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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正主来了

    次日下午,城西殡仪馆中。

    在哭得痛不欲生地一群活人中,有两个很奇怪的人格外耀眼。此二人东张西望,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聚精会神的模样活像是考场上不会做题的考生。若不是众人看不到这两个人,或许真把这二人当作偷尸的小偷捉起来了。

    那话说这二位是谁呢?

    不要多想,这二位正是哥们儿我和杜求嵘俩苦逼。

    我俩那时候是真的累,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死活没见到传说中的喜气鬼,倒是在黑暗的脚落里能看到几个畏畏缩缩的孤魂野鬼。估摸着这些孤魂野鬼是饿坏了,想要偷些贡品,可是场中活人不少阳气很重,再加上哥们儿这个名正言顺的鬼差在旁站立,众目睽睽之下,贡品哪还有这些小鬼儿的份子?

    我那时也懒得收拾这群孤魂野鬼,随手从一旁的贡品桌中顺了一个苹果,用手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和污垢,张口嘴便咀嚼了起来,边吃还边说道:“我说老杜,你确定喜气鬼会在这儿出现?万一还有别的丧事儿呢?”

    “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这是唯一的线索了。”杜求嵘冷笑一声,也顺了一个苹果,“殡仪馆不出来,咱们就跟着去吃席,我还不信他能抵住吃席的诱惑了!”

    我点点头,十分有信心的啃了一大口苹果。

    当今社会,小孩儿都懂得在席上不容退让的道理了。我记得我生前吃过一次席,当时我觉得菜一端上来,两口就能吃没了。我心道不妙便耍了个小聪明,说是陪小朋友便坐到了小孩儿的那一桌。结果是我大意了,小孩儿的那一桌更可怕,菜还没端上来就吃没了,端上来的只有带着几滴油渍的空盘子,根本看不到饭菜的影子!后来我才释然,这些小孩儿完全是在用童年诠释什么叫做风卷残云!

    场中哭声一片,也不管是真哭的,还是假哭的,总之都是一副悲痛的表情。树上的麻雀八成是被这些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惊到了,好奇地向屋内打量,“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扑闪了几下翅膀便飘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可能是被气氛感染,我有些头疼,心中无来由地有些伤感。见我这般,杜求嵘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场中的一行人冷笑道:

    “你说说你又不认识她,何必呢?你就是太多愁善感了,这以后可没有好果子!你看看这一行人多奇怪,他们都没你这么难过。”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几个人显得很是鹤立鸡群,几个人的脸上流淌着两行很假的眼泪,不过真正鹤立鸡群的不在于此,而在于他们嘴角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时间悄然离去,场中那些以泪洗面的人擦干了虚假的泪水,走出大厅坐上了一辆辆属于自己的汽车。我知道这是要去吃席了,便和杜求嵘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上了那几个鹤立鸡群的人。

    上了车,我和杜求嵘身上散发的鬼气令那几个人直哆嗦,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哥们儿更离谱,鼻涕挂了十多厘米却丝毫没有察觉,看的我只发呕。

    汽车一骑绝尘,车上的三个人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得知,死去的那个女孩是这座城市一个富豪的千斤,名叫木玲,二十三岁,在一座大学里读经济学。富豪除了木玲以外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木凯,不过木凯没有木玲那般聪慧,反而是个败家子,一切能形容纨绔的词语落在他的身上绝对贴切。

    因此富豪想把家产的继承人定为木玲,可木凯怎能同意?他本就和木玲不对付,听到家产一事就更为愤怒。现在倒好,木玲死于车祸,家产只能名称言顺地继承给木凯。

    而车上的这些人正是木凯的狐朋狗友。我估计他们一定是心想着能捞到好处,才会在殡仪馆笑得那般猥琐。

    我皱着眉毛看向杜求嵘:

    “听他们这话,木玲有没有可能是被木凯谋杀的?”

    “有可能,”杜求嵘反而很不在意,不屑地冷笑道,“但是可不可能的,关我屁事吗?”

    我耸耸肩,也懒得说话了。那几日和他在一块儿的时间长了,也习惯了他这种处事风格。但虽说如此,可我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我觉得木玲被木凯谋杀已然是八九不离十,虽说心里暗骂他畜生,不过也没有过多反应。

    汽车行驶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便停了。随即,几人推门下车,我和杜求嵘也随着这一行人进了一个小院。外面已经停了不少车,院子里摆着两张长方形大桌子,桌子上已然摆放了不少饭菜。以此推断,这多半是那个富豪的一所院子。

    见着席上丰盛的晚宴我愣住了。水灵灵的素饺子、白嫩的小笼包、油光锃亮的油炸丸子……众多食物在我的眼中呈现,仿佛天上闪烁的繁星。我不禁暗叹这家主人的财大气粗。

    “卧槽!”我皱着眉毛,惋惜地摇了摇头,“我怎么就没有参加我自己的丧事儿呢?”

    话一出口,杜求嵘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看精神病一般,他不屑地冷笑一声:

    “呃……你的见识就很像入狱的那个加拿大艺人,短小但不精悍。”

    卧槽!士可杀不可辱!

    Enmotionaldamege!

    一个小插曲过后,我和杜求嵘也进入了吃席的行列中。按照本地习俗,一般办丧事会办三天,也就是说……我和杜求嵘不管捉没捉住喜气鬼,都可以连续蹭三天的饭菜!我心里一喜,把喜气鬼抛到脑后,一头便扎进了食物的海洋之中。

    渐渐的,席上推杯换盏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两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和执着于吃饭的干饭人仍在吃席。而就届时,门外无来由地刮起一阵旋风,旋风之中我隐约见到了一袭红衣!

    与此同时,我和杜求嵘心里咯噔一下:正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