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长驻心湖
天空之上，一双巨大的眸子睁开。
徐湛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山岩间抖落下一层寒霜，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身躯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
头顶传来的那片压抑感越来越重。
“你想要独吞天字石壁？”
有人艰难起身，厉声问道。
“古秘境中，机缘全靠自己争夺，怎么，难道还有必须平分的原则？”
徐湛讽刺一笑，一道目光望来，压得这位书山弟子整个身子弯了下去。
“你之前声明与辛咎毫无关联，但刚刚他却舍命救你……”又有一人走出，抬头淡淡道：“那么辛咎身上的债，是不是应该你来还呢？”
徐湛寻声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说了，机缘天定，没有哪条规则说了不能去偷，不能去抢。”
“你觉得呢，小姜山圣子。”
徐湛笑吟吟地看着那人，额角的鬓发被吹起。
“在天启学院门前，就如此放肆，到了古秘境，还这样不知收敛，你不怕某一天横死街头？”
叶凌寻凛声反问道。
“这就不劳圣子费心了，毕竟有大客卿罩着，我想还没有人愚蠢到暗杀我。”
徐湛冷笑回应道，完全无视了叶凌寻语气中的那缕威胁之意。
“你确定要和第一书山作对？”
叶凌寻再次问道，身后的书山弟子同时上前，皆是怒目而视。
“你们，配吗？”
话音刚落，徐湛招了招手，天字石壁的力量化作一道无形威压，狠狠地落在沟壑上，狂风卷起百草。
“百丈之外，我允许你们参悟道意，百丈之内，谁踏进一步，我不保证他能不能活着。”
此刻，徐湛的身上披上层层光熙，宛若神明。
所有人停下脚步，即便是叶凌寻，也在低头斟酌。
没人敢去赌。
“如果我是你，就会先动一两个试试手，以儆效尤。”
心湖里，黑袍男人唇口轻启，浑身凛冽着一阵死气，盘坐的这具躯壳仿佛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衣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白斑。
“不过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花，手软倒也正常。”
徐湛刚想反驳，又被一句莫名的嘲讽给堵了回去。
然而很快，事实就证明，黑衣男人所言不虚。
淞山的一名弟子踏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接着一步迈入了百丈之内。
但没有任何异样，徐湛并没有如他口中一样动手，心里似乎在挣扎。
“替死傀儡罢了。”
心湖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徐湛清楚地看到了男人嘴角的那抹讽刺和鄙夷。
“邪术？”
徐湛皱了皱眉，目光看向了满脸自若的孔焕。
“这世间有什么正邪，有用才是根本，这样的邪术，我至少掌握数百种，每一样都被正道人士所不耻。”男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带上了点点责骂：“可他们谁敢说半个不字。”
“夏霖安就是这么教你的？”
徐湛顿时有些窘迫，轻咳一声准备回避这个话题。
道气于周身游散开一缕，徐湛的五指攥拢，很快又将其拘了回来，接着张开双臂，一举一动似契合这片世界的天道，转瞬间沟壑间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虽是受人指使，但亦不饶恕，先废你双臂以作惩戒。”
徐湛的瞳孔内闪过一道金芒，仿佛属于人性的那缕同情感被彻底抹去。
抬手，炸裂。
眼前血雾横飞，然而站在高空的少年眼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在那名淞山弟子惊悚的目光下，血渍溅了满脸，两边袖袍的衣布完好无缺，但袖下已是空荡一片。
紧接着，以及其狼狈的姿态倒飞出百丈内。
众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无声胜过有声。
“你如此作为，乃是弑杀同门。”
饶是孔焕，神色也不得不凝重起来，凭他劫之道的修为，竟然没有看清徐湛的一举一动。
天字石壁的增幅，真有这么大？
“他死了吗？”
徐湛半张侧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笑容。
孔焕的脸色难看，但却始终压抑着怒火，不肯也不愿上前一步。
“或者说，你想来试试？”
少年的话音越来越刺耳。
这个淞山的第一天骄默默转过身，不再与徐湛那双血红的双眼对视。
“念气都来不及用，好狠的手段。”
