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洪洞村
“别！您什么意思我明白了。您这不是请我吃饭，是逼我立军令状呢，吃了你的饭，我要是解决不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就不能回去了是吧。这饭我真不敢吃，您要是硬逼我吃呢，我就不敢去你们高山县了。”
“没，没……没那意思……那行吧，我们这边不给你准备欢迎仪式了，你什么时候到我们这儿啊？”
“我今天到眉山，我们领导在这边呢，要听他安排呢。”
“好吧，那您可尽快来我们这边啊。”
“好的。”
挂了电话，他看电话上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甄青青打过来了，他便回拨了过去。
“老郑那边是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我现在也在羊坡镇，老郑上午给我们在这个地方视频的，我们也联系不到他，现在正是沿路找他呢。”
“嗯，这个老郑，这么倒霉吗？你们受累一下，尽快找到他，如果是出事了，先告诉我和老沈。郑嫂子那边我们去告诉。”
“嗯，好的。”白松点头应道。
“还有一件事，刚才高山县的老林局长给你打电话了，说他们那边在十字沟学校负责的老同志坚持不住了，闹着要回县里。问我要解决的办法，我这边推给你了，你到高山县，先去一趟十字沟，看看能不能安抚一下。让那位老同志再坚持一下，你也尽快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在县城里先建一所学校安置孩子们。”
“嗯，刚才我接的就是林局长的电话。”
“老林局长这个人吧，人老了，又是穷了一辈子，喜欢搞一些小算计，挺让人讨厌的，不过，总算都是为了学生们算计的，你别太跟他计较。”
“没事儿，我不跟他计较。”
“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山里头凉，保重身体。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别当自己是小年青，在那边冷了热了也没人替你想着了，你自己一定要替身体操好这份心。”
“嗯，放心吧。我操着心呢。”
“到了高山县安置好之后，给我们说一下，茹茹吵着要去看你呢，我周末看看能不能抽个时间，带她去看你。”
“嗯，好的。”
……
洪洞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树下面，用看戏的眼神看着站在路口的村委钱主任。
村委会本来七个委员，但六个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他一个守着村委会，守着一村子的老人和孩子。
李静所长的车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对下车的李静说：“李所，刚才我问了，大力叔他们今天上午见过那辆白车，车上的领导就在村口跟大力叔他们聊了几句，大概就是问了问村里有多少年青人。大力叔说村里没有年青人了。聊了大概十分钟吧，领导就没进村，直接走了。”
“往哪儿走了？”
“往西……”
“往西？”张静疑惑的问：“西边……没有村子了吧？”
“没有了，往西是七还山，七还山那边就是富康省了。”
“山上有路吗？”
“山上哪儿有路了，往富康省要从县城往北到彬林，哪儿有一条往富康的小路。”
“那你们村子往西这条路，走到头是什么地方？”陈诚意问。
“走到头……”钱主任想了一下，才说：“走到头就是山了啊，没有大路了……”
这时，坐在树下的老头，也就是钱主任的大力叔插嘴道：“那不是还有疯子的养殖场吗？”
那个养殖场李静也知道，是洪洞村里考出去的一个大学生，在外面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回来开养殖场，结果赔了个精光。最后连饲料和疫苗钱都付不起，饲料公司的来要钱，还打了一架，当时他还去调解过。
“洪……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李静想不起来那个疯子的名字叫什么。
“洪进。”钱主任答道。
“对，叫洪进，他的养殖场现在还办着吗？”
“养殖场早关张了，洪进那孩子精神上有问题了，不肯去外面工作，也不肯回家住，就天天一个人呆在山上，哪儿也不肯去。村里的老人可怜他，过一段时间，给他送一点儿米面什么的。”
“他家里人呢？”李辰问。
