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边境失窃
魔族的惨叫伴随着苍蓝色的雷弧响彻林野。一阵阵闪光将群魔的影子印在树上若隐若现。
秦天明众人先是闻到了肉块烧焦的恶臭味，随后见一手握雷枪的人影逐渐进入自己的视野。
也许是秦天明的个人习惯，他迅速的打量了来者，这是一位穿着协会工作服的白发少年，他的目光很快停在那把冒着雷弧的长枪上。这柄枪更接近投掷用的矛，枪刃是适合穿刺投掷的那种，它整体盘旋环绕着细小的雷弧，正是这一点，让秦天明十分在意。
协会培养了特殊兵种，其中之一自称雷鸣军团。雷鸣军团十万余人，全员配备了一种可以积攒雷能的雷霆武器。这种武器是雷霆武神——雷蒙●埃达斯的杰作。武器被创造的初衷是为了让使用者以兵刃驾驭雷电，即使在自身实力有所欠缺情况下，也能达到力破千军的效果。所以少年手中的雷枪秦天明绝不会认错，正是雷霆武器。而且从器身来看，这把武器似乎是用某种连秦天明都叫不出名字的金属锻造的。
一旁的夏星染看到眼前的少年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来了，我以为你对尽空山不感兴趣呢。”
少年只是笑笑，然后步行挡在二人面前，手中矛枪雷光四起，直指六翼黑龙。
暗中观察的苏宁一眼就认出了突然出现的少年，看见他，就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往事。
当时战争进行到收尾阶段，各大势力基本上都已被涤荡肃清。一次他与雷蒙●埃达斯的行动中，经过了某个村庄。很难想象，人类经历了数百年的战火，依旧保存了村庄这一聚落形态。当时的人们恨不得筑起高城抵御外敌，因此这个村庄的存在让二人很是惊讶。
很遗憾，如果二人能早到一天，甚至半天，就能避免一场屠杀。苏宁与雷蒙当时在追逐一批敌军，他们以为把残存的敌军部队赶到峡谷里，就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但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给藏匿于世外洞天的村民们招来了灭顶之灾。苏宁记得雷蒙尤为自责，因为用峡谷的地形优势收网，正是他下的命令。
等他们赶到村庄，只能看见零星的破败草屋上还有未熄的火焰，以及漫天的灰烬如雪花般飘落。遍地都是残破的肢体，火坑中堆放着烧焦的人形，路边躺着被蹂躏致死、表情痛不欲生的妇女……这一切，都在揭示人类的丑恶。他们以为这里不会出现生还者，可雷蒙似乎一下就听见了某种声音，他像受到了某种召唤，拼了命的疯跑到一间坠倒的草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徒手翻找。哪怕依旧滚烫的断木灼伤了他的手，他也不敢使用丝毫玄力，生怕扼杀了自己的救赎。苏宁在一旁看得清楚，一个三四岁的白发娃娃，被压在废墟下，正一下下的哽咽着。那一刻，雷蒙的手几乎是止不住的颤抖。苏宁想，那时他心中一定在不断礼赞着生命的顽强与可贵吧。
最后，两人把敌军逼到了峡谷深处。那一天，不远处的人们听到峡谷中始终回荡着电闪雷鸣之音，直到后半夜才停止。
这个娃娃被雷蒙抚养长大，他手上那柄雷枪，苏宁估计是雷蒙为他亲自打造并充能的。
白发少年枪指六翼黑龙，说道：“黑龙，你此番的行动已经背离了与尽空山的约定，难道不怕遭到惩罚吗？”
黑龙听后疯狂大笑，但更多的是不甘与愤怒。
“约定？单方面以武力强迫我等，能叫约定？若不是这狗屁约定，我等怎会活的如此屈辱。只要我夺取了这蝶蛹中的先祖之力，就不用再遭受你们人类条约的压迫了。”
六翼黑龙越说越痴狂，话语中充满了对力量的膜拜。
“那换一种说法，我已经通知尽空山了，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的人就会赶到。届时，就算你吸收了这力量能够逃掉，但你的手下……不知道有没有逃走的能力呢。”白发少年在暗示群魔，这是一场划不来的买卖。
“少挑拨离间了，我吸收了这里面的力量，就算是帝空剑的斩击，我也能接下！何必要逃？”
“很有自信，那来抢吧！”白发少年摆出战斗架势。“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打一场必死的战斗。”
矛枪雷光乍现，伴随蔓延四周的电弧出现的，还有一种狂暴无比的威压。让人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武器，而是将要自九天倾斜而下的雷霆。
