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摆渡人
黎明破晓，寂静之下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阵阵浮云与清晨在第一缕蓝悠悠的晨曦中缠绵交会在一起。空气清新，万籁俱静，山林间的鸟兽逐渐苏醒，伸着懒腰，拥抱大地。
林间微风徐徐，时常托起几片叶子迎风拂过，时常卷起袅袅炊烟直入云端，时常撩动行人的衣襟，时常吹动初春的鸽哨。
如此春景，好不快活。
但是，此时的我对此却兴趣缺缺，丝毫没有兴致去欣赏美景。前夜太漫长，发生的事情太多，操劳过后以至于那时的我狼狈而疲惫。
“毛僵是解决了，但是这货咋办？”我踢了踢一旁人事不省的木凯，心里很是不快。
“关我什么事。”杜求嵘撇撇嘴，对此丝毫不上心。
“什么叫管你什么事，咱俩都是阳间巡逻官，是鬼差，这事儿咱不办谁办？总之就是必须得掺乎。”我见他这副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半开着的嘴却忽然不动，眼睛盯着我的后方好似僵住了一样。我查觉到异样，也赶忙转头查看。
却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顷刻间钻进了树林间，与阴影融为了一体。而原本地上躺着的木凯此时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儿？”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是有点儿懵逼。
“呃……如果我没看错，好像是有一个黑影带着那个叫木凯的家伙钻进了树丛里。”木凯摸着下巴，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嗯，道行不错，比我高点儿。”
我听了他的话顿感无语，满头都是黑线，摇头道：“所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呃……还追吗？”
“追个屁，我的道行都不如他，你追个毛线？你以为就凭咱俩这点儿道行能截回木凯？别扯了！”杜求嵘冷笑一声，干脆摇了摇头，“被截走了也好，还省了一档子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现在还是想想下一个目标是谁吧。”
说罢，杜求嵘从袖中摸出了一沓拘票，工整地摊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黑影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一张张拘票，叹了口气，也蹲下身仔细看了起来。
地上还剩下四张五等拘票，每张的脏东西各不相同。
看了半晌，我随便指了其中一个名为“半煞鬼”的脏东西，问杜求嵘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给我讲讲呗。”
“此为身着红衣含冤而死的女子，化为厉鬼为祸人间。之所以称之为半煞，是因为其未成气候，阴煞之气仅此过半，俗称半阴半煞——半煞鬼。”
“哦——”我用中指揉了揉眉心，拉长音回道，“那……就她了吧。哦对了，咱们该怎么找她，还用你的罗盘吗？”
“这次咱们就不用罗盘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杜求嵘神秘兮兮地领着我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但天色正亮，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差不多是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便到了地方。远远的，我便瞧见了一座老旧院落在山谷处建立。这是什么地方，那时的我自然是浑然不知、一脸懵逼的。
杜求嵘笑了笑，反问我道：“你知道阴人客栈吗？”
“？？？”
我听不明白，脑袋上登时亮起一排新鲜出炉、光鲜亮丽的小问号。
“这……”杜求嵘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纯粹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在活人世界和死人地盘的交界处有一个徘徊于阴阳之间的灰色地带。这个灰色地带便是阴人客栈，而客栈的主人则是小说中常提及的摆渡人。”
“这么说的话，这个阴人客栈和半步多其实是差不多的存在喽？”我回忆了一下地府列车上的《地府治要》，斟酌片刻，这样问道。
“这样跟你说吧，半步多和阴人客栈都是执念之地，但半步多是沟通三界，而阴人客栈仅仅是交于阴阳。”杜求嵘撇撇嘴，眼睛望着天，边想边说道，“死人进阴人客栈是因执念不散；而活人进阴人客栈因个人诉求。”
“所以说……来这里可以找到半煞鬼？”我有些懵了。早知道可以来这里问，何必去拿个罗盘满世界苦逼地寻找呢？早知道可以来这里问，寻找喜气鬼和毛僵那还至于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也不能说就能在这里找到，但是知道点儿渠道和线索应该是没问题的。还有，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儿来这里啊？阴人客栈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才会在特定的地点出现。你以为这跟你家厕所一样想进就进，想拉就拉啊？”
