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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言艺的屁股在树上

    第二天一早,言艺一脚踹开房门,他惊慌失措的走进厕所,一边怒骂一边刷牙,“真是该死!方芳?方芳!”

    碰的一声,门被打开。

    是方芳推开的门,她迷茫的问,“干,干什么了?”

    “去买牙膏,什么味道的都行,去买个两箱子!”言艺从兜里拿出钱包丢给方芳,“只许多不许少,少了我就把你给片了!”

    方芳捧着钱包愣在原地,她头一次发现言艺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好像破防了?

    不清楚,但先办事总没错。

    如此想着,方芳捧着钱包跑了出去,她关上门就头也不回,一路上跑的比电动车都快。

    回看家里,言艺刷完牙后不停的呕吐,他趴在洗手台上不断的往外呕,黑色的流体从口中不断喷出,言艺忍不住的痉挛,双手扣着洗手台直青筋暴起。

    痛苦,无比的痛苦,痛到连眼泪也不停地流了出来,言艺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能趴在洗手台上干呕。

    “呼……他妈的,吐出来整整三只狂想体,以后还要再去抓再吃回肚子里。”言艺漱了漱口,他靠在墙边仔细回忆吐出来的狂想体,“日历、钢铁还有鼹鼠吗……”

    将洗手台擦干净,言艺摇摇晃晃的走进卧室,他趴在大床上脱了鞋就打算直接睡。

    是时候睡一觉了,久别了八年的深度睡眠……。

    如此想着,言艺不再如往常一般蜷缩着身体睡眠,而是直直的侧着身子,就有一种感觉驱使他这么做,是安心。

    话分两头,另一边伊莎就惨了。

    勉强从床上直起身子,伊莎揉着酸痛的下巴,她啧了一声,“该死的言艺!”她看着窗外仍在朦胧的天空。

    决定了!再睡一觉,梦里一定要把那言艺狠狠地侮辱、折腾!累到他喊姐姐为止!

    “嘶——”倒吸一口凉气,伊莎把手放到大腿上拼命地揉着,昨天晚上为了挣脱她,言艺拼了命的拧她的肉,大腿一整片都红了。

    “该死的言艺!”

    怒骂一声后,伊莎盖上被子同样侧着身子睡着了,这一次不再是蜷缩着,或许两个人并不知晓对方的情况,在昨天之前更是完全不认识。

    但……有些事情便是共通的呀,少年少女安心的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寂静与安心,这一刻仿佛与整个混沌的世界分离开。

    ……

    “草!”️2

    “还是睡不着,该死的言艺(伊莎)!”️2

    两个人虽然隔着半个城市,但还是默契的骂了起来,“他妈的别想了,md不就是亲个嘴吗,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躲在言艺房门外的方芳不知所措,她抱着两大箱子牙膏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好放下箱子钻进自己房间,等言艺睡一觉后再说。

    半个小时后,言艺终于睡着了,没有听到动静的方芳松了一口气,她嘴角带着微笑感叹道,“真好,又活了一天,感谢祖宗。”

    滴答。

    滴答——滴答。

    作为经过训练的专员,方芳敏锐的回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是言艺的房间,两个人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而在方芳眼里,那层墙壁正在……正在!

    溶解!

    水泥和钢筋像放进烤箱里的冰棍,无论再怎么坚硬的东西都在缓缓软化,从一开始的坚硬墙壁到凝胶状,最后竟然溶解成了一滩烂泥!

    透过被溶解了的墙壁,方芳敏锐的看到,言艺还在睡觉,而言艺的房间则是整个开始溶解开来,床也好地板也好,一切都维持在凝胶般的状态。

    就好像言艺有意识的控制着这一切,远处的事物将其融成烂泥,近处的就软化成橡皮泥靠垫。

    方芳明白了,她看着自己逐渐软起来的左手臂,她痛哭流涕的跑向言艺的房间,“呱!你不要杀我呀!醒醒!我还想活着啊!”