“果然如此。”秦天明为自己的猜想正确感到开心。普天之下能爆发出如此骇人气势的玄力，也只有雷霆武神了，他认为这少年必然与雷蒙有着不简单的关系。
当年，张凌云不愿将尽空之巅纳入协会旗下，于是便想借助天险与魔族，死守尽空山。协会深知张凌云有帝空剑在手，索性一次派出十位武神，由秦肇领队前往尽空山协商。做为荆棘林第一道防线的魔族，被无视了。十位武神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他们也根本不在乎魔族，它记得很清楚与自己对话的正是雷蒙。
“我不想造成无谓的杀戮。”那个男人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
如今感受到这雷枪夹带的强大气息，黑龙不免胆寒。
“我倒数十下，十下之后，没离开的就别离开了。”白发少年面色冷清。
“好大的口气。”一旁听声音像是刚学会语言的魔族说话了。可话音刚落，少年握紧长枪便对着声源处用力一挥，雷霆从枪尖倾泻而出。雷光冲天而起，魔族的哀嚎再次被吞没在雷电中。
“十”
“九”
“八”
少年边冷静的倒数，边挥舞长枪发出雷芒斩击。林中顿时被魔族的惨叫声与刺鼻的焦肉为充斥。这分明是在向黑龙传递一个概念：我一人足以灭你们。
“七”
“六”
“够了。”黑龙有不甘的咆哮着：“我们走！”
六翼黑龙率先展开骨翼，巨大的翼膜遮天蔽日，它振臂一挥，带着劲风离开了此处。群魔见老大离去，纷纷隐入林中，没了身影。
“呼。”没等秦天明感谢二字出口，白发少年就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长枪随意的丢在一旁，全无方才震慑黑龙的气势。
“要是再多数几下，雷枪的能量就耗尽了。”
13821年5月13日
漠北——塔克城
黄沙绵延千里，长城遮蔽天穹，说的便是此处。漠北是人类五大区之一，这里采用独特的城主自治制度。由塔克城主在基于对协会效忠的情况下，与各个势力合理自治。漠北之所以叫漠北，是因为此区以北，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如果要说荆棘林是唯一一片人魔共处的森林。那么漠北以外的沙漠，则是人类的禁区，异族们的乐园。
三十年前，漠北举行了一次邀请所有人类势力首脑的会晤。很意外，在战争时期，这些狡猾的领导者们居然没人缺席会议。当然，这也与此次会晤所要讨论的内容有关：被后人尊称为长城武神的赵岩落，打算集结全人类之力，打造一条环绕人类五大区的新时代科技长城。人类虽然相互猜忌，但当时没人觉得这个行为不妥。在启明星的大背景下，人类还算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会议一致通过了赵岩落的构思，耗时三年，长城竣工，屹立至今。
大漠的夜晚本该是经历了一天的炎热，别有快感的清凉。而此刻，却是警报迭起，一座座沙地城池在探照灯的刺眼强光下，与原本宁静的夜晚格格不入。风声、喊声、警报声，与远方关外异族们若隐若现的狂欢声，共同谱写了属于今晚的躁动乐谱。
塔克城的岸崖要塞里，不断有穿戴半机械铠甲的魁梧士兵冲进来，他们在向双手负与身后、闭目而立的壮硕男子汇报消息。
“报——刘崎已降下长城，直逼关内。”
“报——刘崎突破临崖关，如入无人之境。”
“报——刘崎击溃绝岸关防线，已至军营。”
“报——军营遭袭，无人能挡刘崎。”
“报——刘崎摧毁灯塔，通讯系统瘫痪。”
“报……”
“下去吧，他来了。”男人挥手，示意汇报兵离开。
嘭！
随着一声巨响，崖岸要塞的正门被强大的玄力冲击砸成碎块，一清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岩石打造的无锋巨剑缓缓走来。
“你来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的权限，能为你申请免责。”壮硕男子转过身来，脸上布满了说不清的苦闷。
“元擎！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我今夜就是要颠覆长城！”清瘦男子双眼通红，像极了心如死灰之人。
清瘦男子脑海中，似乎一直有人在告诉他：要怪就怪战争结束了吧，怪长城太牢固，怪协会太强势了吧。是它们，共同筑起了隔绝你与他的高墙。只要边境之匙离开边境，那长城就是无用的装饰品。待关外异族踏破漠北之日，就是你与他联手抗敌，重归于好之时。
“那今天，我作为边境之盾，只能将你斩杀于此。”
要塞外，一众士兵手持武器，他们等在外面不敢靠近，只听见一声声岩石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滔天玄力，直冲云霄。
