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灵
“他说白叔叔的心思特别深，特别能藏事儿，心里藏着喜欢你的事儿，但谁都看不出来。”申茹说。
甄青青听了这句话，又怔了怔，他觉得秦庄谐对白松的这句评价……虽然因为他不了解白松，这个评价有些贬意，但其实也算有道理的。
白松中学就喜欢自己这件事，似乎……也是真的。
她怔了片刻，对申茹说：“这件事儿，你告诉你白叔叔了吗？”
“没有呢。”申茹说：“我还没来的及说呢，回头一定要告诉白叔叔，让白叔叔知道这个姓秦的不是好人，小心这个姓秦的。”
“那……答应妈妈。”甄青青认真的对申茹说：“这件事就不要跟你白叔叔说了。”
“为什么啊？”
“万一是真的呢？”甄青青温柔的说说：“你白叔叔如果真的中学就喜欢我，他即然不愿意说，咱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说破了的话，你白叔叔心里会不会觉得尴尬，觉得不舒服呢？他即然不想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咱们要理解他嘛。”
“哦……”申茹似懂非懂，但也答应了妈妈的要求，然后突然发觉谈话跑题了，连忙又纠正过来说：“妈妈，不是说白叔叔的问题，是说你呢，我还是觉得你心底里看不上白叔叔。”
甄青青摇了摇头说：“别瞎想，我对你白叔叔很满意。我看不上你白叔叔，不想跟他成为一家人，会把你交给他照顾吗？从小学就把你交给他照看，那时候就认定他是你爸爸了嘛。”
“我有时候都觉得，你跟白叔叔相处，不是因为喜欢白叔叔，只是为了找个人照顾我呢？”
甄青青打了她一下，生气道：“你妈妈在你心里就是品行这么差劲儿的人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白叔叔的，决定了让他做你的爸爸，才安心的把你交给他照顾的。你白叔叔也是很有智慧的人的，他是知道我的这个心的，也是决定了当你爸爸的，才会毫无顾虑把你当他的女儿来照顾的。”
“唉……”申茹叹了口气，不解的问：“这就很有问题了嘛，我上小学的时候，你就认定了他来做我爸爸，白叔叔也决定了当我的爸爸，你们那个时候都决定好的事儿，到现在怎么还不结婚呢？”
甄青青摇了摇头，不愿意解释：“刚不是跟你说了嘛，这里面的事儿呢，你现在还理解不了。”
“呵呵……”申茹没好气的冷笑两声：“有什么事儿，我理解不了啊？你就是编不出理由了嘛。”
甄青青好笑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昨天跟白叔叔那儿也催婚了。”申茹又说。
“嗯？”甄青青来了兴趣问：“你白叔叔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一想到结婚就紧张，恐慌，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申茹抱怨道：“我怎么觉得他是害怕你呢，你是不是总跟白叔叔抱着领导的架子啊？不然，他为什么会害怕你啊？”
“我怎么会跟他摆架子，我跟谁也没摆过架子啊。”甄青青摇头说。
“那白叔叔害怕什么？”申茹问。
甄青青停了一下，才微微笑了笑说：“我知道……他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申茹连忙问。
“其实……我们一直不结婚，就是因为这个问题……”甄青青说了一句，又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什么问题啊？”申茹害怕她又不肯说，连忙追问：“说嘛……你不会又想说我理解不了吧？”
“其实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甄青青带是犹犹豫豫着说：“不想跟你说呢，也不是你不能理解，按说呢，你年龄也大了，我跟你白叔叔之间的问题呢，也应该告诉你，但是呢……怕你小孩子嘴巴不牢说出去。”
“你说嘛，说嘛，我肯定不说出去的。”申茹连忙保证道。
“特别是不能在白叔叔跟前说……”甄青青又强调道。
申茹眼珠转了转，想问为什么，又怕甄青青不肯说了，连忙点头答应。
“你白叔叔啊……”甄青青又犹豫了一下，才说：“心理上有点儿隐疾。”说到这，又叮嘱了一遍：“你白叔叔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他在刻意忘记。所以你千万不要在他跟前提，这种心理疾病，我资询了这方面的专家，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比知道的要更建康。”
“啊？”申茹瞪大了眼睛：“什么心理疾病啊？我觉得白叔叔心理状态挺正常的啊，嗯，善良，有爱心，会爱护人，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健康啊。”
