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考
汽车消失在金色的夕阳之中，陈泽缓缓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路，就被一旁书店的广告牌吸引了——《龙王传说》有新一册更新了！虽然有人说《龙王传说》是《斗罗大陆》走向衰落的标志，但丝毫不影响陈泽对它的喜爱。
陈泽刚走到门口就不想进去了，人真的太多了！或许也只有是新小说到的日子，才会有这么“酷爱知识”的学生挤满了这家小书店吧！
“阿泽！”一声呼喊从背后传来，陈泽回过头，看到是自己母亲在叫自己，他也没犹豫，直接就向母亲走去。
陈泽的母亲站在马路旁，在她的旁边停着一辆农用载货三轮车，车上载满了货物，有差不多十袋，这是他父母一天的收获。陈泽父母在正值槟榔季节时，会从事槟榔收购，当然也需要帮助果农采摘槟榔。虽然工作苦了点，但利润高，加上两口子都是农民出身，干活都很麻利便捷，一天下来，自然也能连摘带收地收购满满一三轮车的槟榔。母亲看着比自己高快一个头的儿子，问道：“怎么，今天没买小说？”
“人太多了，算了，也快中考了，中考后再买吧！”
“也是，对了今天最后一次模拟了吧！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呗，没啥太大变化。”
“你呀！何老师说还是要注意一下英语的，爷爷可看中你的中考了。”
“哎呀，放心吧！不会让他失望的。”
“希望中考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臭小子，才不会出什么意外呢！他就是有点不正经。”一位身高跟陈泽一样高，全身黝黑的中年大叔走到陈泽身旁，说着还将手里的袋子递给陈泽。
陈泽笑着接过袋子，用手拎着，嘿嘿一笑，回道：“爸，我怎么不正经了，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
“对了，林佳上车了没？”陈泽母亲问道。
“上了，放心吧！”
林佳跟陈泽算是发小，以前两家是邻居，从爷辈起便是世交，父母们在年轻时也一起进城打过工，但后来都选择了回家管理父辈留下的经济作物，也算是农民了。后续就种种地，搞点小生意什么的，再后来林佳的父母接了个帮人管理种植荔枝果园的活，就搬去雇主果园那边住了，距离也不算太远，两家的交流也时常都有。所以平常父母们也是关心着两个孩子的相处状况。
入夏后的海南，白天特别长，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半了，阳光依然没有完全褪去，黄昏的颜色也才刚刚显现。尹墨下了车，沿着小镇的街道走到最深处，进一家处于街尾的农家乐。虽然是处于街尾，但面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小院子里坐着五六桌客人，而在院子的另一头便是一片干净平整，海风呼呼的沙滩了。尹墨刚一进门，一个皮肤白净，但已经“浑身污泥”的小男孩，径直向尹墨冲过来。
尹墨原本已是微笑的脸上，顿时开出了花，尹墨顺着弟弟的冲势，将弟弟抱起，丝毫不在意弟弟“沾满泥土”的身体会弄脏她的白校服。抱起后，嘴里笑盈盈得说：“小博又重了！姐姐快抱不动了！”
一边说，一边抱着弟弟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放下弟弟和书包，擦了擦弟弟“埋汰”的脸，再示意弟弟先去自己玩，便立马回到校园里帮忙照顾客人了。
小地方，没有复杂的程序，也没有怎样的机制，但每个人每天都有自己的繁繁琐琐，事情很乱，但好在还有条例。许多小地方更习惯把做事称为干活，因为这样能最贴近他们的日常生活，是对人们日常的正常写照。
夜晚十点，夏季的海南开始了新的“热闹”——夜市。海岸边的农家乐小餐馆也支起了烧烤架和小炒锅，但比起平常的饭点，夜市主营的烧烤和小炒就不再需要大量的人手忙活了，两人便可支起这小而火爆的小餐馆。
尹墨先是把已经“困得不行”的弟弟哄睡着了，对此尹墨的妈妈表现地非常的不解，明明自己才是他亲妈，但每次姐姐回来了，自己在儿子面前就什么都不算了，不过尹墨倒是乐在其中。
尹墨打开电脑，看着还是热气腾腾的“成绩单”。说来也是无奈，尹墨所在的w中是市直属中学，是省一级中学，在省内的位置还是相当高的。但悲哀的是，能在w中上初中，却不一定能在w中上高中，而在w市内，如果不是在w中上高中，那就基本与什么985、211提前说再见了。
虽然w中的高中部会比初中部多了好几个班，但由于国家教育福利政策的原因，w市所管辖下的乡镇学校们可以拥有一定数量较低分的到校指标，可以向w中输送一定的学生。而对于在w市区的市级学校也拥有指标，但指标的分数会比乡镇中学高上百分之五。也就是说，在w中上初中的会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同学，无法在w中读高中。
