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资本世界
“与非洲部族合作，让非洲人民看见的希望，刚开始那几年，人心都在我这边，短短几年，穹顶的面积就达到了一万三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一万三千平方公里啊，你知道有多大吗？”秦庄谐笑了笑，问申茹。
申茹在脑子里对比了一下：“咱们A省省会古城的面积是七千五，两个古城这么大啊！”
“对啊！特别大了，穹顶那几年扩张特别快，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之外，那时候，我觉得我的理想可能会短短几年就实现了！”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
“之后，穹顶就受到了阻击，首先是收到地球保护协会的罚单，之后是西方各种社会组织的调查，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调查结果，无一例外，全是负面的。非洲地方政府立法限制穹顶公司收购土地，限制地方部族与穹顶公司合作。”
“我很少去西方国家，不太了解西方社会的思想与文化。那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西方的社会组织是有良知与公正的，他们对穹顶的负面评价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深入了解穹顶，这是一个可以把非洲的土地变成良田沃野，把非洲的环境变成最宜于人类居住的环景的！他们一一定要是没有了解清楚！”
“我对他们申诉，写了几百万字的申诉文件，但这些西方的社会组织对穹顶的批评越来越严重。再后来，西方的主流媒体对我进行了离谱的人身攻击，这些报道一看就知道是荒谬的，但是他们一本正经的当事实在报道……”
“这时，我才恍然明白了，西方的社会组织不是为了地球和人类，西方的媒体也不是为了真像和真理。我深入了解了西方的文化和思想，西方的人，西方的团体和组织，所有的媒体和公司集团，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旗号，把他们的目的描述的多很高尚，其实他们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财富！”
“再调查下去，我终于明白，我得罪的西方的财团，而且，得罪的很深……”
这时，秦庄谐的助理张峰推着小推车过来，上面放着茶和咖啡，先对申茹笑了笑，问：“同学，你喝什么？”
“哦……”申茹急忙摆手：“都行，水就行。”
张峰递给申茹一杯茶水，给秦庄谐也递了一杯茶水，问：“秦总，您十一点的会……”
秦庄谐接着茶水，说：“麻烦你帮我取消吧。”又苦笑了一下说：“今天就放我一天的假吧！”
“好的。”张峰点了点头，悄悄的走了。
“嗯，咱们接着说……”秦庄谐沉吟了一下，说：“从1862年M国解放黑奴到现在已经快二百年了吧，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奴隶吗？”
申茹摇了摇头，她想回答‘没有’，但看秦庄谐这样反问的表情，真实的答案肯定不是‘没有’
“在非洲，矿场几乎都属于西方财团，在矿场里，矿工的收入是跟据他挖矿的收获来计算的，平均下来，每天的收入大概只有三个面包。他们被称做矿场的工人，没有人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在矿场里劳动，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看起来很合理吧，他们不该被称为奴隶吧。但他们的收入平均每天大概只有三个面包，虽然他们不被称做奴隶，虽然没人限制他们的自由，但他们如果不去矿场里工作，连三个面包也没有，只能挨饿……虽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但是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其实依旧是奴隶，只是这种奴役的方式比较软性，没有那么直接。”秦庄谐抬头望着湖面，目光深邃，他接着说：
“西方社会对奴隶的奴役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把奴隶从他们的国家驱逐了，然后放在了文明社会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奴役。这样就解决了所有的矛盾，第一，文明人看不见他们在奴役奴隶，所以就没有文明人反对他们。而在非洲人呢，他们虽然收入微薄，吃不饱饭，劳动繁重，但他们看不见文明人富裕的生活，所以也就以为所有的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也会安心忍受。”
“直到我们的穹顶农场建立起来了，非洲的土地上的粮食丰收了……矿工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劳动有了新的选择，去参加农场合作社，工作不用那么辛苦，而且能够吃饱肚子……矿场的工人流失了……”
秦庄谐停了一下，喝了口水，接着说：“其实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深层的原因是西方的财团害怕非洲人吃饱肚子，一旦非洲人民能够吃饱肚子，他们建立起来的这种软性的奴隶制就分崩瓦解了。那样的结果是，要么他们放弃剥削，要么重新用武力建立奴隶制。第一个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第二个结果，他们将被迫撕下文明的伪装，这也是他们不希望的。”