甄青青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他的嘛。不过，你听说过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大学同学，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他还是小学同学啊？”
“啊？”申茹吃惊道：“你们还是小学同学啊？”
甄青青点了点头。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过？”申茹问。
“我这两年是刻意不提起的，你白叔叔……是不记得了。”
“关于小学的记忆，我是记的清清楚楚的。你上小学之后，我跟你白叔叔开始正式交往了，经常一起聊天，我们聊大学时候的事，聊中学时候的事。但是从来没有聊起过小学时候的事。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他小学的时候经历比较痛苦，所以不愿意聊呢，后来，我偶然说起过几个小学的同学，你白叔叔都是一脸茫然，好像不记得他们似的。我开始觉得奇怪了，后来慢慢的试探，慢慢确定了，你白叔叔……没有小学的记忆……”
“啊…”申茹吃惊道：“没有小学的记忆是什么意思？”然后不确定的问。
“也不是完全没有小学的记忆，学习的知识，他是记得的，但关于人和事，比如小学的同学是谁，同学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他都完全忘记了。”
“为什么会这样？”
“确定了你白叔叔没有小学的记忆之后，我就很担心，偷偷的去咨询了好几个心理专家，他们都说这是心理创伤综合症。就是有些记忆对他来说太痛苦了，他的心理不堪承受，大脑就会刻意的忘记这些事。”
“白叔叔的小学经历比较痛苦吗？”
“嗯……”甄青青点了点头。
“那……他经历了什么啊？校园暴力吗？”
“以后不会有了，嗯……你不用知道的，知道了，除了心里不好受，也没什么好处嘛。”
“嗯……”申茹虽然很想知道，但是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所以呢，你白叔叔真正的内心呢，敏感，脆弱，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怀有恐惧……”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本来这样的人呢，是很难进入社会中的，他会跟有这种心里疾病的人一样，躲在这个社会注意不到他的角落里，被这个社会抛弃，然后不为人知的死去。”
“但是，你白叔叔不一样。”甄青青笑了笑：“他让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点。不知道是巧合的结果，还是自我救赎，你白叔叔从中学就开始学习哲学，他重新建设了自己的心理。嗯，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接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小学时候被人欺负的痛苦经历吧，他特别希望这个世界美好起来。他把建设美好的世界当做自己的理想，并且坚定的相信这是所有人类的目的。然后他用这个美好的理想和信念，在他的脆弱的心灵外面包了一层厚壳。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他的心灵，是用对美好世界的理想支撑起来的强大的心灵，善良，温暖，会爱护人。但不是他那个被深深藏起来的脆弱的心灵。”
甄青青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他这样的自己重新建设的心灵是有问题的，建造一个美好的世界是不是所有人类的理想？这个美好的世界能不能建成？这都是有问题的，而且是随时要承受着现实的怀疑和反驳的。所以，你白叔叔要随时花大力气维持他的这个信念的。所以呢，你就会发现，你白叔叔经常在两种心灵上来回转换，一种是拥有建造美好的世界的这个伟大理想的他自己建设的那个心灵。一种是懦弱的，对这个世界怀有怀有恐惧的，他原有的那个心灵。”
说到这儿，她抚了抚申茹的头发说：“做一些伟大的的事的时候，比如你白叔叔当老师的时候，想要改变孩子甚至是人们对金钱的欲望，比如这次去坪阴，是要改变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的命运。他用的是那个自己建设的心灵。而他觉得是个人的，是平凡的，是不伟大的事的话，比如我们结婚这件事，就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他原来的那个脆弱的心灵了。”
“这个懦弱的心灵呢，他不是害怕结婚，也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改变现状。他觉得现在就是很幸福的，一旦改变，他害怕失去这样的幸福，懦弱的心灵嘛，对改变现状之后的未来，总是抱有悲观的嘛。”