    直接跨过软成烂泥的墙壁,方芳勉强踩着柔软的地板跑到言艺床边,她看着自己逐渐恢复的左手臂,再看了看远处更进一步溶解的衣柜等家具……

    “命要紧!唔……再见了,节操!”一把掀开被子,方芳躲进言艺的被子,而言艺仍在熟睡,方芳见状直接躲到被子的边角,等待着言艺的苏醒。

    ……

    局长办公室,祁双把手中的茶杯递给对面的那人,“请茶。”

    “不是我说,我刚从国外回来咱别这么糊弄行吗。”赵伦明看着眼前放着茶包的茶杯,他一口喝下,“你说的那个言艺,他能力到底是什么,方丫头压得住吗?”

    “压不住呗,方芳会被他护着,但是无法得到主动权。”祁双不紧不慢的抿着茶水,她解释道:“言艺虽然能力繁多,但能力全部都是吃出来的。”

    赵伦明问道:“吃?他契约了狂想暴食还是狂想之胃?”

    “他只是单纯的把狂想体吃了下去,一点不剩的用嘴吃进胃里。”祁双指了指自己的嘴,“他的一切能力的前提是溶解,依靠着溶解来不断猎杀并进食。”

    “他到底契约的什么啊?”

    用指尖沾了些许茶水,祁双在办公桌上缓慢的写出三个字。

    【乌托邦】

    赵伦明了然,有些狂想体连名字都不能直接说出来,他们只能以一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来互相告知。

    他起身,对祁双告别道,“那我就走了,我可要见见我的这位新队员。”

    “去吧,别被他打死就行,他以前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做兼职的。”

    “什么兼职?”

    “清空弹夹的那种。”

    ……

    赵伦明走后,一个电话被祁双所拨通,没等对方说话,祁双就先发制人问道:“项圈给他戴上了吗?”

    “戴上了,领导,可……那究竟有什么用?”

    “一个自动注射镇定剂的稳定装置罢了。”祁双看向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她用脑袋夹着手机,好腾出双手从文件袋里取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被言艺破坏的三中校园,一整个学校的范围都被言艺溶解成了烂泥,当时有大量狂想体逃逸了,结果还没逃出去校园就被言艺一口气都杀了,只有少数几个侥幸逃生。

    第二张则是言艺的图片,一张还年轻时的言艺,是言艺当初在国外兼职时的模样,穿着白色皮毛大衣的言艺极虔诚的吻着十字架。

    前提是他的背后不是被鲜血和碎肉覆盖上的黑白条纹墙。

    根据言艺所说,他回国之后有所收敛了,没办法通过优越的拷问技术来获取钱财的他只能待在小教堂里一边吃瓜一边工作。

    是真是假也只有言艺自己清楚,祁双不信他能放下多、省、快的赚钱方式,习惯了奢侈生活的他不可能这么收敛……

    要说为什么……

    祁双敷衍几句后挂断电话,她从办公桌的暗格里抽出来一个相框,上面的背景是一个学校,而主角则是两个人。

    一个穿着神父服的言艺,和另一个与祁双极其相似的人,祁双的妹妹——祁媛。

    点燃一根香烟,祁双怀念的抚摸着相框,就好像还能见到妹妹昔日的音容笑貌。

    “唉……言艺,到底是不是你杀了祁媛呢……”

    只有叹息声在办公室内来回游荡,剩下的,只有悲悯。

    噶、噶、噶、噶。

    浑身骨头摩擦发出声响,言艺缓缓从床上起身,他揉着微痛的太阳穴很满足的笑了,时隔多年的深度睡眠就让他无比的愉悦。

    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当他打算从肚子里掏出点狂想体存货肉来吃的时候,一旁的哀鸣声让他感到……

    恶心!

    是方芳,不知为何,当言艺眼前的一切有机物化作扭曲后,方芳就还能保证自己的相貌,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言艺,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溶解到不成样子了。

    但凡换个长相差不多的女的,言艺都会感觉自己占便宜了,但这是方芳,一个身材还没有排骨好的方芳。

    叹息着解除能力,言艺下床干脆利落的取出床头柜里的打气筒,然后把打气筒塞进方芳嘴里死死按住。

    噗——噗——噗——

    一下又一下卖力的打气,方芳从原本的烂泥凝胶变成了没了气的气球,然后又被言艺活生生用打气筒给灌了回来。

    看着方芳可怜的肋骨,言艺心说要不多打几下?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怕方芳的身子骨直接撑不住爆了,她又不像自己可以随时再生。

    提着方芳的脖子,言艺把一路上能看到的那些瘪了的家具一一复原。

    他的能力在这方面就很奇妙,发动能力后受害者会被变成凝胶状的状态,虽然还活着仍是一个整体,但最多可以脆弱到被纸钞给割断身体。

    倘若是解除能力呢?