“所以，在非洲建工厂，提高工人的工资，他们还可以勉强接受，因为挨饿的人还有很多，但穹顶这样的农场——有可能解决全非洲人民的粮食问题的农场是他们不允许的。”
“这么……这么残酷吗？”申茹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太反人类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一千年前，现在的人性应该不会干出这么反人类的事情吧！
“在非洲，残酷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村子，如果发现村子的土地下面的矿藏，在我们这里是高兴的，因为这是财富，在非洲，他们是感到恐惧的，因为这是灾祸。他们的村子要么因为恐怖袭击而消失，要么因为迁徙到别的地方因为安家的财富不够而消失……”
“那……你有危险吗？”申茹有些担心的问。
“不会……”秦庄谐摇了摇头，说：“你知道非洲的残酷为什么没人看见，没人说吗？因为西方财团的残酷只针对非洲人民，对文明世界的人，特别是有个强大的祖国可以依赖的人，他们是特别文明的。我和我的穹顶公司不会遭遇恐怖袭击的，因为我是中国人嘛。而且，我立了遗嘱，我死亡后，穹顶的一切都献给我们的国家。他们还想得到404的技术嘛，所以他们害怕我死，我活着，他们还有希望从我的手里得到404技术，如果技术到了我们国家的手里，他们大概是没什么希望得到了。”
“所以，不用担心我，我和我的穹顶公司是安全的，只是……达不到我的理想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客观的说，穹顶公司达到了一个平稳期，往前发展不了了，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笑了笑：“这样也好嘛，我自己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了，每周末都可以回国休息。”
说着，他看着申茹问：“我这几年的经历，你也了解了，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坏人嘛，怎么样呢？你能支持我追求你妈妈吗？”
“哦……”申茹没有说话，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着直视着他的目光，坦然的说：“嗯，您是个坦率的人，那我也坦率回答您的问题，我支持白叔叔……”
“哦……”秦庄谐脸色微变了一下，又恢复正常：“白叔叔？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也是我妈妈的同学。”申茹没有直接回答他：“这六七年都是他在照顾我，像爸爸一样照顾我，虽然我没喊他爸爸，他也没跟我妈妈结婚，但在我心里，他早已经是我的爸爸了。”
“你妈妈的同学……是白松吗？”秦庄谐问。
“嗯……”申茹惊讶的看着他：“您也认识白叔叔？”
“我和你妈妈还有白松都是大学的同学……”
“嗯……”申茹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不理解他们都互相关心着对方却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但是我相信，他们最终会结婚的，所以，希望您能够理解，您是没有机会的。”
“白松……”秦庄谐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白松啊……”他的眼神里满是回忆：“在这个世界上，我佩服的人没有多少，他算是一个！”
“您也佩服他？”
“是啊。”秦庄谐点点头，接着说：“国人的心中都有做圣人的种子，但是在我们大多数人心里，这个种子并不会发芽，最多是我们因为在我们眼前看见了别人的不幸，我们才会悲悯。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心里的圣人的种子似乎是发了芽的，他不只是悲悯眼前能看见的不幸，还能看见远方的不幸，未来的不幸，他都在悲悯！”
“你们是朋友吗？”申茹问。
“不是，我不喜欢他。”
“你不是佩服他吗？”
“他的心太深沉了，太深了，我感到害怕……”
“您为什么说白叔叔的心太深了呢？”申茹有点儿不高兴，她不喜欢听他对白松的这个评价。
“我给你说一件事吧，这件事是他的秘密，他都不知道我知道他的这个秘密，他到现在还觉得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什么秘密？”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秦庄谐的目光悠远：“那时候我们刚进校，我跟他还有陈伦，李景风分在一个宿舍，因为接下来四年都要在一个屋里睡觉，大家都抱着相互接纳的想法相互认识，陈伦提议去喝酒……陈伦和景风首先喝醉了，喝醉了嘛，人与人之间就亲密了，说话敢就没有分寸了。而且因为刚认识，谁也不知道谁的酒量怎么样，白松说他是滴酒不沾的，但是拗不过陈伦和景风两个喝醉的人硬灌，于是他喝了两杯，他的酒量确实不行，两杯就醉了……我的体质比较特别，几乎喝不醉，但是他们都醉了，我也不好清醒着，于是我也装醉……喝醉了嘛，大家就想说些体己的话，说些藏在心底的秘密……陈伦和景风说的了好多他们心底的秘密，我现在已经忘记了。白松一直不肯说的，直到我把他们背回宿舍，我把白松背到到床上，才听见他喃喃的嘟囔着：我喜欢甄青青……”