秦天明众人先是闻到了肉块烧焦的恶臭味，随后见一手握雷枪的人影逐渐进入自己的视野。
也许是秦天明的个人习惯，他迅速的打量了来者，这是一位穿着协会工作服的白发少年，他的目光很快停在那把冒着雷弧的长枪上。这柄枪更接近投掷用的矛，枪刃是适合穿刺投掷的那种，它整体盘旋环绕着细小的雷弧，正是这一点，让秦天明十分在意。
协会培养了特殊兵种，其中之一自称雷鸣军团。雷鸣军团十万余人，全员配备了一种可以积攒雷能的雷霆武器。这种武器是雷霆武神——雷蒙●埃达斯的杰作。武器被创造的初衷是为了让使用者以兵刃驾驭雷电，即使在自身实力有所欠缺情况下，也能达到力破千军的效果。所以少年手中的雷枪秦天明绝不会认错，正是雷霆武器。而且从器身来看，这把武器似乎是用某种连秦天明都叫不出名字的金属锻造的。
一旁的夏星染看到眼前的少年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来了，我以为你对尽空山不感兴趣呢。”
少年只是笑笑，然后步行挡在二人面前，手中矛枪雷光四起，直指六翼黑龙。
暗中观察的苏宁一眼就认出了突然出现的少年，看见他，就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往事。
当时战争进行到收尾阶段，各大势力基本上都已被涤荡肃清。一次他与雷蒙●埃达斯的行动中，经过了某个村庄。很难想象，人类经历了数百年的战火，依旧保存了村庄这一聚落形态。当时的人们恨不得筑起高城抵御外敌，因此这个村庄的存在让二人很是惊讶。
很遗憾，如果二人能早到一天，甚至半天，就能避免一场屠杀。苏宁与雷蒙当时在追逐一批敌军，他们以为把残存的敌军部队赶到峡谷里，就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但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给藏匿于世外洞天的村民们招来了灭顶之灾。苏宁记得雷蒙尤为自责，因为用峡谷的地形优势收网，正是他下的命令。
等他们赶到村庄，只能看见零星的破败草屋上还有未熄的火焰，以及漫天的灰烬如雪花般飘落。遍地都是残破的肢体，火坑中堆放着烧焦的人形，路边躺着被蹂躏致死、表情痛不欲生的妇女……这一切，都在揭示人类的丑恶。他们以为这里不会出现生还者，可雷蒙似乎一下就听见了某种声音，他像受到了某种召唤，拼了命的疯跑到一间坠倒的草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徒手翻找。哪怕依旧滚烫的断木灼伤了他的手，他也不敢使用丝毫玄力，生怕扼杀了自己的救赎。苏宁在一旁看得清楚，一个三四岁的白发娃娃，被压在废墟下，正一下下的哽咽着。那一刻，雷蒙的手几乎是止不住的颤抖。苏宁想，那时他心中一定在不断礼赞着生命的顽强与可贵吧。
最后，两人把敌军逼到了峡谷深处。那一天，不远处的人们听到峡谷中始终回荡着电闪雷鸣之音，直到后半夜才停止。
这个娃娃被雷蒙抚养长大，他手上那柄雷枪，苏宁估计是雷蒙为他亲自打造并充能的。
白发少年枪指六翼黑龙，说道：“黑龙，你此番的行动已经背离了与尽空山的约定，难道不怕遭到惩罚吗？”
黑龙听后疯狂大笑，但更多的是不甘与愤怒。
“约定？单方面以武力强迫我等，能叫约定？若不是这狗屁约定，我等怎会活的如此屈辱。只要我夺取了这蝶蛹中的先祖之力，就不用再遭受你们人类条约的压迫了。”
六翼黑龙越说越痴狂，话语中充满了对力量的膜拜。
“那换一种说法，我已经通知尽空山了，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的人就会赶到。届时，就算你吸收了这力量能够逃掉，但你的手下……不知道有没有逃走的能力呢。”白发少年在暗示群魔，这是一场划不来的买卖。
“少挑拨离间了，我吸收了这里面的力量，就算是帝空剑的斩击，我也能接下！何必要逃？”
“很有自信，那来抢吧！”白发少年摆出战斗架势。“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打一场必死的战斗。”
矛枪雷光乍现，伴随蔓延四周的电弧出现的，还有一种狂暴无比的威压。让人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武器，而是将要自九天倾斜而下的雷霆。
“果然如此。”秦天明为自己的猜想正确感到开心。普天之下能爆发出如此骇人气势的玄力，也只有雷霆武神了，他认为这少年必然与雷蒙有着不简单的关系。