甄青青听了这句话，又怔了怔，他觉得秦庄谐对白松的这句评价……虽然因为他不了解白松，这个评价有些贬意，但其实也算有道理的。
白松中学就喜欢自己这件事，似乎……也是真的。
她怔了片刻，对申茹说：“这件事儿，你告诉你白叔叔了吗？”
“没有呢。”申茹说：“我还没来的及说呢，回头一定要告诉白叔叔，让白叔叔知道这个姓秦的不是好人，小心这个姓秦的。”
“那……答应妈妈。”甄青青认真的对申茹说：“这件事就不要跟你白叔叔说了。”
“为什么啊？”
“万一是真的呢？”甄青青温柔的说说：“你白叔叔如果真的中学就喜欢我，他即然不愿意说，咱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说破了的话，你白叔叔心里会不会觉得尴尬，觉得不舒服呢？他即然不想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咱们要理解他嘛。”
“哦……”申茹似懂非懂，但也答应了妈妈的要求，然后突然发觉谈话跑题了，连忙又纠正过来说：“妈妈，不是说白叔叔的问题，是说你呢，我还是觉得你心底里看不上白叔叔。”
甄青青摇了摇头说：“别瞎想，我对你白叔叔很满意。我看不上你白叔叔，不想跟他成为一家人，会把你交给他照顾吗？从小学就把你交给他照看，那时候就认定他是你爸爸了嘛。”
“我有时候都觉得，你跟白叔叔相处，不是因为喜欢白叔叔，只是为了找个人照顾我呢？”
甄青青打了她一下，生气道：“你妈妈在你心里就是品行这么差劲儿的人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白叔叔的，决定了让他做你的爸爸，才安心的把你交给他照顾的。你白叔叔也是很有智慧的人的，他是知道我的这个心的，也是决定了当你爸爸的，才会毫无顾虑把你当他的女儿来照顾的。”
“唉……”申茹叹了口气，不解的问：“这就很有问题了嘛，我上小学的时候，你就认定了他来做我爸爸，白叔叔也决定了当我的爸爸，你们那个时候都决定好的事儿，到现在怎么还不结婚呢？”
甄青青摇了摇头，不愿意解释：“刚不是跟你说了嘛，这里面的事儿呢，你现在还理解不了。”
“呵呵……”申茹没好气的冷笑两声：“有什么事儿，我理解不了啊？你就是编不出理由了嘛。”
甄青青好笑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昨天跟白叔叔那儿也催婚了。”申茹又说。
“嗯？”甄青青来了兴趣问：“你白叔叔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一想到结婚就紧张，恐慌，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申茹抱怨道：“我怎么觉得他是害怕你呢，你是不是总跟白叔叔抱着领导的架子啊？不然，他为什么会害怕你啊？”
“我怎么会跟他摆架子，我跟谁也没摆过架子啊。”甄青青摇头说。
“那白叔叔害怕什么？”申茹问。
甄青青停了一下，才微微笑了笑说：“我知道……他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申茹连忙问。
“其实……我们一直不结婚，就是因为这个问题……”甄青青说了一句，又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什么问题啊？”申茹害怕她又不肯说，连忙追问：“说嘛……你不会又想说我理解不了吧？”
“其实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甄青青带是犹犹豫豫着说：“不想跟你说呢，也不是你不能理解，按说呢，你年龄也大了，我跟你白叔叔之间的问题呢，也应该告诉你，但是呢……怕你小孩子嘴巴不牢说出去。”
“你说嘛，说嘛，我肯定不说出去的。”申茹连忙保证道。
“特别是不能在白叔叔跟前说……”甄青青又强调道。
申茹眼珠转了转，想问为什么，又怕甄青青不肯说了，连忙点头答应。
“你白叔叔啊……”甄青青又犹豫了一下，才说：“心理上有点儿隐疾。”说到这，又叮嘱了一遍：“你白叔叔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他在刻意忘记。所以你千万不要在他跟前提，这种心理疾病，我资询了这方面的专家，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比知道的要更建康。”
“啊？”申茹瞪大了眼睛：“什么心理疾病啊？我觉得白叔叔心理状态挺正常的啊，嗯，善良，有爱心，会爱护人，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健康啊。”
甄青青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他的嘛。不过，你听说过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大学同学，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他还是小学同学啊？”