“他父母早死了，上学都是村子里供的。他又没娶老婆，哪儿有什么家人。唉，早先啊，大学生还是稀罕人，他是我们村子里……应该是我们乡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我们都想着等他大学毕业了，有本事了，我们脸上都有光，那几年啊，都说我们村是风水宝地，三村五乡的都想把女儿嫁到我们村里来。唉，现在不行了，大学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这孩子还疯了。”
“哦，是他啊，我也知道这孩子。”县教育局的田局长恍然说：“这孩子是全县第一个考上首善大学的，当年是全县都出名的。”说到这儿，他皱着眉不相信的问钱主任：“那孩子疯了？怎么会疯子呢？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能疯了呢？”
“不是真疯……”q钱主任解释道：“孩子还是挺好的孩子，说话也正常，就是不愿意接触人。”
“首大毕业的，疯了，老郑那脾气，听说这事肯定会去看看的。”李辰说。
“有洪进的电话吗？”陈诚意问。
张静没有他的电话，他看向钱主任。
钱主任摇了摇头：“他的电话早停机了。”
这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钱主任见他们要去养殖场，便劝道：“咱们在这儿吃了饭再去吧，养殖场哪儿没什么吃的。”
陈诚意摇了摇头说：“我们先去养殖场看看。”
众人转身上车，往养殖养去。
钱主任上了张静的车，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都是哪儿的领导？要干什么啊？”
张静想了想，好像陈副主席也没说要瞒着，便说：“上午来的那位领导，现在联系不上了，他们担心那位领导出了什么事，就找来了。”
“哦……”钱主任想了想：“往山上走的那条路，还真不怎么好走。”
在离养殖厂没多远的山路边的山沟下面，有一团篝火。
篝火的傍边，郑大昕拉着司机老毕和眉山县教育局副局长刘明清打斗地主呢。
如果不是不远处有一辆白色的吉普车，头朝下扎在沟底。这情形怎么看都像野营。
趁着两人心绪不宁，郑大昕从下午赢到现在，给老毕和刘明清脸上贴满了纸条。
一局结束，老毕和刘明清的脸上又加了一片纸条。老毕愁眉苦脸的说：“领导啊，别打了吧，咱们打了一下午牌了。”
“不打牌干什么？”郑大昕问。
“想办法自救啊，咱们现在是出事故了，掉沟里了啊。”
“那，你是能打通电话，还是能爬出沟里找人救咱们？”
“那也得想办法啊？”
“放心吧，老陈在眉县呢，他打不通电话，肯定会来找咱们的。等他来救，比你自己瞎想办法，有谱多了。”
“你一直说等他们来救，说了一下午了，现在天都黑了，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那，要不，不打牌了，咱们建个庇护所。”
“您还打算在这儿过夜啊？”
“那怎么办？还是那句话，电话打不出去，人也爬不上去，只能等嘛。放心吧，这又不是深山老林，马上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唉……”老毕哀叹道：“跟了您，我是倒八辈子霉了。”
“嗨……你抱怨谁呢。”老郑笑骂道：“不是你把车开沟里了吗？要我说啊，你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这才两天，你把车开沟里两回了，我还没抱怨你呢，你倒抱怨起我来了。”
“什么我不行了，也就是我，让车从上面滑下来的，换了其他人，就那是滚下来了，你还人坐这打牌，就躺那儿睡觉了。还真就怪你了，别的司机，跟着领导，一天也就开两三个小时的车，我跟着您，从早到晚，白天黑夜，东窜西跑了，也就是我了，换其他人，你看看谁干。”
正说着呢，刘明清突然说：“哎！哎哎！上面是不是有人喊咱们呢？”
老毕忙安静下来，用力听，果然听见上面有人喊：“老郑！老毕！”
“哎！哎！”老毕忙跳起来喊：“这儿呢，在下面呢！”
上面几道手电筒的光打了下来，老毕忙跳起来挥手。
上面放下来绳子，老郑三人把火灭了，依次系上绳，被上面扯了上去。
“你们在下面干嘛呢？”李辰看着老毕一脸纸条问，他刚才拉老毕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就松手了：“这时候还装鬼吓人吗？”
老郑是光顾着激动了，连脸上的纸条都忘记了，他连忙一把抹掉脸上的纸条，问：“有吃的没？饿死我了，中午都没吃饭，饿到现在。”
李辰回头看向王新风，王新风一摊手：“还剩几个面包。”
他们中午也没吃饭，俩人包里带了点儿零食，在车上就跟白松三人分吃完了。
“回村，回村！”钱主任连忙说：“回村里，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不用，不用！”郑大昕摆手道：“都到这儿了，咱们去上面看看呗。”他指了指山坡上的养殖场。