尹墨虽然小考考上w中，但进入w中成绩平平，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在初三的最后几次模拟考试中，都是紧紧的擦过了w中的市级指标线。按老师的话说，这就是最不安全的同学，也是最忐忑是同学。尹墨所在的w中，在这个周末是不应该放假的，学校希望学生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但许多班主任们还是“犯上”地，为同学们争取来了一次难得的放松。
尹墨点开自己的QQ主页，两颗小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右手在犹豫中点开了一个朋友的界面，然后发去了一个小兔子的表情包，询问朋友是否在线。
瞬息之间，对方便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是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你们学校这周竟然放假？”
“学习分子会在现在上线？”
“还是你已经稳了？”
“你说话呀！想急死我……”
“淡定”
“哦哦哦，我错了，你们学校现在应该死拼吧，怎么会现在上线？”
“我们老师开恩了，不过我要慌死了。”
突然陈静怡发来一个严肃询问的表情，并在下面配上一句“你不可能现在来跟我抱怨说紧张，说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有关于我或者我有关的事，老实交代，是不是我妈又跟你妈说了我什么？”
尹墨被陈静怡突然一问，变得有点紧张，原本已经在电脑中输入的文字被她立马删掉，然后立马回道“没有，就是压力有点大，找你发泄发泄。”
一个我才不信的表情包霸占了界面屏幕，尹墨的内心一阵发慌，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自己到底怎么了？
当然在另一边手机屏幕前，陈静怡已经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她刚刚明明看到屏幕上对方在输入，但很快就没有了，然后再是对方在输入，随后才是发来的信息。但凭她对尹墨的了解，她现在不说，那以后也肯定会说的，她知道对于她，她是瞒不住事。
正当陈静怡想继续试探尹墨时，突然收到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没错是她的冤家同桌发来的，然后陈泽又发来了一条语音：“小光头，你这次考试怎么才刚刚踩线呀！有点小危险呀！”
陈静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以掩耳盗铃雷迅不及之势切换界面，迅速打开班群，里面已经引发大规模轰动，陈静怡找到成绩单文件。看着自己位于班级第五，年纪第十的位置，之前听说才刚刚过线的成绩时，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下。再回头去看看成绩，这次考试除了前七八名依旧保持着“高水平”，从第九名开始都是比上次下了一整个台阶，不过她的成绩也已经是超过去年的指标分数线快二十分了，显然某人又在吓唬她。
陈静怡缓了一口气后，将自己的排名截屏发给了尹墨，然后发过去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再在后面配上一句：希望中考也能如此。
然后便一边跟尹墨学业性聊天，一边和陈泽进行相互之间的信息轰炸。
尹墨点开陈静怡发来的图片，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陈静怡的位置和成绩，而是看见了排在第七位陈泽。陈泽的成绩纵然无法同她所在w中的年级前列相比，但按照学生们对成绩及分数线的了解，尹墨明白陈泽考入w中的几率极大，她默默记在了心里。
不一会，她也收到了自己最后一次模拟的成绩单完整版，她以三分的微弱优势飞过最低分数线，不久后她也收到了自己班主任的鼓励信息……
比起北方入夜后的“人归屋里，街道少人”，海南的夜晚生活才刚刚开始。正当陈泽和爸妈一起观看女排比赛时，收到了铭记的信息，原来是模拟的成绩出来了，陈泽看了看成绩，同自己先前的预计没有太大的区别，然后他开始了同同桌的“信息大战”。
到了快十二点时，陈泽给自己的表妹雪林盈，发去了一个“在吗？”。
“在”
“你们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是w中自己出的吗？”
“不是，这次我们用的是九中的，他们有参加出题的老师。”
“我们这次用的也是九中的，把你们的成绩给我看看，我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
“你肯定有机会，统招不行，但靠到校指标你一定可以，我就悬了。”雪林盈输完这句后，随手将w中的成绩单发给了陈泽。
陈泽点开文件，从一班开始，一个班一个班地慢慢对比，这次使用同样的试卷，他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水平在w中也算是中等，这也意味着他考上w中的几率较大了。当他看到最后一个班十五班时，他看到了跟他成绩差不多的尹墨，但他们有着不同的分数线，不过以此成绩来看，他们都是可以考上w中的。