岳山方向，池恢皱了皱眉头，有些震惊，也有困惑，徐湛现在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这一招雷霆手段，直接压服了全场。
蓝袍少年轻轻抬头，腰间长剑狂鸣不已，那遍布整副躯体的煞气开始聚拢，风止亦不休。
“醒来。”
神魂、识海，命灵乃至那座传承领域尽皆失去联系，唯有一个地方不染血垢，心湖中那袭黑袍仍端坐原地，三尺周身内，诸邪退散。
一道冷哼声骤然将煞气崩开。
“你这么肆意，是想引来杀劫吗？”黑袍男人轻蔑一笑，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折扇。
“谢前辈搭手。”
徐湛猛然惊醒，背后冷汗沾湿了大片衣衫。
又看了看头顶快要散尽的劫云，徐湛狠狠拍了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
杀劫这种东西，是修行者最为忌讳和头疼的，一般来说，只有擅鬼道，或者在各个方面都修炼过的集大成者才会招惹杀劫。
也就是俗称的命劫，比破境更加难缠。
刚刚徐湛明显就是被天字石壁的杀气所侵，这么多年来，天气学院弟子间的争端和冲突大多都是因此，可想而知，天字石壁上积累了多少仇怨和杀意。
“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你会面对九座书山的怒火，不过不用担心，有人会保你，而且他的面子很大。”
男人再次轻声道。
“我现在道歉放他们进来还来的及吗？”
少年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即便保不住，顶多受些皮肉之苦。”男人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天字石壁完全领悟之后，不是要刻字吗？”徐湛顿了一下，想到江柳辞的嘱咐，忽然问道：“没石头，怎么刻字？”
男人不说话了，双眸紧闭，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古秘境的最终尽头就是这里，你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天字石壁，而是我。”
“所以，刻字可以免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一个签名，比刻字值钱。”
就在徐湛冥思苦想之际，男人转过身，半柄扇子掩住秀容，笑吟吟道。
徐湛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山岩间抖落下一层寒霜，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身躯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
头顶传来的那片压抑感越来越重。
“你想要独吞天字石壁？”
有人艰难起身，厉声问道。
“古秘境中，机缘全靠自己争夺，怎么，难道还有必须平分的原则？”
徐湛讽刺一笑，一道目光望来，压得这位书山弟子整个身子弯了下去。
“你之前声明与辛咎毫无关联，但刚刚他却舍命救你……”又有一人走出，抬头淡淡道：“那么辛咎身上的债，是不是应该你来还呢？”
徐湛寻声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说了，机缘天定，没有哪条规则说了不能去偷，不能去抢。”
“你觉得呢，小姜山圣子。”
徐湛笑吟吟地看着那人，额角的鬓发被吹起。
“在天启学院门前，就如此放肆，到了古秘境，还这样不知收敛，你不怕某一天横死街头？”
叶凌寻凛声反问道。
“这就不劳圣子费心了，毕竟有大客卿罩着，我想还没有人愚蠢到暗杀我。”
徐湛冷笑回应道，完全无视了叶凌寻语气中的那缕威胁之意。
“你确定要和第一书山作对？”
叶凌寻再次问道，身后的书山弟子同时上前，皆是怒目而视。
“你们，配吗？”
话音刚落，徐湛招了招手，天字石壁的力量化作一道无形威压，狠狠地落在沟壑上，狂风卷起百草。
“百丈之外，我允许你们参悟道意，百丈之内，谁踏进一步，我不保证他能不能活着。”
此刻，徐湛的身上披上层层光熙，宛若神明。
所有人停下脚步，即便是叶凌寻，也在低头斟酌。
没人敢去赌。
“如果我是你，就会先动一两个试试手，以儆效尤。”
心湖里，黑袍男人唇口轻启，浑身凛冽着一阵死气，盘坐的这具躯壳仿佛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衣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白斑。
“不过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花，手软倒也正常。”
徐湛刚想反驳，又被一句莫名的嘲讽给堵了回去。
然而很快，事实就证明，黑衣男人所言不虚。
淞山的一名弟子踏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接着一步迈入了百丈之内。
