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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异仪式

    “帅哥,您的消费是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元,感谢您的惠顾,祝您生活愉快,万事如意哦。”

    收银小姐的甜美笑容让谢长运舒爽万分,哈哈哈,消费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下面做什么呢,好像没有什么想做的了,谢长运从商场走出来满脸幸福,但是一时之间却没了目标,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

    谢长运站在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饶有趣味地看着脚下的水泥地面凭空燃起透明火焰,火焰如海与雾气满天,没过一会世界就变了模样。

    踩在透明火焰之上,没有丝毫灼烧的感觉,淡淡的暖意令人舒适。水泥地面这会已经变成了苍茫古朴的大理石板,那雾色朦胧的远方依稀能看见一些大到不可思议的参天巨柱。

    谢长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又做梦了。从小到大,记不清做了多少次这个梦了。

    不过无论再多少次还是会忍不住的心生惶恐,这个梦给他的感觉太过真实。并且和其他的梦境不同,哪怕知道身在梦中,谢长运也不能完全清醒或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如同以往一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一步步地向着浓雾深处迈进……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运迷迷糊糊地醒来,那个让他感觉难以言说的雾中世界自记事起,每年都会在自己梦中出现几次,自己不受控制一步步地在雾中行走,久而久之谢长运已经习惯那熟悉的感觉。

    窗外的月光散进屋子,透着一种奇怪的红。恍然之间,谢长运双眼突然失神,不自然地起身,晃晃悠悠地向着门外走去。

    “莫罗伊娜,莫罗伊娜……”

    “咿咿呀……咿咿呀……咿咿呀……”

    小区内不甚明亮的灯影摇曳,伴随着古怪的低语,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飘荡在夜色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长运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家,他僵硬地摇摆着身体来到小区里一户敞开着大门的房屋跟前。洞开的房门像一头古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暗红色的光断断絮絮由内向外透出。

    咚!咚!咚!

    忽然间谢长运恢复了一些意识,心脏像要炸掉一样剧烈跳动,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现在做梦都要超级加倍?

    未知的力量驱使着他的身体,让他不自觉地迈开脚步,往陌生的屋内走去。在半梦半醒之间,谢长运看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景象。

    伴随着阵阵地低吟,木质地板被血水浸染,鲜血像有生命一般蠕动不止,爬满了整个屋子。地板,家具,窗帘,乃至天花板之上,粘稠的血液无处不在。

    在这腥臭诡异的暗红世界中,难以计数的血液在阴影处凝结成块,发出如同动物咀嚼一般地声响。

    客厅的正中心,暗红色血液的交汇之处,刻印着一个由无数深红色血块交织而成的神秘符号。

    一位年轻的妇女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神秘符号中央,她的腹部有一个恐怖的伤口,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她体内流出。

    她脸上流露出无法想象的惊怖,双眼超越常人极限地大大睁开,严重失血让她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神韵,整个人在无力地呻吟中轻轻抽搐。

    在她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他捧着一团看上去像是婴儿的猩红血块,正在无比邪恶地反复呢喃:“莫罗伊娜,莫罗伊娜……”

    静静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妇女体内冒出一颗暗红色的血珠,它悄然顺着地上的血迹流向谢长运的脚边,在神秘力量的牵引下,偷偷地窜进了谢长运的体内。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谢长运体内响起,“还好,这才刚刚开始吸收……”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谢长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能见到如此恐怖的景象。

    是梦吧,一定还是在做梦吧!

    黑袍人忽然不再呢喃,声调遽然变高。

    “为什么,为什么感应不到!”

    黑袍人无比烦躁双手用力一捏,婴儿状的血块立马四分五裂。

    血肉擦着谢长运脸颊飞过,那浓郁的腥臭味让他鼻腔大受刺激。亲眼目睹地狱之景,他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不是梦!快跑!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呼叫着救命,他刚刚往后迈出一步。突然无数血红色的气体从他体内向外炸开,伴随着阵阵刺耳地悲鸣,穿过房间的阻挡直冲云霄。

    黑袍人猛地转身,他脸部干瘦颧骨深陷,只能勉强看得清五官轮廓,仿佛电影里的丧尸一般。看着谢长运身边浓郁的血气,黑袍人愣了一下,然后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是你破坏了神圣的仪式!”

    血气中的谢长运异常难受,自己体内好像莫名其妙多了某种东西,但是这个恐怖的场景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

    “肮脏的蛆虫,你怎么敢,怎么敢破坏莫罗伊娜神圣的仪式!”

    黑袍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他左手用力一捏,房间里本在无序蠕动的血块瞬间爆发,它们像有生命一般迅速在地上蔓延,一下子就缠绕住了谢长运的双脚。

    “忏悔吧,恐惧吧,感受这愉悦的痛苦!鲜血会净化你的灵魂,回归苦难圣母伟大的怀抱!”

    黑袍人恶狠狠地看着谢长运,双眼中绽放出猩红血光。

    这是什么,身体快被撕开了。谢长运惊恐地发现,那些血块沿着他的身体正在缓缓攀上他的胸膛,像被巨蛇缠上一般,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突如其来的变故,比恐怖片里的情节还要来得惊悚万倍,极致的恐惧下,死亡近在眼前。

    突然谢长运的眼神一变,视线直勾勾地望向黑袍人背后的窗户,惊呼一声:“快动手,就趁现在!”

