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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皇甫嵩的巅峰

    曹操的拦截被郑东撕开口子后,张梁被这惨烈的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挥宝剑,指挥他的良师侍卫跟着进击,城里的大队人马,终于沿着这个口子冲了出来。

    冲到大营的张梁一看情况,顿时就后悔没听张牛角的劝谏。大营已经奔溃了,到处都是尸体。没有战死的黄巾力士纷纷向张梁处汇聚而来,可惜已不成建制,乱哄哄的都是人。

    皇甫嵩得势不饶人,近四万官军把张梁围了个水泄不通,张梁再想回到城里,已是不可能了。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的时候,城头一片急鼓声响起,烟雾缭绕中,身穿黄金甲,头抹黄色飘带的张角出现在城头上。

    已经被打得丧魂落魄的黄巾力士,看到张角,激动得忘了自己姓什么,齐声高呼:“大贤良师,万岁!。”

    假张角用剑一指天空,一阵凛冽的西风从城头吹起,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带着火光的符纸飞向天空,鼓舞得黄巾力士血脉喷张,恨不得立马就将皇甫嵩擒拿到张角面前。

    对面的官军齐声哄笑,高声呐喊:“城头上的是假张角,真张角已经死了,不信,你叫他说几句话。”

    这是张梁他们出城前定下的计策,他岂肯错过这个良机,手中宝剑一挥,大声叫道:“良师侍卫精骑,出击!。”

    这是最后的斗争,拼起命来也到不了明天。

    皇甫嵩见到张梁拼了命,用到了压底之兵,他也毫不客气,急呼:“大汉骑兵们,打垮他们。”

    两支铁骑,风驰电掣,撞到了一起。这是针尖对麦芒的对击,来不得半点花哨。

    这么短促的距离,熟练与生疏已无区别,只恨自己的马速提不起来,谁都不敢打什么放过正面,绕到侧面的主意,你要想侧击,就得首先面临自己侧面被攻击的局面。搞不好,还没绕开就被击杀了。

    就像两条急流相撞,腾起的尸浪升到了半空,又从半空中哗的一声跌落下来,直到践踏为泥。活马踏进死马的尸体,马腿抽都抽不出来,鸣叫着像一堵墙样倒了下来,压着还没死透的士兵一片掺呼。

    近万匹战马,驮着他们的主人,腾起的血雾,已看不清谁是官军,谁是黄巾。双方端着枪,不用辨路,只管猛冲。

    也就是两刻钟的样子,奔马终于停了下来,马上的武士们抹了抹脸,看清对方后,捉对厮杀起来。

    这时才是官军收割成果的时候,一个个黄巾从马背上被砍了下来。

    管亥也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终于碰到了他的克星。以前与关羽阵前单挑,还有马速可以依赖,可以战十回合。这个乱哄哄的战场,已经没有给他提马速的地方。

    汉末的不少英雄豪杰,就是不能躲过关羽的前三刀,硬抗了前三刀,也就能与他战个半斤八两。他快捷无伦连砍三刀,就把管亥砍死在阵中。

    管亥一死,部下听不到他的指挥声,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有人指挥与无人指挥的士兵,完全是两回事。打不打得赢且不说,有人指挥,心里有了主心骨,至少知道怎么打,打哪里。

    没人指挥的士兵,若不败逃,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行事。没有大局观的士兵,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黄巾力士真的勇猛,就这种情况,也没有率先逃跑的。只是像一堆乱飞的苍蝇,这里撞撞,那里碰碰,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官军抓住了机会,大堆就分割,小堆就包围,这一部很快就被消灭了。

    此长彼失,官军的人数似乎越来越多,左髭丈八抬目四顾,看着越来越少的部下,有心想往城里撤,又没有张梁的将令,只能硬顶到底。

    刺溜溜一匹黑马,驮着一个大将,向他的阵中飞奔过来,两人一照面,都知道彼此是谁了。

    孙坚大叫:“竖子,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左髭丈八哀叹一声,老对手的小巧腾挪功夫,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一个人输了气势,对打起来处处受制,被孙坚钻了个空子,一刀把左髭丈八劈成了两半。