说话间，我和杜求嵘已经到了阴人客栈的近前。或许是职业病的关系，我首先注意到了这座建筑的屋顶。这是一栋以硬山顶为屋顶的老式建筑。我在前文曾提到过，这种屋顶是中国传统建筑双坡屋顶形式之一，其常用于中国传统民间居住建筑中。这种屋顶两侧山墙同屋面齐平，而屋面以中间横向正脊为界分为前后两面坡，左右两面山墙与屋面平齐。而最后高出的山墙则被称为封火山墙，其主要起到了火灾发生时防止火势顺房屋蔓延。
然而从外形看也颇具风格。顶上铺有瓦件，瓦件上砌着草和泥土混合而成的厚厚一层灰背，这不仅起到了防雨驱寒，也起到了防风固沙的作用。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地给这座建筑的设计师点了个赞。说实话，这建筑除了采光不好有点儿阴森恐怖之外，其他的是真心不错。
“我们是阳间巡逻官。老爷子，我们想进去问点儿东西，您看成吗？”杜求嵘向前作揖说道。
我向着他作揖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阴人客栈前竟坐着一位老者。老者面容枯槁，面颊瘦削，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凌乱的别在脑后，一双眼睛极为空洞，双目充斥血丝，没有瞳孔，只有眼白……乍一看，就是活脱脱一真实版午夜凶铃！
见杜求嵘作揖，我大感意外，要知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卑躬屈膝的！我心念电闪，也赶忙向老者作揖行礼。
老者摆摆手，随手从腰间取出一个酒葫芦，对着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这才看向我们，带着褶皱的脸上泛起了笑容，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对我们道：“今天开张让你们鬼差赶上了……哈哈，我老头子今天高兴，先不要东西了，直接进吧！”
随即，我和杜求嵘再次行礼，推门向阴人客栈的里面走去。进了阴人客栈，我不禁好奇地问杜求嵘：“这就是摆渡人吗？除了长得怪了点儿，我也没看他怎么奇怪啊？你一个阳间巡逻官，还不至于向一个糟老头子行礼吧？”
“你懂个屁！”杜求嵘瞪了我一眼，后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低声对我道，“每一个阴人客栈都是摆渡人的心念所化，在这种地方，你的生与死甚至和你没多大关系，生死全看摆渡人的心情！”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缩了缩脖子，为刚才的不机智言语默默地表示道歉……
林间微风徐徐，时常托起几片叶子迎风拂过，时常卷起袅袅炊烟直入云端，时常撩动行人的衣襟，时常吹动初春的鸽哨。
如此春景，好不快活。
但是，此时的我对此却兴趣缺缺，丝毫没有兴致去欣赏美景。前夜太漫长，发生的事情太多，操劳过后以至于那时的我狼狈而疲惫。
“毛僵是解决了，但是这货咋办？”我踢了踢一旁人事不省的木凯，心里很是不快。
“关我什么事。”杜求嵘撇撇嘴，对此丝毫不上心。
“什么叫管你什么事，咱俩都是阳间巡逻官，是鬼差，这事儿咱不办谁办？总之就是必须得掺乎。”我见他这副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半开着的嘴却忽然不动，眼睛盯着我的后方好似僵住了一样。我查觉到异样，也赶忙转头查看。
却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顷刻间钻进了树林间，与阴影融为了一体。而原本地上躺着的木凯此时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儿？”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是有点儿懵逼。
“呃……如果我没看错，好像是有一个黑影带着那个叫木凯的家伙钻进了树丛里。”木凯摸着下巴，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嗯，道行不错，比我高点儿。”
我听了他的话顿感无语，满头都是黑线，摇头道：“所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呃……还追吗？”
“追个屁，我的道行都不如他，你追个毛线？你以为就凭咱俩这点儿道行能截回木凯？别扯了！”杜求嵘冷笑一声，干脆摇了摇头，“被截走了也好，还省了一档子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现在还是想想下一个目标是谁吧。”
说罢，杜求嵘从袖中摸出了一沓拘票，工整地摊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黑影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一张张拘票，叹了口气，也蹲下身仔细看了起来。
地上还剩下四张五等拘票，每张的脏东西各不相同。
看了半晌，我随便指了其中一个名为“半煞鬼”的脏东西，问杜求嵘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给我讲讲呗。”