    难道是陷阱!

    黑袍人大惊失色,他的汗水一下子浸湿了后心,背后浮现出一层层血色波纹,他猛地转身,窗口竟然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

    短暂的迟疑过后,他眉头一皱回头过来,刚才被束缚的青年竟然手握一把水果刀,眼神空洞而冰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他冲来。

    他在地下世界待得太久了,这是他熟悉的眼神。不过只是个凡人,竟耍了自己一道。

    他赞许地笑了笑,随手一挥,身边的血块再次将这个青年死死缠住。不错的想法,不过终究还是太渺小了。

    他赞许地说道:“嘿嘿,如果不是你破坏了仪式,也许会是一个好苗子。可惜了,现在只有死亡才能洗清你的罪孽。”

    谢长运在缓慢又真实地挤压下死死挣扎,刚才那已经是他认为的最好选择,对方隐约中的紧张情绪,两人之间不算太远的距离以及途中触手可及的水果刀,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但一切的努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那么无力。

    “好好享受吧,只有极致痛苦的死亡才能回归主的环抱。”

    黑袍男人本来可以快速地杀死他,不过对他来说,看着别人痛苦的样子才是至高享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逮到你了!”

    随着一声轻呼。两道身影从屋外飞速冲了进来。率先突入的长发少女飞快地丢出一张符箓,在触碰到黑袍男人的瞬间化作六道银色光锁将他牢牢束缚。

    她的同伴是一个肌肉虬结,留着淡淡胡茬的中年眼镜大叔,大叔闪身切进黑袍男人身前,一肘直击他的胸口。

    随着一声黑袍男人惨叫,谢长运感到撕裂的力量遽然减轻,附着在身上的血块如流水般退去。

    这一肘把黑袍男人的胸口打出一个巨大凹陷,黑袍男人表情痛苦,他的身体诡异地融化开来,缓缓化作一滩污血流向四周。

    “大景不是你们这些邪魔该来的地方!哪里跑!”眼镜大叔快速屈膝一拳撑地。

    “封!”

    随着大叔一声律令,以大叔为圆心,房间四周瞬间升起透明结界,在结界之中,无数血块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黑烟消散。

    黑袍男人化作的污血在结界边缘尝试突破不能后,快速聚合成血色人形怪物,猛地冲向单手撑地的中年大叔。

    长发少女从背后抽出一柄桃木长剑,左手持符,焰光一闪,一条火龙呼啸而出。紧接着剑随火势,和血色的人形怪物缠斗在一起。

    少女速度极快,桃木剑和火焰天然克制这血色怪物,并且在结界之中怪物好像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伤害,做不出有效反击。突然不慎被一剑击中,怪物发出痛苦地大叫。

    “该死的蛆虫,没人可以阻拦莫罗伊娜的降临,没有人!”

    整座屋内的血块忽然间像沸腾一样,翻滚不止,化作一柄柄血剑急刺向中年大叔。

    “灭!”

    中年大叔面色一凝,拳头抬起狠狠击向地面,伴随着结界的剧烈震动,刺来的血剑全数消散。

    结界在震动中消失,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人形怪物身体遽然炸裂,分离出数十股浓厚血液四散而逃,少女帅气地用剑斩掉四散的污血,正准备出门追击。

    中年男子却先一步拦住了少女,他略有些疲惫地说:“不好追了,斩了他的本体,这妖人近期应该不会再活动了,先善后再说吧。”

    少女有一双狭长的细眉,配上精致的五官,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她将桃木剑收于身后,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谢长运。

    从两人进屋占据主动开始,谢长运眼中的冷意已然消退,他瞪大眼睛一脸天真地说:“大家晚上好呀,这是新的整蛊节目吗?你们都是明星吧,小姐姐你真好看。我这种半夜加班的补贴能不能多一点呀。”

    少女眯着眼看着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中年男子已经走到了谢长运身前,语气温和的说:“不好意思我们的节目打扰到你了,已经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吧。”

    谢长运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伴随着一阵眩晕,他恍然间便没了意识。

    …………

    灵界,荆棘峡谷。

    各种生物残缺的肉块鲜血淋漓交织在一起,如同植物一般密密麻麻地遍布大地,在未知力量的牵引下,他们竟像有生命般互相缠绕蠕动。

    沿着这血肉构筑的丛林一直往内,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在浓郁到窒息的血雾笼罩下,有座肉块堆积形成的畸形宫殿。

    “小贼!!!!!!我要让你永世沉沦苦海!!!!!!”

    一声刺耳的怒吼从宫殿中传出,叫声穿透血雾,回荡在整个峡谷之中。声波如刀,在峡谷内来回震荡,鲜血与肉块飞溅,最终让血肉构成的宫殿也随之坍塌。

    一个巨大扭曲的身影从破碎宫殿中走出,她下半身像黑红色的蜘蛛,有着六只长满黑毛和尖刺的粗壮肢体。上半身能勉强看出女性人类躯体的形状,扭曲成麻花状的躯干上满是各种各样的伤痕,黑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浸出。

    被长长的黑发遮挡看不清她的具体面容,只有一只满布血丝的眼睛瞳孔如火。

    她挥舞着如同蟒蛇一般自相缠绕的双臂,仰着头对天长啸,在她愤怒的嘶吼中,天空下起了血雨,峡谷地动山摇,目所能及之处,所有生命迹象通通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