作完成了。还附带有将周围的一切带到异世界的功能,真是超棒的手工制作呢?

    在黑暗中,颓唐似乎听到有谁念叨着什么,乌鸦啊或者Boom之类的。

    听起来就是在骗人,还混杂着嬉笑。“这种东西傻子才会信啊!”这样的想着,全然不知道自己之前就信了的,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