但没有任何异样，徐湛并没有如他口中一样动手，心里似乎在挣扎。
“替死傀儡罢了。”
心湖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徐湛清楚地看到了男人嘴角的那抹讽刺和鄙夷。
“邪术？”
徐湛皱了皱眉，目光看向了满脸自若的孔焕。
“这世间有什么正邪，有用才是根本，这样的邪术，我至少掌握数百种，每一样都被正道人士所不耻。”男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带上了点点责骂：“可他们谁敢说半个不字。”
“夏霖安就是这么教你的？”
徐湛顿时有些窘迫，轻咳一声准备回避这个话题。
道气于周身游散开一缕，徐湛的五指攥拢，很快又将其拘了回来，接着张开双臂，一举一动似契合这片世界的天道，转瞬间沟壑间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虽是受人指使，但亦不饶恕，先废你双臂以作惩戒。”
徐湛的瞳孔内闪过一道金芒，仿佛属于人性的那缕同情感被彻底抹去。
抬手，炸裂。
眼前血雾横飞，然而站在高空的少年眼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在那名淞山弟子惊悚的目光下，血渍溅了满脸，两边袖袍的衣布完好无缺，但袖下已是空荡一片。
紧接着，以及其狼狈的姿态倒飞出百丈内。
众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无声胜过有声。
“你如此作为，乃是弑杀同门。”
饶是孔焕，神色也不得不凝重起来，凭他劫之道的修为，竟然没有看清徐湛的一举一动。
天字石壁的增幅，真有这么大？
“他死了吗？”
徐湛半张侧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笑容。
孔焕的脸色难看，但却始终压抑着怒火，不肯也不愿上前一步。
“或者说，你想来试试？”
少年的话音越来越刺耳。
这个淞山的第一天骄默默转过身，不再与徐湛那双血红的双眼对视。
“念气都来不及用，好狠的手段。”
岳山方向，池恢皱了皱眉头，有些震惊，也有困惑，徐湛现在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这一招雷霆手段，直接压服了全场。
蓝袍少年轻轻抬头，腰间长剑狂鸣不已，那遍布整副躯体的煞气开始聚拢，风止亦不休。
“醒来。”
神魂、识海，命灵乃至那座传承领域尽皆失去联系，唯有一个地方不染血垢，心湖中那袭黑袍仍端坐原地，三尺周身内，诸邪退散。
一道冷哼声骤然将煞气崩开。
“你这么肆意，是想引来杀劫吗？”黑袍男人轻蔑一笑，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折扇。
“谢前辈搭手。”
徐湛猛然惊醒，背后冷汗沾湿了大片衣衫。
又看了看头顶快要散尽的劫云，徐湛狠狠拍了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
杀劫这种东西，是修行者最为忌讳和头疼的，一般来说，只有擅鬼道，或者在各个方面都修炼过的集大成者才会招惹杀劫。
也就是俗称的命劫，比破境更加难缠。
刚刚徐湛明显就是被天字石壁的杀气所侵，这么多年来，天气学院弟子间的争端和冲突大多都是因此，可想而知，天字石壁上积累了多少仇怨和杀意。
“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你会面对九座书山的怒火，不过不用担心，有人会保你，而且他的面子很大。”
男人再次轻声道。
“我现在道歉放他们进来还来的及吗？”
少年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即便保不住，顶多受些皮肉之苦。”男人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天字石壁完全领悟之后，不是要刻字吗？”徐湛顿了一下，想到江柳辞的嘱咐，忽然问道：“没石头，怎么刻字？”
男人不说话了，双眸紧闭，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古秘境的最终尽头就是这里，你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天字石壁，而是我。”
“所以，刻字可以免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一个签名，比刻字值钱。”
就在徐湛冥思苦想之际，男人转过身，半柄扇子掩住秀容，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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