“啊哦！”申茹惊讶了一声：“甄青青？我妈妈？”
申茹在脑子里对比了一下：“咱们A省省会古城的面积是七千五，两个古城这么大啊！”
“对啊！特别大了，穹顶那几年扩张特别快，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之外，那时候，我觉得我的理想可能会短短几年就实现了！”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
“之后，穹顶就受到了阻击，首先是收到地球保护协会的罚单，之后是西方各种社会组织的调查，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调查结果，无一例外，全是负面的。非洲地方政府立法限制穹顶公司收购土地，限制地方部族与穹顶公司合作。”
“我很少去西方国家，不太了解西方社会的思想与文化。那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西方的社会组织是有良知与公正的，他们对穹顶的负面评价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深入了解穹顶，这是一个可以把非洲的土地变成良田沃野，把非洲的环境变成最宜于人类居住的环景的！他们一一定要是没有了解清楚！”
“我对他们申诉，写了几百万字的申诉文件，但这些西方的社会组织对穹顶的批评越来越严重。再后来，西方的主流媒体对我进行了离谱的人身攻击，这些报道一看就知道是荒谬的，但是他们一本正经的当事实在报道……”
“这时，我才恍然明白了，西方的社会组织不是为了地球和人类，西方的媒体也不是为了真像和真理。我深入了解了西方的文化和思想，西方的人，西方的团体和组织，所有的媒体和公司集团，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旗号，把他们的目的描述的多很高尚，其实他们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财富！”
“再调查下去，我终于明白，我得罪的西方的财团，而且，得罪的很深……”
这时，秦庄谐的助理张峰推着小推车过来，上面放着茶和咖啡，先对申茹笑了笑，问：“同学，你喝什么？”
“哦……”申茹急忙摆手：“都行，水就行。”
张峰递给申茹一杯茶水，给秦庄谐也递了一杯茶水，问：“秦总，您十一点的会……”
秦庄谐接着茶水，说：“麻烦你帮我取消吧。”又苦笑了一下说：“今天就放我一天的假吧！”
“好的。”张峰点了点头，悄悄的走了。
“嗯，咱们接着说……”秦庄谐沉吟了一下，说：“从1862年M国解放黑奴到现在已经快二百年了吧，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奴隶吗？”
申茹摇了摇头，她想回答‘没有’，但看秦庄谐这样反问的表情，真实的答案肯定不是‘没有’
“在非洲，矿场几乎都属于西方财团，在矿场里，矿工的收入是跟据他挖矿的收获来计算的，平均下来，每天的收入大概只有三个面包。他们被称做矿场的工人，没有人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在矿场里劳动，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看起来很合理吧，他们不该被称为奴隶吧。但他们的收入平均每天大概只有三个面包，虽然他们不被称做奴隶，虽然没人限制他们的自由，但他们如果不去矿场里工作，连三个面包也没有，只能挨饿……虽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但是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其实依旧是奴隶，只是这种奴役的方式比较软性，没有那么直接。”秦庄谐抬头望着湖面，目光深邃，他接着说：
“西方社会对奴隶的奴役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把奴隶从他们的国家驱逐了，然后放在了文明社会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奴役。这样就解决了所有的矛盾，第一，文明人看不见他们在奴役奴隶，所以就没有文明人反对他们。而在非洲人呢，他们虽然收入微薄，吃不饱饭，劳动繁重，但他们看不见文明人富裕的生活，所以也就以为所有的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也会安心忍受。”
“直到我们的穹顶农场建立起来了，非洲的土地上的粮食丰收了……矿工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劳动有了新的选择，去参加农场合作社，工作不用那么辛苦，而且能够吃饱肚子……矿场的工人流失了……”
秦庄谐停了一下，喝了口水，接着说：“其实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深层的原因是西方的财团害怕非洲人吃饱肚子，一旦非洲人民能够吃饱肚子，他们建立起来的这种软性的奴隶制就分崩瓦解了。那样的结果是，要么他们放弃剥削，要么重新用武力建立奴隶制。第一个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第二个结果，他们将被迫撕下文明的伪装，这也是他们不希望的。”
“所以，在非洲建工厂，提高工人的工资，他们还可以勉强接受，因为挨饿的人还有很多，但穹顶这样的农场——有可能解决全非洲人民的粮食问题的农场是他们不允许的。”
