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见微知著
“怎么可能……”
林阳激动道：
“这么重要的药物，昌源居然也敢偷工减料？！”
“提炼影酸的工序何其复杂繁琐，只是替换其中一种药物，便能省下不知多少倍的成本。”
卡申冷笑：
“如果有超过300％的利润，他们便能践踏世间的一切，区区影酸而已，又有什么不敢做了？”
林阳沉声道：“他们就不怕被朝廷查办吗？在市面上大肆兜售有缺陷的药物，还是影酸这种家家户户都要的必备药，昌源有几颗人头够砍？”
“是了，若是放在以前，昌源早就被诛十族乃至九族了。”
卡申看向林阳，目光中寒芒乍现：
“但你别忘了，云城是昌源集团的个人王国，在这里，他们想怎么卖药就怎么卖药，朝廷算个屁。”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他们？”
“没有。”
卡申的回答极是果断：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批人能找到破局的方法，但我肯定想不出来，你也一样。”
林阳不相信道：“总会有办法的吧？”
“倒是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你想听吗？”
“说。”
“你来。”
卡申带着林阳来到窗边，指着极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道：
“昌源大楼，云城的标志性建筑，极具雄伟，哪怕在数公里外也能清楚看到。”
“是看得挺清楚……说说你的主意吧。”林阳极目远眺，随后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卡申身上。
“很简单，我们去把昌源大楼炸了，再杀干净昌源的每一条狗，云城的癌症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啦。”
“然后病人也跟着死了？”
林阳右眼皮狂跳：
“你脑袋有病吧，这算个毛线的办法，你知道这得死多少人吗？就说杀干净昌源的每一条狗这点，不把云江屠红，我林阳的名字倒过来写。”
“那我没辙了。”
卡申摆烂了，看向窗外的眼神像极了那些脑瘫儿童：
“可惜啊，太可惜了……我以为你能理解的，毕竟你家住在平民窟，应该很清楚，昌源为这座城市带来了多少苦难与贫穷。”
“昌源集团不是好东西，但我跟他们没有私仇，所以……”
林阳摇头说道：
“你呢？卡申，你跟昌源又有什么仇恨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昌源集团很可能在进行人体实验？”
“记得，但这不是猜测吗？”
“不完全是猜测。”
卡申脸色复杂地说道：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昌源集团决定在孤儿院里收养一批孤儿。那时的孤儿院财况很糟，所有的孩子一日三餐都不过是素菜杂粥。每个孩子都渴望被昌源收养，只因这意味着富足的生活。但是，名额有限，注定了不是每个人都会被收养。”
他接着道：
“我被选中了，名单公布的那天我非常高兴，就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了一名大我六岁的姐姐。她一直都很照顾我，是我的知心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曾说过长大后要娶她，她也高兴的同意了，所以姑且算是吧。”
他继续说道：
“可是，反应迟钝的我却没有发现姐姐的落寞，直到李院长提醒，我才意识到……姐姐并没有被选中。”
“那后来呢？”林阳咽下一口唾沫，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姐姐，为此感到非常懊悔，于是单独找上李院长，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取消我的名额，换成姐姐。”
卡申说道：
“可是李院长拒绝了我，理由是像我这样聪明的孩子不该留在孤儿院里，昌源集团能够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待到我学业有成，自然也能带姐姐过上好日子。”
“但你还是坚持了原来的想法，对吗？”林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最后卡申肯定是放弃了，否则他也不会在孤儿院里长大。
“不……我没有。”
卡申的声音有些颤抖：
“时至今日，我已想不起当时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觉得李院长说的有道理，亦或者，是我在渴望更好的生活……总而言之，自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便刻意躲着姐姐，和她相处的每一秒都让我备受折磨，大抵是因为心中有愧吧。”
“这……”林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过多久，昌源集团便派人来孤儿院，他们把所有孩子集中起来，每念出一个名字，便会有一个孩子欢呼雀跃。尽管这早已是注定的事情，但总会有人心存期许。”
卡申说：
“我也一样，隐约记得自己当时非常紧张，大概是因为那几天逃避的日子让我渴望解脱。我迫切的想要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样就不用再面对那些让我感到难堪的事情。”
他话锋一转：
“可是，名单上出现的最后一个名字并非是我，而是姐姐。”
“李院长回心转意了？！”林阳震撼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说来可笑，那时的我非常愤怒，明明是自己向院长提出的顶替，可当结果悄然改变时，心底里首先蹦出的想法却是怨恨。”
卡申嗤笑道：
“我在人堆里看到了姐姐，她看起来没多高兴，只是在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像是在嘲弄我一样。”
他说：
“我跑去找李院长，想要讨个说法，但才走到半路便犹豫起来。事已至此，再怎么强求也没用了，我不想闹得天翻地覆，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想到这，我便没那么愤怒，坦然接受了一切。”
“所以，真是院长改了名单？”林阳问道。
卡申摇头：“不，当我找到李院长时，看到他正在跟昌源集团的人争吵。显然，他也不知好好的名单又怎么会改了。昌源集团不会管那么多，他们按章程办事，名单上是谁，他们就带走谁，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最后反而是我安慰院长不要再争了，姐姐去也挺好的，毕竟是姐姐嘛。”
林阳感叹道：“这还真是……”
“你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吗？”
卡申笑着，目光中却闪过一抹浓重的悲悯。
林阳激动道：