    张梁此时已没了平常的风度,汗水和着血水,从他苍白的脸上滚过,披风已被撕得像块抹布,破烂流丢的挂在身上。

    仗着张牛角的一百护卫与良师侍卫的拼命保护,他刚从被困中冲突出来。到他都拿着刀子在拼命,这支队伍也到了死亡的边缘。

    他看着张牛角说道:“悔不该,没听你的相劝,致有今日之祸,我大哥尚未安葬,我不甘心呀。”

    张牛角:“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赶快回城才能脱得今日之祸,可惜郑东现在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要在这里,好歹能想个办法,摆脱目前困境。”

    褚飞燕想起管亥、左髭丈八已经阵亡,怪他们已是无用,恨恨地说道:“那个卞喜也不知死了没有,不是他多嘴,何至于到此局面。”

    张牛角:“他死不死已无关紧要了,集中所有兵力,冲开一条血路,回到城里再说。”

    皇甫嵩怎会如他们所愿,不开城门,你可有千种想法,一开城门,就被皇甫嵩捏到了七寸。

    张梁回城的路上,聚集了无数的官军,一声声的呼喊传了过来,“活捉张梁,五马分尸。”

    褚飞燕急了,“回城已无可能,东面人少,我断后,牛角大哥你保着将军向东突围,能冲出去,到南阳找二将军来报此仇。”

    这是目下最好的选择,张梁却坚决不同意,他怎肯放下大哥的灵柩,死也要死到大哥身边。

    哀莫大于心死,三十万人尚且对付不了几万官军,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张梁淡淡地说道:“飞燕,你还年轻,不用跟着我和牛角了,赶紧突围去吧。我二哥不在南阳,他已到了下曲阳。

    找到了我二哥,告诉他,今日之祸,完全是我不懂军机所致。

    倘若郑东没死,又回到了我二哥身边,就请你给我带句话,让他接替我的位置,这就是我的遗言。”

    说罢,张梁四下望去,枯树在冷风里摇,野火在血色中烧。萧瑟的西风下,深秋惨白的夕阳,拖着人长长得影子,如幽灵一般晃荡。远空一两声鸦鸣,叫得人浑身一颤,竟不似人间镜像。

    褚飞燕与张牛角双双落泪,他们如何肯舍弃张梁,二话不说,带着他的兵向城里冲去。

    一声鼓响,一彪军马挡住出路,皇甫嵩查之张梁所在,亲自出马,傲立路中。

    如同飞蛾扑火,迎着急促的箭雨,一波波良师侍卫,倒在了回城的路上。

    张牛角与褚飞燕不断拨打纷飞的利箭,身体上几处已被箭矢所中,冲到阵前,回头看张梁时,在侍卫裹拥下,正艰难地向着城头移动。

    这时,张梁暗暗后悔,不该将良师侍卫做骑兵用的,比起马力加持,那些神仙水半点作用也无。

    看着悍不畏死的黄巾,皇甫嵩这时已有余力,自然不肯牺牲官军的性命,一声令下:“让开大路,骑兵给我冲。”

    一股黑色铁流,奔涌而出,遍地的黄巾被黑水湮灭,如同巨浪荡涤尘埃,黄巾在血雨里飘摇。

    失去张梁的张牛角和褚飞燕,发疯般地在黑流中来回穿梭,想找到他的尸首,可惜偌大的战场,如同大海捞针,竟不知张梁之所在。最后,两人对望了一眼,失望地打马向东逃去。

    张角张梁两兄弟,一个病死,一个马踏为泥,同时死在广宗。

    皇甫嵩在万众欢呼声中,踌躇满志地进入广宗城,将张角剖棺戮尸,传首京师,达到了他人生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