    人就会变成一层薄膜,极薄的薄膜,就像没了气的气球,需要用打气或者吹风的方式复原。

    把整个家收拾好后,方芳也醒了,她感觉后颈一阵酸痛,抬头一看,坏了,又疯一个搭档。

    言艺正左手提着方芳右手提着一把菜刀,看这样子估计是受不了她跑进被窝打算杀人灭口。

    “我!我我我我!”情急之下,方芳连话都说不清,她直接结巴了,在言艺差异的目光下,她费半天劲才说出一段利落的话,“我的钱包里还有两百块钱,你不要杀我呀!”

    “……你喝多了?”言艺把菜刀放一边,他把方芳放到一个长着猪脸鱼身子的沙发上,然后说:“我出去买菜,你把家收拾一下,冰箱里有菜,自己做饭。”

    说完都没有搭理方芳的反应,言艺自顾自的出门了。

    看到言艺离去的身影,方芳松了口气,她看着周围恢复正常的一切,露出了满足的笑,“好……太好了……唔,方芳你真好运,又活过一天!”

    自言自语间,方芳把自己感动到哭,她边哭边笑,然后竟然拿出一把匕首慢慢的割着自己的右臂,听着血肉被切割的声音,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匕首不停地切割着,但却看不到丝毫血液的流出,就连原本割到骨头的伤口也慢慢复原,到最后变成了几道小刮伤。

    “嘿嘿嘿嘿……我真幸福。”

    ……

    “呼——顶你个肺……”言艺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而驾驶位早有一个人在等他了,是祁双。

    没有说话,祁双把一个防水袋丢给了言艺,言艺打开一看,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厢,还没有吃狂想体肉压抑幻觉的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

    是狂想体的肉,刚割下来不到半小时,就是看起来太磕碜了。

    言艺嫌弃的看着袋子里那半张人脸,在他眼里,这分明就是个中年苦逼油腻大叔的脸,而且半拉络腮胡都没刮干净。

    嫌弃归嫌弃,言艺拿出来就往嘴里塞了进去,一边嚼一边问祁双,“你怎么知道我病情加重了的?祁媛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没说两句,他就噎到了,祁双递过一个水杯,里面装着的是狂想体的血,这一次不是血腥味了。

    是浓烈的腐烂味道,不过言艺也不怎么在乎。

    吃饱喝足后,祁双才开始说话,她恼怒的掐住言艺的下巴,死死的掰开,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刀,一点点的剜出言艺的一颗虎牙。

    “你大爷的。”祁双把牙往车外一丢,她把车窗大开,任由冷风来回呼啸,“言艺你有意思吗?你真是祸害,为了给你做担保,我硬生生把那几十个队员都做了记忆删除手术!”

    被强制拔牙的言艺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他不停地笑着,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水,把那点血吐干净后牙也长出来了。

    言艺没说什么,他下了车,然后绕到驾驶位旁边的车门,他把脑袋探进窗户对祁双耳语道:“我的错,作为赔偿,你想杀谁,跟我说,想拷问谁也跟我说,呵呵……别的我不敢说,这方面我门清。”

    祁双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她拦住言艺的脖子,亲昵的往他嘴里塞了一根烟然后点燃。

    “再见喽。”

    嗡——嗡!

    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响起,祁双直接把车窗拉上去,脑袋卡在中间的言艺丝毫不慌,一声巨响过后……

    言艺的下半身被直接挂在了树上,脊椎和肠子就这么耷拉在空中晃悠着。

    “按照祁媛的语气……”祁双清了清嗓子,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嗓音说道:“乖……言艺,屁股在树上呢,不疼了啊。”