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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终〉

    楚文梁的一生,都没有走过正途,无论西蒙怎么帮他摆脱这种窘境,他还是不停地想掺和进来。这一直让西蒙很头疼。

    或许他真的太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总是弄巧成拙。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走进了医院,他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一旁的医生轻声说道:楚文海先生,这个孩子已经到了极限了,虽然我也很想把他救下,但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医生看了看光头继续说道:接下去的医疗费用巨大。

    光头俯视医生口气冰冷,带有一丝玩味道:你觉得我们没有钱给他续命?

    医生连忙说道:怎么会呢!楚先生……你听我说。医生开始比划继续道:这孩子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衰竭,他现在其实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纵使我们用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阻止他的死亡。让他多撑一天,也只是在人世间受苦而已。还不如……

    光头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玻璃窗内的那个浑身插满各种各样维持生命的管子的小东西。

    医生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光头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喃喃自语道:我也很不愿意啊……但是,这真的是在浪费……。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玻璃说道:这样也好,至少我良心会好受些。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男孩在当天的深夜里,被撤去了维持生命的各种营养液,医生给他注射大剂量的镇定剂。确保他能够最大程度上平稳的、安详的走完他最后的路途。

    孩子的心跳,六十,五十,十……三二一。戛然而止。医生不断重复道:“安息吧!安息吧!”。然后撤去了所有的仪器。楚文梁这一脉就此彻底消亡。

    陈氏家族破天荒的重新启用了楚家。楚文海也就是憨狗,在他们的大力扶持下,成功接管了楚中天的位置,成了楚家新的头家。虽然只是名义上的而已,但也算是保全了这一脉的力量。这也是对于他“忠诚”的回报。

    我们来说说楚文梁的结局吧!

    他被关押在臭名昭著的达佛那伯斯重刑监狱中,他在监狱的角落里,悠闲晒着太阳。手里把玩着口琴。

    此时几个人朝他走去,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抬头看看太阳,他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一道阴影映在他的脸上,他笑了笑道:没想到啊,来得可真快。

    几个人从腰间拔出短刀,缓缓朝他靠近。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有几个是西蒙的旧部,他缓缓开口道:外面已经开始清洗了吧。

    几个人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楚文梁苦笑一声,缓缓说道:你们不介意我吹完一曲,再杀我吧。

    几个人还是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看着。

    楚文梁拿起口琴吹起那曲《友谊地久天长》

    。众人攥进手中的“匕首”朝着楚文梁走去。

    两个少年在电梯里捅杀了三个中年人后仓皇而逃。

    一群青年踹开酒店的一道房门,打断了正在欢爱的男女。年轻妖艳的女人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得花容失色的躲在一旁。肥胖的男人一脸怒气的指着一行人,全然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他怒吼道“干林娘,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的青年没有犹豫直接拔出腰间的枪,猛的朝中年男人的鼻子砸去。男人吃痛连连后退,青年狠狠的朝他的裆部踢了一脚。中年男人双手捂着自己的裆部,脸色发紫,他大声咒骂的这群青年。女人一直在一旁尖叫。为首的青年朝着中年男人的脑门来了一枪。枪声响过,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女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为首的青年将枪交给另外一个剃了短圆寸头的金毛说道“我不杀女人。”

    金毛接过手枪“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美人了。”他不顾女人的哀求,朝着女人连开了数枪。

    走出房门几个青年手拿着带血的砍刀,留着长发的青年开口说道:“楼下的,都清掉了。”为首的青年回道:“去拍张照,回去和师父说一下。”

    一个年轻的杀手,蹲坐在红灯区,对面的霓虹灯映照在他的身上,手中的烟飘着让人意乱情迷的霓红色。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男人,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美人走出了夜总会的大门。他拍了女人的屁股,满嘴骚话。

    杀手扔去了手中的烟。径直走向那个男人。他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的手枪,连续扣动扳机,男人倒在血泊之中。他的枪法很好,没有伤到那两个女人。

    那天下着雨,志文,志武,血淋淋的走出了楚中天的山庄大门。他们用行动重新的告知那些,还没来得及“变节”的利益团体,陈氏家族没有倒下也从未落寞。

    西蒙下葬当天发生了“意外”。不知道看客记不记得,老祖宗有个养子叫张恒。对,就是那个经常打压嘲讽西蒙的人。后来他被当着族人的面,狠狠暴打过一顿。因此怀恨在心。

    按照西蒙家乡的风俗,主家入土后,要宴请宾朋,去去晦气。

    宴会期间张恒喝的似乎上了头,他对一旁的人说道“听说,母洋马,骚得很。鬼知道,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陈家的。”

    一旁和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人按着他的手腕“老张,你喝多了。”说着便要拉他走。

    张恒一把甩掉他的手,“我没喝多,你才喝多了。”他要站起身来。一个没站住差点摔倒。一旁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连忙上去搀扶。

    他一拍桌子“我没醉!妈的!有什么我不能说的”。

    在他旁边的人,见他要乱说便要伸手捂他嘴。但是还是慢了半拍。

    张恒:“我就说了,还能怎么样。那母洋马肚子里的孽种都不知道是不是陈家的种,就敢往家门带!”

    众人一片哗然,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一个贵妇,摔掉手中的酒杯,众人一片寂静。陈志文站在不远处,手紧紧握住腰后的刀,冷冷的盯着张恒,一言不发。

    贵妇站起身来,走到张恒身前,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也不看看,就在这嚼舌根。信不信老娘把你舌头拔了。”

    张恒伸手就要打回去结果被她身后的一个白人壮汉抓住了手腕。“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他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中年人往后拉“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

    中年人连忙拉着张恒往后退,陪着笑脸道:胜天啊!这老张头,喝多了,脑子糊涂了,你莫要见怪,给汪叔一个面子。

    陈志武上前调和:“张叔,你这是喝得不尽兴。来我陪你喝一杯。”

    贵妇一脸怒气道“这狗东西,你叫他叔。”

    志武叫了她一声“胜天。”

    贵妇一脸怒气道“算了,全当好心喂了狗。”

    张恒见势不妙,想装醉开溜。

    陈志武说道“志文,你带张叔回去休息。”

    一旁的中年男人连忙说道“这就不劳烦了,还是我带他回去吧!”

    陈志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汪叔,你还是留下,陪我聊聊天,我们爷俩有些年头没聚了!”他的口气不容辩驳。

    陈志文随手拿了一瓶酒,一把接过张恒的手,就朝大门走去。他的力气很大,几乎就是拖着张恒走的。

    皎洁的月光映在鱼塘里,闪耀着诡异的青色,四周时不时的传来蛙叫声,清风吹过枝叶相互拍打发出的啪啪声,这里唯一的光源只有天上的明月,相比之下远处灯火通明。

    陈志文一把推倒张恒道“老东西,可算是让我逮到机会了。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一,把酒喝了。二……”他拔出腰间的刀,看向一望无际的甘蔗林。“自己选吧”他将酒扔给张恒。继续道“我可以让你一晚上都死不了,快活得不得了!你要不要试试?”

    张恒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清晨,他的尸体就浮在了鱼塘之中。很明显,他是“失足落水”身亡的。

    陈志杰这群一起长大的兄弟,走在儿时放学归家的路上。脚下的地面一样滚烫,身侧一样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甘蔗林。一样有着金色的稻田。一样散着稻香。一样有着一群孩童赤着脚奔跑。只不过少了些人,只不过他们已经不能够像儿时那样,赤着脚在田野间中奔跑。

    陈志武突然说了一句道:你说,为什么小时候不怕烫脚呢?

    陈志杰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淡淡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