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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风波

    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大明盛世通过公主寿宴展现在各国面前。

    宴会继续进行,番邦几人见讨不到便宜,便灰溜溜的走了。

    小泉慎一郎拉着黎冲道,“咱们何必给一群腐儒浪费口水,走!咱们继续喝酒去!”

    几人继续推杯换盏,不一会儿,都呈现几分醉意。小泉慎一郎道,“几位定是没喝过我们大日本清酒,那才是人间精品。”

    黎冲带着醉意道,“倒要领教一下。”

    小泉慎一郎让手下拿出几瓶清酒来,给几人一人分了一瓶,黎冲接过晃了晃,见是用小陶瓶装的有二两酒,笑道,“我说小泉兄,你们日本也忒是小气,只这一口酒,能尝出个清淡来。”

    小泉慎一郎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很快又笑着说,“此时是宴会,黎兄若是喝多,恐有失态。”

    黎冲一口把清酒喝完,瓶子仍到一边,说道,“罢了,你这清酒能淡出鸟来,我是不喜,还是大明的‘京师小筑’对我的胃口。”

    小泉慎一郎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已悄悄把酒瓶捡走,又对黎冲说,“既然黎兄不喜日本清酒,那咱们还是喝大明的‘京师小筑’。”

    几人均没在意,继续喝着酒,过了一会儿,黎冲双眼发红,站起来把身上衣服撕扯掉,几人大惊,以为他醉酒失态,连忙去劝阻,黎冲手下黎平也纳闷:黎冲大人今日并未多喝,为何如此失态。

    只见几人仍拉不住黎冲,黎冲本是常年习武,身体自是强与旁人,现在又失去理智,根本是不顾。只见他把衣物撕扯完后,四处张望,见不远处有个伶人正在台上献唱,竟径直朝那冲去,几步跑到台前,飞身跨到台上,在伶人的惊愕下,一把把伶人按倒在地,撕扯起伶人衣物来,竟想当众行不轨之事。

    蓝山、朱骥两人并没走远,见番邦处有异样,急忙向这边赶来,见黎冲竟想在天子脚下对我大明子女行不堪之事,皆是大惊,连忙加快脚步,旁边的巡防营也快步向这边赶来。蓝山飞身越到台上,飞起一脚,把黎冲踢到一旁,回首把身上蓝衫脱下,盖到伶人身上,那伶人被吓的瑟瑟发抖,紧紧的抓住衣衫。黎冲被踢到一旁,爬起身来,却仍是盯着伶人,又向其扑来。朱骥也赶到,又一脚向其踢来,黎冲好似被迷了心智,不管疼痛,径直向前冲,巡防营也赶到,也顾不上他是外邦使臣,见其难驯服,拿出绳索,几人合力将其制服,但见黎冲双眼发红,全身发烫,显然是不正常。这时黎平赶到,连忙跪地,高呼饶命,显然他也知道这次黎冲惹了大祸。

    出了这么挡事,很快就上报景泰帝,景泰帝命大理寺与刑部彻查,刑部尚书俞士悦、大理寺卿赵荣听报后,惊了一身冷汗,御前失态、当众行凶、大闹公主宴会,哪一条也够定这个番邦使臣大罪,赵荣火速命人前去查案。

    大理寺寺丞鹿又鸣,名字文雅,查案如神,年级轻轻也是正五品。火速赶往现场,见黎冲的状态已知其被下了烈性春药。好似不是中原常用的药物,但此药性猛,发药很快,鹿又鸣见其药效正发作,命人将其浸泡冷水中,又盘问黎平,黎平知事严重,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全都说出,蓝山也附和说,“对字谜时却无异常,不过半个时辰,事态已经发生。”

    鹿又鸣又提问番邦几人,李朝恩道,“我们几人一直在一起喝酒,喝的是同罐酒,我们均是没事,应该不是酒的问题。”

    鹿又鸣见几人喝的是大明特供“京师小筑”,每坛五斤左右,却实其他人没事,想了一下说,“黎平说你们中途还喝了日本清酒,酒在何处!”

    李朝恩连忙说,“日本清酒量小味淡,我们却是喝不惯,每人喝了一瓶,空瓶都在桌下。”

    鹿又鸣命人捡起闻了一下,空瓶并无异样,让人收起检验,忽然发现问题,“你们几人一共喝了几瓶。”

    李朝恩想了一会儿道,“应是六瓶,我见小泉兄一共拿出六瓶,我一瓶,黎冲兄一瓶,小泉兄一瓶,阮晋兄一瓶,汪直(吕宋使臣)一瓶,尚泰(琉球使臣)一瓶。”小泉慎一郎暗道糟糕,没想到明朝官员会查的这么细致。

    鹿又鸣道,“这儿只有五个日本清酒空瓶。”转头望向小泉慎一郎,“日本使臣,还有一个空瓶去哪里了?”

    小泉慎一郎却是不慌,“启禀大人,小人不知,当时我见大家喝的高兴,就向他们推销起日本清酒,不想招惹出这些事,但我们日本清酒绝无问题。”

    鹿又鸣道,“有没有问题,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等找到酒瓶才能得知,诸位是我大明的番邦,即是我大明的子民,本官定不会冤枉你们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有人在我大明京师生事,我们虽说是礼仪之邦,但也叫你们见识一下我大明的律法。”

    鹿又鸣命人找寻酒瓶,但却一无所获,竟是找不到。鹿又鸣见日本随从神色慌张,似是紧张,命人搜其身,小泉慎一郎道,“大人,我等是外国使臣,大人无故搜身,把我等当成罪犯,是不是过分了!”

    鹿又鸣道,“此地是大明京师,你等当遵守《大明律》,是不是无辜,一会就见分晓,若是我有冒犯,等下我自当给各位赔罪。”

    旁人连说不敢,小泉慎一郎还要争辩,只见后方有府兵前来道,“禀鹿大人,那黎冲在冷水中开始时闹腾,我们没有管,不过一会儿,我们见其没有动静,以为他药效已过,谁知我们上前查看,他已经没了呼吸。”

    “什么!”鹿又鸣和小泉慎一郎同时惊道。

    鹿又鸣看了一眼小泉慎一郎,对手下说,“看着他们。”连忙快步向后走去。

    到地方后,果然见黎冲仍被绳子绑着,但身体僵直,显然已经死去。蓝山也跟着前来,虽说与安南有隙,但见一个壮汉转眼死去,还是难以置信,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算是行礼。鹿又鸣道,“那个日本使臣定有问题。”

    蓝山道,“鹿兄想好怎么破案了吗。”

    鹿又鸣想了一下道,“那个小泉慎一郎定是有些准备,我们可以从他几人随从下手。”

    蓝山道,“只怕随从知道的不多。”

    鹿又鸣道,“那是不怕,只要咬开口,不怕事情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