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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他来了!

    一夜无事,我听从杜求嵘的吩咐把另外的两道符箓也贴在了房屋的不同角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地洒下,透过窗户射进了房屋,拉长了窗前一株盆栽的影子。届时,大汉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这倒是让我和杜求嵘对屌丝宅男的日常生活大开眼界了一回,至于岛国大片儿说实话也没少观摩。

    “啊这……这……”见到这个大汉的宅男生活,杜求嵘脸皮抽搐,最后“这”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屁来。

    我在一旁摇了摇头,很是惋惜地拍了拍杜求嵘的肩膀:“你确定不把你那张修改房屋风水的符箓收回来?我觉得这种人找不到对象纯属是个人癖好问题,跟这个房屋的风水貌似没有半毛钱关系……”

    杜求嵘干脆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唏嘘道:“虽然这哥们儿不怎么值得,但我还是不太想收回来了。”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不是你的作风!”

    “倒不是别的,”杜求嵘抽了抽鼻子,惋惜般地摇了摇头,“主要是,我怕脏。”

    我觉得有道理,默默点了点头,有些期待地问道:“我说老杜啊,你那么牛逼,能不能教我点儿鬼画符的本事?”

    杜求嵘扶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不行。这样吧,先等喜气鬼这茬儿过去再说吧。”

    我撇撇嘴,心中无来由地又闪过了一个疑问,便问道:“除去那道修改风水的符箓,另外两道符箓还贴在屋子里呢,我倒是很好奇,到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催动?难不成把喜气鬼引到符箓的地方去?”

    杜求嵘白了我一眼,习惯性的冷笑道:“‘六甲锁魂符’和‘两仪释艮符’这两道黄符分则为符箓,合则是阵法,此阵法是我师父所创,名为‘阴阳困形阵’。至于催动嘛,自然是用口诀了。”

    一听这话,我当即来了精神,两眼放光一般地问道:“是什么口诀,能告诉我吗?”

    杜求嵘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个不行。”

    “靠!君子也防?”我撇了撇嘴,满脸写着不高兴。

    杜求嵘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倒不是我故意防着你,只是……此为我阴阳宗不传之秘。阴阳宗弟子遍布天下,十个里有九个都未必能接触到这些阵法,更何况是你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杜求嵘了,飘飘悠悠地蹲到那个大汉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仔细研究起了人体构造学。

    时间好似流水,从高山之巅极流而下,不知不觉中悄然汇入大海。

    一天的美好时光在研究人体构造学中悄然而去,太阳好似被银河系掷出,在苍穹留下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东方起,在西边落。仿若上一秒还是日出,转瞬便入了夜。

    眼见着一轮明月升起,大汉重复着昨日的动作进入了梦乡。虽说我很好奇为什么大汉这天不去吃席,但我的心思也仅仅是好奇了一瞬,很快便准备起了正事儿。随着晚风的呼啸声愈发强烈,我和杜求嵘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屋内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窗帘之间透过缝隙的月光留下了一道微光。四周寂静无声,除了我的呼吸声和三长一短的心跳声,整个屋子便只有那个大汉的鼾声作响。

    时间不再像白日里的迅速,反倒是慢了下来,仿若静止。这无疑是让我的神经高度戒备。

    多半是见我有些紧张,杜求嵘习惯性地冷笑一声,宽慰我说:“紧张个屁,咱都布置好‘阴阳困形阵’了,这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绝活儿,还能失手喽?”

    我点点头,长呼出一口浊气,但高度紧张的神经并不能得以舒缓。见我如此,杜求嵘撇了撇嘴,应该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便说道:“你知道我们阴阳宗是什么吗?”

    我挠了挠头,不太肯定地说道:“你说的阴阳宗,是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那个阴阳宗吗?”

    杜求嵘看着我点了点头:“阴阳宗起源于道教,但在战国末期自成一家了。其中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是齐人邹衍,乃是诸子百家之一的阴阳家。但之后算是没落了,又重新回归道家。”

    我点点头,摸了摸鼻子,表情古怪地说道:“我觉得阴阳宗若是没落,那没几个派别算是兴盛了。据我所知,那些街头儿的算命先生、风水先生可都算是阴阳宗的,这底下人都快遍布世界了也算没落?”

    “哎……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杜求嵘摇了摇头,“街头摆摊的,十个里有九个多半是骗子。说实在,阴阳宗门槛儿其实挺高的,真正的弟子真心不多。”

    “门槛儿高?不会吧。”我有些差异,脸上仿佛写着“你丫骗谁呢”。

    “阴阳宗修行的东西主要是观星、历谱、五行、蓍龟、杂占、风水、行医等,说起来复杂,但若要概括只有五个字,便是山、医、命、相、卜。”杜求嵘斟酌着向我介绍道。

    “这玄门五术你都会?”我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杜求嵘,心道:这小鳖犊子跟个痞子一样能会这么多东西?

    杜求嵘理所当然般地点了点头,但沉思了片刻便回答我说:“人不可貌相,有的人看起来放荡,但内心是好的。有的人看起来端庄,但内心却是龌龊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正在熟睡的大汉,那一刻我愈发认同了他的观点。

    正在我和杜求嵘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阴阳宗的时候,房屋的窗户好似黯淡了一瞬。我和杜求嵘赶忙住口,凝神看向窗外的方向。空气仿佛凝滞,寒风不在呼啸,闪烁的路灯下出现了一道黑乎乎的人影,分不清是人是鬼,但正飘飘悠悠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有些炸毛,紧绷的神经高度警戒,颤声低语道:“是他来了吗?”

    “对,他来了!”

    杜求嵘皱着眉毛,一收往长的放荡不羁,严肃地说道:

    “先躲起来,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