“这么重要的药物，昌源居然也敢偷工减料？！”
“提炼影酸的工序何其复杂繁琐，只是替换其中一种药物，便能省下不知多少倍的成本。”
卡申冷笑：
“如果有超过300％的利润，他们便能践踏世间的一切，区区影酸而已，又有什么不敢做了？”
林阳沉声道：“他们就不怕被朝廷查办吗？在市面上大肆兜售有缺陷的药物，还是影酸这种家家户户都要的必备药，昌源有几颗人头够砍？”
“是了，若是放在以前，昌源早就被诛十族乃至九族了。”
卡申看向林阳，目光中寒芒乍现：
“但你别忘了，云城是昌源集团的个人王国，在这里，他们想怎么卖药就怎么卖药，朝廷算个屁。”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他们？”
“没有。”
卡申的回答极是果断：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批人能找到破局的方法，但我肯定想不出来，你也一样。”
林阳不相信道：“总会有办法的吧？”
“倒是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你想听吗？”
“说。”
“你来。”
卡申带着林阳来到窗边，指着极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道：
“昌源大楼，云城的标志性建筑，极具雄伟，哪怕在数公里外也能清楚看到。”
“是看得挺清楚……说说你的主意吧。”林阳极目远眺，随后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卡申身上。
“很简单，我们去把昌源大楼炸了，再杀干净昌源的每一条狗，云城的癌症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啦。”
“然后病人也跟着死了？”
林阳右眼皮狂跳：
“你脑袋有病吧，这算个毛线的办法，你知道这得死多少人吗？就说杀干净昌源的每一条狗这点，不把云江屠红，我林阳的名字倒过来写。”
“那我没辙了。”
卡申摆烂了，看向窗外的眼神像极了那些脑瘫儿童：
“可惜啊，太可惜了……我以为你能理解的，毕竟你家住在平民窟，应该很清楚，昌源为这座城市带来了多少苦难与贫穷。”
“昌源集团不是好东西，但我跟他们没有私仇，所以……”
林阳摇头说道：
“你呢？卡申，你跟昌源又有什么仇恨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昌源集团很可能在进行人体实验？”
“记得，但这不是猜测吗？”
“不完全是猜测。”
卡申脸色复杂地说道：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昌源集团决定在孤儿院里收养一批孤儿。那时的孤儿院财况很糟，所有的孩子一日三餐都不过是素菜杂粥。每个孩子都渴望被昌源收养，只因这意味着富足的生活。但是，名额有限，注定了不是每个人都会被收养。”
他接着道：
“我被选中了，名单公布的那天我非常高兴，就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了一名大我六岁的姐姐。她一直都很照顾我，是我的知心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曾说过长大后要娶她，她也高兴的同意了，所以姑且算是吧。”
他继续说道：
“可是，反应迟钝的我却没有发现姐姐的落寞，直到李院长提醒，我才意识到……姐姐并没有被选中。”
“那后来呢？”林阳咽下一口唾沫，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姐姐，为此感到非常懊悔，于是单独找上李院长，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取消我的名额，换成姐姐。”
卡申说道：
“可是李院长拒绝了我，理由是像我这样聪明的孩子不该留在孤儿院里，昌源集团能够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待到我学业有成，自然也能带姐姐过上好日子。”
“但你还是坚持了原来的想法，对吗？”林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最后卡申肯定是放弃了，否则他也不会在孤儿院里长大。
“不……我没有。”
卡申的声音有些颤抖：
“时至今日，我已想不起当时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觉得李院长说的有道理，亦或者，是我在渴望更好的生活……总而言之，自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便刻意躲着姐姐，和她相处的每一秒都让我备受折磨，大抵是因为心中有愧吧。”
“这……”林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过多久，昌源集团便派人来孤儿院，他们把所有孩子集中起来，每念出一个名字，便会有一个孩子欢呼雀跃。尽管这早已是注定的事情，但总会有人心存期许。”
卡申说：
“我也一样，隐约记得自己当时非常紧张，大概是因为那几天逃避的日子让我渴望解脱。我迫切的想要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样就不用再面对那些让我感到难堪的事情。”
他话锋一转：
“可是，名单上出现的最后一个名字并非是我，而是姐姐。”
“李院长回心转意了？！”林阳震撼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说来可笑，那时的我非常愤怒，明明是自己向院长提出的顶替，可当结果悄然改变时，心底里首先蹦出的想法却是怨恨。”
卡申嗤笑道：
“我在人堆里看到了姐姐，她看起来没多高兴，只是在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像是在嘲弄我一样。”
他说：
“我跑去找李院长，想要讨个说法，但才走到半路便犹豫起来。事已至此，再怎么强求也没用了，我不想闹得天翻地覆，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想到这，我便没那么愤怒，坦然接受了一切。”
“所以，真是院长改了名单？”林阳问道。
卡申摇头：“不，当我找到李院长时，看到他正在跟昌源集团的人争吵。显然，他也不知好好的名单又怎么会改了。昌源集团不会管那么多，他们按章程办事，名单上是谁，他们就带走谁，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最后反而是我安慰院长不要再争了，姐姐去也挺好的，毕竟是姐姐嘛。”
林阳感叹道：“这还真是……”
“你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吗？”
卡申笑着，目光中却闪过一抹浓重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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