“此为身着红衣含冤而死的女子，化为厉鬼为祸人间。之所以称之为半煞，是因为其未成气候，阴煞之气仅此过半，俗称半阴半煞——半煞鬼。”
“哦——”我用中指揉了揉眉心，拉长音回道，“那……就她了吧。哦对了，咱们该怎么找她，还用你的罗盘吗？”
“这次咱们就不用罗盘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杜求嵘神秘兮兮地领着我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但天色正亮，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差不多是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便到了地方。远远的，我便瞧见了一座老旧院落在山谷处建立。这是什么地方，那时的我自然是浑然不知、一脸懵逼的。
杜求嵘笑了笑，反问我道：“你知道阴人客栈吗？”
“？？？”
我听不明白，脑袋上登时亮起一排新鲜出炉、光鲜亮丽的小问号。
“这……”杜求嵘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纯粹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在活人世界和死人地盘的交界处有一个徘徊于阴阳之间的灰色地带。这个灰色地带便是阴人客栈，而客栈的主人则是小说中常提及的摆渡人。”
“这么说的话，这个阴人客栈和半步多其实是差不多的存在喽？”我回忆了一下地府列车上的《地府治要》，斟酌片刻，这样问道。
“这样跟你说吧，半步多和阴人客栈都是执念之地，但半步多是沟通三界，而阴人客栈仅仅是交于阴阳。”杜求嵘撇撇嘴，眼睛望着天，边想边说道，“死人进阴人客栈是因执念不散；而活人进阴人客栈因个人诉求。”
“所以说……来这里可以找到半煞鬼？”我有些懵了。早知道可以来这里问，何必去拿个罗盘满世界苦逼地寻找呢？早知道可以来这里问，寻找喜气鬼和毛僵那还至于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也不能说就能在这里找到，但是知道点儿渠道和线索应该是没问题的。还有，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儿来这里啊？阴人客栈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才会在特定的地点出现。你以为这跟你家厕所一样想进就进，想拉就拉啊？”
说话间，我和杜求嵘已经到了阴人客栈的近前。或许是职业病的关系，我首先注意到了这座建筑的屋顶。这是一栋以硬山顶为屋顶的老式建筑。我在前文曾提到过，这种屋顶是中国传统建筑双坡屋顶形式之一，其常用于中国传统民间居住建筑中。这种屋顶两侧山墙同屋面齐平，而屋面以中间横向正脊为界分为前后两面坡，左右两面山墙与屋面平齐。而最后高出的山墙则被称为封火山墙，其主要起到了火灾发生时防止火势顺房屋蔓延。
然而从外形看也颇具风格。顶上铺有瓦件，瓦件上砌着草和泥土混合而成的厚厚一层灰背，这不仅起到了防雨驱寒，也起到了防风固沙的作用。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地给这座建筑的设计师点了个赞。说实话，这建筑除了采光不好有点儿阴森恐怖之外，其他的是真心不错。
“我们是阳间巡逻官。老爷子，我们想进去问点儿东西，您看成吗？”杜求嵘向前作揖说道。
我向着他作揖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阴人客栈前竟坐着一位老者。老者面容枯槁，面颊瘦削，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凌乱的别在脑后，一双眼睛极为空洞，双目充斥血丝，没有瞳孔，只有眼白……乍一看，就是活脱脱一真实版午夜凶铃！
见杜求嵘作揖，我大感意外，要知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卑躬屈膝的！我心念电闪，也赶忙向老者作揖行礼。
老者摆摆手，随手从腰间取出一个酒葫芦，对着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这才看向我们，带着褶皱的脸上泛起了笑容，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对我们道：“今天开张让你们鬼差赶上了……哈哈，我老头子今天高兴，先不要东西了，直接进吧！”
随即，我和杜求嵘再次行礼，推门向阴人客栈的里面走去。进了阴人客栈，我不禁好奇地问杜求嵘：“这就是摆渡人吗？除了长得怪了点儿，我也没看他怎么奇怪啊？你一个阳间巡逻官，还不至于向一个糟老头子行礼吧？”
“你懂个屁！”杜求嵘瞪了我一眼，后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低声对我道，“每一个阴人客栈都是摆渡人的心念所化，在这种地方，你的生与死甚至和你没多大关系，生死全看摆渡人的心情！”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缩了缩脖子，为刚才的不机智言语默默地表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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