“啊？”申茹吃惊道：“你们还是小学同学啊？”
甄青青点了点头。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过？”申茹问。
“我这两年是刻意不提起的，你白叔叔……是不记得了。”
“关于小学的记忆，我是记的清清楚楚的。你上小学之后，我跟你白叔叔开始正式交往了，经常一起聊天，我们聊大学时候的事，聊中学时候的事。但是从来没有聊起过小学时候的事。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他小学的时候经历比较痛苦，所以不愿意聊呢，后来，我偶然说起过几个小学的同学，你白叔叔都是一脸茫然，好像不记得他们似的。我开始觉得奇怪了，后来慢慢的试探，慢慢确定了，你白叔叔……没有小学的记忆……”
“啊…”申茹吃惊道：“没有小学的记忆是什么意思？”然后不确定的问。
“也不是完全没有小学的记忆，学习的知识，他是记得的，但关于人和事，比如小学的同学是谁，同学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他都完全忘记了。”
“为什么会这样？”
“确定了你白叔叔没有小学的记忆之后，我就很担心，偷偷的去咨询了好几个心理专家，他们都说这是心理创伤综合症。就是有些记忆对他来说太痛苦了，他的心理不堪承受，大脑就会刻意的忘记这些事。”
“白叔叔的小学经历比较痛苦吗？”
“嗯……”甄青青点了点头。
“那……他经历了什么啊？校园暴力吗？”
“以后不会有了，嗯……你不用知道的，知道了，除了心里不好受，也没什么好处嘛。”
“嗯……”申茹虽然很想知道，但是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所以呢，你白叔叔真正的内心呢，敏感，脆弱，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怀有恐惧……”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本来这样的人呢，是很难进入社会中的，他会跟有这种心里疾病的人一样，躲在这个社会注意不到他的角落里，被这个社会抛弃，然后不为人知的死去。”
“但是，你白叔叔不一样。”甄青青笑了笑：“他让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点。不知道是巧合的结果，还是自我救赎，你白叔叔从中学就开始学习哲学，他重新建设了自己的心理。嗯，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接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小学时候被人欺负的痛苦经历吧，他特别希望这个世界美好起来。他把建设美好的世界当做自己的理想，并且坚定的相信这是所有人类的目的。然后他用这个美好的理想和信念，在他的脆弱的心灵外面包了一层厚壳。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他的心灵，是用对美好世界的理想支撑起来的强大的心灵，善良，温暖，会爱护人。但不是他那个被深深藏起来的脆弱的心灵。”
甄青青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他这样的自己重新建设的心灵是有问题的，建造一个美好的世界是不是所有人类的理想？这个美好的世界能不能建成？这都是有问题的，而且是随时要承受着现实的怀疑和反驳的。所以，你白叔叔要随时花大力气维持他的这个信念的。所以呢，你就会发现，你白叔叔经常在两种心灵上来回转换，一种是拥有建造美好的世界的这个伟大理想的他自己建设的那个心灵。一种是懦弱的，对这个世界怀有怀有恐惧的，他原有的那个心灵。”
说到这儿，她抚了抚申茹的头发说：“做一些伟大的的事的时候，比如你白叔叔当老师的时候，想要改变孩子甚至是人们对金钱的欲望，比如这次去坪阴，是要改变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的命运。他用的是那个自己建设的心灵。而他觉得是个人的，是平凡的，是不伟大的事的话，比如我们结婚这件事，就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他原来的那个脆弱的心灵了。”
“这个懦弱的心灵呢，他不是害怕结婚，也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改变现状。他觉得现在就是很幸福的，一旦改变，他害怕失去这样的幸福，懦弱的心灵嘛，对改变现状之后的未来，总是抱有悲观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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