当年，张凌云不愿将尽空之巅纳入协会旗下，于是便想借助天险与魔族，死守尽空山。协会深知张凌云有帝空剑在手，索性一次派出十位武神，由秦肇领队前往尽空山协商。做为荆棘林第一道防线的魔族，被无视了。十位武神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他们也根本不在乎魔族，它记得很清楚与自己对话的正是雷蒙。
“我不想造成无谓的杀戮。”那个男人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
如今感受到这雷枪夹带的强大气息，黑龙不免胆寒。
“我倒数十下，十下之后，没离开的就别离开了。”白发少年面色冷清。
“好大的口气。”一旁听声音像是刚学会语言的魔族说话了。可话音刚落，少年握紧长枪便对着声源处用力一挥，雷霆从枪尖倾泻而出。雷光冲天而起，魔族的哀嚎再次被吞没在雷电中。
“十”
“九”
“八”
少年边冷静的倒数，边挥舞长枪发出雷芒斩击。林中顿时被魔族的惨叫声与刺鼻的焦肉为充斥。这分明是在向黑龙传递一个概念：我一人足以灭你们。
“七”
“六”
“够了。”黑龙有不甘的咆哮着：“我们走！”
六翼黑龙率先展开骨翼，巨大的翼膜遮天蔽日，它振臂一挥，带着劲风离开了此处。群魔见老大离去，纷纷隐入林中，没了身影。
“呼。”没等秦天明感谢二字出口，白发少年就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长枪随意的丢在一旁，全无方才震慑黑龙的气势。
“要是再多数几下，雷枪的能量就耗尽了。”
13821年5月13日
漠北——塔克城
黄沙绵延千里，长城遮蔽天穹，说的便是此处。漠北是人类五大区之一，这里采用独特的城主自治制度。由塔克城主在基于对协会效忠的情况下，与各个势力合理自治。漠北之所以叫漠北，是因为此区以北，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如果要说荆棘林是唯一一片人魔共处的森林。那么漠北以外的沙漠，则是人类的禁区，异族们的乐园。
三十年前，漠北举行了一次邀请所有人类势力首脑的会晤。很意外，在战争时期，这些狡猾的领导者们居然没人缺席会议。当然，这也与此次会晤所要讨论的内容有关：被后人尊称为长城武神的赵岩落，打算集结全人类之力，打造一条环绕人类五大区的新时代科技长城。人类虽然相互猜忌，但当时没人觉得这个行为不妥。在启明星的大背景下，人类还算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会议一致通过了赵岩落的构思，耗时三年，长城竣工，屹立至今。
大漠的夜晚本该是经历了一天的炎热，别有快感的清凉。而此刻，却是警报迭起，一座座沙地城池在探照灯的刺眼强光下，与原本宁静的夜晚格格不入。风声、喊声、警报声，与远方关外异族们若隐若现的狂欢声，共同谱写了属于今晚的躁动乐谱。
塔克城的岸崖要塞里，不断有穿戴半机械铠甲的魁梧士兵冲进来，他们在向双手负与身后、闭目而立的壮硕男子汇报消息。
“报——刘崎已降下长城，直逼关内。”
“报——刘崎突破临崖关，如入无人之境。”
“报——刘崎击溃绝岸关防线，已至军营。”
“报——军营遭袭，无人能挡刘崎。”
“报——刘崎摧毁灯塔，通讯系统瘫痪。”
“报……”
“下去吧，他来了。”男人挥手，示意汇报兵离开。
嘭！
随着一声巨响，崖岸要塞的正门被强大的玄力冲击砸成碎块，一清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岩石打造的无锋巨剑缓缓走来。
“你来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的权限，能为你申请免责。”壮硕男子转过身来，脸上布满了说不清的苦闷。
“元擎！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我今夜就是要颠覆长城！”清瘦男子双眼通红，像极了心如死灰之人。
清瘦男子脑海中，似乎一直有人在告诉他：要怪就怪战争结束了吧，怪长城太牢固，怪协会太强势了吧。是它们，共同筑起了隔绝你与他的高墙。只要边境之匙离开边境，那长城就是无用的装饰品。待关外异族踏破漠北之日，就是你与他联手抗敌，重归于好之时。
“那今天，我作为边境之盾，只能将你斩杀于此。”
要塞外，一众士兵手持武器，他们等在外面不敢靠近，只听见一声声岩石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滔天玄力，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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