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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拜师

    见状,怀幸无奈,只得独自走进时园中去。

    园内极为粗陋,并无太多陈设,不过因为是在此山山顶边上,采光倒是极好。

    几处方桌拼凑,已有几人已在其中闲谈,好像是早已料想到他的到来,怀幸走了进去,正好有一处坐垫留给他的。

    座位上的几人看着怀幸,极慈祥的眼神,饱含着关爱。

    虽是如此,怀幸在这几道饱含着怜爱的目光下仍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豆大的汗珠从鬓发间滑落,貌似显得格外紧张,受到了什么压迫一般。

    座位旁站着一与怀幸一般大年纪的青年男子,面白无须,颇有几分阴柔之感。

    他本只恭敬站在一旁,却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神魂涣散,几欲跌倒,尚还比不过怀幸。

    看到两人这般场景,为首之人不由哑然失笑,拍了拍旁边那光头老汉,对其打趣道。

    “三师兄,你这关门弟子不都说要筑基了嘛,咋还比不过我这练气五层的小徒弟呢。”

    说着也巧,怀幸不知运气好还是不好,恰巧逢到这太驰真人携弟子来他师父这边炫耀呢。

    这不,两人开始拿这两弟子置起气来。

    太驰本欲收敛的神魂压迫在看到自己弟子这般不争气的样子,又见旁边时驹那般得意洋洋的嘴脸,更是气急,又楞地加重神魂压迫,也不管他们承不承受得起。

    虽说这尚不及他百分之一的神魂总量,然而突地一增,却是让不久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的两人难以承受。

    怀幸眸间似剑光浮动一般,神识虽弱小却不散,被其倾倒,恰恰半跪在那道坐垫上,丝毫动不得。

    旁边那阴柔男子更是不堪,本就难以支撑的他颓然倒下,只保留着些许意识。

    “啧,下手这么狠啊,咱这玉清三长老不怜惜我小弟子就算了,对自己门下弟子也这么一视同仁呢。”

    时驹嗤笑一声,几般阴阳怪气地调侃太驰,却没有半分制止的意思。

    不过小半个时辰,怀幸早已跪都跪不得了,早如同那阴柔男子一般倒在地上,好像脑子都转不动了一般。

    虽说如此,其实时驹太驰几人那几乎看不清半点幅度的点头倒也看出,他们已是颇为满意的。

    “你一个半吊子懂什么符修,符道主修神识,神弱万般皆空。我这弟子倒还算正常,撑住了半炷香,不比我当年这太字辈符道第一差了,只是你这弟子是什么鬼……”

    见怀幸两人皆倒地不起,好似晕死一般,太驰白了时驹一眼,不过倒也回起他话来,说着还有些气虚。

    毕竟控制着神识一边压迫一边保护还要负责监测两人,这般一心六用确实极耗心力,纵使是他这般元婴真人也吃不太消。

    只是没想时驹抬起头来,一脸怪异的神情,似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太驰,一手还把玩着个小金丝,不清不楚地还说了句:“你确定你检测对了?”

    太驰见状勃然大怒,扯着自己身上唯一有着毛发的地方——那撮小黑胡子,气冲冲地直着头,瞥向时驹。

    “请不要怀疑我中域第一符师的职业素养好吗,我拿我这宝贝胡子担保绝对没有错。”

    “噗”

    时驹见状似乎是忍不住了,一道剑光扫过,怀幸屁股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蹿得起身,深怕出了什么事来。

    只是直起身来,怀幸方发觉些许不对劲来,那笑得直不起腰来的壮汉应该就是李梦辰师兄在路上所提的他们师父时驹,那光头老农不知是谁,却是恶狠狠地盯着他跟他师父来。

    怀幸倒是颇硬气,舔着个笑脸赶忙端茶倒水,不过这地方倒没水,是怀幸储物袋里装好了的。

    太驰好像还是生着闷气没说话,茶水也不喝,眉头紧皱,好像思索着什么百般不得其解。

    但端到时驹面前,他却是颇为欣慰的喝了起来,俨然一副后继有人的模样。

    时驹甚为自得,意气洋洋地对着怀幸说道,不过嗓门明显放大,一看就是说给旁边那太驰听的。

    “你师父我想当年啊,不修百艺,丹器阵符一窍不通,只会一个字——那就是抢,这可是一门学问呐。不是要你自己战力超群,最主要就是一个点——眼力见,要挑软柿子捏啊,要学会看到装死的补刀啊。就你小子这表现,啧,活不过半集,也就能骗骗你三师叔这样的……”

    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怀幸俨然也是一副受教了的模样,连忙点头称是,还时不时拿着个小笔记本记录一下,俨然一点影响都没受一般,十足的马屁精。

    太驰看着这两个师徒柔情蜜意的画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过怀幸四处摩挲,从脚底部至头顶天灵盖,不知在干些什么。

    “哎呀,师叔你别这样,影响不好。”怀幸欲挣扎而不得,在元婴真人这般伟力之下,犹如隔靴搔痒一般,反倒像是助其兴来。

    只是在太驰面面俱细的摸索探寻下,直到摸到怀幸心脏那般地带,再连忙摸了摸他脑壳,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

    蓦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天生剑心?神识自生?青阳门那些人是傻子,这般好苗子都放过”

    虽是疑问语气,太驰却说的十分肯定,满脸的激动,捧着怀幸,犹如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听到这,本还在坐着边喝着徒弟泡的茶,边看热闹的时驹也坐不住了,猛地起身,转眼间已到怀幸跟前。

    他闭着眼,似乎在感知着这天地间呼啸着的剑鸣,他炙热地看向怀幸,摩挲着他的根骨,丝毫不管怀幸那幽怨的小眼神。

    “别摸了,我把你……不对,把我这宝贝徒弟全部给检测了一遍,金木双灵根,倒也差强人意。符道种子,天生剑心,神识自生,哈哈哈哈哈,后继有人啊后继有人呐。”

    看着时驹这般猴急。太驰连忙扯开他的手,甩在一旁,宝贝般得紧紧抱着怀幸,生怕时驹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眼见太初这般恬不知耻的样子,时驹气急反笑,操起桌边石凳来就想敲去。

    “别别别,小师弟你要冷静,身为执法长老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啊,咱们应该先问问小怀幸的意见啊。”

    太初看见时驹真要动气收来,连忙摆手讲和,丝毫没有跟这个以前的中域第一天骄厮打的欲望。

    “我去你丫的,怀幸本来就是我弟子,不是李梦尘那厮瞒着老子怀幸天生剑心这事,你丫今天进得了我山头。”

    时驹虽是这么一说,但他跟那太驰目光却开始交汇到怀幸身上,意味深重。

    只见怀幸犹如一朽木,好似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

    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晕了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