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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露宿

    湛悦儿刚在房门外站定,湛树就醒了,心想着这女娃娃还真不错,昨天一整天的行程明明就累的不行,今天一大早还就起来了,他今天是故意不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这孩子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努力,一点儿也不娇气。

    湛树也没再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迅速穿戴就打开了房门。

    “起来了,够早的啊。”湛树打着招呼,目光有意无意看着昨晚出现的那两人藏身的地方。

    很好,够隐秘。

    “老爷爷早上好。”湛悦儿礼貌问好。

    “说好了,收你做徒弟,以后还是叫我师傅吧,你也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真性情,师傅我还没有那么苛刻。”

    湛树不想让湛悦儿成为那种为了生活曲意逢迎处处讨好他人的性子,他就希望,她还是她,不管外界变化如何,都不忘本心。

    其实论辈分,她得管他叫爷爷,可湛树在江湖漂泊多年早就不习惯那些虚礼了,再者,他也不想让湛悦儿知道他们之间有师徒以外的其他关系,免得养成她依赖的性格。

    “走吧,先吃饭,吃过饭后继续赶路。”

    路,还长着呢,若不是想考验一下这孩子的吃苦的耐力,他早就买一匹马狂奔而去了,毕竟,家里还有几个小徒弟在等着他呢。

    吃过饭,湛树先带着湛悦儿去了一趟马市,先买了一匹马,然后两人共乘一骑,因为湛悦儿第一次骑马,虽然湛树在后面坐着,可也不敢跑的太快,免得这孩子不适应,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

    这就导致后面跟着的两个人跟的也不是很辛苦了,湛树也再一次确认了这两个人不知道是谁派来保护湛悦儿的,或者说是想要知道他会带着湛悦儿去哪里的。

    有了马,湛悦儿倒是轻松不少,不要步行走路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大腿内侧又被磨得破了皮。

    到底是身娇肉贵,这么点儿皮肉伤都受不了。

    湛悦儿忍不住自嘲。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期间在路上休息时,湛树会教她骑马,也会教她一招半式的,六岁开始学武确实稍微晚了点,也比她学的晚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看这孩子对武术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相反,对医术还挺感兴趣的。

    这一日休息一会儿后,湛树照例教她骑了一段路的马。然后就停了下来和湛悦儿聊天。

    “孩子,师傅怎么发现你对武术不感兴趣呢。怎么,不想学?”

    “不是。”湛悦儿摇头,“悦儿只是想着多学习点医术,等将来长大了就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了,不会再像娘亲那样,病得很重了悦儿都不知道。”

    湛树沉默了,这几日的行程他从未在湛悦儿面前提起她父母的事情,他以为孩子小,时间久了,新鲜事物见多了她就会忘了,没想到,这孩子是将所有的苦都咽在心里了。

    “还是跟着师傅学一点吧,也是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的,还有,你父亲是怎么离开的你就不想知道吗?”

    湛树其实想说的是,你父亲的仇你就不想报吗,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其他,小小年纪就活在仇恨里也不好。

    这孩子,这几天的相处能够看得出来,什么苦都埋在心里,也不是一件好事,还是不要错引她了吧。

    “悦儿知道,是在和北狄打仗的时候离开的,娘亲说过的。”

    其实,她的娘亲还说过,如果有可能,希望悦儿能找出到底是谁给了她父亲一箭,让他连个交代都没有就走了,虽然战场上刀枪无眼,可娘亲心里到底是不平。

    再多的,湛悦儿就不懂了,可她知道,娘亲想让她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然后替父亲报仇,可这话她现在还真不敢说,她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生活下去,然后才能想其他的。

    “好孩子,今晚只能在这小树林里露宿了,怕不怕。”

    湛树看了看天色没再纠结之前的话题,很晚了,再启程不知道在天完全黑之前能不能找到客栈,在管道上露宿,还不如在小树林呢,最起码还能抵挡一些风寒。

    湛悦儿摇头:“师傅,悦儿不怕。”

    “好,等着师傅不要乱走,师傅去捡一些干树枝,再打点野味。记着,不要乱跑啊。”

    湛树说完又看了眼那一路跟过来的两个人,他们是来保护的还是以保护之名行刺的,这一刻就能知晓了。

    湛悦儿点头,湛树离开了小树林,不过也不敢走太远,一是怕那两人对湛悦儿不利,二也是怕这孩子等的久了乱走找不到可就麻烦了,三也怕树林里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出来他来不及赶回来。

    简单捡了一些树枝,湛树又打了一只野鸡,在就近的河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

    回去后却发现这孩子抱着头坐在那里睡着了,而那两人还是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看来,这两人真的是来保护这孩子的。

    没想到,父母双亡的她还是有人惦记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湛悦儿是被一阵香味闹醒的,她咪蒙着双眼,鼻子使劲嗅了嗅,小女孩儿的憨态可掬一览无遗。

    “醒了,马上就好了,一会儿趁热吃。”

    湛树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忍不住失笑,对吗,这才是小女孩还有的样子。

    鸡烤好了,湛树先用匕首给湛悦儿撕开了一大块鸡腿。

    “来,先吃。”

    湛悦儿笑了:“谢谢师傅。”

    这还是她第一次毫无保留的笑,湛树也跟着心情愉悦了不少。

    “喜欢就多吃点,如果下次有机会露宿,师傅教你烤鸡,烤鱼,免得以后出来饿着自己。”

    “好的师傅。”湛悦儿其实很喜欢做饭,可就是做出来的不好吃,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没有高人指点吧。

    鸡腿很嫩,也很香,是湛悦儿有记忆以来吃的最好吃的鸡腿,大概是她饿了的缘故吧。

    吃过饭,湛树就指挥着湛悦儿烧火烧水,这些都是身为江湖人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虽然她是小女娃,可是父母双亡,她再也不是父母羽翼下的花朵了,只要是能够学习的,他都要让她慢慢学会。

    江湖险恶,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竖的敌人不少,他可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的目标用来要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