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女情思，此生唯你
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在空旷的官道上行驶着，大多数其实是小姨家的家仆，苏漾和小姨一道坐在靠前面的车上，摇摇晃晃，少女时不时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今天穿着粉色的锦衣，上面绣着朵朵桃花，头上戴着小颗珍珠制成的步摇，插于发间，精致艳美，脸上少见的化着淡妆，眼波中光影流转，真真切切地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可是这位小仙女此刻却蹙着眉头，倒是给这份画卷渲染了几缕忧愁。
坐在对面的小姨此刻促狭地欣赏着眼前的光景，明知故问地开口说道：“漾儿，马上可以到丰都见到你母亲了，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激动的样子。”
苏漾白了一眼小姨，偏过头去，不想说话。
两个人从小关系并不是太好，主要是小姨跟个大小孩一样总喜欢戏弄她，说是外甥女与小姨的关系，但更多地像是姐妹。
小姨对苏漾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反而略显夸张的说：“上午我见到小痕了喔，还特意过来和我道别呢，真是懂事的小孩呀。”
苏漾耳朵动了动，想听后续的话，但对面又没了声响。
苏漾咬了咬牙，转过头看向对面，调节了下呼吸，问道：“小姨，阿痕有没有提到...我啊。”
“没有喔~”小姨笑咪咪地秒答，等了几秒，观察了下苏漾瞬间失落的表情，又轻启朱唇说道：
“骗你的，过来捶腿我就告诉你，过时不候，不锤也行，另外如果某人和某人错过了的话，勿谓言之不预。”
苏漾很想打人，但她忍住了，老老实实的起身。
“不是吧。”正在此刻，小姨看着窗外，展现出一幅吃惊的表情。
苏漾顺着视线看去，窗边的帘子却被苏默之在马车外面关上了。
“是阿痕吧！”苏漾语气焦急地问着小姨，还没等对方回答，又大声对着马车外面说：“停车！”
“继续走。”从车厢内依然可以听到苏默之低沉的命令声。
苏漾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这些天爹爹一直勒令自己不准出门，没过几天又收到要搬走的消息，根本没有机会见赵痕，或许永远也见不到了。
一行清泪从脸庞滑落。
...
车外，是叫作千里亭的地方。
送别要到千里之外，或是迎接千里而来的宾客，定枫城的人总喜欢选择在这个地方。
古朴的亭子独自竖在这里近百年，风霜刻痕，苍凉破败，倒是为了这幅送别之景添了一笔别样的离愁，若是有诗人在侧，多半要带一嘴这亭子来以景衬情。
亭中，赵痕一身素白的符院袍服，直挺挺地跪在中间，拱着手，面对着马车队的方向，无言沉重。
“这又是何苦呢。”苏默之骑着马，看着这一边，小声叹息着。
他自然不懂赵痕心中的情绪。赵痕不是之前孩童心智的那个赵痕，他心中有着一把尺子。
即使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总得做些什么。
男儿一跪值千金，这么做至少能表达对对方十余年的养育之恩的感激。
车队渐渐驶过，双方都没有说额外的话，该说的话上午早已说完。
仆从们好奇地看着亭中的少年，但没有主人的命令自然也不能做多余的举动。
但突然之间，呯的一声巨响，马惊人惧。
赵痕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辆车靠近他这边的门被火焰冲开。一位少女在烟雾中跳了下来，不小心扭伤了脚，扑倒在地上。
是苏漾！
赵痕起身，跪了太久的膝盖此时令他有些行动迟缓。不远处的苏漾也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来。
两个人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向对方奔去。
“这又是何苦呢。”苏默之苦涩地笑了笑，把手中的阵轴收了起来，扮演着严父的角色阻拦了两人见面这么长时间，但看到眼前这一幕，此刻却不忍出言阻止。
到得近处，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终究是没有向对方承诺过任何关系，此刻看着对方，一股平时感觉不到的羞涩感涌上两人心头。
赵痕看着苏漾傻笑着，想着真好，总算是见着面了。
苏漾看着赵痕这般傻傻的模样，语气有些难过，轻声说着话：“本来今天还穿着漂亮的裙子，想着离别了给你个深刻的印象，省得忘了我。可惜...现在不漂亮了。”
苏漾双手摇着裙摆，又是烟尘，又是泥污，多少看着是有些狼狈。
“没有，很漂亮的，比平时漂亮多了。”赵痕这才注意到对方精致的妆容，确实有种不同平常的惊艳感。
“你是说我平时不漂亮啦？”苏漾反问道。
赵痕举手投降，苏漾倒也没有真的生气，看着这样的对方，两人又是一阵傻笑。
不过，慢慢的，赵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属于理性的那一部分又重新占领了脑中的高地。
此去经年，也不能让对方一直等着自己，总得是做一个了断。
“你以后就好好听苏叔的话，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如果遇到...呃喜欢的男子，就主动和苏叔苏婶说，但也别太早结婚，对身体不好...”赵痕没组织好语言，磕磕绊绊地把不要等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听着对方说的话，苏漾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下来。
她静静地听着，等着赵痕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才轻声而有力地说道：“你觉得我等不起？”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赵痕挠了挠头，又摆了摆手。“你别抬杠啊。我不值得你等，也许要很多年。”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说到：“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办法承诺什么。”
“你就是觉得我等不起了？”
赵痕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苏漾向前慢慢走了一两步，双方的脸庞贴近了起来。
近距离看着对方的眼睛，赵痕觉得这眼睛仿佛蕴藏着一整片星海，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脸庞侧错而过，苏漾凑近赵痕的耳旁，仿佛这样才能把话语说进对方的心里。