两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六月二十五日的清晨，在x中的教学楼前，三百多名学生和带队老师们早早地结队，在校长最后的动员之后有顺序地上了停在一旁大巴车。中考虽然不比高考的重大，但依旧是相当重大的事。天色中的黑暗早已褪去，太阳用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不平凡的周末。
在x中的门口，曾经“凶神恶煞”的校警队长用他雄厚的嗓音指挥着所有大巴车启动，准备出发。当x中的大门缓缓打开，由x镇的派出所警车带头，带有x中标记的八辆大巴车缓缓出征，纵使是在农村，所谓的“粗人”们也依旧会为学子们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陈泽和他的两位好兄弟，站在了大巴车的最前端，在他们旁边坐着的是他们的班主任何老师。虽然从x中到w中只有十多分钟左右的路程，但学校在租车时是充分地到座位数量问题的，甚至是多定了一辆车作为备用。但这哥仨上车后说什么也不肯坐，偏偏要站在最前端，说什么这样有出征时的气势，何老师十分无奈地看着这哥仨，但最终还是没办法地任由他们。
当大巴车驶进w中的大门时，何老师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将羡慕和坚定印在脸上的学生们，她面带微笑，充满坚信地给孩子们最后一次打气：“大家最后再检查一下考试工具，准考证，身份证，一定要保证没有问题。考试时不要慌，保持适度紧张，相信自己可以！我就这考场旁边，有事第一时间跟监考老师报告和联系我，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凯旋！”
下车后，何老师带着五十名学生走到考场警戒线旁，她止步了，后面的路孩子们只能自己走了。在何老师的目光中，五十名学生走进了寻找考场的人海。
走到考场前的广场，陈泽三人相视一眼，陈泽开口道：“还记得誓言吗？”
“我们是来选座的！”三人一起喊道。
说完，三人击掌加油，然后走向三栋不同的教学楼，走入不同的考场，但在同一份试卷上书写共同的未来。但在十余年会再回首，陈泽感到的是一股窒息的“中二感”。
五分钟前，在x中的大巴车缓缓驶进w中时，尹墨站在校门口正对着的没有被设立为考场的高三教学楼上。她站在二楼的阳台，太阳光散落在她脸上，她的目光看着w中的光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在这里继续学习，也不知道这个令她又恨又爱的地方自己还能待多久。没待多久，尹墨便拿着考试用具，与自己的同学同样的在班主任的目光中消失在人海。
陈泽刚走到门口就不想进去了，人真的太多了！或许也只有是新小说到的日子，才会有这么“酷爱知识”的学生挤满了这家小书店吧！
“阿泽！”一声呼喊从背后传来，陈泽回过头，看到是自己母亲在叫自己，他也没犹豫，直接就向母亲走去。
陈泽的母亲站在马路旁，在她的旁边停着一辆农用载货三轮车，车上载满了货物，有差不多十袋，这是他父母一天的收获。陈泽父母在正值槟榔季节时，会从事槟榔收购，当然也需要帮助果农采摘槟榔。虽然工作苦了点，但利润高，加上两口子都是农民出身，干活都很麻利便捷，一天下来，自然也能连摘带收地收购满满一三轮车的槟榔。母亲看着比自己高快一个头的儿子，问道：“怎么，今天没买小说？”
“人太多了，算了，也快中考了，中考后再买吧！”
“也是，对了今天最后一次模拟了吧！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呗，没啥太大变化。”
“你呀！何老师说还是要注意一下英语的，爷爷可看中你的中考了。”
“哎呀，放心吧！不会让他失望的。”
“希望中考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臭小子，才不会出什么意外呢！他就是有点不正经。”一位身高跟陈泽一样高，全身黝黑的中年大叔走到陈泽身旁，说着还将手里的袋子递给陈泽。
陈泽笑着接过袋子，用手拎着，嘿嘿一笑，回道：“爸，我怎么不正经了，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
“对了，林佳上车了没？”陈泽母亲问道。
“上了，放心吧！”
林佳跟陈泽算是发小，以前两家是邻居，从爷辈起便是世交，父母们在年轻时也一起进城打过工，但后来都选择了回家管理父辈留下的经济作物，也算是农民了。后续就种种地，搞点小生意什么的，再后来林佳的父母接了个帮人管理种植荔枝果园的活，就搬去雇主果园那边住了，距离也不算太远，两家的交流也时常都有。所以平常父母们也是关心着两个孩子的相处状况。
入夏后的海南，白天特别长，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半了，阳光依然没有完全褪去，黄昏的颜色也才刚刚显现。尹墨下了车，沿着小镇的街道走到最深处，进一家处于街尾的农家乐。虽然是处于街尾，但面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小院子里坐着五六桌客人，而在院子的另一头便是一片干净平整，海风呼呼的沙滩了。尹墨刚一进门，一个皮肤白净，但已经“浑身污泥”的小男孩，径直向尹墨冲过来。