“没，没……没那意思……那行吧，我们这边不给你准备欢迎仪式了，你什么时候到我们这儿啊？”
“我今天到眉山，我们领导在这边呢，要听他安排呢。”
“好吧，那您可尽快来我们这边啊。”
“好的。”
挂了电话，他看电话上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甄青青打过来了，他便回拨了过去。
“老郑那边是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我现在也在羊坡镇，老郑上午给我们在这个地方视频的，我们也联系不到他，现在正是沿路找他呢。”
“嗯，这个老郑，这么倒霉吗？你们受累一下，尽快找到他，如果是出事了，先告诉我和老沈。郑嫂子那边我们去告诉。”
“嗯，好的。”白松点头应道。
“还有一件事，刚才高山县的老林局长给你打电话了，说他们那边在十字沟学校负责的老同志坚持不住了，闹着要回县里。问我要解决的办法，我这边推给你了，你到高山县，先去一趟十字沟，看看能不能安抚一下。让那位老同志再坚持一下，你也尽快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在县城里先建一所学校安置孩子们。”
“嗯，刚才我接的就是林局长的电话。”
“老林局长这个人吧，人老了，又是穷了一辈子，喜欢搞一些小算计，挺让人讨厌的，不过，总算都是为了学生们算计的，你别太跟他计较。”
“没事儿，我不跟他计较。”
“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山里头凉，保重身体。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别当自己是小年青，在那边冷了热了也没人替你想着了，你自己一定要替身体操好这份心。”
“嗯，放心吧。我操着心呢。”
“到了高山县安置好之后，给我们说一下，茹茹吵着要去看你呢，我周末看看能不能抽个时间，带她去看你。”
“嗯，好的。”
……
洪洞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树下面，用看戏的眼神看着站在路口的村委钱主任。
村委会本来七个委员，但六个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他一个守着村委会，守着一村子的老人和孩子。
李静所长的车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对下车的李静说：“李所，刚才我问了，大力叔他们今天上午见过那辆白车，车上的领导就在村口跟大力叔他们聊了几句，大概就是问了问村里有多少年青人。大力叔说村里没有年青人了。聊了大概十分钟吧，领导就没进村，直接走了。”
“往哪儿走了？”
“往西……”
“往西？”张静疑惑的问：“西边……没有村子了吧？”
“没有了，往西是七还山，七还山那边就是富康省了。”
“山上有路吗？”
“山上哪儿有路了，往富康省要从县城往北到彬林，哪儿有一条往富康的小路。”
“那你们村子往西这条路，走到头是什么地方？”陈诚意问。
“走到头……”钱主任想了一下，才说：“走到头就是山了啊，没有大路了……”
这时，坐在树下的老头，也就是钱主任的大力叔插嘴道：“那不是还有疯子的养殖场吗？”
那个养殖场李静也知道，是洪洞村里考出去的一个大学生，在外面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回来开养殖场，结果赔了个精光。最后连饲料和疫苗钱都付不起，饲料公司的来要钱，还打了一架，当时他还去调解过。
“洪……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李静想不起来那个疯子的名字叫什么。
“洪进。”钱主任答道。
“对，叫洪进，他的养殖场现在还办着吗？”
“养殖场早关张了，洪进那孩子精神上有问题了，不肯去外面工作，也不肯回家住，就天天一个人呆在山上，哪儿也不肯去。村里的老人可怜他，过一段时间，给他送一点儿米面什么的。”
“他家里人呢？”李辰问。
“他父母早死了，上学都是村子里供的。他又没娶老婆，哪儿有什么家人。唉，早先啊，大学生还是稀罕人，他是我们村子里……应该是我们乡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我们都想着等他大学毕业了，有本事了，我们脸上都有光，那几年啊，都说我们村是风水宝地，三村五乡的都想把女儿嫁到我们村里来。唉，现在不行了，大学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这孩子还疯了。”