“这么……这么残酷吗？”申茹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太反人类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一千年前，现在的人性应该不会干出这么反人类的事情吧！
“在非洲，残酷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村子，如果发现村子的土地下面的矿藏，在我们这里是高兴的，因为这是财富，在非洲，他们是感到恐惧的，因为这是灾祸。他们的村子要么因为恐怖袭击而消失，要么因为迁徙到别的地方因为安家的财富不够而消失……”
“那……你有危险吗？”申茹有些担心的问。
“不会……”秦庄谐摇了摇头，说：“你知道非洲的残酷为什么没人看见，没人说吗？因为西方财团的残酷只针对非洲人民，对文明世界的人，特别是有个强大的祖国可以依赖的人，他们是特别文明的。我和我的穹顶公司不会遭遇恐怖袭击的，因为我是中国人嘛。而且，我立了遗嘱，我死亡后，穹顶的一切都献给我们的国家。他们还想得到404的技术嘛，所以他们害怕我死，我活着，他们还有希望从我的手里得到404技术，如果技术到了我们国家的手里，他们大概是没什么希望得到了。”
“所以，不用担心我，我和我的穹顶公司是安全的，只是……达不到我的理想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客观的说，穹顶公司达到了一个平稳期，往前发展不了了，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笑了笑：“这样也好嘛，我自己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了，每周末都可以回国休息。”
说着，他看着申茹问：“我这几年的经历，你也了解了，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坏人嘛，怎么样呢？你能支持我追求你妈妈吗？”
“哦……”申茹没有说话，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着直视着他的目光，坦然的说：“嗯，您是个坦率的人，那我也坦率回答您的问题，我支持白叔叔……”
“哦……”秦庄谐脸色微变了一下，又恢复正常：“白叔叔？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也是我妈妈的同学。”申茹没有直接回答他：“这六七年都是他在照顾我，像爸爸一样照顾我，虽然我没喊他爸爸，他也没跟我妈妈结婚，但在我心里，他早已经是我的爸爸了。”
“你妈妈的同学……是白松吗？”秦庄谐问。
“嗯……”申茹惊讶的看着他：“您也认识白叔叔？”
“我和你妈妈还有白松都是大学的同学……”
“嗯……”申茹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不理解他们都互相关心着对方却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但是我相信，他们最终会结婚的，所以，希望您能够理解，您是没有机会的。”
“白松……”秦庄谐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白松啊……”他的眼神里满是回忆：“在这个世界上，我佩服的人没有多少，他算是一个！”
“您也佩服他？”
“是啊。”秦庄谐点点头，接着说：“国人的心中都有做圣人的种子，但是在我们大多数人心里，这个种子并不会发芽，最多是我们因为在我们眼前看见了别人的不幸，我们才会悲悯。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心里的圣人的种子似乎是发了芽的，他不只是悲悯眼前能看见的不幸，还能看见远方的不幸，未来的不幸，他都在悲悯！”
“你们是朋友吗？”申茹问。
“不是，我不喜欢他。”
“你不是佩服他吗？”
“他的心太深沉了，太深了，我感到害怕……”
“您为什么说白叔叔的心太深了呢？”申茹有点儿不高兴，她不喜欢听他对白松的这个评价。
“我给你说一件事吧，这件事是他的秘密，他都不知道我知道他的这个秘密，他到现在还觉得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什么秘密？”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秦庄谐的目光悠远：“那时候我们刚进校，我跟他还有陈伦，李景风分在一个宿舍，因为接下来四年都要在一个屋里睡觉，大家都抱着相互接纳的想法相互认识，陈伦提议去喝酒……陈伦和景风首先喝醉了，喝醉了嘛，人与人之间就亲密了，说话敢就没有分寸了。而且因为刚认识，谁也不知道谁的酒量怎么样，白松说他是滴酒不沾的，但是拗不过陈伦和景风两个喝醉的人硬灌，于是他喝了两杯，他的酒量确实不行，两杯就醉了……我的体质比较特别，几乎喝不醉，但是他们都醉了，我也不好清醒着，于是我也装醉……喝醉了嘛，大家就想说些体己的话，说些藏在心底的秘密……陈伦和景风说的了好多他们心底的秘密，我现在已经忘记了。白松一直不肯说的，直到我把他们背回宿舍，我把白松背到到床上，才听见他喃喃的嘟囔着：我喜欢甄青青……”
“啊哦！”申茹惊讶了一声：“甄青青？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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