“此生唯你。”
她今天穿着粉色的锦衣，上面绣着朵朵桃花，头上戴着小颗珍珠制成的步摇，插于发间，精致艳美，脸上少见的化着淡妆，眼波中光影流转，真真切切地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可是这位小仙女此刻却蹙着眉头，倒是给这份画卷渲染了几缕忧愁。
坐在对面的小姨此刻促狭地欣赏着眼前的光景，明知故问地开口说道：“漾儿，马上可以到丰都见到你母亲了，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激动的样子。”
苏漾白了一眼小姨，偏过头去，不想说话。
两个人从小关系并不是太好，主要是小姨跟个大小孩一样总喜欢戏弄她，说是外甥女与小姨的关系，但更多地像是姐妹。
小姨对苏漾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反而略显夸张的说：“上午我见到小痕了喔，还特意过来和我道别呢，真是懂事的小孩呀。”
苏漾耳朵动了动，想听后续的话，但对面又没了声响。
苏漾咬了咬牙，转过头看向对面，调节了下呼吸，问道：“小姨，阿痕有没有提到...我啊。”
“没有喔~”小姨笑咪咪地秒答，等了几秒，观察了下苏漾瞬间失落的表情，又轻启朱唇说道：
“骗你的，过来捶腿我就告诉你，过时不候，不锤也行，另外如果某人和某人错过了的话，勿谓言之不预。”
苏漾很想打人，但她忍住了，老老实实的起身。
“不是吧。”正在此刻，小姨看着窗外，展现出一幅吃惊的表情。
苏漾顺着视线看去，窗边的帘子却被苏默之在马车外面关上了。
“是阿痕吧！”苏漾语气焦急地问着小姨，还没等对方回答，又大声对着马车外面说：“停车！”
“继续走。”从车厢内依然可以听到苏默之低沉的命令声。
苏漾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这些天爹爹一直勒令自己不准出门，没过几天又收到要搬走的消息，根本没有机会见赵痕，或许永远也见不到了。
一行清泪从脸庞滑落。
...
车外，是叫作千里亭的地方。
送别要到千里之外，或是迎接千里而来的宾客，定枫城的人总喜欢选择在这个地方。
古朴的亭子独自竖在这里近百年，风霜刻痕，苍凉破败，倒是为了这幅送别之景添了一笔别样的离愁，若是有诗人在侧，多半要带一嘴这亭子来以景衬情。
亭中，赵痕一身素白的符院袍服，直挺挺地跪在中间，拱着手，面对着马车队的方向，无言沉重。
“这又是何苦呢。”苏默之骑着马，看着这一边，小声叹息着。
他自然不懂赵痕心中的情绪。赵痕不是之前孩童心智的那个赵痕，他心中有着一把尺子。
即使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总得做些什么。
男儿一跪值千金，这么做至少能表达对对方十余年的养育之恩的感激。
车队渐渐驶过，双方都没有说额外的话，该说的话上午早已说完。
仆从们好奇地看着亭中的少年，但没有主人的命令自然也不能做多余的举动。
但突然之间，呯的一声巨响，马惊人惧。
赵痕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辆车靠近他这边的门被火焰冲开。一位少女在烟雾中跳了下来，不小心扭伤了脚，扑倒在地上。
是苏漾！
赵痕起身，跪了太久的膝盖此时令他有些行动迟缓。不远处的苏漾也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来。
两个人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向对方奔去。
“这又是何苦呢。”苏默之苦涩地笑了笑，把手中的阵轴收了起来，扮演着严父的角色阻拦了两人见面这么长时间，但看到眼前这一幕，此刻却不忍出言阻止。
到得近处，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终究是没有向对方承诺过任何关系，此刻看着对方，一股平时感觉不到的羞涩感涌上两人心头。
赵痕看着苏漾傻笑着，想着真好，总算是见着面了。
苏漾看着赵痕这般傻傻的模样，语气有些难过，轻声说着话：“本来今天还穿着漂亮的裙子，想着离别了给你个深刻的印象，省得忘了我。可惜...现在不漂亮了。”
苏漾双手摇着裙摆，又是烟尘，又是泥污，多少看着是有些狼狈。
“没有，很漂亮的，比平时漂亮多了。”赵痕这才注意到对方精致的妆容，确实有种不同平常的惊艳感。
“你是说我平时不漂亮啦？”苏漾反问道。
赵痕举手投降，苏漾倒也没有真的生气，看着这样的对方，两人又是一阵傻笑。
不过，慢慢的，赵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属于理性的那一部分又重新占领了脑中的高地。
此去经年，也不能让对方一直等着自己，总得是做一个了断。
“你以后就好好听苏叔的话，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如果遇到...呃喜欢的男子，就主动和苏叔苏婶说，但也别太早结婚，对身体不好...”赵痕没组织好语言，磕磕绊绊地把不要等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听着对方说的话，苏漾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下来。
她静静地听着，等着赵痕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才轻声而有力地说道：“你觉得我等不起？”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赵痕挠了挠头，又摆了摆手。“你别抬杠啊。我不值得你等，也许要很多年。”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说到：“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办法承诺什么。”
“你就是觉得我等不起了？”
赵痕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苏漾向前慢慢走了一两步，双方的脸庞贴近了起来。
近距离看着对方的眼睛，赵痕觉得这眼睛仿佛蕴藏着一整片星海，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脸庞侧错而过，苏漾凑近赵痕的耳旁，仿佛这样才能把话语说进对方的心里。
“此生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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