尹墨原本已是微笑的脸上，顿时开出了花，尹墨顺着弟弟的冲势，将弟弟抱起，丝毫不在意弟弟“沾满泥土”的身体会弄脏她的白校服。抱起后，嘴里笑盈盈得说：“小博又重了！姐姐快抱不动了！”
一边说，一边抱着弟弟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放下弟弟和书包，擦了擦弟弟“埋汰”的脸，再示意弟弟先去自己玩，便立马回到校园里帮忙照顾客人了。
小地方，没有复杂的程序，也没有怎样的机制，但每个人每天都有自己的繁繁琐琐，事情很乱，但好在还有条例。许多小地方更习惯把做事称为干活，因为这样能最贴近他们的日常生活，是对人们日常的正常写照。
夜晚十点，夏季的海南开始了新的“热闹”——夜市。海岸边的农家乐小餐馆也支起了烧烤架和小炒锅，但比起平常的饭点，夜市主营的烧烤和小炒就不再需要大量的人手忙活了，两人便可支起这小而火爆的小餐馆。
尹墨先是把已经“困得不行”的弟弟哄睡着了，对此尹墨的妈妈表现地非常的不解，明明自己才是他亲妈，但每次姐姐回来了，自己在儿子面前就什么都不算了，不过尹墨倒是乐在其中。
尹墨打开电脑，看着还是热气腾腾的“成绩单”。说来也是无奈，尹墨所在的w中是市直属中学，是省一级中学，在省内的位置还是相当高的。但悲哀的是，能在w中上初中，却不一定能在w中上高中，而在w市内，如果不是在w中上高中，那就基本与什么985、211提前说再见了。
虽然w中的高中部会比初中部多了好几个班，但由于国家教育福利政策的原因，w市所管辖下的乡镇学校们可以拥有一定数量较低分的到校指标，可以向w中输送一定的学生。而对于在w市区的市级学校也拥有指标，但指标的分数会比乡镇中学高上百分之五。也就是说，在w中上初中的会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同学，无法在w中读高中。
尹墨虽然小考考上w中，但进入w中成绩平平，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在初三的最后几次模拟考试中，都是紧紧的擦过了w中的市级指标线。按老师的话说，这就是最不安全的同学，也是最忐忑是同学。尹墨所在的w中，在这个周末是不应该放假的，学校希望学生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但许多班主任们还是“犯上”地，为同学们争取来了一次难得的放松。
尹墨点开自己的QQ主页，两颗小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右手在犹豫中点开了一个朋友的界面，然后发去了一个小兔子的表情包，询问朋友是否在线。
瞬息之间，对方便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是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你们学校这周竟然放假？”
“学习分子会在现在上线？”
“还是你已经稳了？”
“你说话呀！想急死我……”
“淡定”
“哦哦哦，我错了，你们学校现在应该死拼吧，怎么会现在上线？”
“我们老师开恩了，不过我要慌死了。”
突然陈静怡发来一个严肃询问的表情，并在下面配上一句“你不可能现在来跟我抱怨说紧张，说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有关于我或者我有关的事，老实交代，是不是我妈又跟你妈说了我什么？”
尹墨被陈静怡突然一问，变得有点紧张，原本已经在电脑中输入的文字被她立马删掉，然后立马回道“没有，就是压力有点大，找你发泄发泄。”
一个我才不信的表情包霸占了界面屏幕，尹墨的内心一阵发慌，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自己到底怎么了？
当然在另一边手机屏幕前，陈静怡已经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她刚刚明明看到屏幕上对方在输入，但很快就没有了，然后再是对方在输入，随后才是发来的信息。但凭她对尹墨的了解，她现在不说，那以后也肯定会说的，她知道对于她，她是瞒不住事。
正当陈静怡想继续试探尹墨时，突然收到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没错是她的冤家同桌发来的，然后陈泽又发来了一条语音：“小光头，你这次考试怎么才刚刚踩线呀！有点小危险呀！”
陈静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以掩耳盗铃雷迅不及之势切换界面，迅速打开班群，里面已经引发大规模轰动，陈静怡找到成绩单文件。看着自己位于班级第五，年纪第十的位置，之前听说才刚刚过线的成绩时，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下。再回头去看看成绩，这次考试除了前七八名依旧保持着“高水平”，从第九名开始都是比上次下了一整个台阶，不过她的成绩也已经是超过去年的指标分数线快二十分了，显然某人又在吓唬她。