“哦，是他啊，我也知道这孩子。”县教育局的田局长恍然说：“这孩子是全县第一个考上首善大学的，当年是全县都出名的。”说到这儿，他皱着眉不相信的问钱主任：“那孩子疯了？怎么会疯子呢？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能疯了呢？”
“不是真疯……”q钱主任解释道：“孩子还是挺好的孩子，说话也正常，就是不愿意接触人。”
“首大毕业的，疯了，老郑那脾气，听说这事肯定会去看看的。”李辰说。
“有洪进的电话吗？”陈诚意问。
张静没有他的电话，他看向钱主任。
钱主任摇了摇头：“他的电话早停机了。”
这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钱主任见他们要去养殖场，便劝道：“咱们在这儿吃了饭再去吧，养殖场哪儿没什么吃的。”
陈诚意摇了摇头说：“我们先去养殖场看看。”
众人转身上车，往养殖养去。
钱主任上了张静的车，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都是哪儿的领导？要干什么啊？”
张静想了想，好像陈副主席也没说要瞒着，便说：“上午来的那位领导，现在联系不上了，他们担心那位领导出了什么事，就找来了。”
“哦……”钱主任想了想：“往山上走的那条路，还真不怎么好走。”
在离养殖厂没多远的山路边的山沟下面，有一团篝火。
篝火的傍边，郑大昕拉着司机老毕和眉山县教育局副局长刘明清打斗地主呢。
如果不是不远处有一辆白色的吉普车，头朝下扎在沟底。这情形怎么看都像野营。
趁着两人心绪不宁，郑大昕从下午赢到现在，给老毕和刘明清脸上贴满了纸条。
一局结束，老毕和刘明清的脸上又加了一片纸条。老毕愁眉苦脸的说：“领导啊，别打了吧，咱们打了一下午牌了。”
“不打牌干什么？”郑大昕问。
“想办法自救啊，咱们现在是出事故了，掉沟里了啊。”
“那，你是能打通电话，还是能爬出沟里找人救咱们？”
“那也得想办法啊？”
“放心吧，老陈在眉县呢，他打不通电话，肯定会来找咱们的。等他来救，比你自己瞎想办法，有谱多了。”
“你一直说等他们来救，说了一下午了，现在天都黑了，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那，要不，不打牌了，咱们建个庇护所。”
“您还打算在这儿过夜啊？”
“那怎么办？还是那句话，电话打不出去，人也爬不上去，只能等嘛。放心吧，这又不是深山老林，马上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唉……”老毕哀叹道：“跟了您，我是倒八辈子霉了。”
“嗨……你抱怨谁呢。”老郑笑骂道：“不是你把车开沟里了吗？要我说啊，你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这才两天，你把车开沟里两回了，我还没抱怨你呢，你倒抱怨起我来了。”
“什么我不行了，也就是我，让车从上面滑下来的，换了其他人，就那是滚下来了，你还人坐这打牌，就躺那儿睡觉了。还真就怪你了，别的司机，跟着领导，一天也就开两三个小时的车，我跟着您，从早到晚，白天黑夜，东窜西跑了，也就是我了，换其他人，你看看谁干。”
正说着呢，刘明清突然说：“哎！哎哎！上面是不是有人喊咱们呢？”
老毕忙安静下来，用力听，果然听见上面有人喊：“老郑！老毕！”
“哎！哎！”老毕忙跳起来喊：“这儿呢，在下面呢！”
上面几道手电筒的光打了下来，老毕忙跳起来挥手。
上面放下来绳子，老郑三人把火灭了，依次系上绳，被上面扯了上去。
“你们在下面干嘛呢？”李辰看着老毕一脸纸条问，他刚才拉老毕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就松手了：“这时候还装鬼吓人吗？”
老郑是光顾着激动了，连脸上的纸条都忘记了，他连忙一把抹掉脸上的纸条，问：“有吃的没？饿死我了，中午都没吃饭，饿到现在。”
李辰回头看向王新风，王新风一摊手：“还剩几个面包。”
他们中午也没吃饭，俩人包里带了点儿零食，在车上就跟白松三人分吃完了。
“回村，回村！”钱主任连忙说：“回村里，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不用，不用！”郑大昕摆手道：“都到这儿了，咱们去上面看看呗。”他指了指山坡上的养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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