陈静怡缓了一口气后，将自己的排名截屏发给了尹墨，然后发过去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再在后面配上一句：希望中考也能如此。
然后便一边跟尹墨学业性聊天，一边和陈泽进行相互之间的信息轰炸。
尹墨点开陈静怡发来的图片，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陈静怡的位置和成绩，而是看见了排在第七位陈泽。陈泽的成绩纵然无法同她所在w中的年级前列相比，但按照学生们对成绩及分数线的了解，尹墨明白陈泽考入w中的几率极大，她默默记在了心里。
不一会，她也收到了自己最后一次模拟的成绩单完整版，她以三分的微弱优势飞过最低分数线，不久后她也收到了自己班主任的鼓励信息……
比起北方入夜后的“人归屋里，街道少人”，海南的夜晚生活才刚刚开始。正当陈泽和爸妈一起观看女排比赛时，收到了铭记的信息，原来是模拟的成绩出来了，陈泽看了看成绩，同自己先前的预计没有太大的区别，然后他开始了同同桌的“信息大战”。
到了快十二点时，陈泽给自己的表妹雪林盈，发去了一个“在吗？”。
“在”
“你们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是w中自己出的吗？”
“不是，这次我们用的是九中的，他们有参加出题的老师。”
“我们这次用的也是九中的，把你们的成绩给我看看，我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
“你肯定有机会，统招不行，但靠到校指标你一定可以，我就悬了。”雪林盈输完这句后，随手将w中的成绩单发给了陈泽。
陈泽点开文件，从一班开始，一个班一个班地慢慢对比，这次使用同样的试卷，他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水平在w中也算是中等，这也意味着他考上w中的几率较大了。当他看到最后一个班十五班时，他看到了跟他成绩差不多的尹墨，但他们有着不同的分数线，不过以此成绩来看，他们都是可以考上w中的。
两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六月二十五日的清晨，在x中的教学楼前，三百多名学生和带队老师们早早地结队，在校长最后的动员之后有顺序地上了停在一旁大巴车。中考虽然不比高考的重大，但依旧是相当重大的事。天色中的黑暗早已褪去，太阳用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不平凡的周末。
在x中的门口，曾经“凶神恶煞”的校警队长用他雄厚的嗓音指挥着所有大巴车启动，准备出发。当x中的大门缓缓打开，由x镇的派出所警车带头，带有x中标记的八辆大巴车缓缓出征，纵使是在农村，所谓的“粗人”们也依旧会为学子们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陈泽和他的两位好兄弟，站在了大巴车的最前端，在他们旁边坐着的是他们的班主任何老师。虽然从x中到w中只有十多分钟左右的路程，但学校在租车时是充分地到座位数量问题的，甚至是多定了一辆车作为备用。但这哥仨上车后说什么也不肯坐，偏偏要站在最前端，说什么这样有出征时的气势，何老师十分无奈地看着这哥仨，但最终还是没办法地任由他们。
当大巴车驶进w中的大门时，何老师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将羡慕和坚定印在脸上的学生们，她面带微笑，充满坚信地给孩子们最后一次打气：“大家最后再检查一下考试工具，准考证，身份证，一定要保证没有问题。考试时不要慌，保持适度紧张，相信自己可以！我就这考场旁边，有事第一时间跟监考老师报告和联系我，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凯旋！”
下车后，何老师带着五十名学生走到考场警戒线旁，她止步了，后面的路孩子们只能自己走了。在何老师的目光中，五十名学生走进了寻找考场的人海。
走到考场前的广场，陈泽三人相视一眼，陈泽开口道：“还记得誓言吗？”
“我们是来选座的！”三人一起喊道。
说完，三人击掌加油，然后走向三栋不同的教学楼，走入不同的考场，但在同一份试卷上书写共同的未来。但在十余年会再回首，陈泽感到的是一股窒息的“中二感”。
五分钟前，在x中的大巴车缓缓驶进w中时，尹墨站在校门口正对着的没有被设立为考场的高三教学楼上。她站在二楼的阳台，太阳光散落在她脸上，她的目光看着w中的光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在这里继续学习，也不知道这个令她又恨又爱的地方自己还能待多久。没待多久，尹墨便拿着考试用具，与自己的同学同样的在班主任的目光中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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